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红花亭

类别:其他 作者:沅芷字数:10577更新时间:22/07/25 17:03:08
其实铃兰还是高估了我们的实力,对于神境这种东西来说,我们的理解自然是少的可怜,所以呢,既然少的可怜,我们也就不用在继续攒着力气去想了。

只是几息之间,我们便已经将这些信息消化掉,而最后的处理方式也是出奇的一致,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铃兰自然是被我们的态度弄了一个啼笑皆非,但是却也是朝着我的一脸佩服的点了点头,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够洒脱。

“这灵灭的毒,有一个特别,我想你们需要知道。”

“什么?”

“这种毒,对魂族无效。”

对魂族无效,简单的五个字却是几乎将我们众人的意识瞬间掀翻在地。依照铃兰所说,炼制这种毒的几样重要的东西都是出自地府的十大忘川,十大忘川这种地方,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要命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去那里遛狗或者逛街的,所以,弄这些东西,然后做出这灵灭的毒,也绝对不是会心血来潮或者是无心之过。

所以,这灵灭一定是特意制作出来的,而这个特意就太值得人寻味了。

“攻击我们的人不是魂族的人。”我说。

“其实远古种族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强悍,他们唯一的优势也不过是先天的一些优势而已。”铃兰说完,抬眼朝着小七和小柔看了一眼,继续道:“比如力族,出生便是灵境,比如器族,巅峰之时可趋势世间万物,比如魂族,修炼无需灵力,灵识。”

我们甚至不知道谈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一直到天亮的时候,众人依然在自己的帐篷里辗转反侧。

很显然,铃兰的话里对着我们透露着一些信息。

那便是远古种族不是不可战胜的,就像铃兰说的,巅峰之境的时候,大家基本都是可引动天地之力的存在,又怎么会有太大的差别,而也就是这个原因,如今仅存的魂族如果想要让自己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那么他们一定是需要外力的,单独依靠他们自己,是根本无法在这地府之中生存的,除非他们放弃现在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去学力族那样,龟缩在一角,但求安稳。

魂族;不是魂族,但是和魂族却是走的很近的其他人。这些想法折磨的大家没有一个能够安睡,所以第二天早早的便已经起来。

于是,我们看到了让人有点迷糊的一幕。

洪波显然是没有动,而他的面前,女孩和石头正玩的不亦乐乎,我甚至怀疑这两个孩子也是玩了一个通宵。

“洪波……”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洪波抬头,脸上挂着笑容,让洪波那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都是多了许多的光彩。

“任意,我……”洪波说话,却只是说了一半,便生生的将后半句吞了回去,随后低下头,继续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众人转头,刚好看到铃兰正缓步朝着这里走来,脸上还是带着那抹安静的笑容。

“铃兰姐姐,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绾灵心朝着铃兰迎去,走到铃兰身边,拉着铃兰的手说。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铃兰真的人如其名,蕙质兰心,只是看了一眼洪波,便已经明白了我们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眉毛挑起,朝着铃兰和洪波看了一眼,随后走到洪波的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洪波的肩膀。

“加油!我们看好你,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新的生活,为了新生命的诞生,用力的冲刺吧,男人!”

众人离开,洪波和铃兰站在高高的沙丘上目送着我们,身前是女孩和石头,两个孩子正手拉着手,朝着我们用力的挥舞着。

“我怎么看他们像一家四口?”小柔看了一眼沙丘之上的四人,眉头轻皱的说着。

“我也闻到了交、配的气息。”猿王也是回头望了一眼,随后一脸严肃的说。

交、配你大爷!你天天的脑袋里除了交、配还有别的吗?我狠狠的在猿王的腰上捶了一拳。

众人离开沙族,离开沙漠,却没有返回千门,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我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魂族如今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的想出来杀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所图的要大的多,甚至可能会大到整个地府的程度。

而在结合上孟婆姐姐曾经告诫的我话,我甚至已经看到了魂族横扫地府的场面。

“你说,魂族是不是和地府有什么仇呀?”我问青衣。

“不知道,不过魂族得罪的人一定是不少的。”

魂族,尼玛,我狠狠的骂了一句,丫是不是想学杰克斯派洛船长,地府亡灵千千万,自己得罪一大半。

通过绾灵心的无尘镜将这些消息告知了流云派之后,我们已经身形一转,朝着地府十大忘川之一的红花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种灵灭喂出来的毒人绝对不会少的,单看对付我们他们就敢动用毒人的程度就知道了,而这种毒人如果打量的出现,那么地府之中必将是一个生灵涂炭的结果。

