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真像是个神棍

春日的阳光射进室内,洒在神游的秦凡身上。

也不知他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俊美的脸庞不时地变幻，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唐月看着枕在腿上的秦凡，心里不知怎么的，涌出心疼的感觉，手指不停地抚着他皱起的眉头。

悄声无息走进来的董敏，看到唐月躬身捧着凡子的头颅，轻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吃饭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唐月瞥了她一眼，也轻声回道：“好像在作噩梦。”

“哼，坏事做多了！”董敏哼道。

唐月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她，只是手指轻抚凡子的眉头；董敏呆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人。

......

“别走！”听到含糊不清的梦呓声，唐月的心一下颤抖起来，把秦凡的头搂得紧紧的，喃喃地说道：“我不走，我不走......”

“你想勒死我？”睡梦中的秦凡被她搂的喘不过气来，睁开眼嚷道。

唐月慌忙松开手，嗔怪道：“谁让你说梦话呢。”

“我都说什么了？”从梦中醒来的人大都记不起自己做的梦。

“没听清楚。”唐月掩饰道。

望着唐月原本白皙的脸庞浮现一片红晕，秦凡忍不住心口一荡，举起手勾住她的脖颈，缓缓拉向自己，然后吻了吻唐月嫣红的嘴唇。

......

“......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你，现在不努力，未来不给力，致自己。态度决定一切，实力扞卫尊严！人要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表白或被表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结局不是谈一次恋爱，而是少一个朋友。任何事情的发生必有其目的，并且总会从某一角度有助于你的成长。宁可失败在你喜欢的事情上，也不要成功在你所憎恶的事情上......”门外传来董敏请来的培训老师的讲课声。

秦凡侧耳听了听，还好还不是后世那种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的癫狂，像什么“不吃饭不睡觉，打起精神赚钞票！”“公司周年我成长，挑战世纪要敢想！”等等，记得当时看到那情景，自己没笑齁过去。

“你这一块不搞一搞？”秦凡看着唐月问道。

唐月笑道：“你给我配的人都是老油条，这一套对他们没用。”

秦凡想起曹达旺和他的几个同伴，也不禁笑了。

“敏敏也不知从哪招的几个小丫头，还真不错，其中那位叫关晓韵的更得敏敏的赏识。”唐月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现出惋惜的神色。

“你也可以招么。”

“现在人才太不好招了。”唐月摇了摇头道。

......

“我听敏敏说年前的三千万当时你要用的，做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秦凡想起董敏跟他说的话，不禁问道。

“没什么事，都过去了。”

在秦凡一再追问下，唐月笑道：“我不是听说李安筹备的剧组，其中有一个投资方撤资了，当时有填上撤资漏洞的那个想法。”

秦凡想了想问道：“卧虎藏龙？”

唐月点了点头，秦凡“呀”地一声：“你怎么不早说？那钱也是苏剑老婆为了任务要的，要是说了，她也不会怪我们的......”

没等秦凡说完，唐月打断道：“就是怕她心里不舒服，再说钱从哪不是赚，何必在乎这一次呢。”

秦凡想了想也是，像那部《卧虎藏龙》最后的票房收入是两亿美元，按最大的投资分成也不过五、六千万美元......那也不少了。秦凡想想还是有点心疼。

“哎呀，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唐月笑着揉捏着秦凡纠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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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年以来的牛市行情还在持续中，庄家们的表现仍然无比凶猛和肆无忌惮。

就在人们开始对此颇为厌恶的时候，公众舆论开始传播这样一个理念：有一股健康而稳定的力量存在，那就是刚刚兴起的基金公司。

跟那些贪婪的私人庄家不同，基金公司正以科学、负责及可持续的专业精神成为资本市场上值得信赖的势力。

1998年以来，每一批基金来到市场，无不承载着监管层的厚爱和舆论的褒扬，更被视为引入西方成熟市场经验、培育机构投资者的重要举措。但它很快被证明是一个新的谎言。

刺破神话的是一个叫赵玉纲的无名小卒。他是上海证券交易所监察部的研究人员，为了对基金管理的现状做一个例行的调研，他以1999年8月9日到2000年4月28日为区间，对国内10家基金管理公司旗下的22个证券投资基金进行了追踪，将它们在上海证券市场上大宗股票交易的汇总记录细致分析，写出了《基金行为分析》和《基金风格及其评价》两份报告。

