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丫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
类别:
其他
作者:
沅芷字数:10353更新时间:22/07/25 17:04:14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的牙更疼了,如今那些可能会宰了我们的参会人员,已经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是一个西北刘家就绝对够我们受的了,现在又是冒出来一个媚灵狐的种族。我甚至怀疑,我和媚灵狐这个种族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孽缘在,没准我上一世抱着媚灵狐的孩子跳井了,也有可能。
一天的拍卖会,很快结束,而我则是根本没有去在意那拍卖会,整整一天,我都是在郁闷之中昏昏而睡。于是,老黄在我的左边仰着头呼呼大睡,嘴角冒着漆黑的沫子,知道的是丫的易容手段不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货是中了什么剧毒呢。而我则是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睡的也会辗转反侧,不甚舒服。
拍卖会结束,老黄招呼了一声,众人在老黄的带领下,直接便会朝着老牛的酒馆冲了过去。进了酒馆,老牛和猿王依然是对峙的状态,甚至连话都没有换过太多,依然是翻来覆去的那两句:一个要收徒弟,一个不认师父。
“你俩别吵了。”老黄进屋,手掌一挥,酒馆四周的门窗便是砰砰的关了起来。
见到老黄这种打了被狗咬了一样的状态,老牛也是微微的有些诧异,自己这个老兄弟,自己还是非常的了解的,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都是谦虚的说法,所以,能够让老黄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事情自然便不是简单的事情。
“怎么了?”老牛暂时的放下了与猿王之间的“恩怨”,转身问老黄。
而这个时候,刚好猿王也是转身,朝着我们看了过来,也是张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是,两个人又是一声冷哼,如同斗鸡一样,又要继续的“掐架”。
于是,老黄的声音响起,只是三个字,便让那掐架的两人瞬间哑火。
“媚灵狐。”老黄说。
“媚灵狐?”老牛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惊诧。似乎是为了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老牛更是狠狠的盯了老黄几眼,在确定老黄的表情的确是做不得假之后,方才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力的朝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去,眼中也是一抹难掩的萧瑟之意。
之前这种感觉我便是在老黄的身上见到过,如今更是出现在了老牛的身上,显然,这两个人和媚灵狐一族也是有着不少的恩怨纠葛。
“那个……那个……”我朝着两人凑了过去,却是一阵的吞吞吐吐。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听说了媚灵狐之后,我和老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老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脸色有些平静,看不出倒是有着什么样的心境。
“这个……这个……”这种事,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启齿,于是我只能是讪笑着,抓了抓脑袋。
老黄又是长叹一声,随即道:“知道我和老牛的关系吗?”
“组合?”我说,毕竟老黄之前的确是这么称呼自己和老牛的关系的。
“其实我和老牛是连桥。”老黄说,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手里的水杯,眼神也是如同那杯中的浓郁茶水一样,浑浊一片,看不清到底那其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刚要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却是身边的绾灵心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袖,然后朝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女儿心细,自然也是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而我也在绾灵心拉住我之后,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变故。从始至终,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老黄和老牛二人的媳妇,在加上两人这种关系,和如今老黄和老牛在见到媚灵狐一族之后的变化,自然便是不难想到,这两位姐妹,以及面前的两位老人与媚灵狐一族到底是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谢了,你这小女娃倒是心思细腻,不过,也是陈年的旧事了,说说也是无妨。”老黄说,轻轻的叹息一声,目光在绾灵心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却是落在了老牛的身上。
老牛狠狠的喝了一口面前的紫黑色的茶水,随后也是一声叹息,再抬头之后,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的孙女的身上。
老牛的声音缓缓响起,出口的却是一首诗:
缘起缘生有因,
众生如梦,
此中无生无死,
命不可得。
诸生如沫,
有情如幻,
万事空。
声音缓缓落下,老牛又是轻叹一声,随即道:“其实,我们两位的夫人,便是媚灵狐一族。”
握草!大八卦!只是这种时候,我却也是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听了老牛的诗,便能够感觉到那其中的一抹心酸意味。
经过老牛的叙述,我们终于是了解了这其中的曲折离奇。
老黄和老牛,真的是连桥,其实也是我们所说的连襟,只是因为地域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叫法而已。所以,这老黄和老牛的夫人便是姐妹,而且还是一对孪生姐妹,老黄娶的姐姐,老牛娶的妹妹。而两人的婚事,一是因为媚灵狐的种族特殊,再加上世俗之中所谓的人妖殊途,所以自然便是不受几乎所有人的待见,甚至很多人更是因为他们的结合,而通过这件事,挑起了人族与媚灵狐一族的战争。
