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疯狗
类别:
其他
作者:
沅芷字数:10486更新时间:22/07/25 17:03:43
酒吧不大,上下两层楼,楼下是大厅,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圆形的舞台,上边摆着一些器材,估计是唱歌用的。
我和小风进入酒吧的时候,里边正在放着舒缓的音乐,中央的舞台上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多,这个时间段,酒吧里的人还是不多的。
“两位喝点什么?”我和小风刚刚坐下,穿着白衬衫,外边套着黑马甲的服务生已经凑了过来。
“啤酒。”我说。小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显然也是默认了我的选择。
“我们这里有百威、喜力、嘉士伯、科罗娜、健力士、青岛等,您需要什么?”听见我说了喝啤酒之后,服务生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笑意盈盈。毕竟,来酒吧这种喝酒,你喝什么酒,喝多少,可都是和这些服务生的工资挂钩的,当然了,有的地方可能是死工资的。所以说,啤酒虽然也赚钱,但是显然啤酒能够赚到的钱,是绝对无法跟那些洋酒比的,这自然便是服务生拉拉脸的主要原因。
“青岛。”
服务生脸拉的更长了,再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是满满的不屑和怀疑了。
其实这倒是也不能怪服务生,酒吧这种地方,对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消费一直都是很高的,所以,来酒吧的基本也都是一些多少有点钱,或者是暂时有点钱的人,比如一些年轻的小老板,或者是爹妈刚给打了钱的小青年,带着自己的朋友来这里凑合一下,在感受一下“有钱人”的世界之后,顺便的装、逼一下,没准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带着身边的女人直接钻酒店里哼哼哈嘿去了。
所以,我这种直接要了青岛的人,在酒吧里也一直都有着一个隐藏的称号:土鳖。既然是土鳖,服务生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也就没有什么毛病了。
于是,他的眼中的怀疑便更浓了。
小风绝对是美女,而且还是那种冷若冰霜的美女,但是这样的美女无疑是男人最喜欢的,尤其是那些成功人士,更是对于这种气质的美女趋之若鹜,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喜欢这样的美女,而是喜欢这样的美女能够带给他们的征服感,唉,男人的劣根性呀。
而这样漂亮而且有气质的美女,却硬生生的出现在我这个一身上下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元的土鳖的身边,自然是让他们更加的怀疑了。
其实他们猜错了,老子一身上下别说五百,二百都不到。除了外边的一身一百多的运动服是自己买的以外,里边的衣服,一水的都是单位配发的。
时间不长,服务生已经端着托盘回来,上边摆着两瓶啤酒,非常职业化的朝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两瓶啤酒走了。
我和小风二人随便的抓过啤酒,只喝了一口,我便已经将啤酒放下了,不是因为不好喝,毕竟自己平时喝的也无非就是这些玩意,甚至比这些可能还要便宜一些。原因是这啤酒居然踏马的都酸了,即便不是假的,那也是过期的了。
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酒吧吧?酒吧里的酒居然能过期,这踏马的太让人无法直视了。
我朝着旁边正在慢悠悠的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生招了招手,服务生又是一脸厌烦外带嫌弃的挪了过来。
“干啥?”干脆,服务生连最基本的问候语就省了,直接生硬的问道。
“你们这啤酒都过期了。”我三根手指夹着啤酒瓶子朝着服务生指了指。
“哦,喝这种啤酒的人太少了,这两瓶啤酒算酒吧请你的。”服务生说,最后更是非常重点的说了三个字:“不收费。”
我尼玛,太踏马的狗眼看人低了,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一个消费者,就算不至于真的用对待上帝一样的态度对待我,那起码也得把老子当人看吧,现在这服务生看着我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不屑了,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样。
我怒了,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呀。
于是,我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啪嚓一声就砸在了服务生的脑袋上。
玛德,啤酒虽然是过期了,不过青岛啤酒这瓶子的质量是真的不错呀,服务生只来得及一声惨叫传出一半,就已经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鲜血已经顺着他的脑袋流下来了,把他那白皙的衬衫染的一片鲜红。
服务生的双眼之中带着震惊,反倒是害怕的成分并不多,想来这应该也是酒吧的性质决定的,这地方鱼龙混杂,尤其是在这种小地方,更是市井气息异常严重,所以对于这些服务生来说,打架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只是眼前的服务生无论如何却也没有想到会遇见我这么一个愣货,属于典型的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代表,自己这边的确是瞧不起他,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货居然会因为一点这么“小”的事情动手。
踏马的,绝对是拿老子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装、逼呢。服务生的目光不自觉的在小风那冰冷、俊美的脸上掠过,瞬间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只可惜,这些所谓的原因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而已。
服务生在地上退后了两步,随后站起身,用手里雪白的毛巾捂在头上,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今天,老子要是不留你点东西下来,老子就不姓马。”
说实话,在我看来,这服务生甚至连我们中队的在押犯都不如,当然了,是以前的中队,现在老子想见犯人,估计比见监狱长还难。起码我们的在押犯在遇见这种情况的时候,可是不会有这么多的台词的,估计直接就是全武行上演了。
于是,我朝着服务生撇了撇嘴,然后把另一只啤酒瓶子拿了起来。
看到我又是这么一副表情,傻子才站在那里让我继续抡下一瓶子呢。服务生直接就窜了出去,然后扯着嗓子就喊:“保安!保安!保安!”
