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枯木逢春
类别:
其他
作者:
沅芷字数:10539更新时间:22/07/25 17:01:58
如今长生峰上阻碍我的雷霆和死气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本来模糊的峰顶此时也是清明了许多,而且,自己的境界也提升到了神境三重,还收了一个绝对是大神级的小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峰顶的一切,随后身形一动,脚下雷光闪烁之间,我已经朝着峰顶冲了过去。
这本来应该是最难的一段路,因为树灵的出现,反倒是成了最顺畅的一段路,等到我站上峰顶的时候,看着身后的山峰心里也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感慨。
峰顶上有人,女人,想来应该便是阎王那个胖子口中的命门第二代掌门玲子了。
女人安静的站在一颗枯树旁边,枯树不高,大概只有几米的高度,枝干碗口粗细,枝丫早已经掉了一个干净,如今就剩下几支粗壮的树干光秃秃的立在那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萧瑟。
女人好像早就已经看到我了,此时看着我停在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一脸平静的对着我笑了一下。
唉,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人,怎么会叫玲子呢?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哪个好看的女人不是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呀?比如什么青黛呀,青霞呀,婉清呀,井空啊什么的,你再看看这个名字,玲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东那边的习俗呢,名字越土越好养活。
总之呢,女人很漂亮,名字很俗气,而且,我猜测,身手也绝对不低。
“我是……”四目相对,我总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刚开口,却见女人朝着我又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跟你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不愧是命门的掌门人,这种未卜先知的手段玩的也是出神入化。
“什么事?前辈。”我赶紧走近几步。
这个时候,我总算是能够清楚的打量一下女人了。看样貌,女人的年龄应该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中年的样子,但是看头发,这女人可就有点大了,头顶的头发倒是全是黑的,但是那斜飞的双鬓却全是银白,配着女人精致的皮肤看起来倒是和青衣差不多,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骑着雕的过儿呢。
“枯木逢春。”
啥意思?这算是什么事?不过看到女人朝着自己身边的干枯树木看了一眼,我便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我目光重新落回女人身上:“前辈,你是指身后这棵树吗?”
“是。”
于是,我开始召唤木灵,和树灵,虽然是枯木,不过我总觉得,有这两个家伙在,即便是一片枯叶,他俩应该都能给你整出一个生机盎然的树出来。
刚要开始,却见女人朝着我摆了摆手。
又咋了?女人就是事多。我暗暗的吐槽了一声,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女人一是我的前辈,二来这女人也绝对是能打的那种,呼噜和白绫神境三重的境界都被那老鬼一眼差点瞪死在这里,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出手,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口锅里翻腾呢。
话说,有吃狐狸肉的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下。”
女人说完便不再说话,而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追问,毕竟她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这事情估计又是那种玄乎的事情,问了还得花口舌解释半天,反倒是不如不问。于是,我干脆也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天天被人盯着呢,对,就是那个鬼王。不单厉害,而且非常猥琐的鬼王。至于为什么说他猥琐,原因很简单,你踏马的天天偷窥人家女人,还不算猥琐吗?
半晌之后,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准备一下,他要来了。”
“鬼王?”我下意识的问了一下。
“嗯,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恢复这棵树的生命力,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事情做完,我自然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好。”我答应的十分干脆。其实就算是想管,我也没有那能力,管那大神的事,找死呀。
很快,一声冰冷、低沉、沙哑的笑声突然想响起,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突然看到鲜活的人肉一样。
其实也的确是这样的,无论是我,还是玲子前辈,对于这个声音来说,都是鲜活的人肉。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全身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半点样貌,甚至连衣服都无法看清,唯一能够隐约看到的便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缭绕的黑雾中间偶尔漏出来一点暗红色的光芒。
这造型,不用看也知道,这绝对就是**oss了。
果然,这团黑烟冒出来之后的一句话,也让我最终确认了这个货的身份。
“是谁惊扰逝者的长眠?”
