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人离世

再次来到平市xxx医院，老人是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着，带着呼吸机身上连着不少仪器的线。

只短短几十天的时间，老人身体又干瘦了许多，现在正处在昏迷状态。

除了赵大姐，楚子羡的大伯还雇了一个全职的护工，可见老人的病情又加重了许多。

“爷爷怎么变成了这样？”楚子羡忍不住眼圈一红，转头问旁边的赵大姐。

“也就一个多星期的事儿，你爷爷说不要打扰你排练节目，就一直没告诉你。”赵大姐也有点伤感，她一直陪在老人身边，看着老人这么几天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也不舒服。

楚子羡现在哪还顾得上想什么陈瑶和魏清，就只想安静的陪在老人身边。

终于，老人在刚入夜的时候悠悠醒来，睁眼看到楚子羡，老人有点激动想要说话却发现嘴上带着呼吸机，想要抬手也没有力气，只能发出轻微的呢喃声。

“爷爷，你醒了？”楚子羡正好坐在病床边看手机，看到老人醒来赶紧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眉眼间传来笑意，这个时候原本打瞌睡的赵大姐也赶忙过来，询问老人身体怎么样。

老人轻轻摇摇头，然后对着赵大姐眨了眨眼睛，赵大姐明白老人的意思，对楚子羡说：“你爷爷想看你的元旦晚会视频。”

“好，我这就去开电脑。”楚子羡说着去开旁边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随着楚子羡打开电脑，找到学校网址贴吧，里面早就有了她和魏清的节目视频，而且有好几个版本的，楚子羡找了一个效果最好的然后拿着放到老人眼前，点开了播放键。

当老人看到楚子羡穿着一身休闲格子衣服，带着眼镜粘着胡须的成年模样时，原本浑浊的眼神里渐渐亮起了神采，他的记忆中那个小儿子的模样浮现心头。

当魏清出现后，老人奇迹般的用那只还能控制的手将呼吸机从嘴边拿开，看着视频里翩翩起舞的魏清满带笑意的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老人突然好转的情况令楚子羡惊喜，他没敢打扰老人看视频，只是举着电脑的手一动也不敢坐，但是一旁的赵大姐却莫名的感受到一丝不安，老人瞬间的变化有点突然。

视频里楚子羡和魏清的神态模样都能看清楚，老人嘴角的笑意一直就没有停过，脑海里小儿子的一幕幕也不断犹如电影快进一般出现，然后是老人一生的回忆。

眼里全都是楚子羡和魏清两个人的模样，脑海中闪放着这一生的浮沉人生，有那么几个回忆的片段突然惊现，老人陡然才意识到他年轻的时候竟然还干过那么些荒唐事，他都感觉早就忘了的事情一幕幕袭上心头。

老人也没打算想和其他人分享，他就是那么安静的躺着，看着视频里的一对人儿。

当之后楚子羡和魏清十指紧扣互相凝视彼此的时候，老人轻轻吐出了一个：“像。”

然后嘴角裂的更大，直到视频播放完毕，老人充满神采的双眼开始渐渐失神，但他还是转头看向了楚子羡，努力想要抬起手握住楚子羡。

“爷爷，想说什么？”楚子羡赶紧把电脑放下，双手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张了下嘴，猛然发现想要说话都那么艰难，但转念想想任何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便只是对楚子羡微微摇了下头，然后就那么看着楚子羡。

带着不舍与期望，老人缓缓的合上了双眼，同一时间旁边的心电图瞬间归0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爷爷！爷爷！”楚子羡猛然大叫，他这一刻慌了，眼泪瞬间流淌而出。

“医生，医生！”赵大姐也立刻大喊。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了悲伤。

老人离去后，带走的还有楚子羡那心中的柔软和依靠。

除了急急忙忙赶到学校完成了每学期的考试任务，楚子羡一直都待在曾经老人的房子中。

这套房子中也有着楚子羡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记忆，在这里不用害怕会受到父亲的打骂，也不会常常想起改嫁的母亲，那个时候老人的身体还很好。

眼泪再次流淌而下，楚子羡最近只要一想到老人就会哭，他也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泪眼。

老人的葬礼办的很顺利，但楚子羡的心却好像少了些什么，是那种永远寻找不回来的感觉。

“子羡，来吃饭了。”赵大姐对楚子羡说。

赵大姐在楚子羡搬来老人曾经的房子居住时，就跟着过来照看着楚子羡，有些事情她会遵守约定不会和楚子羡说起，但是能照顾还是要尽量照顾好楚子羡。

而且，这套房子老人也已经留给了她。

“好，来了。”楚子羡收起眼泪有点机械的去吃饭。

在得知楚子羡爷爷去世后，徐枫和魏清也没有追问楚子羡会不会和陈瑶分手，再说楚子羡也根本顾不得想这些。

这个年过的很伤感，楚子羡满是负面情绪，倒是陈瑶因为就在一个城市时不时就会过来照看楚子羡。

她知道老人对于楚子羡的重要，这段时间再没有和楚子羡闹腾过什么，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陪着他。

新年过后的春天，楚子羡终于收拾好伤感搬回了他的家中，因为他看过这个房产证的名字已经改成了赵大姐，一直这样赖着没有意义，老人也不会活过来。

活着的人还要生活，时间总是苦口良药。

楚子羡从老人离开的悲伤中慢慢恢复过来，准备找实习工作的地方。

楚家木业这边肯定能给他出证明，所以楚子羡倒不担心实习单位开证明这个问题，只是琢磨自己能干点什么。

只是他想了好久，猛然发现他好像真的什么都行，专业学的不行其他特长也没有，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很废物。

看着镜子中这几个月因为老人离去而越来越颓废的自己，楚子羡忽然感觉他离开学校之后就赚钱的能力真的是一无是处。

“我能干点什么？”楚子羡喃喃自语。

镜子中的人长发油头，看起来邋遢极了，比他大一那时候还要邋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