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坏人、老人、老井
类别:
其他
作者:
沅芷字数:10989更新时间:22/07/25 17:03:49
“这老井里有多少……嗯……”我努力的比划了一下。这玩意实在是不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说冤魂?”这一次,倒是阎王冲了过来,急切切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奶、水的孩子。 “啊……”我犹豫这回答了一句,然后身体往后闪了闪,尼玛,这死胖子怎么感觉好像要把我扑到的样子。 “你猜!” 我猜你大爷!我能猜到还用问吗?你丫的语文是生物老师教的吗? 不过目前我这应该是属于求人的状态,所以,这话,我倒是没敢说出来。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足足的十万冤魂呀。”阎王说,说完还给了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懂得?我懂个毛吧。不过这个事我倒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井里估计死过十万人。 握草!你丫的忽悠谁呢?这么一口井,别说十万人了,一百人跳进去估计就装满了。想通了这一层意思,我看向阎王的眼神中只有两个字:忽悠!你接着忽悠! 显然,阎王也是看懂了我的表情。嘴里低低的嘟囔了一声傻逼之后,继续道:“这井呀,其实呢,这能算是一个通道,这下边是一处墓穴。” 墓穴?你们家墓穴、里埋了十万人呀?老子历史学的就算是再不好,但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大事件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一个地方埋了十万人,你当这是秦始皇的皇陵呢? 秦始皇!皇陵!握草!下一刻,我直接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定位,随后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尼玛!咸阳!不会这么搞吧? “秦……秦始皇……皇陵?”我看着阎王说。 阎王挑了挑眉毛,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孺子可教的表情。 玛德,不是谣传秦始皇的皇陵在咸阳机场那边吗?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了。 “你再看看定位。” 我低头再看手机,地图稍微缩小了一点,尼玛,这里为什么离咸阳机场这么近。 “那个……那个……胖子……你能不能帮个忙?”我问阎王。 “啥忙?” “你帮着找找秦始皇的坟圈子呗,这玩意困扰了我们好几百年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呢,劳民伤财呀。” “我用不要把秦始皇给你叫来,然后让他这个正主帮你挖呀。” “那更好。” “你丫的怎么这么缺德呢?人家都死了好几千年了,现在在地府那边活的好好的,你丫的干嘛要打扰了人家的平静?而且,你让他干点啥不好,让他挖自己的坟,你觉得他能答应吗?换了是你呢?你会帮着别人挖你的坟吗?” 玛德,不挖就不挖呗,说的这么瘆人干啥,老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赶紧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两口,默默的念叨了两句。我妈说了,不吉利的话,呸呸两口吐出去,就没事了。 不管这死胖子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现在是当真了,毕竟,这事我也不清楚,而且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不管是不是秦始皇的坟圈子,我只需要知道这里边有十万的冤魂就可以了。 等等!尼玛!十万冤魂! 我脸上瞬间便是挂满了震惊的表情。十万冤魂!这么一会的时间,我居然吸收了十万冤魂。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踏马的差一点死在这里,拿着命吸收了十万冤魂之后,这任意门居然就开了这么一点,就这高度,这宽度,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人还行,猿王那样的只能爬过去。 “这门太小了点吧。”我看着任意门,撇了撇嘴。虽然我很清楚这玩意应该是一个逆天的存在,但是这却绝对不会影响我吐槽它的造型。 “想大一点也不是没办法。”阎王继续道。 “什么办法?” “只要你不停的积攒阴德就行了。” “你这意思就是我得不停的做好人好事,然后收集好人卡,攒积分呗?”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丫现在这做派,要是不去干个保险呀,传销呀什么的,真是屈才了。 “嗯,差不多吧。” “那下一次大一点需要多少阴德?” “十倍。”阎王说,随后又是停顿一下,继续道:“现在你一次只能送一个人回去,等到你积攒是十倍的阴德之后,你就能一次送两个人了,然后以此类推就行了。” 我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十万倍,百万倍……算了,老子不回去了。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我现在非常怀疑,如果我想组团回去的话,那地府里是不是还有冤魂,估计就是把地府里的全部冤魂都超度了,也未必能凑足我需要的数。 “我怀疑这就是你们地府搞的噱头,这玩意就根本不可能达成,这比我们这的双色球难中多了。” “那能一样吗?地藏王菩萨,地府里一住就是千万年,到现在地府之中的孤魂野鬼也没有超度干净,你说地府里得有多少的冤魂呀。还有,你们那个彩票那是统计学,不是概率学好不好?你当那停止售票到开奖的二十分钟是干啥呢?” 你丫的别再说了昂,再说可就影响和谐社会了。 “还有啊,这玩意是一次性支出。” “啥意思?” “用一次,你之前积攒的阴德就没了。” 握草!我左右的低头看,现在地上要是有刀枪剑戟、板砖折凳啥的,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抡在丫的胖脸上。 “你以为这东西是你们家后院的大白菜吗?这玩意涉及到四维空间的建立,还涉及到空间的跳跃,时间的回溯,还有生物体的构建,记忆建模等等诸多的因素,收你这个价,很合理的。” 嗯,好像是很高端的样子。不过我没听懂。 总之呢,经过了阎王的解释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要是想回地府一趟,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送人类上月球要多得多。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我看着面前的孟婆姐姐和阎王说。 “我们?我们是大神,而且,我们也不是通过这个正规的渠道来的。”阎王说。 嗯?正规渠道?不是? “偷渡的?”我斜着眼睛看着阎王,你丫的信不信我举报你?实名举报。于是,我举起手指,在阎王的面前,用力的搓了两下。 “你举报吧,反正地府我说了算。” 草!你丫的搞一言堂,你这是专政!跋扈!官僚主义!你丫的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 “我们那不讲究这个。” “任意。”孟婆姐姐的声音突然响起,转头的时候,正看见孟婆姐姐笑吟吟的看着我。 “这一道令,是你启动任意门的钥匙。”孟婆姐姐说完,手指轻弹,一道光芒便已经没入了我的额头,顿时,记忆之中便多了一串记忆。 “切记,任意门如今只能穿越魂魄,不能承载肉身。” “好,我记下了。”我点头应是。 然后,阎王又凑了上了。 “那个,你这边的事就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事呢,你就自己慢慢的摸索吧,别人给你的,你总是记不清楚的,只用亲身经历的,才能真正的算是你的。” 我怎么突然有点回到了初中的政治课堂上,正在接受政治老师的教导一样的感觉呢? 于是,我在这种感觉里,被阎王扯着脖领子扔出了灵台。 “阎老五,你大爷!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不得好死……”反应过来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在灵台的边缘了。 “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回避一下。”阎老五的声音传来,然后我便飞出了灵台,意识也再次冲回了**之中。 尼玛,在老子的地盘里,把老子赶出来,你丫的还能干点更不是人的事吗?而且还这么的粗鲁。 臭不要脸,我一咬牙,嘿!我就又冲回来了。 然后……然后我便听见一声巨响,在我的意识中炸开,如同洪钟大吕,又如梵音震震,反正我是懵了。玛德,阎老五还把老子的灵台给封锁了。 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自己的家里来了客人,然后呢,客人要聊天,然后把我这个主人赶出来了。 你丫的最好庆幸你是在中国,这要是放在国外,老子说啥也得给你丫的来上一来复枪,私闯民宅你。 被赶出了灵台,也彻底的断了我八卦的念想。