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巧舌如簧

四皇子看着铁中寒，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他原本还想挣扎一下，可是一看到铁中寒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已经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难怪，联络站的人要我来这边看看，果然让我看到这一出好戏。”铁中寒语气森然，“四殿下，四殿下啊……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为了这一刻，你准备了多久？五年，十年？甚至连陛下与我都被你瞒在鼓里。好手段，好心机，好毅力啊！”

四皇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他的思路反而变得清晰起来。也许是已经面临绝境，背水一战之下，他更显得从容。

“铁老前辈，本皇子问你一个问题。”四皇子优雅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这贲龙城，是否需要一个真正的聪明人领导？”

铁中寒愣了一下，四皇子自信地道：“贲龙城三名皇子，二哥鲁莽冲动，性格暴躁。虽暂时有人辅佐，但本性难改，一旦坐上宝座，谁管得住他？三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似势力庞大，实则完全是一个空壳，他所信任的许多重要位置上，不是二哥的人，就是本皇子的人。纵观这贲龙城，还有谁比本皇子更适合继承皇位？论才智，论心性，论势力，本皇子哪里不远超他们？”

铁中寒眯起眼睛，四皇子这番话虽然有些狂妄，但也确实是事实。四皇子所展现出的才华明显远超两名皇子。十数年的隐忍更是让他拥有坚强的意志，而他最大的短板——势力也随着容烨的跳反而一举逆转，现在贲龙城中，还真没有能比得过他的人。

四皇子见有了效果，赶紧趁热打铁：“铁前辈是两朝元老，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利益与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当今的贲龙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若真是让两个皇兄登基，恐怕贲龙城的基业都会被他们败掉。当初先王将贲龙城交给铁前辈照看，难道你希望看着它在你的手里崩塌掉吗？”

铁中寒目光变得闪烁起来，四皇这一番话简直直击他的心底。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能力他看在眼中，确实不怎么样，但正如龙无道所言，王位总是要传给自己儿子。现在想起来，好像他们确实遗忘了，四皇子也是龙无道的儿子啊。

“哼，你口舌倒是伶俐。”铁中寒冷笑一声，“若你真的有才华，真的有抱负，为何不大胆拿出来，与两名皇子正面一拼。躲在暗处，苦心经营，甚至大宴之上，毒杀陛下！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四皇子似乎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问，毫不慌乱地回答：“铁前辈，莫说你与父王，全贲龙城上下，谁不带着有色眼镜看本皇子？我甚至连去皇宫向父王请安的机会都没有！若本皇子直接站出来，要与两位兄长抗衡，怕是早就被暗害，哪里还能活到今日？这贲龙城，可曾给本皇子一个公平的环境？”四皇子苦笑了一笑，“好，本皇子不要公平的环境，在这压迫之下，本皇子依然能够崛起，难道铁前辈不认为这是本皇子能力的更好体现吗？至于说大宴下毒之事……铁前辈，若是本皇子真有心要毒杀父王，你觉得还能让你撑到联络站吗？本皇子所下之毒，虽然看起来非常严重，实际上对人的伤害极低，等到一切安稳，本皇子自然会让父王痊愈。虽然他从未对我好言相对，但……总归是本皇子的父亲。”

四皇子这一番话让铁中寒彻底无言，当然，他没有看破四皇子话术中的偷梁换柱——若真下猛毒，他四皇子自己可也要中毒啊，龙无道都毒死了，他一个普通人没死，傻子都会怀疑的。

眼看着铁中寒已经开始动摇，四皇子抓住机会，继续向对方施压：“本皇子知道，铁前辈心系贲龙城，本皇子同样如此！这是本皇子的家，本皇子怎会不在乎它？但父王确实已经年迈，有些事情力不从心。贲龙城想要在南域继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新的发展！”

“你的意思是，你能带给贲龙城新的发展？”

“正是！”四皇子傲然道：“莫要忘了，本皇子的另一重身份！”

铁中寒一愣，随即失声道：“你……”

“没错！本皇子还是水家后裔。”四皇子傲然道：“这些年，正是水家在暗中支持本皇子，也就是说，只要本皇子登位，贲龙城就可以修复与山水城的关系，若是两城联合，拿下天风城并非难事。”

“哈哈哈！”铁中寒笑了起来，“水家在山水城算什么？不就是靠着联姻左右逢源罢了。谁都知道，山水城真正强大的是城主府一系与金家。”

“是吗？”四皇子突然狡黠地笑了笑，“在今日之前，谁都知道，贲龙城最强的是二皇子与三皇子，何曾想到过本皇子呢？”

“这……”铁中寒听出四皇子的弦外之音，“难道……”

“铁前辈很快就能知道这一切了。”四皇子有些神秘地道，“铁前辈，现在贲龙城里，还留存的高端战斗力只剩下容副军长，廖前辈，以及您了。龙骧卫已经乱成一团，三哥死了，二哥靠不上。若真要撕破脸，您虽然是魂战王，也未必能拿得下容副军长，打个两败俱伤，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更何况您不要忘了，现在城里还有刀斩命与血无极两个人！他们现在没动手，就是摄于我们人数较多，若真是两败俱伤，您觉得他们还按耐得住吗？”

“你的意思是，强行要我屈服了？”铁中寒语气一冷。

“局势如此！”走到现在，四皇子几乎确定，自己已经拿下了铁中寒，“若铁前辈不顾贲龙城安危，那就请出手吧！”

四皇子对着铁中寒，走出了最后的摊牌一步，后者沉默地看着他，脸上不断浮现出犹豫的神色。

成功了！四皇子心头一喜，只要铁中寒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说明他已经成功逼住了对方！只要铁中寒顾忌贲龙城的稳定，在当前情况下，他四皇子还真就是最好的选择。

良久，铁中寒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四皇子期待的眼神中，他缓缓开口，正准备说话。

一名龙骧卫飞奔而来，高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山水城和天风城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