这踏马的,要不是boss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这不是阿尔萨斯说的话吗?话说,你老哥是不是穿越了?从魔兽世界来的吧?那你惨了,老子有五年的魔兽世界eve经历,虐你丫的更是整整虐了一个版本。
当然了,事情不可能是如此的扯淡的,这个货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从哪里听见的这么一个台词,所以硬塞到了这么一个场合里来了。
黑烟刚说完话,却好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一样,黑烟耸动了几下,然后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
玛德,这是狗吗?看着耸动的黑烟我总感觉这个货根本不是看见了我,而是闻到了我。就算不是狗,这个货估计也是一个瞎子,看那通红的眼睛就知道了,不是熬夜熬多了,就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了,只是这针眼有点太严重了而已,有点像痔疮,而且还是血栓性外痔,要不咋通红呢。
不管这货到底是长的痔疮还是针眼,显然对于他的实力是没有半点影响的,唯一影响的可能就是他的性格了。
太暴躁了,绝对比疯狗还暴躁。因为丫看到或者“闻到”我的瞬间便已经嗷的一声朝着我冲了过来,那架势,绝对是恨不得在我大腿上咬下几块肉去才甘心。
我去你大爷!
黑烟刚刚有了动作,身形还未靠近,那股“熟悉”的感觉便已经瞬间冲入了我的灵识,一时间,冰冷、绝望、无助、疯狂、嗜血、残暴,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样,已经瞬间将我团团围住。
感觉升起的快,消失的也快,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团黑雾已经暴躁的朝着玲子前辈冲了过去。
很明显,是玲子前辈拦下了眼前的黑烟。
握草!说实话,即便是现在看到了黑烟被拦下,但是我的心里却依旧在隐隐的害怕,那种疯狂的,无法抵抗的感觉,让我感觉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洪荒巨兽,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到了交、配期的那种。
牙花子疼,这是我现在非常真实的感觉。
自从钻进这长生峰,我就没有一刻消停过,而且所遇见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事却都是要命的事情,无论是之前的死气和雷霆,还是现在这一团如同疯狗一样的黑烟。
其实被折磨到现在,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上经历的那些,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怕死了,因为即便是怕死也没用,这地方就和开封府衙门一样,说铡你就铡你,说关你就关你,这可不是说你拿点土特产去找找领导就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死都不怕了,那还怕啥呀。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死只是一个结果,没准码码字直接猝死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主要是这个死亡的过程实在是太操蛋了,尤其是在这长生峰之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就好像是在千米的高空走钢丝是的,一个趔趄掉下去,最后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直接成了一坨肉酱,这结果谁都不害怕,害怕的是,那踏马从钢丝到地面的千米的距离,你丫的要是不一路惨叫下去,我这脑袋自己割下来给有送家去,而且外地的还包邮,并且,有三保,保证是我自己的。
我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玲子前辈那边和黑烟打的是不可开交,各种光影效果不断的闪现,简直就像是拍大片一样。
而我,就像是一个引颈待戮的王八,除了抻着脖子往那边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玲子前辈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袋里响了起来。
“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她和那黑烟之间进行的根本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以武会友一样。
我也知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但是你那边打的都快成了复仇者联盟四的爆破现场了,我踏马的也不敢去呀。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得过去。毕竟,这要是不过去,这书还怎么继续呀。
于是,我进两步,退一步的挪了过去,就像是广场上的那些大妈扭秧歌一样,看着脚下倒腾的挺快,可惜那距离就是不见增长。
“别怕,没事。”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是一样的味道了。
这是说我胆小呢,说我贪生怕死呢。作为本书的绝对主角,我是那怕死的人吗?而且,就我这愣头青的人设,我会把生死这种事放在我的面子之上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下一刻,我嗷的一声已经冲到了枯树的近前。不由分说,直接一声大喝:出来吧,我的勇士。然后身边光芒一闪,木头和树灵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树灵还好,木头还一脸迷迷糊糊的德性呢,一看就知道丫晚上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在补觉呢。
