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 暴毙了

类别:其他 作者:谢其零字数:4284更新时间:22/07/21 19:07:28
十一月十二,岑溪农出孝,岑家大请客,算是对外宣布岑家正式走向朝政,为朝廷所用。

也让岑家的岑家的接任人选岑溪农对外亮相。

这时候大多数人家已经知道岑溪农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岑家对外说的那样,一直在成家长大,没有露面。

但是只是知道抚养岑溪农长大的养父母也是抚养建丰长公主嫡长女长大的养父母,其他不知。

所有人只是觉得奇巧和缘分,因为岑家认了,皇上也认,不会有人过多议论。

这一天付昔时夫妻和豆全柱穿的很正式,带着三胞胎去了岑家。付二栋夫妻提前来到豆家大门口等着,然后两家人一起去了咱家。

到了岑家,有个专门等着他们的岑溪农那支的管家迎上来,带着他们进去,让其他来客停下注视。

岑家,当初岑溪农的曾祖父在世时,他祖父岑季鸿是嫡长,还有两个兄弟,岑逸堃有两个兄弟。

父母在不分家,等岑溪农曾祖父去世,刚好又是他回岑家的时候。

如果他没回来,岑家会给他父亲过继一个儿子,候选人是岑溪农两个叔父家,两个叔祖父家挑选。

岑家的过继不是他一家说了算,得宗族里决定。

但在他曾祖父弥留之际认了他,又有樊山长见证和主持后事,岑家宗族没法反驳。

岑家家主过世,嫡长那支分家,家是分了,又在樊山长和宗族见证下,岑溪农的两个叔祖父应该搬离岑家祖宅,那两个叔祖父装傻,又有守孝三年的期限,所以还住在祖宅。

亲儿子守孝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早已除服,可以搬离祖宅。

可那两家谁都不想搬离祖宅,吃喝家用得自己负责,还变成岑家分支。所以装傻,继续在祖宅混日子,岑溪农的祖父又是不计较的人,多混一年省不少家用。

不过经过前不久岑溪农雷厉风行的做法,他两个叔祖父不敢多言,等着岑溪农除服后搬家。

岑溪农是连着母亲的孝一起守了,自己定的守孝时间,而他父亲是为祖父守孝一年,早就给朝廷出力去了。

门口的来客看到嫡长这一支的管家恭候付昔时几人,知道抚养岑家嫡长孙的人家是被嫡长支礼遇的人,心中有数。

叶府尹带着儿子叶田卓也一早来了,顾侯爷带着嫡长子顾洪强和侄子顾洪飞来的。

这种场合一般女眷不会来,全是男客。

岑家也不会办酒宴留客,除服后的岑溪农一身鹅蛋青长衫,头戴是鹅蛋青玉色发冠,和父亲站一块迎接客人。

旁边还有舅父曲梁彬。

岑溪农长得像舅舅,但有点地方和父亲也像,没人怀疑他不是岑家人。

来客和主家客气几句,送上礼物,然后告辞。但每家都会派精明的管事的在岑家不远处留意都有哪家来了。

应天府排的上的人家都来了,大家没想到的是四皇子过来了。

四皇子和岑溪农并没交集,那么他来肯定就是皇上派来的。关于这个学兽医的四皇子,前一阵子大臣们都盯着皇上,看皇上知道后的反应。

谁知道皇上啥反应也没有。

那一阵子魏尚书天天睡不好觉,两个眼睛发黑,就等着皇上收拾他,可是没有动静。

他都做好了挨训挨打的姿势,可是这板子半天不下来,这提心吊胆的滋味,还不如痛痛快快给他一顿板子哪。

又不敢对孙子说什么,万一孙子给四皇子学了,四皇子在学给皇上听。,那他就等着这个奇葩皇上怎么收拾他吧。

魏尚书也亲自来了,从岑家出来之后,亲自躲着,看到四皇子进了岑家。

魏尚书哎呦哎呦的,等孙子晚上回家再好好的问问孙子,这几天四皇子有没有说什么。

王美立也来了,他代表的是他王家,应天府的人都知道他是凤阳知府的儿子,目前在工部任职,并不知道他是王子序。