于是,我一声长叹,开始检查我的身体,刚刚大致看了一遍,没缺啥少啥,但是那也只是器质性的检查,现在得检查一下功能性,比如坚硬程度,持久性什么的。 我这边为自己的幸福忙碌着,灵台之中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朱雀、涤魂、煅体、碎山四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排,低眉顺眼的样子,浑然没有了骂我的时候的气势,看起来更像是四个小学生碰见了自己的老师一样。 其实也是差不多,甚至比小学生碰见老师还残酷,光听四人对孟婆的称呼就知道了。 “主人。”四人整齐的单膝跪下,然后朝着孟婆拱手一礼。 “起来吧。”孟婆挥手,示意四人起来。 “如今任意已经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修炼一途,之前更是自爆了双目和四肢,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吧?”孟婆轻声说。 四人之中,似乎一直都是涤魂负责说话的,在面对孟婆的时候,也是这个习惯。 涤魂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不知主人说的是不是手眼通天和顶天立地?” “不错。”孟婆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笑容里满是欣慰。 “如今需要等待的便是七劫树的成长了。天地桥已成,华盖已现,根基已落,接下来怎么走,就要看他自己的了。你们四人如今的任务也算是已经完成,如今,我便还了你们真身,从此之后,你们便是重归四方圣兽位,我也不再是你们的主人,至于你们以后的去留,随 意吧。” 孟婆说完,手中淡绿色光芒升起,一只细小的瓶子便出现在了手中,瓶子翠绿,其中插着一株嫩绿枝丫,乍一看去,倒是像极了观音大师手中的羊脂玉净瓶,其上更是一团朦胧光雾,雾中生机盎然。 孟婆手中印诀掐动,四片叶子已经从那嫩绿枝丫上飘起,随后朝着四人落去,转眼之间便已经落入四人额头。 光芒开始在朱雀四人身上绽放,随之如同滔天巨浪一样炸开。 朱雀身上的红色冲天而起,一只巨大朱雀在光芒之中盘旋,凤头,鸟尾,全身羽毛赤红,双翅一展之间便是无数赤红色火焰翻卷而出,成山呼海啸之势,落入无尽虚空,随即那如同遮天蔽日的朱雀一声暴戾长鸣之后,眨眼便消失在无尽虚空之中。 涤魂身上升起的则是青色的光芒,光芒之中一条模糊身影慢慢浮现,如同从远古之中踏风而来,身影渐渐清晰,却是一条仿有万丈的青色巨龙,巨龙五爪,爪下青色的风团缠绕,满身青墨色鳞片一震之间,一道淡青色罡风陡然升起,拖着巨龙朝着远方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碎山身上则是一团白色光芒冲起,光芒之中人影未显,却是一道锋利如刀的无边肃杀之气已经滚滚冲来,杀气盘旋之间倒卷而回,本应该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顿时便如同历经了一场浩劫,满满血腥之气涌起,期间似乎还能够隐约的听见各种痛苦惨嚎之声,端的是一幕人间炼狱。白光渐渐消失,却是在即将消失之际,一道白色身影陡然从天而降,飞快掠过那一片炼狱,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两道暗红色眸子在那虚空之中若隐若现。 煅体身上升起的却是一道黑蓝色的光芒,光芒如水,沉寂如山,一道黑蓝色影子悄悄在那黑蓝色的光芒中升起,速度看似慢的出奇,却是转眼之间便冲到近前,身上龟甲如山,四肢粗壮更是如同擎天巨柱,一步踏出,便是万里,如万古山岳,巍峨不动的气息更是在每一步踏出的时候,陡然升起,仿佛那一脚下去,便可踏破万里虚空一般。细小双目之中红光微微闪动,一股漠视天下的气息升起,却终是转身,慢慢的又是朝着那黑蓝色光芒之中沉去,最终一刻,黑蓝色光芒之上只留一道蛇形身影,两点豆大红芒之中一抹危险味道缓缓消散。 光芒同时散尽,灵台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孟婆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四人,嘴角依旧是那一抹安静的笑容。 四人双目陡然睁开,四道不同的气息瞬间冲天而起,或暴躁疯狂、或乖张淡漠、或沉静如渊、或血腥暴戾。 气息升起,孟婆眼中也是精光一闪,只是那光芒却是在一闪之后便迅速的消失不见,孟婆看着四人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平静如常。 四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气息的爆发,目光之中一道狠辣之色猛然闪过,随即几乎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掌,转而轰的一声便击在了自己的心脉之处。 