就是在这两份报告中，赵玉纲披露了投资基金大量的违规、违法操作事实。报告是在5月份形成的，很快就以非正式的方式流传到了社会上。

梁珩终于和秦凡见了一面，一见面便问道：“你和赵玉纲认识？”

“不认识，我只听说有这么个人，怎么了？”秦凡摇头道。

“他写的《基金行为分析》和《基金风格及其评价》两份报告你可看过？”梁珩紧接着又问道。

“没有，这样的报告我怎么能见到？”秦凡奇怪地问道。

“唉，这老赵是要倒霉了，也不知公司会怎么处理他啊。”梁珩叹息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凡好奇地问道。

梁珩便细细地把事情说与秦凡，最后道：“本来写写也没什么问题，坏就坏在他写的东西不知给什么人传到社会上。”

“那你们怎么处理他？”

“未经批准，擅自将工作中知悉的内部信息外泄他人，违反《上海证券交易所保密工作条例》。这处分是跑不了了。”梁珩解释道。

秦凡仰起头，仔细回想前世与梁珩闲聊的内容，记得是有这事，但记得的是两位大佬的名字，一位是《财经》主编胡舒力。一位是重量级的经济学家时年70高龄的吴敬廉。

“你那

位同事倒没什么事。”秦凡安慰道。

梁珩惊讶地看了秦凡多时，半响才道：“你这样子真像是个神棍！”

秦凡懒得理他，自己所知道的不都是听他聊出来的，他要是不说，自己哪知道这些事。

就连他自己对外表谦和温润的吴教授也万分的佩服，有些话自己不敢说，都让吴教授说了出来：

“有的外国人说，中国的股市很像一个赌场，而且很不规范。赌场里面也有规矩，比如你不能看别人的牌。而我们的股市里，有些人可以

看别人的牌，可以作弊，可以搞诈骗。坐庄炒作、操纵股价可说是登峰造极。”

“......现在中国市场上操纵股价的一类是中介机构；一类是上市公司的某些知情人，即有内幕消息的人；还有一类就是资金的供给者，可以是银行，也可以是其他的资金供给者。他们共同密谋以后就低价吸纳......”

“炒作的办法大概有两种：一种是关联机构互相炒作、互相买卖，买卖非常频繁，把价格炒上去。另外一种就是由有关的上市公司放出利好消息，然后把股价拉升上去。当他们发现有中小投资者或局外的大投资人跟进的时候，就偷偷地跑掉，把后来跟进的人套住，这时股价就不断地往下跌。”

“不要把股市变成寻租场，由于管理层把股票市场定位为为国有企业融资服务和向国有企业倾斜的融资工具，使获得上市特权的公司得以靠高溢价发行从流通股持有者手中圈钱，从而使股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寻租场’，因此必须否定‘股市为国企融资服务’的方针和‘政府托市、企业圈钱’的做法。”

......

吴敬廉的勇敢和率直让他的声望达到了顶峰。被人们称做是中国经济界的良心。

在这次基金揭黑中表现坚定的《财经》主编胡舒力也声名大噪。她入选美国《商业周刊》评选出的50位“亚洲之星”之一，对她的评语是：“这是中国证券界最危险的女人”。

而梁珩的同事赵玉纲以后没有他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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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台商联系定制的第一批液晶显示设备已到香港，秦凡也就没法陪唐月去杭州。

美国著名投行高盛和由传奇的日本投资人孙正义领导的软银公司已经先后对阿尼巴巴投资2500万美元，腰缠万金的老马把总部迁到了上海，还同时在美国、英国、日本和香港分设子公司，他提出要设立一个遍及全球的公司架构，把“红旗插遍全世界”。

2000年新年过去没多久，老马便准备在杭州举办国内互联网产业的第一次行业峰会“西湖论剑”。当时的互联网界英豪辈出，谁也不服气谁，从来没有人能够把他们招在一起开个会。

老马知道靠自己的声望遍发英雄帖没有几个人会来，于是，他巧妙地请来武侠小说大师金庸亲自坐坛。王峻涛、王志东和丁磊都是十足痴迷的金庸“粉丝”，竟纷纷应允与会。

唐月只是去看看凑凑热闹。

“那我也不去了，跟你们去香港。”唐月无所谓地把请帖扔到一边，对秦凡和董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