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交织的前奏

“老师，我们为什么又被要求撤回来了？”

“食蜂操祈有不明动向，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混乱，我必须回去看着她。”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趴在车后座的黄金猎犬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雪茄，随后便想起自己刚才与理事长的对话。

在驾驶席上的木原唯一还是有些疑惑，“难道不需要继续监视他吗？”

“不用，他的能力还没有超出level 5 的范围，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而且他正好可以用来提前让计划“成功”。

按照原定计划，应该是让上条当麻适时阻止“绝对能力者”计划，借助磨炼他的机会让实验体失去价值，但因为有了那个王兴江的介入，计划将会提前失败，所以无用的实验体反而会增多，如此一来，损失更大。

“将计划一九三三至一九八一提前，并更改计划二一八五至二三五三。”

身着黑色西式丧服的猫娘看向倒吊在培养罐中的亚雷斯塔，“你确定他能成功？”

“当然，因为我注定失败。”

……

“已经死了吗？”，确认了这个情报的食蜂操祈摆摆手，“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是。”，早就被篡改思维的研究员立刻顺从的退后，然后重新投入维护“外装代脑”的日常工作之中。

“才人工坊啊。”，站在楼层边缘的食蜂操祈看着眼前那高达数米而又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大脑，早就咒骂了无数遍的话语再次出现，“真是一群人渣。”

虽然对于“内部进化”项目的成员了解不多，但她在转投常盘台的时候查看过所有实验参与者的相关资料，所以在她得知失踪者是常盘台心理系能力者的时候马上想到了蜜蚁爱愉——心理系能力者本来就不多，常盘台里也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

出于好奇跟一部分的担心，食蜂操祈让手下的研究员去调查了这次的事故，事情的具体经过并不清晰，仿佛被人故意抹除，但最后的结果非常具体：

蜜蚁爱愉于八月十日晚十一点三十七分跳入位于第二十一学区的人工湖中，于十一日凌晨四点二十六找到，确认已经死亡。

尸体在经法医鉴定后确认死因为溺亡，根据现场痕迹及死者身上的石头，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因此被认定为自杀。

自杀吗？那她还挺勇敢的。

撤下玻璃，食蜂操祈从边缘处往下望，五层楼的高度让底楼的研究员都缩小了不少——自己如果跳下去，看起来应该也就那样吧？

一支脚刚刚伸出去，食蜂操祈就感觉一阵心悸，身体也不由自主得开始颤抖。

自己果然还是不敢啊。

悻悻的笑了两声，食蜂操祈猛然一脚踏出，重力子寄木板立刻出现在她脚下，稳稳的支撑住她。

“哈哈……”

没有解除相关程式，怎么可能掉下去啊！

毫无意义的嘶吼随即响起。

自己为什么要经受这些事情？！

惨无人道的实验、好朋友的去世、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交换……

自己永远只能孤独前行。

凭什么？

自己凭什么非要遭遇这一切？！

还不如早早一死了之，那就不用关心这些事情了……

不关心这些事情……？

那就忘掉吧。

忘掉一切，从头再来，自己仍然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是稍微多了一点特异功能。

那样也好。

食蜂操祈再次举起有关蜜蚁爱愉的调查报告，“第二十一学区吗？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

被勒令禁止出门的炎流美奈躺在宿舍的床上，拨通了电话，“御坂同学，你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何止是“不怎么样”啊，简直糟糕透了！

在昨天溜进宿舍的时候被舍监发现，然后在一阵剧痛之中失去意识，醒来之后接到了打扫浴室的通知——这个浴室虽然没有“返家浴室”大，但也有两间教室的大小啊！

而这需要自己一个人来打扫！

自己连饭都没用吃上！

艰难完成任务的御坂美琴又累又饿，躺倒床上之后就再也不想动弹，直到刚才接上电话。

“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来确认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尽管只跟御坂美琴相处了一天，炎流美奈也意识到前者是一个非常容易冲动的人，如果她贸然行动，很有可能出现意外。

毕竟那个男人非常强。

“所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在宿舍呢，累的根本不想动……唔～”，空调吹来的凉爽让御坂美琴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立刻坐起，“那学姐，你是不是找到了那个家伙的下落。”

