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秦枫与曹立

青阳太学府府正的书房内，四大院长，以及参加大比的四人尽皆到场，唯独缺了余天一。

“余天一还没有到吗？”府正盯着段常仁问道。

“他这个月初十就回来了，不过好像又闭关了。府正大人放心，他不会耽误正事的。”

“大乾陈兵百万于边境线上，对我大于虎视眈眈，虽然此次大比不会取消，不过进程要加快。”府正点点头，面色凝重道，“曹立将军日前召见我，他说此次大乾、柳氏兴兵来犯，很有可能是要将大于吃掉。”

在场所有人皆心中一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大于之所以能在两国之间存在数千年，皆是因为大乾、柳氏两大王朝互相制肘，而今两国却要联手灭掉大于。

“府正大人，曹立将军还说了什么？”熊振武沉声道。

“曹立将军得到密报，柳氏已经在北方梁雍、耀察两府发动秋季攻势。第一场战役，我军就死伤数万。”府正忧心道，“大于军队常年备战，将士们枕戈待旦，但是第一场战斗就伤亡惨重，对于士气的打击非常沉重。虽然消息还没传开，但是估计最多一个月，就能传遍整个大于。”

“那这一次大比该怎么举行？”熊振武想了想道。

“曹立将军说，明天他会在校场上宣布比斗规则，同时他还特别强调，此次十三所太学府的参赛选手比赛结束后，全部归于他的帐下，听从调遣，镇守防线。”府正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沉声道，“另外，抽调各太学府所有一重天及以上的学生以及武学院所有学生，补充到守军中去，加强军队作战能力。”

莫忧怜美眸闪动，楚江开面色同样凝重，刘半水、刘半山两兄弟倒是一脸兴奋。因为凌绝顶的出走，武学院只好将剩余学生中最强的刘半山放进五人名额。

笃笃笃！

“进来。”

余天一推门进来，见众人都在，一一抱拳施礼。

“楚江开，你将府正的话转达给余天一，府正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说。”熊振武轻声道。

“是。”楚江开抱拳道。

“此次大比，关系到青阳太学府的名誉，天官亢字令乃是我院的前辈舍命换来的，定然不能让其他院得了去，所以不论如何，第一名必须是你们当中的一员。”府正盯着五位参赛选手，沉声道。

“是！”五人齐齐抱拳道。

“另外，此次大比的前三名将会直接被曹立将军收为亲卫，所以你们要把握住机会。”府正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

余天一闻言却是一愣，因为他计划大比结束后，就会去北芪府走一趟，如果他得了第一，岂不是要被束缚在曹立身边。

城西校场，中军帐中，曹立一脸阴沉地坐在首位，数十名武将谋士分立两边，曹笑一脸严肃地站在中间。

曹立今年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双目如炬，朝那一坐，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曹笑，让你追查的事情查得如何？”曹立冷冷道。

“回大将军，末将以为，曹爽将军、江公子的遇害，是大乾的刺客所为，他们是想在大战前夕，通过刺杀主将，刺杀大将军的亲近之人这种卑劣的手段，达到动摇我方的军心，让大将军心神不宁的险恶目的。”曹笑早已想好说辞。

“也就是说，这几天你抓了几百号人，没一个是杀害他二人的真正凶手？”曹立脸色一寒，用手敲着案台说道。

“也不全是，这三百人中，已经有十几个人承认他们与大乾私通，制造混乱，而且我们还在他们的家中搜出了与大乾往来的信件。”

“那两个女子，你带回来了没有？”曹立冷声道。

“百花楼的炎玲姑娘自曹爽将军出事后，就不见踪影，我们将老鸨抓了回来。至于那位秦晓羽姑娘，我们将他的父亲秦枫抓了回来，正关在地牢中。”

“继续说。”曹立点点头道。

“据末将查探，那个炎玲姑娘也是半年多以前，突然出现在百花楼，平日里都一直待在阁楼上，基本不下来见客。所以炎玲姑娘只是名声在外，至于真容，有人见过，但是奇怪的是，大多数见过她容貌的人好像都记不太清楚她长什么样。所以末将判定，此女定是大乾的奸细。”曹笑沉声道，“至于秦家，乃是青阳县的百年家族，以贩卖珠宝为生，倒也并没有什么案底。家主名叫秦枫，秦家只有一个一重天管家，乃是秦枫的至交好友，名叫林欣，不过以他的武功，还做不到对江公子一击必杀。另外，银月楼末将也命人查探，只是对方并不让......”

“银月楼就不要去了，这种庞然大物不是我们能应付得了的。”曹立摆摆手，打断了曹笑，旋即又想了想道，“将秦枫带上来，我有话要亲自问他。”

“是。”曹笑躬身施礼，旋即走到帐外叫来一个士兵，让他将秦枫从地牢中提出来。

面容憔悴的秦枫从容地走进中军帐，见到坐于首座的曹立，当即跪下，大呼“草民秦枫，拜见大将军”。

曹立让他起来并和蔼地说道：“我与秦先生也是神交已久，终不得见，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来人，看座。”

秦枫告了一声罪，并未坐下，曹立也没有继续客套，很直接地说道：“当日，我写了一封信给秦先生，希望秦先生考虑一下令爱与别歌的婚事，只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我可怜的别歌孩儿就和我们阴阳永隔了，还真是世事多变。”

“人死不能复生，大将军请节哀。”秦枫诚恳道。

“也是我那别歌孩儿不真气，才遭逢此大难，对了，秦先生，你可知道是谁杀了他吗？”曹立突然面色一冷道。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说实话，若不是小女已经许配给人家，不好反悔，我还巴不得和大将军结为儿女亲家呢。”秦枫抱拳道，心中却是说道“死了才好”。

“说的也是，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反悔。不过，对于杀死别歌孩儿的凶手，秦先生就没有怀疑的对象吗？”曹立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知道。”秦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我说一个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曹立突然嘴角挂着微笑说道。

“是谁？草民愿洗耳恭听。”

曹立冷着脸，一个一个字地说道：“余！天！一！

秦枫脸色微变，连忙说道：“不可能，天一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曹立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缓缓向秦枫走来，边走边说道：“其实我也不愿相信，但是他毕竟是青阳县唯一与别歌有过直接冲突的人。”

“江公子遇害的那晚，天一在我家喝的酩酊大醉，以他那种状态，怎么可能杀人？”秦枫连忙说道。

“一重天武者，可以催发真气，将酒气逼出来，你说他能不能杀人？”曹立冷笑道。

“但是他没有杀江公子的动机。”秦枫说道。

“其实，他的动机很简单，那就是杀了别歌，好与令千金在一起。”曹立盯着秦枫，目光灼灼。

“哈哈哈。”秦枫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如果说，天一因为这事而杀江公子，那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天一的为人。为这事出手，他还丢不起那个人。”秦枫面带笑意地盯着曹立。

“哼，将秦先生带下去，好生看管。”曹立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