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拼桌
类别:
其他
作者:
沅芷字数:10299更新时间:22/07/25 17:04:13
随后又是和青衣聊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便是招呼这众人朝着院门外走了出去。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吃饭却总是需要的。
片刻之后,便已经来到了这城中的一处偏僻之所,却是青衣要求来的,听青衣的意思是这里好像藏着一个什么老酒馆云云。
老酒馆很破旧,低矮的二层木楼,二楼原本是客栈,但是天山派这种地方,这些年外来人已经少的可怜,要不是因为有这拍卖会,估计即便是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索性,店主便是将那二楼改成了自己的住处,一家四口便是住在那酒楼的二层之上,为了不打扰客人喝酒,便是在二层另开了一处楼梯。
店主是一名老人,看样子有七八十岁上下,精神倒是不错,须发洁白,面色红润,说话虽然沙哑,但是听起来却是中气十足。酒楼中的桌椅倒是非常的干净,也是如同老人一样的老旧,早已经被那些经常来这里的酒客盘的油光锃亮,棱棱角角也是圆滑了许多。
柜台上简单的摆着一些酒坛子,上边贴着红纸,红纸上标注着酒的名字,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进门的时候,却是有两张桌子上已经有了客人。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个年轻人,衣衫华贵,一看便是是富家子弟,只是那桌子上的菜肴却是不甚精致,不过是粗略的一碟花生,一盘牛肉,一个素菜,还有一只烧鸡而已。
另一张桌子却是只有一个人,桌子上也是四样菜,与年轻人的桌子上的菜肴一样,只是那菜肴好像根本没有动过多少,而那名客人此时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名客人似乎也是一名老人,衣服的质地非常好,只是却已经被这老头弄的左一块油污,右一块墨渍,看起来和丐帮的百家衣倒是有点像。
这老头有点意思。我心里暗暗的腹诽了一下,只是看着老头的时候,总会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而且老人现在的睡觉的姿势,我也看不到老人的面孔。
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那店主朝着楼上喊了一句:丫头,下来招呼客人,然后便朝着我们微笑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楼上一阵跑动的声音螺旋而下,随后便是看到酒楼的后门被打开,一个大概有着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便是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壶热水,跑进柜台里麻利的沏了一壶茶,然后端着托盘便是过来,轻轻放在了我们的桌上。
“你们慢慢喝,爷爷做饭慢,你们得等一会。”说完之后,丫头便是有蹦蹦跳跳的跑了。
做饭慢?我们好像还没有点菜吧?于是,众人又是将目光全部都朝着青衣瞪了过来。
青衣微微一笑,随后朝着众人亮了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便是转头朝着这酒馆的周围打量了过去,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棍模样。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我们也是不再在意这里的“怪异现象”,于是便也学着青衣的模样,开始朝着各处看去,只可惜,我们却是做不出那高深莫测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是有点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样子,尤其是刘结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打着这酒馆柜台上的那几坛子酒的主意呢。