当然,我们去红花亭的目的自然是去了解一下这无忧的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或者说是想通过这无忧花,详细的了解一下灵灭这种毒的情况。但是,我们却绝对不是奔着拯救地府苍生的宏伟目标去的。

我们的目标很简单,麻了个蛋地,敢阴我们,老子就要给你丫的来一个狠的。

一路行来,我们也终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如今的地府真的是到了一个动荡不安的程度,这一路走来,经过的城市何止百座,几乎每个城市都在发生着不大不小的战斗,小到几人,大到千人、万人,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如同喷怒的猴子,尖叫着面对着身边的众人。

一年之后,我们终是站在了红花亭下。

红花亭,常年红花盛开,方圆百米之内少有杂色,故得了一个红花亭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总舵主陈近南在不在这红花亭。

红花亭应该是一个亭子,但是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座山,一座直接插入了云层的山,笔直上下,如同猿王手里的傲天一样。站在山脚下,目力所及的位置也看不到半点红花。

尼玛,不会是大圣把自己的如意金箍棒给扔地府来了吧?

不过红花亭这地方有一点还是值得我们庆幸的,那便是这地方就是一座山,一座普通的山,只是太高了而已,却没有其他的地府十大忘川中的花里胡哨。而对于我们这些已经达到了命境六重的修士来说,爬山和走平地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在半天之后,我已经彻底的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没事踏马的瞎想什么,爬山和走平地能一样吗?你看看小柔,累的像狗一样。你再看看猿王,还是踏马的猴呢,现在不是也累的像一个孙子似的。

爬山的确还是爬山,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踏马的,这山是不是太高了?我现在深切的体会到了老前辈说的那句话:望山跑死马呀!

半天的时间过去,我们上升的高度又何止万米,但是如今,我们脚下已经是地府那灰白的天空,但是头上的那一截山峰却依然看不到尽头。我们都踏马的升天了,这山居然还没有爬完,这上哪说理去?

身边的猿王也是一身的暴怒气息,可惜,他现在也是累的死狗一样,纵使是一身的怒气,却也是发不出来,比我们还惨呢。

没有办法,众人只能是中途休息,不过所幸的是这山上居然有不少的野果,甚至在这个已经快要让人窒息的高度上还能看到一些灵巧的野兽在这陡峭的山峰上来回的穿梭着。

众人休息完毕,继续爬山。

在继续的上升了千米的距离之后,终是看到了山头上的一片嫣红,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看到了那片嫣红之中闪亮的铠甲。

尼玛,有人!这么高的山上,居然有人,要知道,我们这上山就足足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而且,这种地府十大忘川的地方,哪个地方不是要命的地方,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在,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把守着那红花亭。

继续行进了千米的距离,我们终是弄清楚了山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是阴兵,只是这些阴兵却不是我们在地府之中看到的那些普通的阴兵,这些人的实力更高,基本都达到了命境六重的程度,更有甚者甚至已经达到了命境九重。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来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看守?这个问题已经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脑中。

再次上升了千米,山顶之上那红花已经彻底的暴露在我们的面前,随着山风更是有一阵阵的香气冲来,而那些身着明晃晃的铠甲的阴兵也终是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些人不像阴兵。”停在我身边的青衣低声说了一句。

“我觉得也不像。”猿王也是凑了过来。

你丫的一个猴子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好好的爬你的树去。

就在我刚要嘲讽一下猿王,顺便把猿王那探出去的半个大脑袋摁下去的时候,猿王的声音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他们的味不对,他们的味好像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群人的味道。”猿王抽动着鼻子说。

“哪群人?”众人也是被猿王的声音吸引了过来,都是转头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就是之前给我们下毒的那些人。”

靠!你丫的是不是想把我吓死,然后取代我老大的位置?