很快,酒吧里已经冲入十几人,一水的黑西装,黑衬衫,黑皮鞋,即便是在这个时间段,那皮鞋也是锃亮。只是……这身材,却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丫的,估计连超过一百五十斤的都没有,我站在他们面前都算是胖的了。就这体格,还当保镖呢?体重这一关都过不了。
服务生随后在一名保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目光朝着我这边不停的看着。
片刻之后,保安看来也是了解清楚了情况,然后十几人便已经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并且似乎是不经意间,已经将我和小风围了起来。
说实话,就他们这些人,别说是围我和小风了,我估计围一个练了三四年散打的都够呛。
一名保安越众而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又朝着我身边的小风看了一眼,随即道:“哥们,这事,你看怎么办?”
太踏马的出乎意料了,绝对的。依照我的想法,在这种地方,打了服务生一酒瓶子,这无疑就是一酒瓶子拍在了人家老板的脸上,但是看面前这保安的表情,我却没感觉他有太多的“杀气”,反倒是一副真真切切的谈生意的表情。
“你说怎么办?”我突然有点想笑,于是,我开始配合保安的演出。
“这医药费,总得赔一点吧?”那名保安皱着眉看着我,他始终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典型的“穷小子”,而且还是一个三十岁以上的穷小子,是有什么勇气在自己这个九零后的面前这么淡定的,而且还是在打了人之后,要知道,自己这身边可不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九零后,而是十几个,一水的九零后。难道……这个货的身后有零零后在撑腰?那踏马的可是麻烦了。
“赔多少?”
保安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
“五百?”我看着保安说。
“五万。”保安说的很淡定。
靠!五万?老子这一啤酒瓶子这么值钱吗?于是我看着保安,然后又转圈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保安一眼。
“没有。”我脖子一抻道。别说五万了,老子是连五百都没有。
“那说不得兄弟就得……”保安说这话,迈步朝着我走了过来,两只拳头握在一起,把手掌上的各个关节捏的噼啪直响。
看到带头保安的动作,其他的保安也是步调一致的朝着我迈进了一步。
玛德,那不疼吗?我看着保安……嗯,其实也不对,这些保安名字是叫保安,其实就是所谓的看场子的,兼职拉、皮、条。我看着这些保安把手指捏的噼啪作响,心里也是暗叹了一声。
你说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这些玩意,有那时间多吃两块肉,然后去健身房里撸撸铁,长点身体,也算你们有点职业道德。
于是,我一巴掌已经扇在那名带头的保安的下颌上。
要知道,这人呀,正常人,下颌如果被超过三十公斤的力量突然攻击的话,是会出现短暂的昏迷的,所以,那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电线杆就被我这一巴掌直接扇蒙了过去,身体是推金山倒玉柱的直挺挺的栽在了酒吧的地板上。
身边的其他十几个保安都已经懵了,他们之前从服务生的嘴里也听说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种听说和自己真真切切的见到,绝对是不一样的,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嘛。
不过,虽然懵,但是仗着人多,这些保安却也在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几名保安嗷嗷叫着就朝着我冲了过来,其余几名启动的比较慢的,一看已经没有了位置,直接便是训练有素的朝着酒吧之中各种的“道具”冲了过去。