是战争,便总会有着死伤,最终人类大获全胜,而媚灵狐一族则是因为元气大伤,而最终退隐了山林,远遁世外,不再踏入人间半步。
而这一个决定,也终是将四人彻底的分开,足足百年时间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媚灵狐一族的一纸书信,信中只言片语,但是却交代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两位的夫人已经仙逝,未留下一点只言片语。
于是,两人几乎行遍了大江南北,却终是没有找到媚灵狐一族的半点音信。转眼便又是十年,两人心灰意冷之间,一个便是做了华山论剑大会的主席,这个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游戏风尘度日,一个则是干脆的辞去了天山派掌门的位置,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酒馆,凭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卖着一些好用,但是却绝对不好吃的吃食。
老黄膝下无子,这也是老黄这一生的遗憾。所幸,老牛倒是与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在天山派之中混了一个暗堂的差事,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最终诞下了如今这个丫头。
只可惜,儿子儿媳却是在一场战斗之中双双殒命,只扔下一个襁褓之中的丫头。于是,老黄和老牛便是将毕生的心血都是彻底的放在了这丫头的身上,丫头倒是也争气,虽然有着这样的环境,却是没有半点的骄奢淫逸之气,反倒是出落的善解人意,虽然行为终是古怪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从未做过半点的亏心之事。这倒是也让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欣慰不已。
最终老牛重重一顿手中茶杯,杯中滚烫茶水溢出,泼在手指之上,老牛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倒是他身边的孙女,轻轻的抬手,抓住自己的袖管,轻轻的给爷爷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我觉得奶奶没有死。”孙女说。
老牛、老黄都是叹息一声,却是满眼的苦色,显然,即便是没有死,如今却也是落了一个“仙鹤已随云影杳,神针犹带月光寒”的下场。
“你们没有再去找过吗?”月牙儿早已经听的泪流满面,那旁边的风姨和小风以及绾灵心三女也是眼眶通红。
“找不到啊。”老黄伸手在月牙儿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然后伸手抱起了月牙儿的身体,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无奈的笑了一下道。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个瓮声瓮气,而且绝对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找个屁,既然找,那便一定能找到,你们找不到,就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找。老子瞧不起你们俩,你们俩快死了算了,这要是老子的母猴子被人家弄回去了,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见到老子那母猴子的尸身,就算是见不到尸体,老子也要见到坟冢,就算是没有坟冢,那老子也要见到遗物,要是遗物都没有,那老子就继续找,就算是把那掳了老子婆娘的全家都给宰了,老子也只要问出一个结果。”
猿王双眼通红的瞪着老黄和老牛,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白气,如同一只暴躁的蛮牛一样。
众人都是愣了,无论是谁也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而且还是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直性子,果然有着直性子的好处。我看着猿王,突然明白了老牛喜欢猿王的原因,也明白了猿王之所以会让哦们一直这么喜欢的原因。猿王很暴躁,甚至有些时候暴躁的根本不讲理,但是却就是这么简单的暴躁,却是我们这些人做不到的,就像是我们做不到那刘结巴的猥琐,月牙儿的单纯一样。
“猴子,老子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老子今天服了你了。”刘结巴朝着猿王撇了撇嘴,却是一脸的高兴。
“嗯!我觉得你也很牛逼!”月牙儿坐在老黄的腿上,朝着猿王挑着大拇指,大大咧咧的说。只是那措辞却是让众人都是一个趔趄,谁能想到,如此“豪放”的话,会是从一个一身洛丽塔的小女娃的嘴里说出来。
唉,教育真的应该从娃娃抓起。看,这就是散养的结果,太生猛了。
“只是……”老牛却是迟疑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没了声息。
“咋了?”倒是一直与那老牛较劲的猿王突然插话进来,追问了一句。
“我们老了。”老牛说。
却不料,这一次,老牛本想低头的脑袋,却是没有低下去,而是被猿王在猝不及防之间,直接扯住了脖领子,从那凳子上拎了起来。那场面,也着实是太生猛了一点。
猿王两米多高
的身高,魁梧的身材,手上拎着干瘦的老牛,就像是拎着一截柴火一样,我甚至担心老牛让猿王来上这么一下,会不会直接嘎的一下,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死过去。最重要的是,猿王只是魂境八重,而老牛,虽然我们不知道老牛的境界,但是却知道老牛绝对已经达到了神境。
“马勒戈壁的,你丫的教老子功夫,老子去找那个什么狗屁的媚灵狐的晦气,要是找不到你的婆娘,老子就把媚灵狐里的那些骚狐狸全宰了。”猿王说。不得不说,猿王这一番话,说的的确是足够的“糙”的了。人家老牛起码也是一个神境的高手,即便你丫的不在乎人家是神境的高手,但是你丫的起码也应该有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吧?有你这么称呼的吗?还“婆娘”,按照现实的容貌看,估计人家也能当的起你的阿姨了。而且最主要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那嘴里的婆娘,其实也是一只骚狐狸?
