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自作孽

“咦？项宁轩怎么半天没来纠缠？”马鑫疑惑地回头，只见那一对凌空虚浮的新月双刃此时神光闪耀，无数灵魂正扑入其中。

那些都是挣脱了控制的护教军士兵的灵魂。他们都是真神教最忠贞的信徒，许多人哪怕神灵让他们绑上炸药包去跟敌人同归于尽都不皱眉头的家伙。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被马鑫骗了，而且代价惨烈。不仅生命被剥夺，血肉成了邪魔的养料，就连灵魂都要被永远奴役。是可忍孰不可忍？

项宁轩在灵魂位面一番威逼利诱，上千死者的灵魂就汇聚到新月双刃中。他们将用最后的手段向自己的神灵证明忠诚，以此来寻求宽恕与救赎，同时也是为自己复仇。

“去吧！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去吧！想要得到救赎，就去证明你们的信仰！”项宁轩呐喊着掷出新月双刃。

新月形的刀锋寒光凌冽，眨眼间就击中了反应迟钝的马鑫。

当然，凭马鑫现在皮糙肉厚的样子，新月双刃划破的口子不到一秒钟就能恢复。但是，物理伤害是次要的，真正的杀招是双刃上携带着千余亡者的灵魂，马鑫身上的力量正是来自他们的血肉。

戈霍恩的力量作用于血肉，却无法强化灵魂。马鑫吸收了越来越多的血肉之力，却不知道力量越大，他的灵魂越难驾驭。若不是他攻破夏州神庙，截取了部分信仰之力，项宁轩不用汇聚亡魂就能击溃他的灵魂。

马鑫一直以神教圣战领导者自居，骗取了大量狂热信徒的追随，身上的信仰之力并不会消散。这些信仰之力保护着他的灵魂，免受精神攻击。

信仰之力虽好，但并不能防御那些亡魂。因为信仰之力就是来自他们，而马鑫身上也蕴含他们的血肉。那些亡魂附着到马鑫身上，争夺撕扯属于自己的血肉，

一两个亡魂也许撼动不了什么，但千余亡魂齐撕咬，以马鑫的灵魂力量根本处理不了。

他混乱驳杂的身体里，千余亡魂撕扯争夺，整体机能彻底瘫痪，庞大的躯体倒在地上，无意识地抽动着。腐血光环开始六亲不认地连自己的身体都会破坏。

一颗色鸡蛋大的珠子肆无忌惮地悬浮到马鑫头顶，旋转着吸收喷射出来的污血。

本源任务提供的血灵珠没别的作用，就是可以吸收各种污秽腐化的血液，并且将其转化为最纯粹的本愿能量。

这血灵珠原本是一件邪道魔器。也许是某个邪道高人炼制的物品，专门在屠城灭国或大规模战乱时，吸收血液转化能量。

项宁轩能得到血灵珠，也是位面防御机制信任他能够抵御诱惑，将血灵珠用于正道。它重现天日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马鑫。

现在，是时候彻底解决马鑫了。项宁轩沉下心神，进入灵魂位面。

只见马鑫的灵魂也已变异成一团怪异扭曲的混乱能量。原本给马鑫提供保护的信仰之力被亡魂们冲击得支离破碎，他的灵魂彻底失去了防护。

项宁轩驱散了表面与马鑫的灵魂纠缠在一起的亡魂，纯净的灵魂能量化作利剑斩除一个个戈霍恩种下的能量毒瘤，终于在一堆腐化的灵魂之力中找到了马鑫的本命之魂。

马鑫的本命之魂早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他奄奄一息地祈求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邪神看似慷慨大方，能快速获取的力量，但是代价沉重。就像当初兽人喝下的玛诺洛斯之血一样，代价就是一切。

心灵不够强大，却想驾驭强大的力量，最终的结果就是力量把他的灵魂带偏，彻底沦为力量的奴隶。

从影视及小说中，力量往往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不光邪恶的力量会令人迷失心志，自称正义的力量同样也会。

比如圣光……某个德莱尼圣骑士时常念叨：“我们是圣光的仆人。”这对于长在红旗下，充满主人翁意识的项宁轩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当然，也有人会说，力量并没有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但是这有一个前提，你首先得有坚强的心灵，能够驾驭得了这股力量。

所谓驾驭可不仅仅是能使用。就像一把手枪，随便一个人都能用，但并不能说他能驾驭手枪。必须要能做到收放自如，不走火不误伤，才能称之为驾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没多少。

马鑫一开始获取的力量也不大，使他误以为自己可以驾驭血神戈霍恩的力量。然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被彻底感染，意识完全被戈霍恩侵蚀，自己的本命之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以马鑫的实力，戈霍恩隔着位面壁障很难将他腐化。可是，他为了一己之私主动投靠邪神，搞得夏州生灵涂炭，已造成数万人丧命。

若不是现实中还有两三千畸变体要解决，项宁轩真想让这混蛋继续痛苦下去。

“哼！便宜你了！”赤红火焰点燃马鑫的残魂，以燎原之势将他的意识彻底泯灭。

新月双刃旋转飞舞，吸收游离的信仰之力。作为真神赐予的武器，它们完全有资格承载信仰之力。

至于那些最后时刻反正的亡魂，也带着复仇后的满足，重新汇聚到新月双刃上。

项宁轩答应过会引领他们重归真神怀抱，但不是现在。要等到重新夺回神庙之后再说。

现实世界中，随着灵魂湮灭，马鑫变异扭曲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崩裂爆散成一团恶心的血肉。

周围百米都被剧毒脓血污染，红色的血雾弥漫不散。本就荒芜的土地一百年都别想恢复生机。

血灵珠悬浮在空中，尽情地吸收其中的精血。马鑫几乎吞噬了所有共生体，蕴含的精血超过其余数千畸变体的总和。血灵珠只要逮着马鑫吸都能吸饱。

失去了指挥核心，残余的畸变体变成了无头苍蝇，个体战斗力虽然不弱，但只会凭本能去追寻血肉，不时还会为了争夺血肉而互相打架。面对有组织的军队，这些畸变体被收割只是迟早的事。

精英团掩护着伤亡惨重的夏州军撤了下去。骑一师将依靠骑兵的机动性和突击力慢慢消灭畸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