茶不错,只是老爷子做饭的时间却也是不错。直到一大壶茶喝完之后,后厨那边才传来一声老爷子的沙哑吼声,自然又是吼着之前跑下来的送茶水的伶俐丫头。
片刻之后,丫头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老店主,丫头笑嘻嘻的把那四样又是一模一样的菜放到了桌上之后,便笑嘻嘻的离开了。
老人手里托着一坛酒,坛子不算大,如果按照人间的规矩算,那酒坛之中应该差不多装着两斤酒的样子。老人把酒坛放在桌上,举目打量了我们一圈之后,说道:“请慢用。”然后便背着手离开了,一点没有平常店主该有的热络。
很怪的酒馆,很怪的店主,很怪的饭菜,很怪的丫头。这难道是传说的中天山四怪吗?我嘴角嗤笑了一下,倒是也不介意。本来我们这些人便是这种人,说是随遇而安也行,说是随意将就也罢,反正我们便不是那种挑肥拣瘦的人。至于桌子上的酒水饭菜,我们也是混不在意。好吃,好喝,我们便多吃点,多喝一点,不好吃,不好喝,我们便少吃一点,少喝一点,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酒是好酒,打开了瓶口之后,便是一阵的酒香四溢,但是奇怪的是,那酒香却只是围绕在我们这张桌子的周围,并不往外扩散而去,仿佛这周围有着一个看不见的罩子一样,将这些酒香全部都笼罩在了这里一样。
菜则是不怎么样,花生米一股焦苦的味道,显然是因为火太大,炸的有些焦了。牛肉是冷的,吃起来也没有该有的牛肉嚼劲,好像还有一点甜的味道。素菜还好,看起来是常见的青菜炒的鸡蛋,尝一口,味道也是不错,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酸爽。鸡不怎么样,月牙儿抓起来狠狠的一大口下去,然后便是目瞪口呆的吞了下去,抓起面前的杯子猛灌着茶水,看样子应该是很咸。于是我也是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里,只是咀嚼了两下,便感觉自己的口腔里犹如被生生的塞进了一块炭火一样,于是,我学着月牙儿的模样,狠命的灌着桌子上的茶水。鸡却是辣的,辣得要命。
这样的一桌子菜,我真的非常怀疑老爷子居然能够把这酒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要知道,天山派这种修仙的地方,高手自然是多,当然了,纨绔子弟自然是更多,老爷子这没名没姓的饭馆如今没有被砸了也是怪事。
转身朝着身后的老爷子看去,老爷子正坐在柜台后边,那里似乎是有一把摇椅,老头的脑袋就那样在柜台的桌面上起起伏伏,忽隐忽现的如同闹鬼了一样。
怪。总之这个酒馆无论怎么看都是怪的很。
这里仿的是古代,但是古代所谓的店小二或者说是跑堂的伙计,却压根没有女人这个说法。这倒并不是全都因为那古代所谓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说法,自然也不是因为这些都是体力活,女人干不来等等。
其实这不用女人,倒是应该从很久以前说起。
话说古人们一直相信鬼神的存在,并且深信它们可以主宰人类的命运以及生活中的吉凶,所以古人们对神明的崇拜都是有禁忌的。
而每年腊月二十三或者二十四的时候,人们都会祭祀灶神,其实也就是咱们说的灶王爷了。而祭灶神有这样一个禁忌,那便是——“女不祭灶”。而根据一些史书等等的文献资料记载,古人不让女人祭祀灶神是怕由于性别的差异冲撞了灶神。虽然我们现在祭祀的灶神主要是灶公爷爷和灶神奶奶,但是往前数百或者是上千年,民间祭祀的灶神基本是男性,不是黄帝就是炎帝或者祝融。
