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赔钱！

“姑娘，这里是废品收购站，不是当铺，你确定你拿来的都是不要的？”

小到精美的酒板、玩偶，大到巨幅的照片、被褥玲琅满目的堆在垃圾站的边缘，多是崭新的物件，甚至还有未拆封的所在，收了这么多年废品，老汉从未见过这般，面前的小姑娘穿着睡衣神色呆滞，就这么骑着小车一趟趟拉来，也不怕丢，难为他还得帮着照看。

这些东西要是收了，万一小姑娘回过神来要讨回，老汉可拿不出来，再三询问，逃出皱巴巴的几张毛票，恐怕还不值其中一件价值，小姑娘傻乎乎的接过钱，黑框眼镜下透着黯然，低不可闻的喃喃，“都是不要的，我也是。”

巴拉着一堆物品，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小姑娘明显不对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汉又能说什么，眼看着小姑娘推着小车要走，老汉用长杆巴拉出一个头盔嚷着，“这是替换下来的吧，我孙子一天到晚嚷着要换什么仓体，这是绑定的不能卖，那条街上不是有置换点吗？小姑娘，这如果不是你用的，能说出原主的身份，拿去换一个新的吧，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槛，不是一直宣传另一番人生嘛，玩玩游戏，看会不会心情好一些。”

不是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东西可以换新，人还会念旧吗？星辰头盔换了一个可爱的粉色，服务人员倒是热情，只是抱着这么一个头盔，沈小欺甚至不知如何回到家中，暖色调改变不了冷冰冰的现实，把自己丢在沙发中，摘下的眼镜上弥漫着些许雾气，双手抱膝，长发披下，只能隐约看到小小的身躯在那不断颤动。

或许，在那里可以在见一次，不用在这样一个人。

“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不爱听可以当我没说，虽说我的生意好了不少，可这被官府撞见，我说不清的，小姑娘，你好歹把衣服穿起来行不行？”作为渔村家喻户晓的人物，老王头实在是受不了这个门神，半个时辰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新手服饰不穿，就这一身半长内衬也看不会暴露什么，更是不断招惹男性玩家有意无意的走动，问题是这样未免太有伤风化了，隔壁李大婶至少唾了有二十多次，这鄙夷的眼神，老王头可受不了。

“你在和我说话？”沈小七望着眼前一身布衣，不修边幅的大叔，头顶硕大的金色感叹号，犹豫的张了张嘴，没有那逐渐习惯的干涩，铺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鱼腥味，如此灵敏的嗅觉让她不自觉的皱眉，却不太习惯这带有字符的存在，不算肯定的低语，“你是人？”

“我是……”嚷嚷不行，拍敲侧击也没反应，这好声好气的劝慰换来这么一句质疑，若不是限定，老王头当真想破口大骂，没好气的压下脾气，“大白天的杵在你面前，我不是人是什么？姑娘，想心事可以换个地方，别站在我门口行不行？”

显而易见的npc标识，却如同活生生的所在一般，端游见识过不少，拟真到这等程度，沈小七也不觉有些震惊，盯着老王头那丰富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些什么，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老王头的衣衫，“你知不知道玄剑宗在哪，我要怎么去？”

双手高高扬起，本想一把甩开沈小七的拉扯，可现在她这副着装，隔壁李大婶在那虎视眈眈，老王头可不敢触碰任何，换不则乱的就想要挣脱，无奈沈小七抓的太过用力，侧身之余，本就质量不佳的衣衫，立刻被扯下半个袖子，只留下老王头光着胳膊傻眼的做投降状。

“我这上好的麻布粗衣哟，小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老王头完全无视沈小七的询问，耸拉着皱巴巴的长脸，沈小七也不想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捏着布条着急忙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给你。”

“赔？”斜着眼瞪着沈小七，老王头没好气的拉长语调，“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浑身上下能拿出一个铜板，我老王头就跟你姓。”

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侧，一无所有，沈小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装扮有异，虽说谈不上任何夸张，可环顾四周，陆陆续续跑动的玩家都是着装正常，她这般模样反倒是格外另类，下意识的双手折叠抱肩，沈小七这才注意到视野边角处一直闪动的包裹图样。

不知如何点选，心念一动之余，眼前已经是出现了带有格子分类的物件图示，仅有的一套新手服饰安稳的躺在左上方，目光所致立刻展现眼前，还不及老王头的装扮材料，好歹可以遮羞，显示是否穿戴同时，沈小七也是连番点头。

全息之下要比想象中更加便捷，节省大半穿戴的时间，若是设定便捷，切装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对于沈小七这种不曾接触的所在，反倒是惊讶不已，低头环顾一身布衣，粗糙的感觉可以从肌肤上传来，和老王头多语之下，沈小七这才发现不知觉中已然置身于游戏之中。

“欣赏你的衣服之前，是不是该想想你该怎么赔偿我？”沈小七在那自顾自的摸着身上的衣衫，满眼好奇，老王头却是受不了这般莫名被孤立边缘，这光溜溜的胳膊当真不习惯，瞪眼朝着沈小七嚷嚷。

满身布衣连个口袋都没有，包裹中银两显示为零，游戏给予的新手福利只有这一身无属性遮羞，沈小七略微有些尴尬，抬指点想鼻间，却是触碰到一片空气，眸中惊讶更甚，她尽可以不需借助眼镜也能清晰看清所有。

只是现下面前杵着老王头，沈小七还不至于过分感叹，抬起的手摸了摸鼻子，有错在先想赔张笑脸，却发现扯动嘴角也变得那般陌生，挤出一个怪异的模样朝着老王头，“大叔，对不起，我身上的确没有钱，这里不是游戏吗？我可以赚钱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