顿时,鲜血同时从四人口中喷出,落在四人面前,血腥之中,带着各种复杂气息。 “朱雀!”朱雀嘴角带着鲜血,却是双目明亮的朝着孟婆看了一眼,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青龙!” “白虎!” “玄武!” “归位!迎主人。”四人齐声沉喝,眼神一如朱雀一样,明亮清澈,尽管四人嘴角上依然是鲜血淋漓。 “你四人既然心清如镜,又何必执着这杀气缠身。”孟婆嘴角一抿,一丝笑容终是在脸上盛开,如同百年沉寂雪山优昙,又犹如惊鸿一瞥。 随后纤纤玉手点出,那四人面前的四摊鲜血便缓缓升起,悠忽之间冲到四人面前,转而没入四人眉心之上。 随后,孟婆身影渐渐淡去,最后灵台之中只留下孟婆一道安静的声音:“业障缠身,才算完人,人不全何以补这有缺乾坤。” 只可惜,这一切,我却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我能让四个货那么清闲的在我的灵台里安度晚年?以至于到了后来,四个人居然以腰间盘突出,糖尿病,肌肉萎缩以及心功能不全为借口,拒不进行体力劳动。我在四人释放出本体气息的瞬间便已经白眼一翻,嗓子眼直接嘎一声,抽了。 等我在猿王的大巴掌下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了。 我,捂着自己的脸,看着东方渐渐露出的白肚皮,一脸幽怨的看着众人。尼玛,你们到底学没学过成人心肺复苏的技能呀?有你们这么抢救病人的吗?直接大嘴巴抽,人没死,估计也让你们一顿大嘴巴抽死了。 我狠狠的吐出一口嘴里的血,玛德,老子的牙好像有点松动了。 我昏迷绝对是阎老五他们搞的鬼,我甚至怀疑,这里边还有孟婆姐姐掺和了一脚。只可惜被那一下直接撞蒙了以后,我已经不敢再随便的往灵台里冲了,天知道我再冲过去会不会再撞一个满头包。 ———— 老井又恢复了平静,井口中喷出的浓郁黑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此时看过去,老井仿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狰狞。 我用力搓了搓脸,然后回身招呼了一下众人。 “走,看看去。”我心一横,当先走出,朝着老井走去。 很快,我们便已经重新聚在了老井旁边。老井好像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井里有咕嘟咕嘟的蛤蟆的叫声,依稀能够看到井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枯枝和杂草纠缠在一起,散发着**的味道。 唯一不同的,此时的老井却似乎是没了之前那恶臭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那阴气所致。 本着“贼不走空”以及“来都来了”的理念,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让刘结巴下井去看看。 当然,对于我的决定,刘结巴是坚决反对的,只可惜,刘结巴最后即使是拿出了天狼弓却也打不过我。 看着刘结巴一脸死了亲爹一样的朝着井底跳了下去,我不由得有点瞧不起他。 玛德,作为一个死鬼,米怎么能怕鬼呢。 简单的搜索了一遍之后,刘结巴已经从老井里跳了上来,除了手里抓着两只正紧紧的抱在一起的蛤蟆以外,再无他物。 “你抓它们干啥?”我瞪着刘结巴问。你丫的难道不知道这两只蛤蟆在干什么吗?没听老人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人家俩人分明就是正在洞房花烛呢。 “它俩那么浓郁的阴气都不死,肯定不是凡品。” 我拍脑门子,众人也是一样。再踏马的不是凡品,它也是蛤蟆呀,你见过哪个宝贝长成这么一身烂疮的德性? “你们都不知道金蟾的故事吗?”刘结巴瞪着我们,据理力争。 “那是金蟾,你这是癞蛤蟆。” “那它们也是一个祖宗的,起码也得有四分之一的血统……”刘结巴继续据理力争。 可惜,刘结巴面前人影一闪,随后便是一声啪叽响,两只癞蛤蟆已经成了猿王的脚下亡魂,走怎是一个辣手摧蛤蟆了得。 刘结巴眼睛一瞪,手中光芒一闪,天狼弓已经抓在手里,弓弦之上更是寒芒闪烁,笔直的对准了猿王的脑袋。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刘结巴瞪着猿王。我相信,只要猿王一个回答错误,丫绝对敢直接奔着猿王的大脑袋来上一箭。 可惜,这种结果,被猿王一句话就扼杀了。 “你信不信回去时候,老子不拉你?” 刘结巴最终妥协,原因很简单,丫根本不认识路,还没钱。而且,从刘结巴的状态判断,给这个货钱,他也未必知道怎么花。毕竟从打进去了别墅之后,丫就没怎么出过门。有英雄联盟段位为证。