只是几息之后,当那些朝着我冲来的保安和我发生了身体接触之后,其余的保安也已经手持着各种的道具冲了过来。抓着啤酒瓶子的最多,举着棒球棍的有几个,最可怕的是一名保安看来是冲的慢了一点,轮到了他的时候,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武器了,所以,不得已之下,这货举着一把黑乎乎的拖布就冲了出来,而且借着酒吧中的灯光的反射,我还清晰的看到了那拖布头上正在慢慢的滴答着不知名的液体。
握草!这太
踏马的致命了。
我看着拖布飞快的冲过来,心里也是升起了一丝不安。玛德,难道是那传说中的绝学“拖把沾屎,天下无敌”再现江湖?这玩意打没问题,但是却很难保证不会被那上边的不知名的液体沾在身上,要是液体还好,那上边要是再有点黏糊糊的糊状物,那踏马的就更无敌了。
而且,我现在可还是凡境,除了力气大,速度快以外,可是再也没有其他的手段了,如果是放在灵境的话,还能够将灵气外放,然后阻挡这东西。不过,我转念又是一想,我那踏马的用来点烟都费劲的灵气,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眼前的这绝对有着“破防”属性的攻击。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我实在是穷极无聊想出来的,自己面前的这些很明显都是一些普通人,以他们的能力,想要伤害到我,还是太难了一点。
于是,战斗开始爆发。
按照常理来说,在双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的对比下,这场战斗应该是发生的快,完结的更快的。但是,这场战斗却在爆发的瞬间,便已经被拖入了僵局。
原因很简单,我踏马的开始跑了,满场跑。
然后便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各种的闪展腾挪,动作如行云流水,简直比那职业跑酷的还跑酷呢。
而我的身后,则是各种道具呼啸的朝着我攻击而来,期间夹杂着怒吼声,谩骂声,以及惨叫声。嗯?惨叫声?怎么会有惨叫声?
我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名保安酒瓶子甩的开心、并且专心,目光一直是盯在我的身上,却是忘记了观察周围的环境,于是,在我突然的一个变向之后,酒瓶子脱手飞出,却是越过我的身体,然后准确的落在我身后的一个中年大叔那光溜溜的脑门上,那血呀,顺着那光溜溜的脑门就哗啦哗啦的流下来了,然后大叔也被这突然的一下直接干懵了,不是迷糊,是懵,真的懵。大叔两眼一翻,嘎,直接昏迷了。那一声惨叫自然也不是大叔发出来的,而是他身边的一名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发出来的,女人看起来徐娘半老,脸上倒是有着一点风韵,只可惜,却被那浓浓的胭脂味给彻底的遮掩了下去。
该!绝对不是两口子。我瞬间便确定了二人的身份,而且,俩人跑到这酒吧里来喝酒,再看那女人的一身打扮,也知道俩人是什么关系了,这女人的打扮,太省事了。宽松的t恤衫,宽松的裙子,除了不知道里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宽松以外,其他都挺宽松的。
当然,这些只是插曲,目前我们的重头戏还是在我这边,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本应该是一面倒的闪电战,为什么会这么离奇的变成了持久战,而更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应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战,为什么会这么离奇的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的……道具战?你当这是跑跑卡丁车呢?
转眼之间,战斗已经进行了五六分钟了,而这五六分钟的时间之后,酒吧中所有的客人都已经躲进了角落里,各自寻找着掩体,却没有一人选择离开,而是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战斗,当然,还有那在漫天的青岛、百威等各类的啤酒瓶子中如同闲庭信步一样的我。甚至一位大哥看的出神,更是猛然振臂一呼:“成龙!”
