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势所趋

“我能感受到您的忧虑和决心，大主教。也许黑暗帝国真的是我们文明最后的希望。”瑟兰迪斯说。

“这是星灵帝国的至暗时刻，失去卡拉的眷顾，日月星辰在我的眼中都好像是失去了光辉。我感受不到圣堂武士的也思绪无法得到他人的回应，家人和朋友此时此刻距离我都是如此的遥远。”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凯拉克斯表示认同：“我无法感受到您的感受，无法探究到您的思绪，也无法寻求其他相位技师的认同。自出生以来就未曾感受过的孤独感正在折磨着我。”

“同样的隔绝感依旧在困扰着我，就好像是被丢弃到深邃冰冷、群星的光芒都无法照耀到的深空中。”阿塔尼斯：“但你们必须始终相信，即使没有卡拉，长子也不是孤独的。”

“我们已无法再仰赖卡拉，但我们有彼此团结一心的同胞。我们一定要渡过难关，没有其他的选择。”

“说的好，达拉姆大主教。”保护者伊薇尔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经暗影议会和欧雷加之拳执行委员会研究讨论，一致决定，由你担任黑暗帝国在艾尔的代理总督和‘达拉姆星灵大统一’文化宣传部部长。”

“这......真是个好消息。”

实际上阿塔尼斯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加入黑暗帝国，其实以达拉姆星灵原来的体量，哪怕是平等的结盟与合作都是看得起黑暗帝国了，可是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实是，阿塔尼斯和被救下的圣堂武士能摆脱埃蒙的控制站在这里都是因为黑暗帝国星灵不畏牺牲的营救，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颐指气使，发号施令。

阿塔尼斯等人的处境变得非常的尴尬，在此前达拉姆星灵与欧雷加的黑暗帝国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此前艾尔沦陷时，神之长子被迫逃离至萨古拉斯，在达拉姆的联盟中好歹还是占据主导地位。而现在阿塔尼斯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他满怀信心与希望的想要拯救自己的同胞和族人，却只能依靠过去的敌人的力量。达拉姆大主教清楚他必须摆正自己的心态。

“这么说，我也有一定的资格了解黑暗帝国的救世计划了。”阿塔尼斯看向伊薇尔说。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计划于下个黎明到来时夺回艾尔上的萨尔那加传送门，打开与萨古拉斯的连接，援军会通过传送门源源不断地抵达艾尔。”伊薇尔说。

“大胆的计划。”阿塔尼斯天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愿意带领我的族人第一个发起进攻。”

“我不建议你加入到地表之上的战斗中。”伊薇尔说。

“保护者，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待在这里。只有身先士卒，让所有人都看得到我，神之长子才不至于失去希望。”阿塔尼斯对伊薇尔说。

“我们当然希望你能作为达拉姆星灵的代表人物出现在战场上，但是你的心灵屏蔽头盔并不稳定，一旦它在战斗中遭到破坏，那么你必将再次被埃蒙掌控。到那时，为了救回你不知还要牺牲多少勇敢的战士。”伊薇尔毫不退让地说。

阿塔尼斯不能容许自己在事关星灵存亡的危急时刻缩在地底世界，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切除神经束或者加入乌涅拉。

“萨尔那加埃蒙在离去时说星灵是有缺陷的种族，这样的中伤被我们的族人视作必须谨记的告诫，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弥补那个所谓的缺陷。勇敢而奋起反抗的古代先民在埃蒙看来当然是有缺陷的，因为他们不是合格的奴仆。而欧雷加大人说过，一个强大而自信的种族绝不应因他人的评判而自惭形愧，哪怕他是神灵。”伊薇尔说。

“星灵是最伟大的种族，星灵帝国的光辉曾经照彻寰宇，现在的我们同样可以主宰宇宙。”

“心灵链接是自星灵诞生以来就具备的能力，并不是埃蒙赐予的。卡斯创作卡拉时也不过是使用埃蒙留下的凯达林水晶放大心灵感应，建立网络。阻断心灵链接，就意味着放弃了传承。”

“......”阿塔尼斯不知道作为一个切除了神经束的星灵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但这要是欧雷加让她说的，那屁股更歪，他可是一个奈拉齐姆啊。

“我会先尝试连入乌涅拉的，大主教，不管是卡拉秩序之道还是乌涅拉真理之道，都构建于心灵链接之上。”这时，瑟兰迪斯突然说。

“每一代的星灵，无论是神之长子还是奈拉齐姆，在出生时都拥有完整的神经束，这时我们无法回避的。如果黑暗帝国代表着一种进步，那么那是否说明乌涅拉同样是一种进步。如果我加入乌涅拉以后一切都没有问题，证明不会重蹈卡拉的覆辙，那么我们不应再对族人加入乌涅拉存在顾虑。毕竟，欧雷加不是埃蒙，他并非神灵。”

“但如果他升格为萨尔那加呢？”阿塔尼斯大声密谋。

“这样的疑虑是毫无根据的，如果你们能连入乌涅拉并触及欧雷加大人的思想，那你们就会知道他并不是埃蒙。他只想实现奈拉齐姆与星灵帝国的复兴，在乌涅拉中，没有欺骗，没有谎言和尔虞我诈，只要敢于直视乌涅拉的最深处，就能看到欧雷加大人的内心。”

阿塔尼斯闻言一怔，随后他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这个说法：“我不想舍弃卡拉，也愿意去尝试。瑟兰迪斯，我将独自去验证伊薇尔的话，而不是将自己的学生置于可能存在的威胁之中。如果我在乌涅拉中看到了欧雷加内心的邪恶，那就斩断我的神经束。”

“大主教......”瑟兰迪斯知道阿塔尼斯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言。

“可惜我的神经束已经被黑暗圣堂武士切断了。”存在感稀薄的凯拉克斯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的工程师正在研究如何修复神经束。”伊薇尔的双眼像月牙一样弯曲着。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能够掌握萨尔那加的生物技术，还是说你们想用某种机械的神经接驳装置替代神经束？”凯拉克斯眼睛发亮：“恕我直言，这两种技术实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但我对这个课题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