就丫那烂技术,居然生生的打到了峡谷大师的级别,可见其在游戏上是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典型的玩物丧志。 “哎,青衣,我记得之前你给我打那一百万的时候,说那钱是黑的。”我们趴在山坡的隐秘处,目光盯着下边的老井,头上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让我们一群人都是有点昏昏欲睡。没办法,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典型的百无聊赖,而我们做的事情也是无聊至极,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睡,也是因为月牙儿那个臭丫头正在咬牙切齿的鼓捣着她那手机里的游戏,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响着。 “嗯。”青衣点头。 “黑的……”我手指在月牙儿的手机屏幕上胡乱的划拉一顿之后继续道:“意思是不是就是银行查不到?” “嗯。”青衣继续点头。 “厉害呀,黑客这技术都学会了。”我看着青衣,眼中有由衷的钦佩。 “不用佩服我。”青衣说,说完朝着刘结巴努了努下巴。 握草!啥意思?这事不会是刘结巴干的吧?我一脸惊讶的看着青衣。 青衣嘴角扯开一丝笑容,不置可否。 握草!我转头看向刘结巴。丫还有这技能呢? 刘结巴也在瞪着我,一脸得意的模样。 “你丫的有没有干过坏事?”我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嘭的一声就抓住了刘结巴的脖领子。玛德,以这个货的德性,他能黑进银行的系统里,他要是不干点坏事,然后拿出来炫耀一下,那他就不姓刘了。 “坏事?老子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刘结巴伸手拍在我的手掌上,把我的手掌从他的脖领子上拍了下去。 品格高尚?我非常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丫的要是品格高尚,你就不会把那两只正在恩爱的蛤蟆抓上来了,说是怀疑蛤蟆不是凡品,我非常怀疑,丫就是想深入的研究一下人家正在做着的事情。龌龊! “你没顺人家的钱?”我说。 “钱?那玩意有毛用。”刘结巴说,看着我的目光非常清澈。 不得不说,刘结巴这个货现在说的这句话,我是十分的相信的,就凭他那德行,钱他真不会稀罕。 “而且,我都能黑进银行的系统了,我什么时候去拿不行?” 踏马的,老子刚刚把这个货放在好人这一排,丫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想直接把丫脑袋摁到脚下的黄土里。 “那你那游戏是怎么回事?”我可是记得刘结巴这个货那技术的,两个词就能做出完美的总结了:一、手残。二、脑残。 “那是我找的代练练的。”刘结巴说。 于是,在继手残和脑残之后,我在刘结巴的评语里又加了一个形容词:虚荣! “哎,你黑客的技术哪学的?” “网上随便找的网站学的。” “你学那玩意干啥?”说实话,我现在非常好奇,刘结巴为什么会突然对黑客技术感兴趣。 “踏马的!”刘结巴首先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拳头一锤面前的地面,咬牙切齿的继续道:“现在那些个狗屎网站,要么需要翻墙,要么就是满屏幕的马赛克,看的眼睛疼。” “你……你……你看的是哪些网站?”我怀着忐忑的目光,看向刘结巴。 刘结巴没有说话,却是一脸暧昧的表情看着我,两只眼睛中冒着黄澄澄的光,光芒之中写着三个大字:你懂得。 唉!完了,又一个失足少年。我长叹一声,玛德,我现在非常怀疑,我把这群货带到人间,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但是因为这些,而刻苦钻研黑客技术,却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 丫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努力的在心里分析着。 而就在我既然再次将刘结巴划入好人行列的时候,丫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的让我放弃了这些分析。 “你不知道,那4K的效果,那无、码的效果……嘿……” 我一把捂住刘结巴的嘴,我真怕这个货突然冒出来一句“盖了帽了,我的老baby”,那样的话,我怕我可能会痛下杀手。 算了,丫就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货。 正在我们百无聊赖、天南海北的胡扯的时候,一声汽车的刹车声陡然在山头的另一边响起。 听见刹车的声音,众人也是瞬间清醒。 片刻之后,我们已经伸着懒腰出现在山坡的另一面。 