就这一嗓子,绝对都比那些啤酒瓶子的杀伤力大,我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被一只呼啸而来的拖布头捅中了前脸,这一下子要是中了,绝对就踏马的破防了。
“我不是成龙,我是特朗普。”我抽空扯着嗓子喊。
“嘿,还是国际友人呀,哎,哥们儿,你们从叙利亚撤兵没?对叙利亚的局势你怎么看呀……”
“大哥你等会,没看我这正挨揍呢吗……”
总之呢,战斗就是这么“扯淡”的进行着,直到一声极具威严的暴喝声响起之后,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都踏马的住手!”一个形象极其阴险,又非常尖酸刻薄的男人出现在了二楼,正皱着眉头看着正在一楼的大厅中展开道具战的我们。当然了,道具战只是对于那些保安而言,对于我来说,这踏马的妥妥的就是忍者必须死呀。
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张脸隐在黑暗之中,在酒吧的灯光偶尔的掠过男人的脸的时候,能够看出,这才是正主呢。
男人一身随便的休闲服套在身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正一脸淡漠的看着大厅中的我。
照片里的人。
这人的名字不太清楚,我们拿到的资料里也只有这个男人的一个绰号。男人绰号疯狗,只要一听名字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鸟,好人谁取这名字呀。
既然正主来了,那么这场战斗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我身形陡然一晃,已经冲出,砰砰几声响动几乎同时响起,再看之前那些抡的正嗨的保安全都是俩眼一翻,便已经齐齐的倒了下去。
当然了,只是昏迷而已,这些保安充其量也就是黑社会性质的犯罪而已,还不至于达到非得要了他们的命的程度,他们需要的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
而就在我将这些保安瞬间放倒的时候,那一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眼中也是精光爆射,随即身体一抖,然后一只银白色的手枪便已经出现在了男人的手中,而那黑洞洞的枪口也是准确的瞄准了我的方向。
手枪自然是不会响,因为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上了二楼,就在男人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小风的手刀已经准确的切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软塌塌的倒了下去,与大厅中的那些保安没有什么差别。
几分钟之后,我们离开了满目疮痍的酒吧,而这个时候,警车特有的警笛声也呼啸着传来。
————
我抬脚在男人的身体上踢了一脚,男人悠悠转醒,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还有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的脸有短暂的迷茫。
我看着男人,男人看着我。终于,男人的眼中恢复了清明。
男人的身形猛然冲起,拳头更是呼啸着朝着我的下巴上挥了过来。
然后……然后男人又趴下了。
我在男人的身上又踢了一脚。
男人再次转醒,这一次,男人的目光恢复了清明之后,却没有继续的动作,而是一脸死灰的看着我。
“你们不是普通人?!”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疑问,却也有着肯定。
“嗯。”我点头。
“我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男人倒是硬气,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脖子一梗说道。
“杀人的事我们说的不算。”我伸了一下懒腰,浑身的关节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随后道:“不过,我能保证你现在起码不会死。”
“你们不杀我?”这一次,男人的话里有了浓重的疑问。
我没有搭理男人的疑问,直起身,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了男人。
男人倒也光棍,伸手接过烟,然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
为什么不把男人绑上?绑他干啥?他现在除非咬舌自尽,不然的话,在我和小风的面前,他想死都是不可能的。当然了,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咬舌倒是可以,自尽的可能却是无限的接近于零的,就现在这医疗条件,别说咬舌自尽本来就是一个传说了,就算是把舌头咬下来,也能给你原原本本的接上,除了说话有点大舌头以外,其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是任何,包括高难度的动作。
啥是高难度动作?
就是……就是……
“疯狗?”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有点光棍的男人说。
听见我说的名字,男人眼中终是闪过一丝恐惧,虽然自然被他很好的隐藏在光棍的无所谓,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疯狗叹息一声,终于是颓然的低下头,狠狠的抽了一口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
“我们不是普通人。”我重复了一遍,感觉像是废话,但是在最终在我的嘴里听见这肯定之后,疯狗那最后的一道心里防线却已经开始悄悄的松动。
“为什么找上我?”疯狗问了一句,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像有一点可笑,也就一脸无奈的笑了起来。
的确是这样,疯狗也不是普通人,他之所以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是比我们普通的太多了。
“其实,我们找上你真的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打听一个人而已。”我耸耸肩膀,随手又递了一支烟过去。
疯狗继续接过点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脖子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安静了片刻。等到疯狗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疯狗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挣扎的神色。
“放心吧,你也许能活。”我说,随后看向疯狗,在疯狗有些挣扎的脸上看了一眼之后继续道:“你家人,一定能活。”
之后的谈话很顺利,顺利的甚至超过了我和小风的想象,我们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阴狠无比的男人居然还有一颗感恩的心。
疯狗本来是富家子弟,几岁的时候便全家去了国外,那时候他的父亲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而疯狗也在国外按部就班的接受着西方的教育,只等他的实力足够的时候接受他老爹的事业。可以,异常狗血的家道中落最终落在了疯狗的身上。一夜之间,父母全部被杀害,家中只剩下他这个独子,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佣。父母被害,疯狗的家道自是中落,最终落得个一贫如洗的下场。如果不是女佣伸手,估计疯狗现在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在了哪个臭水沟里慢慢的腐烂了。
而命运似乎是非常喜欢和疯狗开玩笑,一手将疯狗养大的女佣,在一天夜里也是被自己那个毒瘾发作的老公直接掐死在了浴缸里,如果不是疯狗见机不对,带着女佣的女儿跑得快的话,疯狗现在可
能就是另一种生活了。
而疯狗现在的老婆就是女佣的女儿,两人最终偷渡回了中国,然后经过一番的辗转之后最终有了一个身份,随后也是疯狗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了一番事业,和女佣的女人也是一脸幸福的组成了家庭,更是在不久以后便有了一个儿子。
一切看起来都是平淡、美好的,但是这种美好却又是在一个晚上结束了。
玛德,为什么什么事都是发生在晚上呢?
