第四百零七章 与魔鬼的交易

当前的事实。

在瓦洛兰领没有正式脱离斯托克王国前，莫德里安仍旧属于王国内册封的实权男爵，至少名义上如此，所以称呼方面，他按照着普通贵族的方式称呼......

盖伊·克雷吉·瓦兰特。

这位曾经的大王子殿下，现如今斯托克王国的至高权力者。

望着黯淡夜空下的盖伊，莫德里安有些意外，这是超乎想象外的境况。

关于入侵者方面，他曾考虑过，可能会是领地内的贵族斥候，也可能是贝希力克王国的蜥蜴人，或者说是哀伤之门的憎恶瘟疫之神，

根本没想过会是这位王国执掌者，而且还是独自出现在拉克斯塔克要塞，

“有些不对劲。”斯维因突兀地提醒说道，一抹抹腥红之色在眼眸内疯狂闪烁，淡淡的黑色雾气隐匿在夜色里。“依据影流之徒搜集的情报来说，所谓的盖伊陛下应该是刚迈入传奇道路，可面前的这家伙可不仅仅只是传奇那么简单。”

迈出的脚步停止，莫德里安悄悄后退，神色凝重，他从不忽略斯维因的猜测，因为到现在从未出错过。适时的，艾翁的精神波动链接到脑海里：悬浮在半空的人类体内有着内敛的冰霜气息，很恐怖庞大，但还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很异常的事情。

欧格斯特的内心有些恼火，以这具人类身体行走在王国内，他享受着诸多礼遇和参拜，这使得那枯燥无数年的灵魂微微活跃起来，也充满着莫名的自得，可最终在这片传奇领地内遇到挫折。

他望着从虚空内探出的翠绿色枝桠，冷冽的寒霜在眸孔内躁动，化作湛蓝色的符文缓缓旋转。

这是本体分割的灵魂在自主预警，提示着枝桠背后的危险存在。

“瓦洛兰领，果然不简单，我渴望窥探到底是哪一位老家伙出手？”欧格斯特小心翼翼地戒备着，能这时进入主物质位面的老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可不想失去这具好不容易获得的契合灵魂的人类身体。

惊诧声在夜幕里响起，欧格斯特的眼睛里闪过一段记忆，很是熟悉的声音，在埃达拉斯城哈里曼城堡内，一场贵族聚会里的暗中见面和以势压迫，记忆中的人物是..........

莫德里安·佩里斯，这片传奇领地的领主。

欧格斯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声音源头，短时间内，无数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涌动，挟持？歹徒和人质？规划路线离开要塞？亦或是直接探寻背后的老家伙？

直到他看到身披黑红色外套的银发中年人，和落在莫德里安肩膀的天蓝色青鸟，眼皮不由得乱跳。

“我可以骂人吗？”欧格斯特的内心蹦出怪异的想法，翻遍自己存活的悠久记忆，似乎没有什么很恶毒的脏话，也从未遇到当前尴尬的局面。“三个半神？不，应该说至少三个半神。”在他眼前出现的就已有三个比拟半神实力的家伙，至于是否有隐藏，出于人类的阴暗想法，这是肯定的。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传奇领地能有这么多半神？”

内心的焦躁暂且不提，欧格斯特察觉到自人类领主出现后，翠绿枝桠后面的危险存在的隐隐示意，他稍显迷惑，旋即看向莫德里安，意识到其中代表的含义很不简单。

掀开蓝白色法袍的衣帽，欧格斯特显露出面庞，蓝色发丝披散在肩膀，白皙冷漠的面庞仿佛失去感情般，略显僵硬怪异：“莫德里安男爵，许久未见。”熟稔的语气，不见丝毫一国之主的威严。

他不是普通的人类国王，起码灵魂内的存在是如此，所以见识和眼界方面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半神的存在，已经走上追寻神性的道路，并渴望点燃神火，远不是传奇所能相比的，尤其是在主物质位面，半神近乎相当于顶端存在，他们窥伺着那高高在上，亘古存在的诸多伟大。

所以欧格斯特惊讶于瓦洛兰领内存在的半神数量，还有他们对于一位人类领主的恭敬态度，这使得他的内心充斥着迷惑。

“是很久没有见面。”莫德里安报以谨慎的态度，始终不曾靠前。

深幽的眼眸看着面前的‘盖伊’，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漠然高傲的王子殿下，为追求至高无上的王国权力，压迫着他进入利蒙坦卢，探寻扫清路途的障碍。

过去的回忆，也是因此，瓦洛兰领向着斯托克王国展露出嗜血杀戮的獠牙。

“我想知道的是，阁下究竟是谁？盖伊可不会这么贸然的进入瓦洛兰领。”莫德里安轻声笑着，浑不在意的说道，但话语里的含义，双方暗自知晓。

开门见山的态度让欧格斯特的神色微变，很显然，他所动的灵魂手脚被人发现了。

恭敬的态度收敛，他笔直着身躯，一抹湛蓝色晖光在眼眸肆溢而出，纯粹透明的冰霜骤然在黑色夜幕里降临，散发着的无尽寒意从地面蔓延，化作绝对的极寒领域。

“冰霜低语者·欧格斯特，向你问好。”淡漠的话语响起，欧格斯特微微行礼，像是人类贵族之间的礼仪，却更为的古老。

咔嚓！

蔓延的冰霜在阶梯前停滞，斯维因饶有兴趣地凝视着欧格斯特，赤红的左手燃烧起腥红能量，隐匿在夜色里的黑雾似潮流汹涌，阵阵低沉的乌鸦嘶鸣声从雾气里传出，鲜红的眸光交替出现，密密麻麻的缭绕在这片区域。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无底深渊？哈，最近老是和你们打交道。”

“果然是半神的力量，可为什么嗅不到神性的味道？”欧格斯特神色凝重地望着斯维因，瞳孔内十字形的湛蓝色符文旋转的愈发迅疾，难道是那些追寻真理的疯子？

“我没有恶意，和憎恶瘟疫之神不同，我是来寻求合作的。”展现完自身的实力后，欧格斯特控制着极寒领域收缩在身边，并且恰到好处的抛出一则信息：憎恶瘟疫之神。

看向肩膀处的迦娜，莫德里安轻轻点头，然后迈步走到斯维因的身侧，笑着说道：“合作？和无底深渊的恶魔吗？”虚假的笑容挂在面庞，他开始习惯这样。“可我听说你们恶魔的契约精神...嗯....存在着欺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