山坡下,几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而再回头看看我们那一辆停在村子中间,并且已经完美的融入了村子的面包车,玛德,太低调了,太完美了。就那车,放在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想到这车上坐着我们这么几个“大神”。 汽车上有人走下来,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总之,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就不是一群好鸟。正规的保镖谁踏马的戴墨镜呀,长俩眼珠子都怕看不清呢,更别说弄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蒙在眼睛上了。 一把黑伞嘭的一声打开,一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汽车的旁边,雨伞高高的举过头顶。 一名中年人从汽车上走了下来,身材适中,一米八左右的身高。 再一看男人的穿着,瞬间我便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这男人也不是一个好货。 第二、这男人是绝对的老大,起码是这些人中的老大。 男人一身合体唐装,手中抓着一串珠子,正在慢悠悠的盘着,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男人穿了一双老北京布鞋。 这绝对是大坏蛋的标配呀。当然了,这是我结合男人其他的打扮做出来的判断,倒不是说所有的男人只要登着这么一双老北京布鞋的话,就是大坏蛋了。这一身如果让刘结巴穿上,那就是一个典型的猥琐男,而且还是那种特别没品的猥琐男。 男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看起来一副讨厌阳光、见光死的架势。 黑伞和男人很快已经到了老井的旁边,大概的看了一会,随后便回到了车上。 这就完了?太草率了吧?我扭头朝着周围看去,众人也是一脸的迷惑,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些人明显是为了老井而来,所以,我们都不相信,这些人会这么简单的看一眼便离开,毕竟,以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势必是要带一点什么东西离开的。 而这些人接下来的动作也终于是为我们做出了解释。 汽车发动,咆哮声中已经冲回了村子。 路过我们的面包车的时候,我再次确认了我们的面包车的隐蔽性。太低调了,简直就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 汽车在一处停住,有人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朝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子走去。 很快,应该是房子的主人,在男人的推搡之下走出了房子,口袋里揣着两叠厚厚的钞票。 很快,院子里已经搭上了凉棚,昂贵的躺椅也摆在了院子中央,旁边支着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一壶茶正在冒着热气。 就这做派,丫要不是坏人,老子把脑袋割下来,直接扔那老井里去。 很显然,这房子暂时应该是属于这些人所有了。而且,这些人还踏马的非常会享受。 而我们却只能是趴在这被晒的滚热的山坡上,贼眉鼠眼,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坏人。 马勒个丹迪,为什么正派角色永远都活的不如反派自在呢?我嘴里叼着烟,狠狠的咬着过滤嘴,烟头在我的嘴唇前上下翻飞,如同我那烦躁的心情一样。 “没听过那首词吗?天将降大任于你这厮,必先让你伤心,腰肌劳损,起不来床,掏空身体,上厕所尿一鞋。”刘结巴摇头晃脑的念叨着。 如果不是因为丫这么一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我非常怀疑,丫有做一名文学教授的潜质。可惜,在我再次认真的回忆刘结巴所念叨的东西的时候,我顿时从中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尼玛,伤心?腰肌劳损?起不来穿?身体被掏空?这踏马典型的伤心渣男呀,而且,这已经应该还是碰见了更渣的闺蜜了吧?我甚至在刘结巴的话里,嗅到了浓浓的妇产科的味道。 于是,大热的天,我抽烟,青衣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修炼,刘结巴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低声的嘀咕着什么,猿王则早已经睡了过去。