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七章 最终抉择

附近警方毫不作为的那句话使风逸颇为在意，他让蛋蛋照看雨果并检测附近周边情况，如果发生不对立刻通知，交代完后风逸又很快通过雷表找到市警局。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都无人接待，接待警员只交代局长暂时离开，无可奈何下的风逸也打算离开了，谁知正在这时，气派的警局楼外突然出现一辆豪华轿车，一看便是个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风逸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前问上一嘴。

那人上下打量风逸一番，问他是谁。

他当然是人，身份很重要么，风逸目的为求找到局长咨询治安情况，可还没等风逸将他想要找警长的问题说完，便被老者一句‘警长’不在直接给打发了。

风逸自知这种事情找到当地警员也于事无补，无奈下不免一声叹息！

“年轻人，看你在这转悠半天了，有啥难事啊。”一旁扫地的老大娘实在有些不解风逸有什么烦心事，好心上前问道。

“这个……我想找局长。”

“与你说话那人不正是局长么。”

“什么，您说之前那为老者就是局长？”

“对啊，你刚刚不是还在和局长说话，怎么还站在这儿傻等着嘞？”

大娘自然不知风逸想找局长干嘛，可她的一席话，顿时就使风逸逐渐压下的怒火再度引燃爆炸！

自己也不过是想要反馈一些民事问题，风逸当然知道偏远行星治安紊乱，毕竟冰鸟星存在不少外来越境的民间机甲流派，可谓鱼龙混杂，阿波菲斯家族就是民间流派最好一派，加上战火波及，导致本土缺乏管理力度也都可以理解。

但这哪里是什么缺乏力度，他妈了的……怪不得首都军部一直未能发现雨果消息，这分明是基层的毫不作为，紊乱的治安怕是也和这群人脱不掉关系——边外市局？好你个边外市局啊，别说市局，就算冰鸟行政区长老子说要抓你也照样抓。

风逸肉拳几次攥紧，又几次松开……

换做任何时候，他有各种办法将那老不死的押走，偏偏就在这个自己身份不易曝光的特殊节骨眼上。

现，可说除了约翰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这件事。

当然玉清阁除外，风逸并不担心玉清阁，当和这帮隐士清修聪明人打交道时，你反而无需顾及后顾之忧，因为他可能比你还清楚得罪一个可怕敌人的后果寓意什么，他们不怕得罪自己，不怕得罪克斯奥，甚至不怕得罪一个主权势力，更或可能因利害关系作出某些倾向性改变——但，必然会对复仇影骑有所忌惮。

也正因如此，无论玉清门主如何作出选择，都会给自己留有两条出路——在双星时，他将自己逼入岌岌可危的绝境后反而转身离开了，而在仙山之巅，他同样是以‘请’的口风找到自己，风逸清楚，他不是不想杀自己，而是没有把握，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举动其实又无形之中彼此之间留下很大缓和。

风逸一点不担心玉清阁，就算泄露也要有人相信才行，他现在所用的可并不是原本相貌，反而国内两面三刀的左右两派更加值得注意，因为你向首都军部所发送的任何讯息都不一定是最安全的，须知，首都还有一台能力完全不亚于蛋蛋的诺亚，你怎敢肯定，当向贪狼和所信任的将领发送天讯，会不会被诺亚截取并被左派右派得到情报呢？

哼！一帮乌合之众所聚集的腐败之地，冰鸟乌烟瘴气的局面是时候好好整顿一波了——他风逸是谁？一个敢说敢作也敢反的人，就连雨果这样的民族英雄也会沦落今天这样的局面，他无法忍，或许风逸的想法有些极端，但，作为特命担当，倒要让凶徒恶棍们知道什么叫做独立执行权！

风逸不由分说又给约翰追加一条死令，向冰鸟星调集1000精锐部队，这无疑是要准备打的节奏——是的，作为地处偏远的边疆行星，除中部地区以外，边外几座城市的治安一直处于非常紊乱的状态，那里从不缺乏恐怖分子，黑手党派，民间流派中的纷争乃至犯罪走私人员活动踪迹。

——远在马尔代斯域外太空

炽焰军团，这个失去最高指挥的舰队一直都在默默无声驻守着，静默中……军部并没哪个不长眼的将领真的敢以权限方式调集这支部队，就是贪狼上将，也在得知约翰搜集风逸数日之后，便在没有继续搜集的情报中隐隐猜出了些什么。

一月以来，这支看似早已失去灵魂支柱的舰队，士兵还在一如既往地每日重复着训练科目……他们是联邦士兵，唯有不断训练再训练才能够证明大家还活着，这并非是活在梦里，而是活在光复马尔代斯，活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因为兄弟们并未得到军团长的任何消息，所以，大家坚信他还活着。

这就是士兵简单而充实的生活，或在上层看来风逸已经死了，他们没那些想法，不会考虑那么多，只知道军团长离开之后这支部队全由副军团长约翰接管，根本没有外人能够涉足，所以军团长指定活着，他们也不会考虑这是否是上层刻意营造出的假象，亦或是给民众的交代。

突然有一天，约翰又自收到风逸发来命令，从他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他也都仿佛能够感受到风逸无以复加的愤怒，风逸的消息对约翰来说就是最大的定心丸！

约翰决定即刻执行，他兴冲冲地叫来阿波菲斯执行这次特殊的冰鸟清扫行动。

阿波菲斯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调集1000精锐部队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上校，这时炽焰不正应该加剧凝结仅有的力量吗？”