范成大还写过一首诗,描绘的正是腊月二十三祭祀灶神时候的情景,包括祭灶的形式、禁忌及供品等阐述得一清二楚,这其中就有祭灶神时关于女子回避的画面,诗名便是《祭灶神》,具体则是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米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触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当然了,也有人说不让女人祭祀灶神不是单纯的性别冲撞,而是“男女授受不亲”这种礼俗在祭祀行为上的一种反映。而这种反应到了明代之后,不让女人祭祀灶神的习俗更加严重了,《帝京景物略》中便说:“男子祭,禁不令妇女见之,祀余糖果,禁幼女不得令啖”。
所以说,这古人们如此严格规定不让女子祭祀灶神,归根结底是害怕家人的行为冲撞了灶神,为自己、为整个家庭带来大祸事,在古人的各个笔记小说中,多多少少都有涉及此方面的记载。
其实,除了“女不祭灶”之外,还有很多与灶神相关的禁忌,比如:晚上睡觉前要把灶台清洁干净,不然晚上就会梦见被狗追;不得在厨房里争吵打架,让灶神不得安宁;不得在灶台上使劲磕碰,有说法认为灶台是灶神的身体,使劲磕碰就是在打灶神;祭祀时必须祭品丰富,不然未来一年家里会欠很多债,“灶王爷看锅,必定欠债多”等等,当然,这些也都是一些民间的习俗,也是算不得准的。
不过这“女不祭灶”的事倒是真的存在。
所以,这件事经过多年的演变之后,便是慢慢的形成了如今这厨房之中很少用女人的做法。当然了,这事也不是绝对,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女人早已经出现在各个行业之中,甚至很多的行业还是女子拔了头筹。
而这怪异的老酒馆里,显然便是没有尊了那所谓的习俗。
“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我绝对不相信,青衣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丫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能说,这事说出来就不灵了。”青衣看看我,挑了挑眉毛。
还搞的神秘兮兮的,我撇了撇嘴,目光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却是刚好看到那四名青年子弟刚好起身,看来是正准备离开这酒馆。
却见那四名青年子弟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后丢了一大块金子在桌上,然后起身到了那柜台之前,整齐站好,毕恭毕敬的朝着那柜台之中正在眯着眼睛摇晃的昏昏欲睡的老人施了一礼,之后也不等老人回话,便是悄悄的离开了酒馆。
握草!这他妈的要说没有猫腻,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信。这老爷子能够让这么四个一看就是公子哥的人弯腰施礼,来头绝对不会太小的。
说话间,我不由自主的便是多看了那老头两
眼。老头依然是那个苍老的老头,看不出任何的境界,就如同在村口抄着袖子少太阳的老头一模一样。
太诡异了,我将目光重新落回了青衣身上,却见到这个家伙正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如同老僧入定一样,一脸泰然自若的在那里一筷子一筷子吃着面前的菜肴。
装!你丫的就好好装!老子已经被你送到民间组织去当专家去,就干那专门给人家相坟地的事。我呲牙咧嘴的瞪了青衣一样,然后也是抓起筷子,朝着桌子上的菜肴捅了过去。
花生依然苦,牛肉依然甜,青菜依然酸,鸡肉依然辣,而且越吃这四种味道便是越重。到了最后,我每吃上一口鸡肉,都要狠灌下去一壶茶水。只是这心里却是在犯着嘀咕,这里有蹊跷,而且青衣也是如此的说法,只是看了半天,蹊跷的确是有,但是我们显然还是没有达到那触发了这“隐藏任务”的条件。而因为心不在焉,所以这一桌子的菜肴,反倒是大半的进了我的肚子,以至于到了最后盘子见底的时候,我肚子里已经如同正在嘶嘶作响的锅炉一样,里边已经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妈的,现在这状态,老子即便是不用进医院洗胃,估计到时候上吐下泻应该也是正常的了。
而就在我如此的咬牙切齿的想着的时候,灵台之中却是炸开了锅。
涤魂正在扯着嗓子喊:“嘿,小兔崽子,你这是吃了什么玩意了?”