老牛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也好像是被猿王突然的要求给喜到了,所以,老牛居然忘了把自己的身体弄下来。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猿王的双眼,一声一声的问着两个字:真的?真的?
于是,猿王将老牛放了下来,然后冷哼了一声,朝着我看了过来:“任意,我帮这老东西处理点家事,你们先忙。”
我感觉猿王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再说,你们先坐一下,等我码了这几百字一样,易如反掌。
只可惜,我却也是知道猿王的脾气,这个货既然说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是牵了几头牛过来,却也是绝对拉不回来。
“走!”老牛起身,便是要拉着猿王离开,显然是要去传授猿王功夫,只是刚刚起身,却是被也是刚刚缓神过来的老黄叫住了身形。
“哎哎哎,你们俩着急啥?这边媚灵狐的事情怎么办?”老黄喊。
“那几个小兔崽子,不惹事就算了,惹事直接杀了便是。”老牛瞪眼。
“那任意的事怎么办?”
“任意的事?啥事?”老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那个……那个……我们来拍点东西。”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将我们的来意又是说了一遍,老牛听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转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然后道:“老黄,你现在就是我们天山派的长老了,你负责保护任意他们。命境以上的势力,随意你调动。”老牛说完,转身便是窜到了柜台那边,随后抓起柜台上的一块抹布,便是朝着老黄丢了过去,又道:“拿着这块抹布,去找现在天山派的小兔崽子,告诉他,说是老子说的。”
然后……然后……老牛拉着猿王就这么离开了。
尼玛,啥意思?老子的兄弟就这么被拉走了?而且,还丢下这么一个……一个……怪异的信物,就算是完事了?
老黄倒是也不在意这些事,把那抹布往兜里一揣,说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会。然后身形一晃,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握草!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情况?老子是不是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没有睡醒?还是说老子昨天喝酒喝的有点多了?我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门,却不料,那本应该是已经离开的老牛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返回,站在后门那边,手掌一抬,便是一个黑乎乎的巴掌大的袋子朝着我们丢了过来。
伸手接住,袋子轻飘飘的,上边还有着一股浓重的“厨房”的烟火气。
“这是百纳袋,里边的东西足够你买了那两件东西了。”老牛说,说完也不等我们回话,直接转身,扯着猿王的胳膊就走。
于是,这么一对异常“另类”的老少,便是开始了他们的修炼生涯,老的打小的如同打仇人,小的骂老的也如同骂儿子,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天山派之中,都是被这两位祸害的鸡飞狗跳,而目的自然是熬炼筋骨,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情发生,我估计天山派很有可能被这两**害的直接散了架子。
老牛刚刚起身离开,老黄也是返身回来,直接挑了一下眉毛,说了一句:“搞定”。
妈的,我必须要感叹一下,这他妈的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以老黄和老牛的关系,就算是自己不是这天山派的长老,估计也足够在天山派横着走了,更何况丫还是神境的修为,而如今又是多了这么一个长老的身份,更是手里握着整个天山派命境以上人员的调动权利,估计我们就是在天山派这里为非作歹,也不会有任何人干出来劝上一句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老黄这个长老的身份,居然可以调动天山派所有实力达到了命境的弟子,也就是说,即便是天山派之中如果有神境的弟子在,那么老黄也是一句话的事,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所以说,这个身份可是绝对牛逼的一个身份。
而第二天,天山派便是一道命令直接发了下去:鉴于前日发生的抢劫事件,天山派决定派出弟子保护拍到了拍品的参会人员,一旦发现,有图财害命者,命境以上,格杀勿论。
命令下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天山派的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这命令之中只是说了天山派会针对命境以上的人员,却没有说命境以下的人员情况。不过这种事,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会明白。因为说白了,这种档次的拍卖会,我们这种魂境的人,几乎也不会出现最终拍到前三甲的拍品的可能。因为依照惯例,即便是你能够拍到,最终也是别想带出这天山山脉,半路上绝对是被截杀,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命令,众人虽然觉得玩味,却也只是认为天山派为了收买人心,而那些命境以下的,显然也是不在天山派收买人心的范围之内。