我把猿王的脑袋摁了回来,顺便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正悬在万米的高空上,这要是变成普通人掉下去,不用到一半,老子就得改道去西天见如来老哥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猿王的表情可不是像在开玩笑,猿王虽然虎,但是还虎不到这样的程度。

“咋搞?”我看向身边的青衣。

“等吧。”青衣回了一句,随后又是朝着山顶之上看了一眼,随即挥了挥手,众人跟着青衣的身影,在这笔直的山岭上纵跃了几下之后,已经整齐的躲入了一颗高大的树木之上。

等,其实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现在希望的就是能够出现一个落单的,或者是山顶上的人有个换

班的制度存在。

有时候等也是一个好办法,就在我们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的时候,几道人影已经从我们的上边疾掠过去,随后朝着那山顶之上落了过去。

人影落在山顶上之后,与那原本在山顶之上的几人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接替了原本正在山顶之上的人的工作。而那原本在山顶之上的人,也是一脸喜色的朝着山下掠了过去。

握草,换班的,还真有这事,地府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

我看着那几名正在下落的身影,随后一拉身边的小七便是悄悄的跟着上去。

正在飞速下落的身影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身后会缀着两条尾巴,而且还是非常致命的尾巴。看他们一脸的喜色,估计是正在想在家里的女人,或者是在别人家里的女人,总之呢,一定是在想女人,毕竟,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呆上几天,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想的应该都是女人的。

和小七的身形落下,有意追无意,很快我们便已经超越了他们,然后落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什么人?”那快速下落的身形一个急刹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几人的眼神之中也是带着满满的惊诧,很明显,他们也没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其他人。

“我要是说我是来打猎的,你们信不信?”

“找死!”

“小七,上!”

小七身形一震,无数短剑瞬间冲出,如同一条剑河一样,劈头盖脸的冲向了几名来人。

一阵轻微的金铁撞击的脆响之后,原本几名换班下山的人,彻底的换班了,以后也不用再上班了,整整齐齐的病退了。

“哎,问你点事。”我伸手拎起一人,看样子这人是他们这些换班的人中的老大。

哼!

就烦你们这些反派的人,落在别人的手里的时候都要装一下硬气,好像不冷哼一声,别人就不知道你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一样。

一拳轰出,身边的一人直接暴成了漫天的血雾,血雾淅淅沥沥的朝着山下落去,那些挡在去路上的树叶瞬间便被染成了红色。

“你们是不是给魂族办事的人?”

哼!

还哼!你大爷,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是好人了?

于是嘭嘭嘭的几拳轰出,身边的人都炸了,下边的树木也被染红了一大片,像是山顶上的红花亭一样。

“是是是是……你别杀我,我都告诉你。”

你看,你要是早点服软了不就没事了,没准我也不会杀了这几个人的。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这责任你得担。

“你们是谁的人?”

“我们是阴兵,我是千月城的阴兵统领,前几年有人找上我,给了我这个差事。你别杀我呀,我的一家老小还在人家的手里呢。”

千月城?不知道,从来没听过,看这阴兵统领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千月城也一定是一个普通的城池。所以,丫绝对是非常狗血的受害者。

“如果你不干这活,他们是不是会杀了你的一家老小?”

“是。”阴兵统领回答。

“你是不是还中了毒?”

“是。”

阴兵统领都懵了,不大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神一样。

这阴兵统领能够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他们到底是受制于何人,这种机密的事情,他肯定是不知道的。神秘感嘛,坏人都喜欢这么干,其实无非就是体质不好,见光死而已。所以,我便没有继续问阴兵这些废话,而是开始了我的忽悠之旅。

“我呢,是个神仙。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然的话,即便是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们一念之间,也会将你击杀。”

“老神仙,您说,小的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阴兵统领都吓懵、逼了,神仙呀,这玩意即便是高手如云的地府却也是不多见的,如今自己居然能够看见,而且还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虽然不怎么愉快,但是这起码也是有过接触了呀,单凭这一点,就已经够自己吹上一辈子的了。

总之呢,阴兵统领被我连吓带忽悠的,最终一脸坚定的朝着山下落了下去,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完全是可以感知到我的修为的。

“你丫的就不怕死后下地狱拔舌?”灵台中响起了涤魂的声音。

“老子断魂狱都去了,还怕拔舌?草!”

