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最 深 的 印 记

车到金陵，疲劳的秦凡拐到富贵山庄想小憩一会，跟艾谷一直没有孩子的乔妮，看到四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欢喜得不行，亲自带着服务员为秦凡、秦妈和孩子们安排房间。随行的袁震和庄姐则被安排到别的房间休息。

虽然在车内秦凡跟妈妈解释过，可等到秦妈看到在门口迎接的乔妮时，秦妈还是怀疑道：“她真是你朋友的爱人？”

“哎哟妈，我都跟你说过了，不是什么漂亮女人都和你儿子有关系的。她真是艾总的老婆。”秦凡苦笑道。

“难道不是吗？”秦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秦凡摇了摇头，懒得打消她的疑神疑鬼。

乔妮带着服务员把在车里睡着的孩子们一一抱进安排好的房间里。

......

“妮姐，那些孩子真是小秦总的哎，我看了，跟他长得真像，天啊，现在怎么能有人可以有四个孩子的......”跟随乔妮的服务员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乔妮回身瞪了她一眼，女孩吐了吐舌头住了口，等乔妮再向内宅走去时，女孩急跟几步，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孩子的奶奶也好年轻......”

乔妮停住了步：“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

“这都是雪梅的孩子？”乔妮看着围在餐桌边的孩子们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秦凡含糊地嗯了一声。

“雪梅今年才多大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真...真...”乔妮终没把禽兽二字说出来。

秦凡笑了笑说道：“乔妮姐，我们那小地方的女孩子结婚早，生孩子也早。”

乔妮想想也是，只不过政策抓得这么紧，雪梅那傻丫头还生这么多。

“罚了不少钱吧？”乔妮含笑问道。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雪梅喜欢孩子。”秦凡也笑道，隐去了雪梅为了能生个儿子，可真是拼了命。

这时刚睡醒的小若灵向乔妮看了又看,然后脱口道：“阿姨你好漂亮啊。”

乔妮眉眼笑地问道：“你几岁了？”

“六岁，过完年就七岁了。”若灵稚气地回答道。乔妮看着吃着热呼呼八宝粥的若灵，是越看越喜欢。

“做阿姨的干女儿好不好？”乔妮搂过若灵问道。

“可我有妈妈啊。”若灵没听清，以为是要给这位漂亮阿姨当女儿。

“这事得要雪梅同意。”秦凡笑道，乔妮也不多话，拨通雪梅的电话，直接道：“梅梅，我要当你二丫头的干妈。”

看着喜笑颜开的乔妮，秦凡知道雪梅没有不同意的，接着乔妮又给艾谷说了这事。

“好了，他们都同意。”乔妮说着爱怜地抚摸着若灵的头。也没问秦凡和若灵乐意不乐意。

“快叫干妈。”齐妮笑着问道。若灵眼睛却看向爸爸，等秦凡点了点头，这才甜甜地喊道：“干妈。”

“哎，我的好女儿。”乔妮高兴地应着，把若灵搂在怀里欢喜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秦凡一直很奇怪艾谷和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不知道是不能生呢？还是二人要做那个什么“丁克家庭”。

在九十年代大城市里的“丁克家庭”正成为某个特定阶层的婚姻时尚，不过看到乔妮对若灵的喜爱，秦凡否决了他们是丁克家庭的想法。

已十岁的若馨、八岁的若彤和未到五岁的若磊，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小脑袋瓜里怎么也想不通，在这里吃顿饭，若灵就认了一个漂亮的妈妈。

......

秦凡婉拒了乔妮要他们明天走的建议，“乔妮姐，等有时间再办仪式也不迟。”

乔妮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得送了许多礼物给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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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无为县，秦凡坚持让庄姐先回老家，要她好好在家和家人过个新年，庄姐感到很不过意，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要招待一番，秦凡劝慰她：自己已把她当成亲姐，家里人就不用这么客气。

“这位大姐真不错。”秦妈赞道。

“嗯，挺好，有她在，我也放心。”重新上路的秦凡道。一路上为了防止犯困闭眼,秦凡和妈妈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

“儿呀，以后你离那些女人远点，好不好？”不知怎的，话题又绕到秦凡的身上。

“妈，我已经很自律了，哪有什么女人？”秦凡耐着性子回道。

“你就知道骗你妈妈，我问你,那晚你的衣服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秦妈不高兴地问道。

“哎呀妈----，孩子还在后面呢。”秦凡提醒道。

秦妈回过头，看到坐在后座的若馨、若灵和若彤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在仔细地听着她和秦凡的说话，而怀里的若磊却在呼呼大睡。

......