而且来参加这拍卖会的,自然也都是早有了这种准备,无论是杀人越货,或者是被杀,都是早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这天山派这样的做法,倒是也没有在这些人的心里引起什么波浪,其实原因无非也就是一个:天山派并不强势。起码在这些人的心里,天山派的分量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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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照常进行,会场之中留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前十的拍品的时候,拍卖会的会场终于是换了一个地方,毕竟还在那足球场大小的拍卖场之中进行,也的确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前十的拍品自然便是这拍卖会的重中之重,所以那更换之后的拍卖场也是严肃了许多。
拍卖师一个人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周围几十个密封的房间,外边查探不到内里的情形,内里却是能够将拍卖会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拍品陆陆续续的被拍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这剩下的几十个密闭的房间之中,居然没有一个先行离开的。即便有些人已经没有了实力再竞争这最后的几件拍品,却也是没有离开,想来也是想看看这最终的拍品到底是花落谁家,至于到底是打了一个什么主意,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毕竟,即便是再秘密的拍卖会,最终那拍品到底会落在谁的口袋之中,各方的势力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办法知道。
兵器谱被放在了倒数第三拍卖,起价不高,一万两黄金而已,和我们当初在天山派的门口缴纳的“赔偿款”一个价钱。
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是见到了这兵器谱的德性。只可惜,那兵器谱却是得到了它最初的“拥护者”的满眼嫌弃。
“什么玩意!”月牙儿斜着眼珠子,看那兵器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隔夜的包子一样,要多嫌弃,便是有着多么的嫌弃。
众人拍脑门子,尤其是那老黄,脑门子拍的最响。
兵器谱这个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信息,里边汇聚的也基本都是各大门派的一些高手的排名,以及他们的功法和武器等等,所以,这种东西最终没有引起月牙儿的兴趣也是正常。
“我还以为是兵器大全呢?”月牙儿嘟囔了一句,然后又是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拍卖师手中的老旧书册,随后道:“不要了,破玩意。”
其实这个兵器谱在我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里边的排名一句拍卖师的介绍,也就是这一甲子之内的排名,一甲子,六十年,说实话,人间的六十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变故,而且以人间的灵气充裕的程度,六十年的时间,几乎已经能够成就一名横空出世的天才了。
月牙儿彻底没了兴趣,我也是兴趣缺缺,对于老黄来说,这种东西更是没用,至于众人,则是更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从神境走过的人,对于这种信息的需求,也是可有可无。所以,我们这一间暗室之中,却是最为安静。
直到最后那兵器谱以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落入了他人之手,我们这边却也是没有半点的变化。而这一点,倒是让我们身边的老黄有点刮目相看,因为单是这一股不争名逐利的气质,便已经不知道直接抹煞了多少人了。
接下来的则是倒数第二件的拍品,却是那封信, 这一次,却是那老黄都是来了精神。
“这信很牛逼吗?”月牙儿还是坐在老黄的腿上,晃悠着两只小腿,看着那拍卖师慎之又慎的从那红色绒布之中取出一封保存的极为完好的信封。
信封很薄,而且,只有一个信封。信封之上一片胡乱的涂鸦,左下角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更是混乱的印记,看起来都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画出来的好看。
“据说这封信是一名叫做六乙的人留下来的,信上的涂鸦据说就是这封信的线索,依照那些涂鸦,就能够找到这名叫做六乙的人。”
“六乙?”我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倒是怪异的很,六乙,
六丁六甲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这六乙是真的从未听过,不过倒是在一些古代的术数的一些典籍中见到过。
“这老头是算卦的?”我凑过去脑袋,问了一句身边的老黄。