等我冲回灵台的时候,却是发现四位大神全都整整齐齐的聚在灵台之中,围坐在七劫树的周围,全身上下都是冒着一股股的赤红色光芒。而那中间的七劫树,却是正在如同疯了一样的猛长,从我进来到现在,不过是几息的时候,那七劫树却是已经足足的升高了一丈有余。
握草!这他妈的是因为我吃的东西不对吗?我看着诡异的四个人,又看看那诡异的七劫树。
“你小子吃的这些东西里边灵识太过于庞大了,要不是有七劫树在,我们四个就要被你吃进来的那庞大的灵识给撑爆了。”涤魂呲牙咧嘴的叫唤着,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四人的变化。
四人都是标准的身材,虽然不算瘦,但是也绝对不算胖,当然了,碎山和煅体的身材绝对不能说是胖,得说是强壮。而现在的四人,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有点像是西游记里背媳妇的猪八戒。虽然四人也是在努力的压制,但是却依然是阻止不了他们脸上的“婴儿肥”。
“灵识?”我注意到涤魂说的话,他说的是灵识,却不是灵力。灵识还能从嘴里吃进去吗?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毕竟在我看来,灵识和灵力最大的区别便是,一个是唯心,一个是唯物,灵识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这玩意却是怎么能吃的进来。
“对呀,就是灵识。”涤魂确认。
“这玩意还能吃?”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如今这四个货好像是不那么稳定,我担心涤魂这个老货一旦情绪激动,直接把自己玩死在我的灵台之中。
“这个就要问你了,我咋知道。”
“这不是好事吗?”我有点疑惑,依照正常的情况来说,灵识增加,增强,那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么现在听涤魂这么说,反倒是坏事了一样。
“这的确是好事,但是你这也太多了,这就像吃海鲜是好事一样,但是要是吃多了,你不是要得痛风吗?”涤魂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
尼玛,你不要在这里瞎说啊,吃海鲜的确是可能痛风,但是却不是一定的啊。那些一辈子不吃海鲜,但是吃了一个馒头之后就得了痛风的也是多得是。
“哎,那要是我再多吃点会怎么样?”我问涤魂,这种好事,自然还是能捞就捞的,只是我需要先确认涤魂他们是不是还“吃”得下。
“如果再这么折腾三次,我估计你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人了。”涤魂说。
哦,三次。我兴高采烈的便是冲回了本体。不得不说,有了涤魂他们这四个大神在,我这边的确是省心了太多了,灵台中四个人都折腾成了那个德性,但是我这里却是半点的问题都没有,也是怪事。
而这个时候,灵台之中却是另一番的对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吸收的灵识,最终还是要作用在他的身上,你不怕他直接走火入魔,成了疯子?”煅体瞪着涤魂说。
“他要是成了疯子,那也是他的命,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的机会,你让他自己修炼,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就他那个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德行,你觉得他是那好学生的模样吗?”
煅体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却是猛然严肃了起来,身上的赤红色光芒瞬间便是更加的耀眼了许多。显然,煅体也是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面前的饭菜被吃了一个底朝天,众人都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尤其是月牙儿他们三个孩子。毕竟只要是小孩子,便总会挑食,他们只会吃自己喜欢吃的。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一堆菜肴,他们的态度是出奇的一致,看着那菜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几只猛水野兽一样。
我朝着他们咧了一下嘴,然后我分明的便是看到了小轮子身上猛然一个哆嗦,看着我的眼神之中似乎是有着一抹恐惧。
