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在华清大学听讲座

类别:其他 作者:岳跃振字数:3117更新时间:22/07/22 03:45:46
新世界出版社曾出版过一套丛书叫《我在北大听讲座》。这套丛书,无论前生今世,都是陈浮最爱系列之一。在师院读书那几年,他借阅最多,可以做到废寝忘食去阅读的,除了金庸的武侠系列,理所当然也就是它。

每一次阅读,都是受益匪浅。

等到来京城读书之后,他能穿越大半个京城到北大蹭讲座听,和这部书有莫大关系。

当然,京城名校众多,开阔视野,启迪心灵,促升才智的高质量讲座也是数不胜数。

所以,熟悉了京城之后,他游走的不再仅是北大。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不愿出去,甘心守在望京中环南路一号。

在里面的时间越长,越是醉心于此。

望京中环南路1号是社科院研究生院所在。

它东西长度和南北宽度都在百米之内,除了两座五层的宿舍楼、一座三层教学楼、迷你版报告厅、迷你版餐厅和浓缩版公共澡堂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言说的建筑。

在规模上,和北外、对外经贸这样的袖珍学校已然无法相比,更遑论北清这样的高校。

不过,时间久了,陈浮发现,这里的讲座质量不仅是可以和北大相提并论,而且还能赶超。

博士一年级的时候,他们还开设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样的必修课。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他以为讲课的老师还和读大学、读硕士时的一样照本宣科读读讲讲,枯燥地让人昏昏欲睡和逃之夭夭。

上了才知道这是这是一门前沿课程,不再是仅限于理论知识的传授,更多地时联系社会实际,让你发现问题,找到解决策略。陈浮记得第一讲就是大名名鼎鼎的徐友渔,后来就是张宇燕等学贯东西的学者。

那些岁月,华清大学外语系整体实力略逊,英语文学博士点设立也才一年多时间,陈浮来这个理工科见长的学校就屈指可数。即使过来,更多的是来聚会。

现在想象,凭华清大学的整体实力,外语系也会有很多不错的讲座;只是,心里的那点偏见阻碍了他的脚步。

国庆黄金周,阴差阳错撞上了麦克尤恩这次讲座,也算是个弥补。

此年,麦克尤恩刚过半百,言谈之间竟然有华夏传统知识分子的儒雅。

他的演讲围绕“孩子”这个话题进行。

陈浮也就能判断出他这次和台下听众分享的是他早期作品。这大概是考虑了在华夏能够阅读到的他的作品大致就限于从《先爱,后仪》(first love, last rites)到《水泥花园》(the t garden)这个区间。

而若是回到陈浮上世,麦克尤恩关于“孩子”的小说还很多;其中一部叫《赎罪》的还被好莱坞拍成电影,获得奥斯卡金像奖。

与里的孩子形象以及大英传统小说里的孩子形象相比,麦克尤恩小说里的孩子显然要惊世骇俗。

正如他在发言中所说,他父母结合开了一朵浪漫的爱情之花;但是,这多花杰出的果实却充满了忧伤。他的童年有很多向往,包括最简单的家庭团圆,却都是刻下伤痕。

也正因为如此,在他有幸成为作家之后,他关注的更多的是畸形环境里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心理状况。

“...by deformed e, here i mean home ay. you may possibly have read m this novel you  see the three  livea deformed familywella deformed unity. ...the father died when jack was msaw his father died,did not fee sawas aof getting freedom.... wheher died,the three  thought who shouldqualified f the family...”

(畸形环境,我这里既指家庭的,也指社会的。想必大家读过我的《水泥花园》这部小说。读了大家就能知道,作品中的三个孩子家庭和社区何以说是畸形的。父亲去世时,杰克在手x;他不但没有感到忧伤,还认为摆脱了父亲的控制,获得自由。母亲去世时,三个孩子想到是谁才有资格掌管家庭。......)

作英语文学研究的学者们听到麦克尤恩介绍自己作品中“孩子”畸形特征和表现,神色正常。听讲座的学生,尤其是本科生,大都没有读过麦克尤恩小说原著,反应就不一样了,惊叹声不断。

黄枝丫还写了一纸条问“masterbating”、“clitoris”“traism”和“sadomasochism”什么意思。

陈浮不得不佩服华清大学学生的英语拼读能力,在不知意思的情况下,还能把四个难度超大的单词强拼下来。

这时候,手机还没有词典功能;即使有,也不会把这三个超纲词汇列入其中。

陈浮写完汉语意思传给她。

她看了一眼,脸一下变红了,还怒视了一下陈浮。

陈浮觉得冤枉,这可是她主动问的。

再说只不过几个比较敏感的英语单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又不是没成年。

陈浮再往下听麦克尤恩讲,总觉得旁边有根刺。虽然隔着一个人,他觉得被盯着一样。

有意装作无意,往旁边一看,黄枝丫果然在瞄他。

看到陈浮的眼光,她又装作若无其事。

她可能奇怪陈浮怎么会熟悉这些生僻的英语词汇,甚至怀疑陈浮有什么不良心理。

就像他当初论文答辩,做陈述时,不可能避免这些词汇。那时,手机功能已经相当发达,几个旁听的师妹师弟不

停翻查这些特殊单词,虽然在文学和其它社会研究领域,sex已经变成司空见惯的话题,他们还是有点震惊。

从那以后,师弟们总会利用这些词和陈浮开点带颜色的玩笑,问陈浮有没有特殊取向。

由于接近十二点,麦克尤恩讲完之后,留给大家十五分钟的提问时间。

陈浮刚想站起来,却被柳强东抢了先。

“mr. m. whyyour novels care a lot about home, but littlecampus?therecampus deformity british schools?”

(麦克尤恩先生,您的小说关注的多是家庭中孩子,却很少关注校园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呢?大英学校难道没有校园畸形现象么?)

这个问题和陈浮想的有些类似。

只不过,陈浮想问的是校园暴力方面的问题。

校园暴力可能是自有现代类型的学校开始,就伴随而生。但是,一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在影视和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它更是愈演愈烈,以至于校园内的孩子们都不知道它能致死。

陈浮希望的是能从麦克尤恩那里听到一些策略。

小说家和单纯的社会学家思路还是有差别。

柳强东的问题对麦克尤恩来讲,自然不难回答。

他还是从自己的成长经历着手,强调家庭在孩子成长中的重要性。当然,以后创作过程中,有可能会多探索中小学的校园对孩子的身心影响。至于校园畸形,这个倒是不言而喻,在世界各地各个国家都有可能存在,不属哪个国家独有。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麦克尤恩坦言,他关注心理层面更多些,解决的方法他只能留给社会思考和寻觅。

柳强东之后,又有人提了几个问题,陈浮竟然没有了机会。

麦克尤恩作答之后,主持人刘教授就宣告结束。

陈浮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黄枝丫走过来,脸又红了,小声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厉害!”

“没什么的,几个单词而已。我总算比你高一级吧,怎么也不能虚长几岁,白吃干饭。”

陈浮说道。

这时,柳强东过来却是要告辞,说下午还有一堆事要解决。

陈浮就没说留下吃饭的事情。

他也想回桃花宾馆,在那附近凑合一顿。

董婕下午去春晚组报道,伊人兮应该能早点回来。

但是,黄枝丫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他留下来在华清大学这边吃饭。

“为什么非要请吃饭啊?不会是学到几个单词吧?”

“我呸。都是什么单词啊!”

黄枝丫又是面红耳赤。

“是要感谢你啊!怎么也得让我尝尝当地主的滋味吧。”

陈浮只好跟着她和苏思源往华清大学甲号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