所有来客都是进去后没多久出来,只有建丰长公主的嫡长女一家,还有那个付家养母一家进去后没有出来。

等所有的来客都走了,也没见他们出来。其他人家知道,岑家那就是留下他们。和宗族正是认亲了。

确实如此,这是岑溪农安排的,客人不留下吃饭,而岑家自家家族在祖宅摆了好多桌。人都上桌之后,岑溪农正式介绍了养父母和大姐一家。

这种家宴女眷没有上桌,但是岑溪农这一桌,付二栋夫妻和付昔时一家,和岑溪农的祖父、父亲、舅舅、表弟、表姐夫罗志豪坐了一桌。

对此陈岑家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岑溪农的养父母是岑家的恩人,虽然是平民老百姓,可是这对平民老百姓夫妻又收养了小将军的亲妹妹,亲娘是长公主,亲舅舅是皇上。

有这个大山靠着谁也不敢说什么。

别说豆渣在这种场合下不敢说话,就是付昔时也不敢说话,怕说错哪句话让人笑话。她坐在养母旁边,一举一动跟着养母学。

吃饭时养母夹哪个菜,她夹哪个菜,多一筷子都不敢夹。

结果就是没吃饱,回家又吃碗面条,豆家三个人都没吃饱,每人都回家吃了碗面条。

付昔时吃了面条,推开碗说道:“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食不语,那一顿饭吃的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得我都没敢嚼,直接吞进去。将来我们家阿金可千万不要嫁到这种人家,真的要累死了,喘气儿都不敢使劲。”

豆渣说道:“对对,还是当老百姓好,吃饭可以吧唧嘴,想吃哪个菜端到自个跟前,你说咱家是开酒楼的,可以说是什么菜都见过什么吃过,可岑家的那些菜,我好多都没有见过。”

豆全柱说道:“那些世家,饭菜有讲究,特别是祭祀,祭祀礼节祭品有一定的规范。”

豆全柱对这个分外向往,他的理想就是豆家能够在以后子孙兴旺,也变成一个大家族。

不敢奢望变成岑家那样的家族,但目标是这个。

他从岑家回来,分外激动,对着儿子儿媳说个不停,把祭祖的各项,从书本上看来的背一遍。

最后说:“今年回石河镇祭祖要郑重严肃的好好进行。”

付昔时头大,她是豆家唯一的媳妇,估计那天她磕头都得磕晕了吧。

她找个借口赶紧撤,不然得听豆老爹说一天。

付昔时歇了一天,又得准备侄子木瓜的满月礼。

亲侄子,又是第一个,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可是又想多添几个,到了十六那天,礼物一堆。

将军府是喜气洋洋,建丰长公主一身姜红色,一脸的笑容。

满月酒可不像岑家那天那么严肃,是欢声笑语,女眷赴宴的场合。

江夫人一家肯定会来,同来的还有刘夫人母女,江夫人还带着小女儿顾明心,因为也该给女儿相婆家了,别家女眷也得相看待嫁女。

付昔时夫妻带着七个儿女都去了,还有豆祖母,她就没提胖婆婆,邀请了外祖母,而包姥姥借口头疼没去,留在家里看着闺女。

徐家自然会去,徐太夫人带着嫡长媳徐夫人和次媳钱氏赴宴。

钱氏跟着婆婆参加了好几个各家宴会,也认识江夫人。

江夫人这次要推出她亲家刘夫人,所以对来客挨个介绍刘夫人母女。

海刘氏看到钱氏,热情招呼着,注意钱氏看到她脸色一变,又马上恢复笑容。

付昔时是建丰长公主的嫡长女,可惜不姓罗,只能当客人坐着,罗秀月帮着母亲招呼客人,和徐家打招呼有点羞涩。

虽然没下定,两家亲事已经定下,见到未来婆婆,哪个少女也会羞答答。

徐太夫人注意到儿媳钱氏看到海刘氏变了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刚江夫人介绍海刘氏是严州府海千户的儿媳,而自己的次子一家在严州府呆过,难道次子在严州府有什么事?