因为夜长梦多呗,所以我们都是半夜码字的。
疯狗突然的力量觉醒,这种变化,在最开始的时候,疯狗是非常欣喜的。自己不单单是力量,速度,甚至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持久力都是增长了许多,这一点也的确是让疯狗和自己的老婆幸福了一段时间。
只可惜,这幸福在一名黑衣人找上门来之后便结束了。
黑衣人非常直白的说了自己到来的原因,想让疯狗跟着自己干,说白了就是小弟的角色,而且也非常直接的告诉了疯狗,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
疯狗不同意,倒不是因为这人做的不是正经生意,毕竟,疯狗的老爹活着的时候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让疯狗不同意的原因却是这个身份。
小弟?疯狗一脸嗤笑的回答了黑衣人,算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更加的简单。
疯狗仗着自己“变异”的实力,对着黑衣人拳打脚踢了足足十分钟,可惜却根本没有攻破黑衣人身周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屏障,而疯狗却在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之后便失去了直觉。
等到疯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黑衣人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妻子正抱着两人的儿子一脸惊恐的坐在沙发上,房间之中一切如旧。
以后发生的事情都是疯狗的妻子告诉疯狗的,其实很简单,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和儿子,乖乖的吃下了黑衣人给的药,然后留下了一部电话。
得知一切的疯狗终于是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逃跑便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可惜,疯狗最终也没有逃脱,在接到一个电话,并看着自己的老婆就那样突然的变成了植物人以后,疯狗最终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儿子。
疯狗的身世就这样被疯狗断断续续的讲了出来,他那张阴狠的脸在淡蓝色的烟雾里显得异常的憔悴、无助。
“你们能救救我的儿子吗?”疯狗看着我和小风,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自己无法抗拒的人,所以,他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希望。
疯狗的家庭观念很重,混不像是正常的中国人所具备的观念,反倒是更像是一个西方人,这一点似乎是和疯狗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有关。
疯狗也不能算是坏人,毕竟,一个坏人首先需要具备的自私的特质,疯狗是不具备的,这一点从他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态度上便能够看出。最起码,疯狗还没有坏的彻底。
“放心吧,你老婆和你的儿子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你就能和他们见面了。”我拍拍疯狗的肩膀说。
一瞬间,疯狗面如死灰,阴狠的脸上也没了半点生气,如同一块被随意丢弃的青砖一样。
然后,我便看到小风正在瞪着我,脸上的神色很……很……无奈?
咋了?我看着小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那满是疑问的大脸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的家人现在正在前往基地的路上,估计两天之后便能够返回基地,至于你家人的病,我相信,在基地中一定能够得到妥善的治疗。”小风瞪了我一眼之后道。
靠!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我便看见疯狗也在一脸无奈的瞪着我。很明显,他选择了相信小风的话。
其实,相信我和小风之间谁的话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丫的这么一脸满带责备的看着我是几个意思?老子现在应该是攻吧?你丫的就是一个小受,好不好?