“你丫的才是算卦的呢。”却不料,老黄也是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然后倒是也顺口的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这名字的由来。
六乙的确不是算卦的,但是却也与算卦有着一些关系,不过迷迷糊糊的听老黄说了几句,却也都是那些生辰八字一类的玄乎东西,这种东西,对于我这种生长在社会主义的国家的青年,基本也是和扯淡无异,毕竟,我又没达到处级干部以上的水平,自己的一生运势基本也是一眼便看的到头,根本不需要那些所谓的风水玄学的大师什么的来帮自己定夺。
不过老黄紧接着说的六丁六甲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首先,这六丁六甲通过想现在的习俗的演变,让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怀孕了,不是都说身怀六甲嘛。而且据不可靠的消息称:“身怀六甲”可能是房中术和道教发展起来以后,人们求子说的祝福之语,类似中国人观念中常有的“生个男娃”或“生儿子”好传宗接代之类,希望怀个男婴。随着社会的发展及语言的演变,这类"专指"就慢慢演变成"泛指",怀孕也就通称为"身怀六甲"了,毕竟咱们国家现在可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思想早就不是局限在非要男孩才能传宗接代的传统上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嘛。
“那意思是这六乙想生一个儿子?”我问老黄。
老黄都快哭了,因为我的无知,因为我的无畏。
“妈的,六丁六甲是道教符咒中的神将……”
原来却是这六丁六甲神是道教符咒中常见到的护法神将,《三才图会》中记载说:六丁神为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卯神司马卿、丁巳神催玉卿;六甲神为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伟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六丁六甲神是玉皇大帝众多武将中的一部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道教护法神将。他们主管传递天庭与人间道家弟子之间的符咒消息。据说在符咒间加上他们的尊号还能加快符咒见效的速度。所以在诸多道教符咒中经常能看到六丁六甲神的尊号。
“他想当天界和人界的快递员?”我问。
老黄直接便是暴走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嘴唇也是一阵的颤抖:“不学无术!不学无术!”
靠!老子学那玩意干啥?老子混了一辈子才是本科的文凭,你以为我这文凭能去当道士吗?
后来老黄又是给我们解释了一番,其实人间还真的有这种事,比如在开元十一年,也就是现在说的723年,说那唐玄宗巡幸南出雀鼠谷,路经绵山,忆起当年唐太宗在雀鼠谷大战中受神灵护佑得胜之事,于是便专程朝绵山礼拜,并于大罗宫焚香,拜二十八星宿殿、六丁六甲殿,并拨银重修大罗宫。而到了北宋时期,当时的宰相文彦博回乡省亲,因大罗宫诸神灵验,遂又复修。明清以来,更是屡废屡修。后因历代战乱和小日本烧毁,绵山风景区又在原址上恢复扩建。大罗宫供奉从无形、无名、无上、三清四御到道家诸神。
而在2000年5月,还曾在此举行了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道家活动罗天大醮,香港、台湾、南朝鲜、新加坡等国内外20余家经团参加。而千百年来,在大罗宫祈祷国家兴盛、家庭幸福、个人前程的不计其数。
“到现在为止那里各种祈祷的表文有两千多种,游人赠送的帐、幡有两千余条。前去挂铃、挂灯的也有一千余人。从古自今,人们办事便是都离不开大罗宫,三六九祈祷、初一十五朝拜者就更多了……”老黄呲牙咧嘴的说着。因为他越说,我听的越是一脸的无所谓。
其实这倒是说咱这种社会主义青年反对这些东西,而是我总觉得,我要是再表现的“虚心”一些的话,老黄讲起来没完了,我估计我就又要被和谐了。
“那是啥意思?他想收香火钱?”我问。
老黄彻底的无语了。
不过老黄说的这些倒是也让我对这个名字叫做六乙的人产生了许多的兴趣,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拍卖师说的一句话。
“依照这封信,便可找到那六乙仙人,并且可以得到任何一个问题的解答。”拍卖师说的严肃认真。
妈的,我要是拿着这封信去问这个六乙仙人,关于叙利亚局势的看法,不知道老头会不会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我摩擦着下巴想。
而这个时候,这封信的价钱已经被抬到了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而这个价格也是一个分水岭,因为一旦超过了这个价格,那么便不再是黄金能够衡量的了,而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物品置换,而至于你拿出什么物品来置换,那就得看这天山派最后的定夺了。反正这东西拍卖出去,最终得到了这些钱财或者是物件的也都是天山派,人家觉得赔或者是赚,也都是人家的事。
“要不咱们给它买了?”我转身,朝着身后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
“你买它干啥?”老黄问。
“我想问问我啥时候才能结婚生孩子。”我撇着嘴说。
腰间剧痛,却是绾灵心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摸了上来。
“你丫的就不能有点正事了?”
