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祝福
类别:
其他
作者:
式微夕字数:2098更新时间:22/07/20 14:49:46
胥夜公司已经放假,“你今天还要去实验室吗?”他见简空一早就起来。
“去啊,为什么不去?”
“那我也去。”胥夜语气很正式,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商量。
简空洗着脸没回答,而洗好了却手机响了,柯文找她。
“那个…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一例定了双镜联合切除瘤体的手术,可负责显微镜下操作的人他临时有急事…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过来替一下……”柯文有些紧张又有些小心翼翼,见电话一接通就把自己要说的全说了。
他是从天刚亮,手术原来的助手突发情况得请假就一直对着手机开始纠结,点开简空的号码,一次又一次……
“哦。”简空听完也是懵了一会才应声。
“你同意了?”柯文顷刻间有些喜出望外,手术推迟一两天其实并不碍事,多跟病人解释总是可以取得理解的,是他自己突然想到可以让简空过来,而念头一生就再也无法作罢。
“算钱吗?”
柯文愣,“多少…我可以以我个人名义给你的。”他有点底气不足,以为简空的意思是要按银面邪医的价格算。
“瑞民以前一个月平均大概三万,你这手术估计要搞一天吧,那就一千。”简空算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挂了。
“今天不去实验了,唐僧要渡人,缺个撑船的。”简空边拿起胥夜给她准备的衣服边说。
“唐僧?”
“柯文啊。”
“他叫你去你就去?”胥夜有点酸了。
“正好也要找他说点事,可以一边手术一边聊。”简空换好衣服,看了看时间便出门了,在去嘉华医院前她还要先去趟慕安。
而胥夜看着她走得如此的干脆,更加酸,一边手术一边聊,很多共同话题啊,从这个病聊到那个病,这个实验聊到那个实验……
简空答应会来,柯文马上就去提前做好安排,她如今没有能公开行医的执照,也没有适合的身份,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早早就去到病房和手术室和病人以及其它人员打招呼。
说自己的同学刚好来了华国,可以配合完成这例手术。
手术终于得以顺利开始,简空先看了病人所有的检查结果,又看了柯文拟好的手术方案,认同他的意见,肿瘤的位置很深,且毗邻着重要结构,术中肿瘤边界的把握有难度,内镜和显微镜双镜联合操作是最优选择。
达成一致后,两人穿上手术衣,戴手套,柯文负责做切口,切口完成后置入内镜套筒芯,再沿套筒芯置入工作套筒,然后再由他负责内镜,简空负责显微镜,沿内镜套筒及其形成的窦道里进行操作。
和胥夜想的不一样,整场手术他们其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聊,镜下操作对动作的精细要求极为严格,对两人的默契程度也是种考验,当显微镜的视野因焦距而局限时,内镜需负责主要的照明,最大程度做到互补,做到双镜四手。
完成后已是下午,简空首先下台,巡回问她留了盒饭是否需要,她摆手,只在手术间一边坐着,耐心等柯文修好缺损的脑硬膜,复位颅骨。
全部结束,柯文请她到医院内部的一家餐厅用餐。
简空很随意,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发现柯文在看着她,又给他也倒了杯,“工钱结一下吧?”她笑了笑。
“好…”柯文有点尴尬局促,果真从口袋陶出了一个信封,他事先也是真的准备了酬劳。
简空也没推辞,爽快就接了过来,她光明正大的劳动所得为什么不能收。
“上次要你重新组队进行基因实验的事情,你有在弄吗?”她像是突然想到。
“有问到几个有意向的人,但具体还没有去沟通。”
“那就别沟通了,实验我有些别的想法。”
“为什么?”柯文不太明白。
“额…就先放一放,以后再说。”简空垂下眼眸笼统而过,没有解释。
只是吃完饭,她却突然取出了一份文件,“你之前有说过想要创立医疗品牌,这是慕安给的投资,五十亿,以及十年效期的百分之二股权。我签好字了,你若觉得没问题,签了字送到慕安集团交给雷霆川就可以拿到第一笔钱。”
简空淡定潇洒的把那合同放在了桌上,接着把自己倒的水喝完就起身走了。她早上先绕到慕安就是为了这件事,认为自己出尔反尔违约在先,总是要给些补偿。
只是柯文却被她的霸道阔气震惊讶异到傻傻的愣在原地,连她走远了都没反应过来去送一送。
合同内容很简洁,说到资金的提供,也说到后期的回报要求,同时也注释了绝不参与将来的管理。
简空知道医疗环境恶劣到如今的境地,其中一大因素是很多环节都由着一帮外行人去管制内行人的缘故,沟通起来繁琐甚至常常无效,所以她特地要雷霆川加了这一句,将来品牌怎么运营管理慕安不插手。
创立医疗品牌,到晚上柯文还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自己为此做过的种种准备,看着简空给他的那合同,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静。除了像是看到了通往未来的通道,感觉到希望的凛冽盛放之外,还有释然。
他从未想过要告诉简空自己的恋慕,即使很多时候也会蠢蠢欲动想见她,看到她和她说话,但他不会打破什么。
一开始是不耻、煎熬于自己的情感,但从知道她就是空明净之后,那让他倍受内心谴责的枷锁也瞬间打开,仿佛松口气,他的喜欢不会有结果,但至少是正常的。
柯文回到卧室,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幅画,是多年前,暖缨画的他在弹琴,底下有一行清逸隽秀的字迹:“希望你永远都光芒闪亮。”
也希望你永远都平安快乐,柯文坐在床沿看着那幅画看着看着笑了,眼眶却有些湿濡,这样就很好,至少她活着,他还有机会祝福她,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这份喜欢严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