徐太夫人留意海刘氏,见她没有异样,可是自己儿媳却很不自然。

虽然这个儿媳常年在外,徐太夫人对儿媳了解,没有事媳不会如此。

来客很多,注意力全在建丰长公主的孙子身上,还有外孙子那,没人留意徐家婆媳。

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宾客主家都欢喜,宴会散了,客人告辞。

徐太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回到家里,把长媳打发出去,看着钱氏问道:“老二和武安侯府江夫人的姻亲,那个刘氏婆家有什么过节?”

她往政事上猜,儿子为政,千户为军,两个领域,地方上这两个领域一把手不合是常有的事,就怕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到时牵连一家人。

钱氏神色变换,紧紧咬着嘴唇。

徐太夫人一拍桌子,喝道:“都这会了你还有什么隐瞒的?这可不是你一房的事!都是姓徐的,出了事谁都跑不了!你两个儿子能置身之外?”

钱氏扑通跪下,还是没说。

徐太夫人头晕,扶额,道:“要不要我把老二召回来给亲娘伺疾?”

钱氏磕了一个头,泪流满面,道:“娘,庆生不是我生的。”

徐太夫人猛地一下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钱氏又说了一遍。

徐太夫人又猛地一下坐下,缓了一会,道:“把你爹叫来,把你哥嫂叫来。”

徐佳因为二公主的事情,害怕得罪皇上。所以主动想和建丰长公主的次女联姻。而且长公主也愿意,两家说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媳说孙子不是她亲生的。

这个事儿要是捅出来。徐家就完了。

不管那个孙子是抱养的还是庶出,徐家拿这么一个出身的人子孙和建丰长公主联姻,这不是侮辱人吗?

徐太夫人也不先着问儿媳咋回事,都把家里主事的人叫进来,

徐大学士和嫡长子夫妻急匆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徐太夫人深呼一口气,对这钱是说道:“你现在说说是怎么回事。”

钱氏就说了。

徐知府有一个爱妾,生下一子之后难产死了,徐知府让钱氏认为嫡子抚养长大,钱氏当然不愿意。

可是偏偏那时候,她娘家兄弟出了事,徐知府用这个来要挟,认了他就帮忙。

钱氏为了娘家兄弟只好同意,然后在那个庶子周岁的时候对外宣布她生了老来子。

这次前钱氏带着徐庆生回来,徐知府想让这个儿子在应天府娶一个儿媳,就是没想到家里人想和建丰长公主家联姻。徐知府当然愿意,以为这事没人知道,只有妻子,万分交代钱氏不要露出马脚。

作为钱氏本人她是不愿意的,小儿媳的出身超过大儿媳,大儿子是她亲生,这种情况她自然不愿意。但是事到如今给婆婆说她不乐意。

今天看到了海刘氏,钱氏心里有鬼。她并不知道海刘氏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害怕,她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脸色变了,偏偏让婆婆看见。

徐太夫人听完了之后,哆嗦的站起来伸手指着儿媳,还没说话,就向后仰倒。

徐家顿时乱了,但也不敢找太医,匆匆忙忙找了熟悉的大夫进来。

说徐太夫人急怒攻心,情志郁怒,五志过极,心火暴甚,激怒之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则其候必发。

钱氏跪着瑟瑟发抖,她把婆婆气成这样,这可是大不孝。

徐夫人让钱氏回屋呆着,最近不要出门,她得亲身伺候婆婆。

徐家顾不上钱氏,先救徐太夫人,等徐太夫人醒来,左边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

她用能动的右手比划着,徐大学士拿了笔和纸张过来,徐太夫人写下歪歪扭扭四个字:暴毙、送走。

徐大学士点点头,明白老妻的意思。

让那个孙子对外称暴毙,但人命一条,安排他去别处。

这件事只能这么处理,不敢对将军府实话实说,说了徐家就完了。

徐大学士一狠心,让嫡长子带着孙子去游玩,让心腹把孙子推下山坡,然后对外说孙子没了。

又对外说徐太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病了,徐家这会才把太医叫进府。

徐知府急匆匆回应天府,徐大学士直接帮儿子辞官,理由:伺候母亲。

徐太夫人这个病,得人伺候一辈子,徐家次子和次媳从此不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