约翰闻言有些意味深长笑了，要阿波菲斯先坐下，后静静地给自己点上根烟道：“轮到你的表现的时候到了，放心吧，咱们上头可有人扛着呢。”他朝阿波菲斯眨了眨眼，那似乎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这个瞬间，阿波菲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尽管约翰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道眼神却顿时使阿波菲斯身体注入了无尽力量！

军团长他，他……真的还活着。

对啊，自己曾不顾家族长辈反对，坚决拒绝作一名超级战士，却偏偏选择另一个等待——风逸，和他的炽焰舰队，他相信终有一天能够证明自己的选择。

作为男人，有时选择真的比努力更重要，阿波菲斯坚信，终有一天他会乘着机甲，带着属于自己的荣誉荣重归故土，却不料想，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突然，又如此提前。

“不行，那1000精锐士兵我必须亲自点名。”阿波菲斯还没坐稳的屁股蹭地一下就从原地站起，说罢同时跟着一溜烟跑没影了……

真是个猴急的年轻人，他还没有把风逸的通讯号发给阿波菲斯啊。

——

冰鸟星上，风逸踏着沉重脚步重新回到雨果房间，看着他那有些颓废的样子，风逸声音说不出的深沉：“怎么，就打算一直呆在这片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么。”

“事实就是这样，我厌倦了战争。”

“呵，这可不像是他会说的话，虽然了解不多，可我所知道的雨果，曾是这个国度最忠诚的战士，他的灵魂，他的信念，足以使任何人自愧不如。”

“你要说什么。”雨果目光轻轻转向风逸。

“为何放弃长此以往贯彻的东西，伤残么？我不相信一位铁骨铮铮的战士会被伤残所打败，如果我说可能治好它，他是不是又会改变现在的想法呢？”

雨果眸子闻言瞬间突然亮了一下，但也只是刹那，很快又安全了下去……自嘲摇了摇头，苦笑着，表情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自顾自地拿起一瓶啤酒，打开瓶盖，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不知何时开始，雨果发现其实离开部队也不错。

风逸并未打断雨果，而是背靠窗边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想想吧，那些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无论官还是兵，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他们大部分人的战场意义远不及你，却从未去计较得失。为什么，因为他们是军人，战争就必然存在死伤，我们的队伍从不缺乏伤员，可是，除了牺牲，帝国士兵还能夺走什么，我们还会失去更多么？”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把，这里已经不再欢迎你。”雨果口中如是说着，身体却没有真的动，也没有驱赶风逸，因为他发现自己有些不敢再听风逸继续说下去了。

风逸道：“逆境之中更能激发一个人的斗志，我不相信你会是个轻言妥协随波逐流之人，所想表达的也只有一件事，比起现在，这并不是你所渴望的生活，你所渴望的归宿是战场，是那段轰轰烈烈战火硝烟的日子，我说的有错么？”

雨果终于沉默了，久久无法回答风逸所发出的反问，他能感觉得到，在那瞬间自己的心脏竟然猛地一跳，那是久违了的热血与冲动，是一种无法言语，在当初却常有体会的熟悉。

“我曾失败过，愤怒过，追逐过，也超越过，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很好的倾诉者，可我懂得却不比任何人少，同样也会因战友的死热泪盈眶，因在乎的人离去而陷入悲伤。是啊，可能连我的时间也已所剩无多。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只要能够继续贯彻自己所走的路，便会发觉距离所追逐的目标更进一步，当然，无论你的目标好与坏，是狗是屁，是正义亦或是邪恶，比起曾经坚持的一切，放弃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呢。”

“或许你说的对，可以我现在的身体，你有考虑过就算回去又能做什么，继续拿着大把祖国资源去浪费么？”坐在已经变了形的轮椅上，雨果指甲近乎扣进肉里，他那压抑着的情绪显然远比表面还要躁动。

“所以这就是逃避的理由，你没有做错什么，失败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于直面当初的自己，虽然我没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但你认为，一味地逃避真的就能解决问题么，那不过是懦夫的作为罢了——想想你曾经的战友们，多维尔一直把你当成哥哥，视作他的榜样，可你又给他带来了什么，有考虑过多维尔的感受么，有考虑过贪狼将军的心情么？是的，你确实没让任何人失望，可你的离去却会使关心你的人陷入无尽悲伤。”

雨果呼吸加沉重了，喝酒的动作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陌生的在乎，那是如同突然发现什么遗失了的眼神，尽管身体未动，可雨果那发自灵魂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轻微抽搐着……

“可……可是，可我失去了双腿？”雨果就好像在特地期待着风逸的下一句话般。

“早说了啊，你的双腿可能治愈，虽不敢保证完全成功，恢复度也不确定，至少和常人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雨果心中又是巨震，那句和常人一样的活动顿时在他脑海闪过一道晴空霹雳，这次就连雨果身体也都跟着晃动一下，他瞬间就从一个颓废大叔化作一个眸光犀利的男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离开这里。”

“我看是出不去了。”风逸话刚说完，蛋蛋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它似乎也意识到氛围的缓和，道：“门外已被那帮家伙的同伙团团围住了哟。”

“你这家伙，来人不早说。”

“我看你俩聊的正基，氛围正好，还不是怕打断你们？刚刚的视频已经录制完成保留下来，反正门外也是群垃圾，你自己动手解决了。”

靠！风逸真想锤死小破恐龙，待风逸走出室外，环视四周，发现这片区域已然被黑帮党派远远的包围中央，他们似乎也知道风逸有些实力，并未急着找上门来，而更像在四周提前布置好天罗地网，是是人心不知天高，群狮不知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