我一巴掌就抽在了木头的后脑勺上,木头瞬间清醒,当看到身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场景的时候,直接就一声高亢、嘹亮的惨叫:亚麻跌……,也不知道这货是在哪学会的。
这些我已经顾不上了,伸手一指面前的枯树:“赶紧,上。”
“上啥?”二人看着我,有点迷糊。
“上树。”啊
,不对,玛德,整的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整活它,咋整都行。”
俩人虽然还是有点迷糊,但是却也不再迟疑,木头小手啪的一声已经按在了那枯木之上,随后便看到一片绿芒陡然升起,瞬间便是包裹了整棵枯木,而那枯木之上,绿色的嫩芽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只是几息的时间,那原本死气沉沉的枯木便已经焕发了勃勃生机。
纳尼?这么简单吗?我看着那转眼便已经一片生机的枯木,我也迷糊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一个反派boss蹲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些正派人士如此简单的就完成任务的,而且是任何一项任务。但是现在,却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边绝对有猫腻。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木头已经一脸迷茫的收回了手掌,显然,他也没想到,我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居然就是让他干这么一点不起眼的事情。
正在众人感觉迷惑的时候,随着木头的手掌收回,那本来生机盎然的枯木瞬间便开始枯萎,本来嫩绿的枝条迅速变黄,然后脱落,只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又变回了那个光秃秃的德性。
这速度,比我脱发还快呢。
于是,木灵和树灵也不等我吩咐,俩人已经齐齐的将手掌按了上去。
枯木瞬间逢春,甚至都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树木特有的气息。可惜,两人松开手之后,那枯木又成了枯木了,哪还有半点春的样子。
我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你丫的脱叶子比老子脱裤子都快,这还春你大爷,别说春天了,你丫的能叫出来一声也算是对得起我。
这种情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但是却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那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你当反派都是傻子呢?
两人再次双手按上枯木,灵力不断的灌入枯木之中,枯木也再次恢复了生机盎然的样子,但是这一次,两人却没有收回手掌。
身边的战斗还在继续,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说没事,还真就没事,饶是那黑烟不停的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过玲子前辈的封锁。
只是……为啥这个货总是想着朝着我们这边突围呢?
靠!下一刻,我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玲子前辈身边的这棵枯木绝对是一个关键。
于是,我窜到木头和树灵的身后。
“用力啊,你俩用力啊。”
这一次,二人手掌干脆就没有放下来,灵力更是如同不要钱一样,玩命的朝着枯木之中灌了进去。
枯木在二人的手掌下不断的变化着,翠绿的枝条再一次愤怒的生长出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布满了枯木的枝头。此时的枯木哪里还有一点死气沉沉的模样,翠绿的枝条随风摆动,淡淡树木的气味缓缓飘散,就连那早已经干枯、脱落的树皮都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伸手摸上去都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是这些发展却依然是依照原来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变化。
和树灵、木头两人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凝重。
变化,始终是在发生的,但是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些始终维持在一个范围之内的变化,我们需要的是改变,突破这个范围的改变。
只可惜,这种改变我们却一直没有见到。
灵力继续不要命一样的朝着枯木之中灌进去。
枯木终是有了变化,本来一成不变的枝干突然开始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就像是夏日里农田中的庄稼正在不断的生长一样。
碗口粗细的树干开始变粗,如果现在我们将这枯木锯断的话,就能够看到,那年轮几乎如同波纹一样,不断的朝外扩散着,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那只有碗口粗细的树干已经增长到了足有一个合抱粗细,而那树干之中的年轮更是已经增长到了百道之多。
这一刻,我眼前枯木已经不再是枯木,而更像是一粒干枯了千百年的压缩饼干一样,不断的吸收着水分,然后不断的膨胀。