返回青衣身边的时候,我朝着青衣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消息放出去了?”青衣终究还是谨慎的人,最终又是再次确认了一遍。

“放心吧。”

“既然这样,就该咱们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猿王已经嗷的一声,提着又粗又长的傲天就冲出去了,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年没见过娘们的劳改犯一样,见着一个洞就瞬间控制不住了。

“以后这种事,还是要提前打好招呼,通好气的。”我看着猿王蹿出去的身影说。

“是是是。”青衣频频点头。

最终,猿王这一嗓子,把我们本来想要采取的迂回包抄,各个击破的计划彻底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流产了。

既然不能软着来,那就只能是硬上了。虽然这有点违背我们的初衷,但是我们也明白一个道理,软着肯定是捅不进去的,最终还是的硬才行,人嘛,应该学会变通。

身形跃起,也是直到这时,我们才看清这红花亭的真正面目。

的确是有一个小小的亭子立在那里,立在高高的山顶上,娟秀之中似乎还带着一抹孤独。亭子就是简单的青石砌成的,甚至那些裸露在外的青石都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斑驳了许多,一块一块小小的碎石洒落在亭子的旁边,也在安静的证明着这一切。

亭子的周围有满地的红花,这些红花应该就是铃兰口中的无忧了,只是这些花草却不是长在泥土之中的,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它们的根须,就那样裸露在空气之中,慢慢的伸展着,飘在红花亭的周围。

猿王的身形落下,这满地的红花便是一阵的激荡,被猿王带起的凛冽的劲风扯断了不少的根茎,然后无奈的被吹到了附近的石块上或者是树木之上。

山顶上的人并不多,大概十几人的样子,境界最高的的确是达到了命境的九重,只可惜,独木难支,最终也是倒在了小柔的狂刀三式之下。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很快,本来安静的红花亭此时却是一片狼藉。

折断的根须,歪歪斜斜的红花,浓郁的血腥之气,还有东倒西歪的尸体,那青色的亭子上也留下了多多少少的划痕,像是在嘲笑着茫茫地府之中无处不在的挣扎一样。

“这红花亭……”

绾灵心看着一片凌乱的红花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却只是说了一半。

“好像很怪?”沁芯同样是女人,心思自然也是细腻一些,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周围之后,也是随着绾灵心的话问了出来。

除了这两个女人之外,便没有人的心思会有如此的细腻了,当然了,我们还有一个女人在,而且还是一个老女人,但是指望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却依然是一米五的身高,而且每天必须穿着洛丽塔才能出门的老女人心思细腻,简直就如同让我们生孩子一样困难。

很快,青衣已经收拾好了战场,残魂中的信息也清清楚楚的收集了起来。

“这些人的确与魂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们却不是魂族的人。”青衣说。

“他们与我们之前遇见的人一样?”

“嗯。”青衣点头。

玛德,猿王什么时候有着这功能了?丫是不是在呼噜离开之前,与呼噜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不然的话,这个货的嗅觉怎么会像狗一样的灵敏的。

众人收拾妥当,便已经在红花亭上歇了下来。

我们需要等那阴兵统领将消息带出去,然后等着他们的人再来,带着我们需要的消息再来。

“沁芯,你认识这些花吗?”直到这时,绾灵心依然在皱着眉头,脸上还是带着一抹疑惑的神色。

也是直到这时,我们才留意到这些红花。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沁芯说。

“这种花,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绾灵心继续皱着眉头说。

众人的目光都是落在满地的红花之上,却都是一脸的迷茫,显然众人也都不认识这些红花。

只是,这些人之中却不包括我。

绾灵心提起这些红花的时候,我便已经看了过去,却只是一眼便已经确定了这些红花到底是什么花。

这些红花,的确是叫做无忧,但是它却还有两个名字:曼珠沙华和彼岸花。

“这些是曼珠沙华。”我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听见我说的话,绾灵心眼神也终是清亮起来,却是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曼珠沙华,好像无法移开一样。

曼珠沙华?众人皆是低低的念叨了一句,似乎在寻找着记忆一样,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不难看出,这名字对于他们的来说依旧是陌生的,如眼前的红花一样。

“这是只开在三途河和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绾灵心抬头看着我,急切的追问了一句。

“是。”我的嘴角抬起一丝苦笑。

绾灵心浑身如同失去了力量一样,软软的坐了下去,身子也是靠在了红花亭冰凉的石柱之上。

“没事。”我轻轻的拍了拍绾灵心的后背,让她急促的呼吸能够顺畅一些,然后却是抬头朝着众人看了过去。

“曼珠沙华,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在不生花。两念两不见,生生错华年。”