“正事?我问问他叙利亚的局势最终会以一个什么结局收场,行不行?”这他妈的绝对是关系到世界和平的问题,够高大上不?
老黄瞪我,显然也是被我顶了没了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房间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们买。”简单的一个声音之后,便是没了声息,半晌之后,一名小童快步的走到拍卖师面前,咬着耳朵说了几句。
于是,拍卖师伸手朝着那个房间一指,随即道:“黄金百万两。”
而这一声,最终也是如同一根导火索一样,瞬间便是点燃了整个拍卖会,众人开始不断的叫价,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价钱便是被叫到了黄金千万两,而到了这个时候,声音也终于是平息下去很多。
拍卖师又是喊了两声,正准备落锤的时候,一个房间之中再次有声音响起。
于是,又是一番的验资一类的操作,等到小童再回来之后,拍卖师已经指着一个房间说出了一个数字:“黄金一千五百万两。”
妈的,不知道我这个手里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手里掂着老牛送给我的轻飘飘的袋子,手指也是按在了那个扬声器的开关上。
“我们买。”
有人从房间后走了进来,然后我递出了手里的袋子,而那人只是看了袋子一眼,便是将袋子收了起来,根本没有看袋子中到底有什么,直接便是与那跟来的小童低低的说了一句。
小童再次返回,在拍卖师的耳边耳语了一句,然后……然后……拍卖师直接落锤,指着我们的房间说了一句:“成交。”
绝对的满场哗然,甚至就连我们也是一脸的懵逼,老牛到底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那拍卖师直接便是落了锤子,太硬气了吧?我瞪着牛眼,看着那拍卖师将那封信重新裹好,交给小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个房间之中却是又有声音响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娇媚,如果我不是因为道心从来就没有站起来的话,我估计我现在单单就是听这么一个声音,我他妈的就先硬为敬了。
“不知道先生到底是出了什么价格?小女子倒是好奇的很呢。”
其实这个女人的问题便是已经坏了规矩,人家爱怎么卖,便怎么卖,根本没有其他人提问题的余地。但是显然,这天山派在这一场拍卖会上,也的确是有点不够分量,所以这女人倒是也直接便是变相的落了天山派的面子。
拍卖师也是一脸的为难,但是迫于压力,却是最终还是与身边的小童知会了两句,然后将那小童打发了出去。
然后我们身后的房门便是被推开,小童进得房间,站到老黄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句:“黄爷爷,可说吗?”
孩子乖巧伶俐,老黄看那孩子也是喜爱,于是,便是眼神微微的眯起,朝着那露出声音的房间看了一眼,随后朝着那小童一脸笑意的道:“照实说。”然后又是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将那孩子打发了出去。
孩子来回跑了一趟,也终于是将那消息传递了清楚。
于是,拍卖师身形一震,一股傲然之气便是陡然升起,随后伸手一指我们的房间道:“神境六重神仙两人,护劫两次,不论生死。”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虽然我们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脸色,但是我却是能够想象的到。神境六重,即便是在生命又长到了变态地步的地府,也是绝对的高手,那可是神境六重,真正的是一个仙凡有别的层次,从此以后,被称为神仙,却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们看着老黄的表情更加的怪异了。
“哎,老黄,你神境六重了?”我凑过去,问老黄,态度却一点也没有变化。甚至较之以前,还更加的猥琐的一些。
“你丫的是不是在打老子的主意?”老黄一脸戒备的看着我,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却也算是承认了。
“靠!都神境六重的神仙了,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不是太亏了?还有,你丫的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就态度消极,消极怠工,你丫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神仙。”我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