有了变化终究是好的,而当我转身看到玲子前辈和那一团黑烟的时候,我终是确认了这种变化是正确的。
黑烟此时已经不复之前的疯狂,但是那冰冷、残暴的气息却是更加的浓郁,一股淡淡的死气也是开始慢慢的在他的周身上升腾而起。
死气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正是长生峰上那曾经满布的死气。
黑烟一步踏出,死气在身前瞬间凝聚,随之凝聚成了一杆漆黑的长枪,下一刻,死气缭绕的长枪已经朝着他面前的玲子前辈爆射而去。
对战的时候讲自己手中的武器扔出去,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忌,当然了,小七那种玩飞剑,还有刘结巴那种玩弓的除外。
身为鬼王,自然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也在安静的等着那漆黑的长枪的变化。长枪瞬间已经冲至玲子前辈的面前,而就在玲子前辈抬起手掌,拍向那长枪的枪身的时候,变化也陡然升起。
长枪突然一震,本来笔直射来的长枪突然出现了改变了一个方向,枪身也是弯曲的如同一条灵蛇一样,高高的弓了起来,随后绕过玲子前辈的手掌,瞬间崩直,朝着玲子前辈的眉心闪电般的点了过去。
一切发生都太突然了,我甚至已经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就在双眼要彻底的闭上的时候,玲子前辈的手掌却也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原本拦向长枪枪身的手掌,突然一个弯曲,随后便是贴着自己的身体窜了上去,准确的拦在了长枪的枪尖之前。
而这个时候,变化才刚刚开始。
长枪开始在玲子前辈的周身狂乱的翻飞着,速度快极,轨迹也是毫无规律可言,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而让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面对那上下翻飞的长枪,玲子前辈居然还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每每手掌抬起,必是那长枪刺落的位置,即便是那些来自于身后的攻击,也是准确的全盘接下,玲子前辈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朝着身后看过一眼。
太快了,只是几息的时间,我的双眼便已经开始刺痛,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攻击起码交换了千次以上。
这才是大神。我感慨了一下。如今二人的对战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光影绚烂的场景,甚至就连之前那磅礴的气势也是消失不见了,此时二人的对战更像是两个人正在中规中矩的出招,拆招,就像是两个初学者一样,使用的都是那些基本的招式。长枪从始至终只是刺,而玲子前辈从始至终便只有挡。
只是这样的攻击虽然没有那么好看,那么震撼,但是这其中的凶险却是更多了几分,真的一招失误,便是满盘皆输。
身边的枯木依旧在变化着,整棵树都在膨胀,此时那树干已经达到了丈许粗细的程度,而原本只有几米高的树干也已经疯长到了几十米的高度。此时再朝着顶端看去,已经只能够看到成片的绿叶,还有那粗大的树枝。
攻击是疯狂的,但是依然没有达到拼命的程度,所以,我非常确定,眼前的枯木还没有达到玲子前辈所说的逢春的程度。
显然,手掌依然按在树干上的树灵和木头也是知道这样的变化,根本还没达到我们的需要。
但是灵力终是有枯竭之时,又是过了片刻,木头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虚幻。
灵力枯竭,这种是我们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如今我的境界已然增长到了神境三重,而随着我的境界增长,木头和小火他们这些伴生在我的身体之中的先天灵种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如今也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境界。
神境三重,茫茫地府之中也绝对能够算的上是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还有一个令人发指的身份——先天灵种。
可想而知,木头的身体之中到底是储存了多少木灵气,毫不夸张的说,木头如今身体之中储存的灵气,如果全部都释放出去,即便是那八百里黄泉估计也是遍地绿色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灵气储备,如今灌入这一棵枯木之中,却只是取得了如今这样的结果,除了长高、变粗以外,便没了其他的变化。
木头依然在咬牙坚持着,但是任谁也能够看的出来,木头现在的状态只是强弩之末,因为灵气枯竭而倒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然,随着木头的身体快速的虚幻,木头的双腿也开始打起了摆子,本来红润的脸色也是开始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从脸上渗出,随后汇聚成了小小的水流,滴答滴答的落在肩膀之上。
木头坚持不住了。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的时候,我便看到木头双眼的眼皮已经轻轻落下,随之身体已经朝着我的方向倒了过来。
木头终是倒了,双手依旧保持着那个按着树干的姿势,身体更是虚幻的好像随时可能破裂一样。
灵识微动,木头已经被我送回了丹田。
于是,这枯木如今的维持便只剩下树灵一人。
树灵的状态还是不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的不适。
枯木依旧在疯狂的生长着,树身已经高达百米,树冠也是如同华盖一样张扬的朝着周围的天空之中冲去。
嘭!
