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猜想

楚洛痕作为拥有时间法则的领悟者，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微微抬手，一个泛着金色光晕的图腾自他手中飘然而出，慢慢的在众人的面前开始无限放大，最后扩大至将所有人都包含在其中。

当那金色的图腾不再扩大之后，苏玖才彻底看清那图腾的模样，那是一个巨大的日轮，只不过这日轮之上除了刻度还有一些让苏玖感到陌生的图文，像是十二只动物，或者说是妖兽？魔兽？对此，她并不确定。

在楚洛痕的操控之下，金色日轮在众人的脚下开始缓缓的转动，随后上面的线条仿佛活了一般有了变化，此时一条条金色的丝线，正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从原本的图腾抽离，它们飞至于半空之中，又重新绘制出了一副新的图案。

十二只陌生的动物最终演变成了四只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图腾。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方位圣兽？”杨果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中依然尚未稳定下来的线条，眼底出现了少有的诧异。

圣兽，位于神兽之下，相当于沧境界的定海神针，只是圣兽再厉害也比不上神兽，所以像神兽这等存在，根本就不被沧境界所容的。

它们自带有一丝超脱于沧境界法则的能力，所以沧境界的天道才会对其有如此大的限制，但再多的限制，也不能改变其原本就有的能力。

比如她在年幼时期和白素所争抢过的凤凰蛋，再比如已经爆炸的吞天，这些都是不该存在于世的神兽。

凤凰还好一些，毕竟在它尚未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毙命于苏玖的剑下，但吞天所造成的危害就是肉眼可见的了。

它的爆炸直接使得灵飞大陆毁了一半，而这还是在天道法则的压制之下所产生的结果。

至于吞天和凤凰蛋为什么会出现于这个世界，到现在也没人能说得清，只能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但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么？

苏玖到现在也不能给出任何的答案。

半空中由金色虚线勾勒出的四只圣兽，虽然不是活物，但苏玖依然能从它们的身上感觉到圣洁的气息。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见过这沧境界的四只圣兽……

“没见过？那我算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苏玖的识海传来，苏玖这才后知后觉，风灵，小绿和雪精灵在不受鬼蜮压迫之后已经恢复了意识。

“小绿？”苏玖回应那道声音。

“是我，你不会忘记我是一条青龙了吧。”

苏玖怔愣“你……是青龙？”

“有这么让你惊讶么？无尘大陆上的灵脉又被称之为龙脉，是我的本体。”

“所以无尘大陆的灵脉是由青龙所幻化？”

“这件事你一直都不知道？”这回轮到小绿诧异的反问。

苏玖因为对于灵脉之事并不关心，所以平日里了解的也十分有限，更不知道这灵脉居然和这圣兽是有关系的。

苏玖的大脑还是头一次出现了停滞状态“那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灵脉之灵分出来的存在……既然是灵……”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玖又停住了，她此时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按照她从小到大对灵的理解，应该只生于死物之中，但圣兽分明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算能够从本体脱离出意识，这一抹意识也该被称之为是魂魄，而不是什么灵脉之灵。

小绿没有听到苏玖接下来的问话，但它还是明白了苏玖的意思。

“其实我们最早的时候没有什么明确的称谓，是后来世人这般称呼我们，才慢慢的流传出了灵脉之灵的叫法，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太过于漫长，灵也好魂魄也好，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再说的直白一些便是不在乎。

久而久之，人类叫的多了，连我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灵脉之灵，而不是神兽。”

苏玖有些理解小绿了“所以最早叫你灵脉之灵的人，也都以为你是灵脉幻化出来的灵，而非圣兽？”

小绿淡淡道“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啊，不对，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几人，或许这世间所残存的知道这个秘密的已经不足五个人了。”

苏玖心下骇然“所以整个沧境界一共有三条灵脉，都是你的本体所化么？”

小绿晃了晃蛇头“怎么可能，我虽然厉害，但能力也没有那般的逆天，我们四只圣兽当然是一兽镇压一方。”

“可……灵脉不是只有三条了么？”

小绿沉默了一瞬，随即才淡声道“朱雀死了，甚至最靠近她血统的一脉都灭绝了。”

苏玖满心的骇然“传说，朱雀算是神兽凤凰的后裔，那么其能力应该是不凡的吧……”

“呵，是啊，我也很好奇，当年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能让朱雀山一脉尽毁。”

苏玖好奇“你不知道？”

小绿晃了晃脑袋“我知道的东西多了，但偏偏这一点我不知道。按理说我们四个本是心有所感，彼此有灵犀的存在，但那天……我们的灵犀被切断了。”

一直在旁边听故事的小珠窜了出来“能切断你们的灵犀，那岂不是已经成了仙？”

小绿没有回答，似乎在避讳着什么。

苏玖却好似什么都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制约圣兽的修士基本没有，但是如果制约了圣兽的不是修士呢？

毕竟圣兽在厉害也一样要遵循这方世界的天道法则啊。

除此之外，苏玖还能感觉到小绿也藏了很多的秘密，关于天道，关于它自己或许还有关于她的。

苏玖不是什么傻白甜，在小绿说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便转过了很多的想法，首先它非灵，那么最初时，因为她身上的气息而被吸引才跟随，这件事是就假的。

如此看来，小绿跟着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小绿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对她还颇具好感，不过她遇到危险，也从来没见小绿提出过太多有用的建议，就像是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挂件。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毁掉过一个凤凰蛋。”

苏玖本以为小绿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不曾想它又开口了。

结合前后，苏玖福至心灵“你怀疑朱雀一族的灭族和那颗凤凰蛋有关系？”

小绿点头“凤凰蛋本就不该出现在沧境界之中，它的出现是个变数，而天道是最不允许变数出现搅乱世间的，所以我觉得这颗蛋可能在最初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一颗死蛋……”

小绿的分析让苏玖的后背透上了一层薄汗。

她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世界可能有两方天道在博弈，却也没想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