赶回家中，秦爸欣喜地抱抱这个孩子，又抱抱那个孩子，心喜得都不知怎么好了。

秦妈嗔怪道：“先让孩子们填饱肚子啊。”秦爸早已把饭菜准备好了，这期间却连秦凡一眼都没看。

秦凡想起了他挂在嘴边的话：孩子没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

只过了一夜，若彤便闹着要回姥姥、姥爷家，怎么劝也不听。

青河上，轴承厂与对岸的悬索桥是不允许汽车通过，秦凡开车绕了一圈，才开进厂区。

轴承厂还如十几年前一样，只是变得更加破旧，路两边的各样的小店要比往年多了不少。

每每来到这里，秦凡的心情都很低落，董爸和董妈仍住在老地方，作为三线厂的老工人，对厂的感情不是小辈们所理解的。

轴承厂没有像其他“三线厂”的撤离，也没有像其他厂一样的破产待岗，得益于省城的江淮厂红火，老厂也因给他们生产配件而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秦凡和儿子等在家属区的路口，等待老俩口下班归来。陆续来往的工人家属都用奇怪地眼光看着这对父子，有些人还很热心地问秦凡找谁，当听到找董爸时，都是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姥爷，姥爷。”若彤突然喊着，并向远处的老人跑去，戴着蓝色工帽，穿着褪色水蓝的工服的老人愣了愣，也向若彤迎去。

“我滴孩来！姥爷想死你了。”董爸猛地抱起若彤大声说道,眼角处竟有些湿润。

“姥爷，我也很想你，也想姥姥。”若彤抱着董爸道。

不一会，董妈听到有人说：你外孙回来了。便急急忙忙地向家赶来，见到若彤也是“芽儿芽儿”叫个不停,不时地抹着眼泪。

“老婆子，快到外面整点好菜，我要和凡子喝两杯。”董爸心情大好地说道。

......

每次陪董敏的爸爸喝酒时，都要回忆厂里红火的时候。

“......工厂按厂职工花名册（包括退休人员）将各种票证分给各单位，单位再往下发到职工手里。差不多天天排队领春节物资。大到鱼肉，小到葱蒜，都是福利品，灯光球场几乎每周都要放一场电影......”酒喝上头的董爸一边回忆，一边向秦凡劝酒。

“少喝点，一喝多就啰嗦以前的事。”董妈无奈道。

“我是让凡子知道我们以前过的是啥日子。”董爸瞪眼道。喝得不多的秦凡也很尊敬像董爸这样的老工人，来到这里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如今这些三线子弟也已年过半百。三线厂给他们这一代特殊人群烙下了最深的印记。

虽然脸上没有刻下“三线子弟”四个字，但他们的言行总是不自觉地呈现出三线人骨子里的“诚实、责任、奉献”的精神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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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惦记着唐月和那一对双胞胎，秦凡醒了醒酒，和董爸董妈若彤告别后，便直奔别山路唐月家。

“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娘三给忘了呢？”唐月因为秦凡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而生气道。

秦凡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低声解释这两天的行程，唐月也不是真的生气，听到秦凡到董敏的父母那里，就好奇地问道：“当初他们是怎么同意敏敏就那么跟着你？”

对于董敏一家当时在厂里的压力，秦凡后来多少知道一点，当初董敏的父母并不知道他已和雪梅办过婚礼仪式，还以为敏敏和他是正常的恋爱关系，等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小三”时，他们都觉得自己羞辱到极点。

再加上厂里有些人的风言风语和鄙视的眼光，两老抬不起头来，后来随着风气的宽松，人们的心思都转到如何赚钱上，对于董敏的行为议论也少了许多。

再后来人们看到董敏每次回去后的“炫富”，这也引起羡慕的眼光，虽然脸面上还有一些鄙视。

到最后，董敏的父母看到他对女儿极好，而且在他的帮助下，敏敏的日子过得风风光光，随着若彤一天天的长大，老俩口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他们愁的是小女儿的事，都快二十五六还没有对象呢。”秦凡搂着唐月丰腴的身体笑道。

唐月听了一会没了兴趣。

......

“孩子哭成这样，你妈也不管？”看到二楼客厅里的婴儿床上，秦若月正哇哇地哭着，回来的唐妈奇怪地说道。

抱起孩子哄了两下，便想推开女儿卧室的门，可还没触到门把手，就听见卧室里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儿的尖叫声......

“呸！呸！”唐妈羞红了脸，往地上啐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