玛德,中国语言真是博大精深。
我狠狠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然后看着疯狗的脸。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关于你们这个组织的事,都需要。”我说。
一夜时间便这样过去,天亮的时候,我活动着自己发酸的肩膀低低的嘟囔着:“玛德,干着活还得熬夜,老子的头发都是越来越少了。”
我如此说,疯狗自然便是知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而下一刻,按照常理来说,已经该到疯狗接受命运的审判的环节了。
于是,疯狗起身,深深的看了我和小风一眼之后道:“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然后……然后……疯狗就一副引颈待戮的德性低着头坐在那里了。
“走吧,走吧,吃个早点,回基地。”我晃动着屁股,当先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你们……”疯狗的声音之中带着惊诧,显然,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疯狗的想象。
“咋的?非要把你灭口了,才符合剧情的发展吗?”我回头看着疯狗说。
“还有啊,你最好快一点,再磨蹭一会,我估计咱们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我继续说,然后已经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间,而我的身后则是跟着小风。至于疯狗,已经没人搭理他了。你丫的一个阶下囚,还想让老子去请你呀?
在酒店的餐厅里简单的吃了早餐,我们三人已经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车里。
车很普通,在全国上下都能见到——出租车。
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更悲催的是,今天居然还踏马的下起了春天的第一场小雨,这一路上,招手打车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们去哪?”疯狗坐在副驾驶问。
“回基地。”我嘴里咬着牙签,含含糊糊的说。
“你嘴里不叼着一个东西就不会说话了吗?”小风皱着眉头看着我说。
“不是。”
“还好。”
“睡觉的时候不叼着。”我朝着小风挑着眉毛说。
唉……小风的轻叹声响起。
咋了?我调戏的不对吗?
“你是单身吧?”身边的疯狗突然开口说。
昂,咋了?我瞪着疯狗。
然后,疯狗看着我,一脸的悲哀之色。
然后……然后……然后我踏马的就懂了。
草!单身不应该是贵族吗?
“那是指的成功人士,而且,那所谓的单身,也只是法律层面的。”小风说。
小风,老张知道你这么彪悍吗?我要是你爹的话,你看我七匹狼抽你不。
汽车继续前进,很快便已经接近了城区的边缘。
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一样扭动了半天的疯狗终于是问出了一句话。
“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看着疯狗。我不解释,我急死你,叫你丫的刚刚在老子血淋淋的伤口上补刀。
“放心吧,你已经死了。”小风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我死了?”疯狗重复了一遍,脸色也是不断的变化着,最终,停在了一脸的轻松上。
“想明白了?”我说。
“嗯,明白了,谢谢你们。”
“不客气,不过谢也不用谢我,谢小风吧,那是你以后报答的对象。”我朝着后视镜里,小风的长发努了努嘴。
嗯。疯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却是知道,这一刻,这个男人终于是变成了我们的人。
玛德,老子这应该算是导人向善了吧?没准以后凭着这些能办个高僧的度牒也是说不准的事,到时候别的不说,起码老子不用交税了。
至此,疯狗的事情也算完事,至于其他人,我们也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来,指望着小风我们俩一趟公出直接把疯狗他们这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直接颠覆,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路上无事,所以我们倒是也将疯狗的组织了解了一点。
其实疯狗的组织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而且组织之中等级制度森严,并且十分完善。这从疯狗平日的工作就能够了解了,丫的干了十多年的工作,居然只接触过组织里的一个人,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疯狗的任务也很简单,只需要将他拿到的包裹交给这个人就行了。当然,这中间,疯狗是不能翻看包裹的。不过根据疯狗的回忆,这些包裹可不是一样的,甚至有些包裹里边装的可能是人。
握草!致命快递呀,你们那组织的头头不会是杰森吧?
了解了疯狗所说的情况之后,车厢之内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疯狗的境界不高,凡境三重而已,但是这个而已却也只是相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的,要知道,凡境三重,如果放在普通人中,那可也是高手一类的存在了,而且还是特别高的那种,估计吊打什么保国、一龙的,绝对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那个组织里,却只能是窝在那么一个小小的酒吧里度日,像一条看门狗一样,可见这组织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沉默中,车也到了机场,接过这边的接头人手里的机票之后,我们便已经朝着候机大厅走了过去。
“哎,疯狗,你这名字得换换了,不能总是疯狗疯狗的叫了,我们可是正经人。”一边走着,我一边和疯狗说着。
“我有名字,疯狗只是那些人给起的外号。”疯狗说。
“你叫啥名字?”
“霍海仁。”
霍海人?祸害人?
“你还是叫疯狗吧。”我拍拍疯狗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