你大爷!老子又不会吃了你?我翻着白眼瞪了小轮子一眼,于是下轮子便安安静静的低着头吸溜他的茶水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本来还在柜台里晃悠着的老头,却是突然站起了身形,然后便是朝着后厨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就在众人等着“蹊跷”发生的时候,后厨之中又是一嗓子响起。时间不大,老爷子手里抓着一只酒坛,小姑娘托着一只托盘又走了过来。姑娘依然是放下东西,收了东西便走。老头则是放下了酒坛,说了一句请慢用,之后便又是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从始至终,我们只听见老头说了三句话,两句在喊自己的孙女,一句说的是请慢用。
我眼神朝着众人扫去,示意众人再吃点,众人却是一脸的苦色,纷纷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吃算了,我撇了撇嘴,筷子又是伸向了那桌子上的菜肴。
花生米不苦了,有一点咸,有一点甜,却是味道正好,其他的几样菜,也是各有各的特色,真真正正的算是色香味俱全。而这个时候,众人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一直喜爱尝试的月牙儿便也是伸出了筷子,朝着那牛肉夹了过去。
一块牛肉进嘴之后,月牙儿的脸色瞬间便是大变,也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筷子抡起,便是如飞一般的朝着那菜肴戳了过去。
片刻之后,饭菜再次被吃的一干二净,而那老爷子送来的两坛子酒也是进了我们的肚子。众人差不多都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红晕,尤其是月牙儿、小轮子和火灵这三个孩子,全都是红扑扑的小脸,嘴角露着迷糊的笑容,两坛子酒倒是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众人酒足饭饱,预想之中的蹊跷也是没有出现,自然便是没有再呆下去的道理。也是我便是朝着绾灵心伸出了手——要钱。
这也是我这名主角最悲哀的地方,最为一名主角,但是兜却是比脸还干净。
绾灵心见我伸手,自然也会有样学样的扔给了我之前那四名公子哥扔下的那么一大块金子。
金子这玩意,的确很沉。当然了,以前我也知道,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手里会抓着这么大的一块金子。微微的掂了一下,那分量,估计都快有一斤了。
心疼,绝对的心疼,心疼的我都快要心梗了。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的关系,尤其是这种**裸的真金白银。
马勒戈壁的,老子前几天才被王八蛋讹了一万两的黄金,今天却又是要扔出去一斤的金子。我怀疑,天山派这鬼地方就是一个黑店,和某些旅游景点差不多,大虾论克卖。
这人呀,就怕有了心思,不管是什么心思,好的自然是往好了长,但是坏的却也绝对会往坏了长。而我现在就是被这股心思推动着,直接便是进入了暴躁的状态。
尼玛,凭啥呀。这一顿饭,从头到尾一共八个菜,就算是那菜很牛逼,能够补充人的灵识,但是却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于是,我开始用力的掰手里的金块。一斤多的金块被我掰下来十分之一,随后想了想,却又是从那十分之一的金块上掰下来一块,剩下一块大概只有小拇指大小的金块,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金块扔在了桌子上。
我伸着懒腰起身,正准备挥手招呼众人离开的时候,却没想到,身后那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人,突然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指着柜台里的老头大声的喊着。
“老王八,这次你服不服?老子就说,这两天一定有人会吃了你那狗屁倒灶的饭菜,而且绝对不会甩你这个大神的脸子。赶紧,赶紧,把你珍藏的女儿红给老子搬出来,老子今天一定要喝一个痛快。”老人声如洪钟,底气十足,虽然白发苍苍,脑袋上的白毛都是没有剩下几根,焦黄的大牙也是没剩下几颗,但是那底气,却是哪里有半点的老态。
看着老头那没剩几颗的黄牙,我心中瞬间便是一句握草冒了出来。
主席!这他妈的不是当初在华山论剑大会上的黄牙主席吗?老梆子跑这里来干啥来了?不老实的在家里教小白,为人师表不懂吗?我看着老头的尊荣,再看看他那一身简直如同标志一样的“破烂”衣服,瞬间我便是泄
气了。指望着这么一个货去为人师表,那估计比让老子兜里有钱还难。