一声闷响传来,我几乎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玲子前辈那边的战场。
战场上的战斗依旧在持续着,依旧是那样的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战场,那便只能是枯木。
我的身体微转,终是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一根树根从我们脚下的地面中破土而出,初始只是儿臂粗细,但是等到它全部都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水桶粗细。
树根如同虬龙一样的颤抖一下,随即猛然扬起,朝着树灵的方向爆射而去。
变化太过突然,即便是我想去救,却也终是
不及。
虬龙一样的树根爆射到了树灵的身前,我甚至已经不敢再去看接下来的变化。
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我的身形动了,雷光涌动之间,身形爆闪而出,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树灵的身边。
可惜终是晚了。
巨响轰然响起,烟尘四起,只是瞬间,便已经彻底的将我和树灵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我甚至没有任何的思想,本能的抓向身边的树灵。
树灵纤细的胳膊落入我的手掌之中,温暖、细腻。
而树灵的声音也在这烟尘之中清脆的传出。
“没事。”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多的话,很简单,两个字而已,不断的重复,如果放在平日里,我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觉得烦了,但是现在,这个机械的,重复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不亚于天籁之音。
头上传来树叶哗啦啦的响声,一阵风瞬间扬起,本来四散的烟尘也是在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树灵和我的身形随着烟尘散尽而出现,而这个时候,一道粗大的树根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
这树根不是攻击树灵的?我看着脚下的树根,一时间倒是有点迷糊。如果不是攻击树灵的,那么弄出来那么大的东西给,这枯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过年时候燃放的鞭炮一样,而随着这些声音的传出,无数虬龙一样的树根开始出现,盘根错节的,如同杂乱的水草。
树根出现,下一刻便已经周身一抖,随即朝着树灵电射而来,而后伴随着嘭嘭的巨响声,纷纷射入了树灵脚下的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玲子前辈和黑烟的战斗已经悄悄的停了下来。
黑烟瞪着玲子前辈身后的枯木,玲子前辈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目低垂。
“你真的以为凭借着他一己之力,能够让这长生木枯木逢春?”黑烟的声音之中带着讥讽,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孩,正在努力的推动巨大的石磨一样。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
“试试?”黑烟好像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千年来几乎极少开口的女人,今天为何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的字。
“试试我命门命术是不是真的可通天地,试试这少年可是我命门要等之人。”
哈哈哈哈哈……
黑烟没有接话,反倒是一阵的狂笑声从黑烟的口中传出,而随着狂笑声响起,黑烟也开始慢慢的收敛。当最后一缕黑烟冲回身体的时候,一个男人终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男人一身白衣,手中一柄折扇轻摇,头上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一根看似是磨秃了的毛笔端正的插在发髻之中,两条淡灰色发带顺着发髻垂下,飘在男人身后,无风自动。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双眉斜飞入鬓,星目清澈的仿佛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如果不是因为男人极薄的嘴唇,男人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好看的,不过即便是这样,男人也是一个标准的英俊小生。年轻却不带丝毫的奶气,漂亮却没有那股令人讨厌的阴柔。
总之,这样的男人要是参加人间的那些劳什子的选秀节目,绝对要比那些娘炮强多了。而且,我相信,男人所会的才艺,绝对不是那些鸡你太美能够比拟的。
不过即便是再漂亮,男人所站的位置,也终是无法让我升起半点羡慕的感觉,因为他正站在我们的对面,那里是只有敌人才会站的位置。
“凭他一个只有神境三重的毛头小子吗?”男人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目光缓缓收回,依旧是落在玲子前辈的身上。
嘿!你丫的,老子没招你没惹你的,你踏马的话里话外的把老子捎上是几个意思?