“这花是开在忘川彼岸的花,传说见彼岸花,便终会忘了前世今生。佛讲轮回,这彼岸花却本是佛门之物,彼岸花让我们忘记,佛却是让我们轮回,这岂不是一个笑话?岂不是让我们永堕轮回。”

“这是传说?”青

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目光从沁心的身上离开之后,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传说。”我点头。

只是青衣的目光却没有把这花当成一个传说,依旧定定的停在那些正在缓缓的“走”回的曼珠沙华身上。

其实,我们何尝不是一样,这是一个传说,但却是一个真的传说,就像是我在人间的时候,根本不相信地府的存在一样。

“一朵花而已,切,还不是让你拔了入了药,还是做成了毒药。”

这声音自然是出刘结巴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嘴里。而且,这家伙显然还不是简单的吐槽,手掌伸出,便已经抄过面前的一朵彼岸花,抓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众人错愕,目瞪口呆。

玛德,丫是真的生猛呀,跟海鲜一样生猛。

“其实,结巴说的也对,一朵花而已。”我看着已经缓缓的回到红花亭周围的曼珠沙华,低低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管眼前的这一片诡异的红花。

一天的时间很快已经过去,那原本被吹散在各处的曼珠沙华也已经全部都回到了红花亭的周围,坐在红花亭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火红,倒也漂亮。

绾灵心和沁芯的心情始终是沉闷的,本来酷爱八卦的两女这一天的时间居然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这围着亭子盛开的彼岸花出神。

“给你们变一个戏法。”我突然站起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众人都是被我的声音吸引,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你们闭上眼。”我说。

众人虽然脸上全是诧异,却终是依照我的要求,闭上了双眼。

身上雷光涌动,下一刻,我的身形已经瞬间冲出,一时间,红花亭的周围全都是我的残影,而本来密布在红花亭周围的曼珠沙华也在飞速的消失着。

一声雁鸣的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

众人也是感觉到了异动,终是安耐不住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红花亭周围的一片火红却已经消失不在,而我的手中却是多了一团火焰。而那一声清脆的雁鸣声却依然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之上。

火焰在我的手中燃烧,大蓬的曼珠沙华在火焰之中,看起来更加的嫣红。

曼珠沙华的花开始凋谢,大片大片的落下,草木灰一样灰白的颜色。

最后一团火焰熄灭,我手中曼珠沙华也彻底的消失了踪影,只是在我的脚下留下了一蓬灰白的灰烬,似乎在证明着这里曾经有曼珠沙华的存在。

“一朵花而已。”我学着刘结巴的语气,一身痞气的拍了拍手掌。

头顶上雁鸣声似乎更加急促了一些,似乎是在呼唤着贪黑的孩子一样。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嘴角却是掀起了一抹苦笑。

场面似乎因为我这略显暴躁的行为,突然安静了下去。

于是,众人都是听见了我的那一声低语。

然后便听见一声声的脆响传出,如同干枯的树枝折断一样,声音很轻,好像是在我的脚下传出。

脚下的灰烬似乎在动,我原本便低着头,此时自然是看的清楚。

一点金黄色的光芒出现在灰烬之中,随后光芒便一点一点的从灰烬之中爬出来,像是极其吃力一样。

金黄色的光芒终是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像是花的叶子,完全对称的两片,狭长的像是随处可见的野草。

金黄色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枯萎着,直到完全枯萎脱落的时候,一团冒着金光的东西却是出现在了叶子的中间。

众人错愕,我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微笑。

金色再次消失的时候,一片金色的曼珠沙华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脚下,不多不少,整整九株。

随后,九株曼珠沙华缓缓的朝着我的身上爬了上来,最终落在了我的手掌之上,花朵摇曳之间,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跟着他们。”我的手掌抬起,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

手掌中的曼珠沙华如同听懂了我的语言一样,蹒跚的朝着其余的众人走了过去。

这一幕应该是很诡异的,但是那金色的曼珠沙华却好像有着让人安心的魔力一样,紧紧的拉扯着众人的神经,让众人彻底的忘记了这本该是非常诡异的一幕。

最终,曼珠沙华落在了众人的肩头上,花朵轻轻的摩擦着众人的脸颊,痒痒的感觉让没心没肺的月牙儿已经嗤嗤的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曼珠沙华慢慢的消失,看样子却像是钻入了众人的身体一样。