“丫头,丫头,赶紧下来,收拾桌子,你爷爷的酒被你黄爷爷赢来了,咱们给他喝一个底朝天。”主席朝着楼上扯着嗓子吼,那急切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进了窑子的色鬼一样。
而与他一样的还有之前那个来回三趟上了吃食的姑娘,姑娘从二楼上探出一个脑袋朝着楼下看了一眼,然后……然后直接就是从那二楼上蹦了下来。
满屋子里只有我们这一张桌子上有客人,所以姑娘自然也是瞬间清楚,自己该收拾的是哪一张桌子。于是,姑娘便是缓步走到了我们的桌前,伸手在我们的桌子上一按,于是……于是那桌子上的所有餐具便是瞬间化成了一堆的齑粉,然后姑娘又是手掌一挥,那齑粉便是瞬间汇聚在了她的手掌之上,微微旋转的几圈之后,便是形成了一个只有小拇指的指肚大小的小球,姑娘手掌扬起,那小球便是划着一个美妙的弧线,从酒馆的窗户飞了出去。
握草!这手段,这急性子,这比那满口黄牙的老黄主席还要急呀。
“你们……你们……”老头从柜台后走出来,伸出颤抖的手指,在老黄主席和自己的孙女之间不断的点指,最后终于是冷哼一声,一脸无奈苦笑的摇头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老黄主席也终于是转过身来。朝着我们呲牙一笑,来了一句好久不见之后,便是一屁股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桌子不大,我们这一群人坐在这里,便已经是显的拥挤不堪,如今再挤进来老黄这么一个老头,自然瞬间便是坐不下了。不过这倒是也没有难倒了姑娘,姑娘甜甜一笑,随后手掌轻挥,又一张桌子便是自动的拼到了我们面前的桌子边缘。
得,拼桌喝酒这么市井的事,居然都干的这么拿手,估计这姑娘也不会是像她笑的那么甜。
这边桌子刚刚摆好,老头也是拎着两把锄头从后院里走了出来,看见我们摆好了桌子,自然又是一番的吹胡子瞪眼,随后便是喊了一句:“来两个人,跟我去把酒刨出来。”
于是,一想好事的三人组,哗啦一声便是整齐的起立,接过老人手里的锄头,便是朝着那后院又钻了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没有任何的动静。老黄主席已经又开始脑袋后仰,枕着椅子,张着嘴巴打瞌睡。姑娘也是正在一边和风姨一起逗弄着小轮子和火灵。看两个人的样子,倒是不太着急。
于是,两个小时过去,依然没有动静。
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整整的四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的时候,后门那边才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月牙儿早已经睡着了,此时正趴在老店主的背上。猿王和刘结巴两个人则是如同两只死狗一样,每个人的背上背着两坛子酒,脸色苍白,踉跄的走了进来。
尼玛,四个小时,我估计烧酒也已经烧出来了。我看着四人,好模好样的出去四个人,现在好模好样回来的只有老店主自己。
姑娘快步走出,轻轻的在老店主的背上接过了月牙儿,随后身形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了二楼之上,脚掌抬起,一间房门便是被轻轻的踢了开来。片刻之后,姑娘再次从二楼一跃而下,显然是已经安顿好了月牙儿。
猿王和刘结巴将那四坛子酒放在桌子上之后,便是死狗一样的把自己摔进了椅子里,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喝点这辛辛苦苦搞出来的酒,估计两个人现在也早就脑袋一歪,直接睡过去了。
————
而两人这个德性,我自然也是万分的诧异。因为以两个人的境界,不说是埋在地下的酒了,就是让他俩去挖一口井,估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现在两个人的状态,估计就是一个寻常市井之中擅长一点打架斗殴的壮汉,也能把两个人轻松的撂倒了。
尼玛,这是挖酒去了吗?这是挖矿去了吧?我心中暗暗的腹诽。只可惜,两个另外的当事人,一个睡着了,另一个显然也是不想解释这件事。
也是直到了这件事之后的第二天,我才从三人组的嘴里得知这“挖酒事件”的始末。
酒存的不深,只有地下两米多一点。但是那存酒的地点却是让我们听了之后,一阵的瞠目结舌。老头居然把酒藏在了天山派后院的密室之中,而且那密室居然还是千年玄冰所铸。对就是“铸”,因为那密室并不是建造起来的,而是直接由千年玄冰铸造而成的。
千年玄冰的硬度不算是太高,以猿王和刘结巴的能耐,用了全力,也能够震碎。只可惜,老头以仙家法门,会损了这女儿红的是市井之气为由,直接扔给两个人两把普通的锄头,便带着月牙儿跑出密室了。