“你谁呀你?”我看向男人,毫不客气的说着,反正大家也是敌人,管你有多么牛逼呢?老子必须是能痛快一样是一样。而且,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我能够痛快的可能也就只有嘴了。
男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是随即也只是嘴角抹过一丝鄙夷的笑容之后,便不再说话,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玲子前辈。
“哎,问你话呢。”我跳着脚,朝着男人吼。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我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只蝼蚁一样,跟我说话,都会降低了他的身份。
最踏马的看不惯这种装、逼的人。
“你丫的是不是那个见不得人家家庭幸福的人?”我自顾自的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鬼王和玲子前辈是不是就是你丫的给人家拆散的?你说你这种人,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干那不是人的事呢?没听你家大人说过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中国传统美德是不是随着你出生的时候都跟着胎盘一起扔掉了?还是你丫的就是一个胎盘养大的东西?老子现在的确不能算是人,但是你丫的是真的狗呀……”
我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的清晰过,然后我便看见男人的脸色从开始的从容自若,慢慢的变的冰冷,双眼之中似乎也有努力压制着的怒气。
“继续。”却不想,脑中突然出现了玲子前辈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平淡,而是带着一丝笑意,甚至还带着点俏皮的感觉。
得,玲子前辈那点大神的威信在我的脑子里瞬间便是荡然无存,你见过大神怂恿人家骂人的吗?虽然我骂的算是比较艺术的,但是看看对面的男人就知道了,能够把这样的心境的大神给气成那个德行,老子的骂术,估计不会比命门的命术差太多。
“说话呀?口臭吗?放心吧,咱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你要是真能一张嘴就能把我们熏死,倒也省得你在费尽心思的想要弄死我们了。”
“这中国有句老话哈,叫坚守本心,你坏,其实也不是你的错,有可能是先天或者后天环境影响的,这些我们都不怪你,毕竟,没有你,也不能衬托出时间的美好,但是你丫的坏就坏吧,你说你明知道自己坏,还非要弄出一副仙风道骨、不惹仙凡的德性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种行为在我们人间,这就叫装、 逼,那可是要五雷轰顶的。五雷轰顶知道不?就是那种咔嚓一下下来,锃明瓦亮的,专门劈脏东西的那玩意,要是……”
“闭嘴!”男人终是说话了,疯狂的气息在男人的身上瞬间升起,鼓荡的男人的衣袍都是猎猎作响。
“凭啥?你丫的让老子闭嘴,老子就闭嘴呀?你丫是口香糖还是创可贴呀?榴莲味的吧?我呸!”我朝着身边,狠狠的咳了一声,并装腔作势的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
男人终是暴怒了,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后身形一动,一道劲风已经朝着我爆射而来。
吹牛逼,老子今天要是能死在这,老子就随了你的姓。
我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甚至还优哉游哉的抱起了肩膀,完全就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手风范。当然,这高手风范绝对是我硬装出来的,即便是有玲子前辈挡在身前,这男人突然动手的瞬间,我也几乎本能的想要逃跑。不信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老子现在的大腿里子都被自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玲子前辈手臂扬起,那道劲风已经消散在我的面前。
“和小辈动手,何必呢。”不得不说,这玲子前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话虽然说的温柔,甚至都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那表情,一个眼神就已经顶的上我在这边狂喷半天了。
玲子前辈的脸上写着两行字:瞧不起你!鄙视!
我这样所谓的小辈在大神的面前即便是闹的再凶,在人家的眼里也无非就是泼皮无赖而已,但是与自己一样的大神,这样的表情**裸的亮在自己的面前,那杀伤力,可就是巨大的了。
人嘛,都有这样的习惯,比自己的低的,自己不去比,觉得会显得自己掉价。而那些比自己高的,自己又比不了,因为能力不够,所以也只能是放弃,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那些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这种的,无论是在地府还是人间,都是多的是。
所以呢,这样两头一堵之后,这人就只能是非常纠结的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去比较了,所以,对于那些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就会非常的在意。
而现在这种情况则表明:地府也踏马的一个德行。
男人强自的压下怒气,再次瞟了我一眼,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折扇。
“唉,倒是我错了,怎么能跟一个小辈如此的较真呢。”男人的脸上写着一行字:无关紧要。
装、逼!**裸的装、逼。而且还非常的做作,我现在真担心丫会不会突然拿出来一支唇膏,在嘴上抹一下,然后朝着我扔过来。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玲子前辈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题瞬间被拉了回去。
男人又在看我,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不屑,但是在那一抹不屑里,我却是看到一抹被隐藏的很好的担忧,或者说是不确定。
“不信。”男人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脑袋。
“别硬撑着了,你说一个信了又不会死,这么死撑着干啥?”
“而且,你知道老子是干啥的不?老子是医生,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郎中,老子可是学过医学心理学的,而且还是一个有证的男人,以我多年的临川经验判断,你这样的情况,是病,得治。”
我继续不停的撩拨着男人的神经。
不过,这一次,男人好像是打定了心思不再理我,而是双手一背,完全就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成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脑子里再次响起玲子前辈的话。
看看看,我说啥来这,这娘们虽然长的温柔、淡雅,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