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琉璃

商讨差不多了，众人才纷纷散去，要说现在晋阳朝廷，有空闲的人，还真不多，基本上都在忙碌，至少上午半天是如此，最多下午休息一下，很多时候，都是四处奔波。

因为忙碌，反而充实，尤其是看着一方土地，在自己手中，一天一个变化，就更让人欣喜，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想，“为啥以前没人想到这个呢。”

邹羽这边闷头发展，在幽并之外，却已经暗潮涌动。当然，也少不了他带来的影响。

原来的大兴城，现在已经叫做长安，李渊看着镜子中自己花白的头发，心中就忍不住有种一把摔掉镜子的冲动，只不过想想这是八万贯钱换来的，又忍了下来。

“听说这几个月来，每个月都有琉璃镜出售。”李渊嘴角抽动着问道。

“是的，王爷。”他的好基友裴寂，眼角跳动，轻声回答道。

他实在不愿意说下去，因为这一面水盆大的琉璃镜，还是他亲自帮李渊买回来的。想到商人那个给你面子才只收了一半钱的嘴脸，他就想杀人。

李渊不好亲自出面，就让他去代购，十二万的竞争价格，事后威逼利诱，只给了六万，偏偏报账八万。原本也没有什么，毕竟一个西域胡商嘛，而且这种宝贝，千年未曾一见。

哪里知道，现在市场上每个月都有人在卖，而且价格一次比一次低，这让他如何不心塞。

裴寂已经能感受到李渊的怒火，李渊肯定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被人骗了，有心丢了，确实又舍不得，毕竟虽然有得卖，但是数量确实不多，都在大家族，有钱人手中。

“查到谁是背后的人了吗？”李渊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问道。

“属下查到，是范阳卢家在背后。”裴寂眉头一皱说道。他也想不通，怎么会是卢家，原本以为是西域一些胡商，那还可以下狠手，卢家就没有办法了，大家都是世家，可以下绊子，使阴招，总不能明打明的抢吧，那样世家都被得罪完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和你有所交际，而且还会以牙还牙。

“卢家！”李渊一听，同样头痛，想到自己好友卢赤松，那可是太原起兵不久，就投靠支持过来的老人了。

“是的，属下确定是卢家！”裴寂很肯定的回答。

“叫卢赤松来见我，另外再叫大郎，二郎前来。”李渊烦躁的挥挥手说道。

命令下达，自然有侍卫前去通知，“你说卢家，哪里来那么多精美的琉璃？”李渊大惑不解的问道。

“属下不知，或许是从西域买来的吧！”裴寂迷茫的摇摇头说道。说实在的他也想不通，怎么市场上，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从未见过的精美琉璃器，他自己家中，都有一匹终日把玩的“马踏飞燕！”

“西域？不像！会不会是晋阳那边自己弄出来的。”李渊摇摇头说道。

“王爷英明！邹长凤把匠作监的人全部劫持走了，很可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裴寂眼睛一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到了现在，他如何会猜不到这是晋阳那边弄出来的，只是这话他不敢说，也不好说，一来晋阳那边，是李渊的死对手，毕竟占据了他起家之地；二来嘛他也担心李渊追查到底，那么他贪污的那些事情，就曝光了。

“如果真是晋阳那边，事情就难办了，得了那么多财物，不知道能拉起来多少兵马。”李渊眼神一凝说道。

“王爷不用担心，并州的情况你也清楚，二公子大半年时间，也不过募得精兵三万。就这地方，能招多少人马？更何况幽州等地，人烟更加稀少。

辽东之地，是他们的根基，绝对不容有失，定然重兵防备。高句丽即便是再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他们不敢小觑的。

河北窦建德，草原的突厥人，甚至王世充，都需要他们防守，想想就知道，他们绝对没有多余的兵力。”裴寂分析道。

“只是潼关在他们手中，本王心如芒刺如鲠在喉啊！”李渊心有不甘的说道。

“王爷宽心，他们重兵防守潼关，一来是守自家门户，二来是看守永丰仓，所以属下断定，他们绝对不敢挥兵进关中！”裴寂拱手宽慰道。

“你说得有道理，晋阳一但空虚，洛阳就可能顺水而下！”李渊神情一松，点点头说道。

两人交谈了一会，李建成，李世民就匆匆赶来，同来的当然还有卢家家主卢赤松。

“参见父王！”

“参见王爷！”几人进殿，急忙拱手弯腰施礼。

“免礼！”

“谢王爷！（父王）”

“最近几个月的琉璃事件，你们都知道了吧？”李渊示意几人坐下，随后问道。

卢赤松一听，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孩儿，（属下知道。）”

“赤松，听说这琉璃是卢家流出来的？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李渊笑眯眯的问道。

“回王爷，属下确实不清楚，以前卢家并没有琉璃制作的法子。”卢赤松硬着头皮说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卢鑫安排人在卖，只不过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猜测是晋阳朝廷搞出来的。至于这一点并不担心，毕竟世家效力几个势力，这是常规操作。他最担心的是两个儿子在邹羽那边，被李渊知道，这就有些说不清了。

“父王，卢家有四房，或许是其他人弄出来的，也说不一定。”卢赤松与李建成走得近，李建成自然要帮着说话。

“是的，王爷，我们卢家大房，二房，四房，都是支持你的，只是三房一直想做家主，对属下不服，因此投靠了邹长凤！”卢赤松连忙解释道。

“赤松你不要多想，本王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琉璃的具体出处。”李渊微笑着摆摆手，大度的说道。

“具体出处，属下并不清楚，不过听说洛阳也有人在卖琉璃，而且是来家的人。”卢赤松松一口气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