千年玄冰,那可是冷的要命的东西,普通人别说是在里边呆了,就是靠近一点,也能瞬间被冻伤。而被严令禁止使用灵力的猿王和刘结巴便是面临着这样的问题。虽然依靠着强悍的体质,两个人不至于被冻死,但是却也是真的冷。
于是,这个时候,那密室外边便是传来了老头的声音:“你们两个要是不想冻死在里边,就感觉用力的刨,动起来就不冷了。”
而猿王和刘结巴二人,瞬间便也是明白了这事情的利害,于是,抡着锄头便是开始乒乒乓乓的刨那千年玄冰。而这里有一点就不得不说了,老店主这两个锄头也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就看被猿王和刘结巴两个人抡成了那个德性,但是却依然没有半点的损坏就知道了。
所以,两个人最后才是会成了这么一个状态。
————
众人坐定,黄牙老黄伸手抱过来一坛酒便是开始用力的撕那裹在酒坛子口子上的纸封,纸封一层层的被揭开,酒香一点点的冒出来。当撕掉了最后一层纸之后,那酒香瞬间便是撞入了这大堂之中。
老黄伸手轻挥,大堂瞬间便是门窗紧闭。
其实老黄主席这么倒不是因为怕那酒香跑了出去,而是怕外人闻到了这酒香,因为这酒香实在是太过于“特殊”。
我们自然也是猜到了一二,只可惜,老黄和老店主不说,我们也是不好意思问,这件事便是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而在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之后了。
“别慌,没见过世面。”监狱长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幽魂的惨叫一样瘆人。
“嗯。”周三咬着牙答应着,不咬牙周三怕自己的声音被吓得哆嗦,毕竟这样的事情周三以前没有经历过,而刚刚不久的一次经历则是撞见那个年轻人,那一次差一点被人家废了,换做任何人害怕应该都是正常的。
周三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力量还在,感受着那双臂中狂暴的力量,周三紧张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身体传来一下轻微的晃动,周三感觉到了他们正在下降。
时间不长,大概一分钟不到的样子,四人缓缓停了下来。
咯吱一声,轿车对面的墙壁向着两侧拉了出去,柔和的光线照射了进来。
周三眯着眼睛盯着门外,一个很简单的大厅,里边有着一些平常的人。
“走。”监狱长的声音传来,还有中跟鞋的声音。
很快,三人进入一部电梯,司机在电梯外边朝着几人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电梯很快停下,电梯门打开,三人鱼贯走了出去。
门外有五人,四人站在后侧,一位最为年长,手里扶着一根拐杖的老人站在前边。满头白发,整整齐齐的梳在头后,头顶的发际线因为年龄的关系总是有点偏高,下巴上是看起来异常贴服的白色胡须,一身长衫素衣,笑容平淡。
“老大。”监狱长看见老人,平静的打了一声招呼。
“每次都是你最慢。”老人斜着眼睛瞪了一眼监狱长,胡子微微的颤动着。
“你们昨天都到了,我还能比你们快?”监狱长嘴里模模糊糊的嘟囔着,挪着脚步朝着身后的四个人走了过去。
“妈的,老子这破地方你们来干什么?都不忙是吧?看你们一个一个肥头大耳的样子,没少祸害了民脂民膏吧?”监狱长来到老人身后,瞪着身后的四个人。
“就你这狗屎地方,不是老大说有新货,你请老子来,老子都不来,妈的,看你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真以为你这地方老子们稀罕呢?土鳖样。”一名满头短发的中年人直接吼了回来。
“不稀罕来?不稀罕来前几天是谁在老子的地盘跟人家干架,还被外人掺和了一脚,到现在都找不到第三方?我呸!”监狱长嘿嘿一笑,脸上满是鄙视的表情。
“你的地盘?边境归老子管,老子爱在哪干架在哪干架,你管的着吗?”
“别解释,大家心知肚明。”监狱长嘴巴朝着其他三人撇了一下,算是结束了这一场掐架。
“跟我来吧,小周。让他们在这里吵吧,都是更年期,别介意。”老人朝着周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子从身后的几人身边绕了过去,酷酷的美女追上老人乖巧的扶着老人的手臂。
“还是小火这丫头懂事。”老人轻轻拍了拍美女搭在自己手臂处的小手。
“老爷子,这是?”周三眼中带着明显的疑问。
“放心吧,我们是好人,走吧,咱们进去边吃边聊,顺便给你介绍一下他们。”老人手中的拐杖轻轻的点了点身后的五人。
很快,几人来到一间房间里,房间很舒适,清新的空气,明亮的阳光,素雅的环境,笑容甜美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