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力量

想象一下一块贫瘠的沙质土地，在上面种的东西经常只能收个一百来斤，而你的种子就要八十斤左右，赶上不好的年经，这块地连种子都收不回来，种这块地的人，只能是挨饿，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然而还是这块地，有一个人，拿来了一堆像是小圆球一样的东西，让你种了下去，不到八十斤的小圆球，你种下去之后，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这些圆球，就结出了两千斤的果实，这些果实能够做主食，能够做粉条，还能够酿酒，你的那一块沙地，不仅能够让你养活一家人，吃得饱饱的，你还能有多余的收入，去给孩子买些你从不奢望能够买得起的东西。

如果你够勤奋的话，这东西你一年能收三季，那可是整整的六千斤的粮食啊，六千斤，以前你拼了命都收不到四百斤，这一下整整的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这个种子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了吧，这就是命，甚至于比命还要珍贵，就算是神迹也不过于此。

而古兰木塔就能够提供这样的神迹，每十年，就会有珍贵的种子和其他人们都没见过的好东西，通过开塔的仪式，从古兰木塔里面，由这赫尔汗带出来。

古兰木塔，古兰木塔城，这赫尔汗，这三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传奇，但是最让人眼热的还是古兰木塔。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赫尔的繁荣，这赫尔的富强，这赫尔的大巴扎，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初始的源头，就是古兰木塔。草原之上，无数部族的眼睛盯着的，就是这么一座地上只有七层的木塔。其中盯得最死的，就是瓦剌了。

与这赫尔不同，瓦剌在萨满的带领之下，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强盛而诡异的法术，能够和诸天植物动物交流，能够降下雷电，能够发射火球，冰锥，冰冷的风能够瞬间冻死一个人，而灼热的火云能够在瞬间将一个营地烧的渣也不剩。

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凡人只有臣服，萨满成了草原最尊贵的所在，而长生天也成了草原上唯一的神明。在古身萨满兴盛萨满教之前，草原上的信仰并不统一，各个部族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还有的部族崇拜的是自己的先祖。而当古身萨满出现了之后，这些崇拜其他神明和先祖的部族受到了血腥的洗礼。

所有不信仰长生天的部族，都在一场以宗教为名的战争中，输的凄惨，一只从没有什么名声的小部族，在草原上茁壮成长了起来，他们信奉着长生天，他们无比蛮横，无比嚣张的四处挑衅，当其他的大部族看不下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部族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最直接的战争。

每当这只人数少到可怜的小部族，把自己所有的骑兵都派上战场的时候，与其相对的大部族都会发出嘲弄的笑声，这只人数只有几百的骑兵队伍，甚至连每人一把马刀都凑不齐。

但是当他们呼和着冲锋而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呼喊着长生天的威名。紧接着，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响应他们的呼喊，冲锋而来的不仅仅有骑兵的马队，还有牛，熊，狼群，甚至还有豹。这些野兽，仿佛是红了眼睛的战士，用最强力冲击，打乱了对面马队的阵型。

而这些部族的战士，在冲锋的过程中，那些残破的马刀，都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每个人的身体，也都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对面无论是装备这什么样的铠甲，无论是什么样的马刀盾牌，都会被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两段，这些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战士，就好像不会疲倦的战争机器，纵横杀戮，每一战，都会把敌对部族的战士斩杀殆尽。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部族被接管，萨满来到这里宣教，凡是不能更改信仰的，都被统统的处死了，而那些被萨满认为信仰不纯粹的，都成为了奴隶，失去了一切，最后的结局甚至不如那些被处死的人。

一个部族，接着一个部族，很快，草原之上，就只有信仰长生天的部族了，信仰统一了，部族自然也就统一了，瓦剌，这个当年小小的部族，现在已经是整个草原的王了。而瓦剌大汗，也就成为了整个草原的大汗，所有不信仰长生天的人，要么就只能远走他乡，进入更远的沙漠，要么就是被瓦剌杀光，所有的东西成为瓦剌的一部分。

杀戮并没有让草原富庶，但是杀戮，让草原团结了，瓦剌与长生天的力量空前强大，显然，这一片的草地，已经融不下这么大的野心了。

古身萨满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一片的草原，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古兰木塔，他要的是力量！能够证实自己的力量，能够将古兰木塔守卫自己物品的力量！这才是古身萨满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这种渴望让他们对古兰木塔趋之若鹜，不惜使出他们能使出的一切手段！

这赫尔和瓦剌，两个选择了不同方向的部族，力量都在空前的壮大，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拥有古兰木塔的是这赫尔，当然，这赫尔汗并不这么认为，每一代的这赫尔汗都对着一点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没有人能够拥有古兰木塔，古兰木塔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它的过去在，现在在，将来也在，但是周围的的这些部族，城邦，甚至于人，都不是这样的存在。

曾经有一个粗俗的笑话，说的就是这样的问题，这里说的是土地，就是讨论人是不是拥有土地，笑话说的是，讨论人是否能够拥有土地，就像是两个跳蚤在狗身上讨论，那一个跳蚤拥有狗一样可笑。

虽然这是一个粗俗的笑话，但是这赫尔汗还是非常认可这样的想法的，讨论谁拥有古兰木塔，就像是有人在宣布拥有神明一样。这甚至可以被看做是一种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