曼珠沙华终是消失不见,但是众人却都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绾灵心和沁芯的额头上光芒一闪,一颗与曼珠沙华一样的金黄色徽记出现在二人的额头之上,随后光芒渐渐淡去,二人额头上的徽记也终是消失不见。

一样的情况也同时发生在其余人的身上。

一颗曼珠沙华的徽记消失在我左手的手心之上。

月牙儿的却是在心脏的位置,小丫头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一切,正拼命的扯着衣服领子,脑袋低低的朝着衣服里边看去。而后,为了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更是朝着我跑了过来,双手依旧在狠命的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领口处一片雪白。

说实话,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这种事我是想的,但是也只是想想,干,就不需要了。一是心里的底线实在受不了,二是绾灵心的眼神受不了,从绾灵心的眼神中我清晰的读到了这样的一个信息:如果我干了,那么我将成为现代社会中唯一一个可以修炼葵花宝典的人。

其他人也是一样,只是位置不同。

青衣的是出现在五指上,五指并拢之后,便是一个曼珠沙华的徽记,小七的则是出现在丹田处。

猿王的出现在了左肩上,怎么看都有一种看到了麒麟臂的感觉。

小柔的则是出现在了右手的手腕上,像是戴了一截精美的护腕一样。

而我们众人之中,位置最奇葩的当属刘结巴了。丫的曼珠沙华徽记居然出现在了嘴巴上,上下两张嘴唇一闭,一个金色的徽记便完整的呈现在丫的嘴上,看起来像极了小日本的那些歌姬,嘴唇开合之间,一片的金光灿烂,跟踏马的正在放电的电鳗是的,而且还是一条得了痔疮的电鳗。

而就在我们被刘结巴的“痔疮”震惊的时候,一道身影却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了红花亭旁边的石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把火红的雨伞,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

来人最终还是被我们发现了,原因很简单:我们又踏马的不瞎。

应该是个女人,我根据女人胸前的高度进行着判断。只是这个女人却是一身长衫,一副青年文士的打扮。

女人见到我们朝着她看了过去,也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火红的雨伞轻轻的放在了身后的石台上,随后款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一站起来,嚯!胸器逼人……哦,不是,英气逼人呀,足有36d那么大,一步一颤,颤的我眼花缭乱,颤的我心律不齐,颤的呼吸急促,颤的我口水直流,不对,不是颤的,是馋的。这当然也是很正常的表现,谁看见喜欢吃的东西不流口水呀。

当然,这些只是我心里细腻的心理活动的描写,现实中,我依旧是一脸的正气,根本都没有拿正眼看那36d一样,我都是拿余光看的。

嚯!这颤的,玛德,房颤了都。

正眼不都看一眼。

嚯!太大了,太大了,最主要的是它是怎么对抗的地心引力的呢?那么大的体积,应该质量也不会低吧?为什么不下垂呢?

哎呀,哎呀,晕胸……昂,不是,晕船了。

“你读的是诗吗?”女人款款的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问了我一句,吐气如兰。

我踏马瞬间就怒放了。别说是诗了,祖宗八代我都想告诉这女人了,甚至我都想好以后我和绾灵心应该埋在哪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接受我们三个人合葬。

“嗯嗯……是。”我努力的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女人低低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却是黛眉微皱,看着我继续道:“这好像不应该是问句吧?你为什么要用疑问的口气呢?”

你还知道问句呢?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然,我内心之中还有一个真实的想法:我当时也就是因为听见了那一声雁鸣,然后想起了这一句诗,只是因为这场景太符合这诗意了,所以才抱着猜测的态度想一下,是不是作者刻意弄出来的这么一出剧情。

当然了,这种粗野,毫无文化水平的想法我是绝对不会让美女知道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花落惜春,这两句诗本来是叹年华飞逝的,我改成问句却是不想相信年华飞逝,想留住一切美好。”

“年华飞逝?”女人又是重复了一句,随即眼中光芒缓缓亮起。

哇哈哈哈,看见没?看见没?征服了,看见没?要么人家都说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大叔丑,就怕大叔有魅力。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可以把这首诗念给我听吗?”女人定定的看着我,一米七的身高,仰着头,颈间一片雪白。

草!这该死的身高差,完美,perfect!

我再次清了清嗓子,脸上也是生生的逼出了一副伤感的表情,嗓音低沉而性感的将这首诗念了出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文采,这水平,这意境。

我说诗人昂,我这是复制粘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