放眼望去,只有小七是个好孩子,正在认真的盯着山下的车队。 而女人们则是简单的多,各种防晒的化妆品,玩命的往自己的脸上抹着。 “小七,不用那么看着,休息一下吧,他们不到晚上是不可能行动的。”我招呼了小七一声。 哦。小七回答,微微放松了一下身体,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村子里的车队。 唉,这孩子,人间不适合他,这里太纷杂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推移着,太阳也慢慢的落了下去,凉风开始起床,哈欠连天的从山头上吹过。 黑夜降临,村子里却没有多余的灯光亮起,唯一的灯光也就是那处坏人所在的院子之中。 坏人没有动,看起来心有成竹的样子。 “看来,他们知道这些阴气是怎么采集的。”青衣低低的说了一声。 “管他知道不知道,一会他们走到井边,咱们冲过去直接给他们全干倒,然后抓回来一个一个的慢慢审。放心吧,我一定能让他们说实话的。”猿王浓眉倒数,双目放光,两只手合在一起,手掌上的关节被他捏的咯咯蹦蹦直响。 玛德,猴子这玩意是不是都是在晚上活动的?我看着猿王,这个货浑然没有白天时候那萎靡不振的德性,现在反倒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看着村子中的男人,眼中放着热切的光芒,那模样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那群母猴子一样。 我一巴掌就扇在了猿王的后脑勺上。 “咋了?”猿王愣愣的看着我。 玛德,习惯了。扇完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这些人既然能够来找阴物,自然也就不是普通人,最起码,那个坏蛋头子一样的家伙一定不是普通人的。所以,目前这场景,我已经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标准来界定我们的行为。 但是!我又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小问题难住。 “一会下手的时候记得留活口。”我非常严肃的看着猿王。 “嗯!”猿王认真点头。 “尤其是那个坏蛋,一定不能弄死。” “嗯。”猿王继续认真点头。 时间很快就已经再次来到了半夜,坏蛋的院子里光芒熄灭,汽车的车头灯亮起,再次冲到了老井的旁边。 男人下车,朝着老井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男人挥手叫来了一人,在那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转身已经快速离去。 草! 我拳头一捶面前的地面。 千算万算,我们却没有算到,这老井今天晚上居然踏马的不再释放阴气了。 很明显,男人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些,所以才与那人耳语了几句,虽然因为距离过远,我们根本没有听见他们之间在沟通什么,但是从那人离开的方向,我们却明白那人去做了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那人推着一个老人朝着老井的方向走来。老人正是之前被他们赶出了房子的老人。 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佝偻着后背,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低着头,一脸惊恐的往前走着,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的脸色,偶尔间又低头偷偷打量着老井附近的人。 很快,老人已经到了老井的旁边。 “小七,猿王,结巴,你们三个去咱们的车那里。”青衣突然说。 三人虽然迷茫,但是却依然快速的执行了青衣的命令,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冲入了黑暗之中。 坏人、老人、老井,在黑暗中不断的说着什么,车灯的微弱光芒照着他们的双脚,老人的脚步似乎是在踉跄着。 朦胧中,一个影子似乎是推搡了老人一下,老人随之跌倒,车灯也终于是照亮了老人那张惊恐的脸。 “我去。”我低声说了一声,随后,身形一晃,已经朝着山下冲去。 一名保镖推搡着老人离开,转眼没入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又是几名保镖离开,朝着村子里快速奔去,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