自己跟学姐的交集主要集中在昨天一天的并肩作战之中，原来大家不过只是泛泛之交而已，那么她来关心自己的理由就呼之欲出了。

“没错，不过严格来讲应该是他主动暴露的，而且现在他又消失不见了。”

“具体情况是什么？”

接过江枫月乌递过来的文件，炎流美奈在道谢之后重新拿起手机，“在中午十二点四十四分，该男子出现在第五感化院，并与前来协助治疗的垣根帝督进行交战，随后与同伴一起撤退，在第十一学区与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交战，最后再次下落不明。截止目前为止，未能掌握他的下落。”

御坂美琴看向宿舍的挂钟，“现在才下午四点吧？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昨天也差不多啊，他一天到晚都在惹事。”，回想起昨天的状况，炎流美奈也感觉分外疲惫。

“是啊，你都被打晕了三次。”

“咳咳，我们还是聊点别的。”，被戳到丑事的炎流美奈强硬的转移话题，“还是聊聊接下来的事情吧，你打算怎么做？我先警告你啊，你只是普通群众，不能随意插手学园都市的治安工作。”

御坂美琴打了个哈哈，“学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

“真的？”

“……真的……”，极为心虚的御坂美琴多少有些尴尬，“那学姐你们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能做。”，想起昨天老师的话，炎流美奈也感觉有些头疼，“说是为了保证学校的颜面，已经禁止我校学生参与此事了。”

“啊？”，御坂美琴马上向窗外看去，那个舍监果然已经待在门口，甚至还发现了自己！

瞪了一眼正在推眼镜的舍监，气鼓鼓的御坂美琴拉起了窗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你啊。”，炎流美奈首先提醒了一句，随后也开始犯愁

，“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他自己出现了。”

“这样啊。”，坐在床上的御坂美琴发出了长久的叹息声，然后恍然想起了一个人，“你说那个那个谁会继续追踪吗？”

炎流美奈首先懵了一会儿，在想起到底是谁之后马上指正御坂美琴，“他叫上条当麻，不是那个谁。”

“而且我感觉他应该会继续追查下去。”

……

“那就麻烦学姐了。”

“不用谢，我也没废太多功夫。”，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的云川芹亚马上调出了警备员的系统，“具体的情况你也应该没兴趣听，我就告诉你最后的结论吧。”

上条当麻立刻点头，“好的。”

“下落不明。”

“啊？”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都没能找到他的下落。”，这个状况也让云川芹亚非常头疼——找都找不到，那还怎么谈合作的事情呢？

其实非要找的话，只要调去这座城市所有的监控录像，就一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但这种事情想想就好，基本上没有实践的可能。

目前学园都市已经拥有超过一千万个摄像头，平均下来每个学区都还有五十万个，这完全不是人工能够排查的数字。就算利用计算机进行识别，也有超过百万小时的录像需要解析，花费的时间不可能少——等到自己找到他们的踪迹，他们都未必还在这座城市。

动用树状图设计者倒是可以快速解析完毕，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云川芹亚无法提出有关这个项目的使用申请，就算用贝积继敏的身份提交申请，也会被马上驳回。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不希望己方通过其他手段找到他。

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个地方，毕竟要是那个男人真的跟理事长有瓜葛，理事长肯定会像对待猎犬部队一样直接删除所有相关录像，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而又没有完全放开权限。

理事长到底希不希望其他人找到他？

或者说不能这么早找到他？

“喂，学姐？还在吗？”

“啊啊，还在。”，回过神的云川芹亚马上回应，“还有什么事情吗？”

“呃，就是那个，如果有消息还请告诉我一声，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等到对面挂断电话之后，云川芹亚立刻露出了极为欣喜的表情，“终于糊弄过去了！”

“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露出小女生姿态的云川芹亚立刻向着身后的老者吼道，“跟你这个老头子没关系啊！”

另一边的上条当麻在挂断电话之后也停止了搜索计划，他在修完手机之后便在昨天的战场附近寻找了半天的时间，可惜一无所获。

也对，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无能力者。

不甘心啊……

已经经受过不少打击的上条当麻很快就调整过来，并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到最好，现在就只能依赖其他人了。

不对，自己还有能做的事情。

手机上那条刺眼的未接来电记录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明天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