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风笙动，入江湖 60.我现在很正常

“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时候，这十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比原来讨厌很多。”澹台芷一很不客气，以至于她见到秦听雨的第一面就将这种话脱口而出，也许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当着秦听雨的面说这句话的人。在许多方面，她拥有着更甚于秦听雨的骄傲与自信。

“你修了那么多年的道，可曾见到过除了你之外另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无欲无求的人？”秦听雨不以为意，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小领带，盯着澹台芷一的眼睛还击道。秦听雨所澹台芷一无欲无求，实际上她们两个女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无欲无求的人，就连澹台芷一也不是，她若是无欲无求，就不会来到这座风雨摇动争斗不休的城市。

“这倒是没见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是！”澹台芷一静悄悄地坐在秦听雨的对面，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就像是一只在床垫上行走的猫咪。“只不过我父亲成告诉过我你是个很骄傲的人，要对谁动手从来都不会弄借刀杀人这种小把戏。前几天我还听说林梦曾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就这么着急想送他到地下去呢？”

“你来到燕京，不也是做这种事情的吗？”秦听雨反问，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而骄傲的人从来都不会低头，她手里握着数以亿记的财富，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开疆扩土，她会让别的男人成为她的男人，而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女人。而那个预言中却说道，如果收拾不了林梦的话，她便会成为林梦的女人。

这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人们去怀疑与奇怪的地方，就算秦听雨再怎么强势，是个凡事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她也总得结婚生子，去做些人类不做就会种族灭亡的事情。可在秦听雨的身上却有一种女人身上很罕见的东西，那种东西，叫做野心。

男人们做的事情她都能做，男人们耍的阴谋诡计她都能应付，就像自然界中最通用的法则，优胜劣汰，她现在是一只进化到了极点的霸王龙，无论是谁都能够横着走，为什么还要去成为别人的东西？

“是！我来燕京的确也是坐着这种事情的，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请你搞明白。我为龙，你为凤，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才没有那所谓的龙凤呈祥。林梦是我的敌人，却并不代表着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情，至于结果，有我的命填着，所以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和你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会去接受些什么。”

“对我来说，我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打败他！！”

“还有！我之前听父亲提起过你，他说你现在是人中龙凤，祥瑞缠身，可我看过来还差些火候。”

而在这个过程中，秦听雨也只是从头到尾静静地听着，没有去争辩什么，这其中除了她的不善言辞之外，同样也蕴藏着那么一丁点的心虚。她之所以如此帮林梦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林梦相信那个别人口中的传言，希望让林梦去相信她，而让林梦去相信她的目的则是能更好地找到他的弱点。

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高高在上，没有任何问题解决不了的女神，而在她自己眼中，周围却满是稍不留神就会碎裂开来的冰面，而她则站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前进。她是如此的强大，同样如此弱小。只有拥有很多东西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一无所有，一穷二白的人心里只有穷途末路之后的孤注一掷。

“宴无好宴，我想回去了！”澹台芷一不打算多呆，稍微和秦听雨聊了两句之后，便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如果被我发现了，我可能会做出一些很不好额事情。”

澹台芷一的身影消失在小小的房间里面，可秦听雨却仍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坐在原地，她手里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不住地摩挲着。最后好像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一般，将一切都放回到原地，“那就.........”

“如你所言！！”

高跟鞋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李芸的眼中再次出现了那个仿佛能克服一切困难的女超人。

“那就玩一场有趣的游戏吧！！”这是秦听雨对某个人下的战帖。

那个叫澹台芷一的女人给了林梦很大的压力，他头一次从玉机子之外的人身上感知到了危险，所以这几天边格外的努力，一有时间就会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练功，果然死亡才是最好的老师。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面，他竟然收到了一个令林梦很意外的邀请，林梦当时练完功，正在洗澡的时候，他那个一万年都没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手机突然就想了起来。

林梦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广告推销之类的东西，也就没有去理会，洗完澡出来之后这才发现竟然是上次在燕京大学里见过面的董南星给他打来的电话。这就让林梦很是意外了，上次见面还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林梦，现在反而先给他打电话过来而来，也不知道董南星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原本是不想搭理董南星的，可转头一想，她就算再怎么过分也比不过澹台芷一吧，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于是林梦便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又给董南星回拨了回去。

“喂？”

“是林梦吗？”对面传过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正是前一段时间林梦才刚刚见过的董南星。

“是我！”

“你刚刚没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故意不接了呢。”董南星略带着些试探问道，可惜林梦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找谁去问问自己那破身世。不过这些东西对林梦来说的意义也不那么大，因为修道之人本就薄情，你见过从小便出家的和尚长大之后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的例子的吗？

这一下山再一上山可能就代表着方丈住持的位置在不经意间便离你远去，所有出家人身上都存在着一个无法破解的悖论，那就是按理说出家人的品级越高道法也就越精深，像什么方丈住持的佛法道法看起来要比那些没当上方丈道长的老和尚老道士要高，可事实上当上主持方

丈的人一般来说都比别人要显得不那么无欲无求一点。

像林梦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因为明月观上就他和玉机子两个人，玉机子一个邋邋遢遢的破道士也没个儿女，他死了那道长之位还有那座破观

就是林梦的，他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可现在林梦被玉机子给赶下了山，自然就什么都捞不到。

“现在还并没有想要挑拨离间，不过你愿意主动告诉我我也不介意。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前两天遇见了一个比你更讨厌一点的女人，所以你现在变得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我刚刚在洗澡，所以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你可真是个流氓。”

什么！！林梦大惊，他这才来燕京几天，竟然就又被一个女人给看穿了自己的本性。

“看来你知道了我一个不为之人的秘密呢，因此，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可能会对你做些很不友好的事情，知道你保证自己会永远都不会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哼！

比脸皮厚？

自从林梦记事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比他还脸皮厚的人。

果然，这句话彻底让对面的董南星给哑火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林梦还不是太多了解，而在此刻才发现林梦的脸皮的确是挺厚的。

“...........”

“好了！不和你闹了！不过我刚刚的确是在洗澡，所以才没接你的电话，董大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的语气很奇怪？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很简单，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在见到我的人里面，你算是意识到这件事情最晚的一个人了。”

“........”对面的董南星突然有种想要立刻挂断电话，然后再把手机狠狠摔到地面上摔个粉碎的冲动，可是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并不理智的想法。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这次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没办法这就是人类的天性，面对美女你总是会忍不住和她多说几句话，所以林梦才小小地和她开了几个小小的玩笑。这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你现在已经确保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吗？”董南星对现在林梦的状态仍有些不太相信，亦或是说他这整个人都不具有让董南星信任的因子。

“若我说我现在在精神病院地下二楼b202室病房，穿着拘束服，整个人被捆在椅子上，天天就只能吃一些剩饭剩菜，还被人虐待，但我可以用意念接通别人打给我的电话，就像是无人通讯里面一样瞎猫去碰死耗子。刚好我被关了很久，而你是这些天以来唯一给我打电话的人，你应该感到很幸运。”

“现在有一项很光明的事情在等待着你去完成，请你把我从精神病院里面救出来。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现在恢复正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