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师徒夜话

经过方才那一番谈话，牧、顾二人之间再也没有交际，牧凡尘静静的翻阅着裴言的记忆，而顾生辉则默默的站在一边旁观。

随着记忆挖掘的深入，一幅幅场景如流水帐般在二人面前划过，牧凡尘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他明白他快要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了。

就在这时，裴言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蓝色光芒，一个又一个篆刻着复杂文字与图案的阵型显现而出，直接打断了牧凡尘继续翻阅记忆的举动更是将其与顾生辉震得连退数步。

“果然是她！所以你是她留下的后手吗？”牧凡尘看着眼前显现的防御阵，露出兴奋莫名的表情再次将手伸了上去。

随着他的手指与阵型的接触，一旁的顾生辉明显感受到了所处环境传来的剧烈震动，不由得出声喝到：“够了！牧浩然，你再这样做下去会给他精神造成永久损伤的！”

“他死不了！最多失去一小段记忆，浑浑噩噩过上几个月就好了！”牧凡尘边说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顾生辉瞧着对方那陷入偏执疯狂的神情，单手虚抓一团黑雾渐渐在手中形成低声喝道：“我说够了住手！”

“顾生辉，别不识趣忘了你的处境！我现在已经将你留在这里没有什么耐心了！”

“我也一样！”

“砰！”

湛蓝色的光辉与漆黑如墨的黑影，剧烈碰撞在了一起，有意算无意轻敌大意的牧凡尘竟然被顾生辉生生将其精神意念撞出了裴言的意识能量体。

“咳，咳，咳！”回到自己身体的牧凡尘，连咳数声鼻子里慢慢渗出了血丝，望向漂浮在空中完全换了一副表情的“裴言”，他知道现在这副能量体已经是由顾生辉掌控的了，在他掐断裴言的意识之后不久这股能量体亦将消失在天地间。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那么做了！哈哈哈哈！是我太小瞧了你了！很好，很好！不过顾生辉，看看你自己明明是如此强大的力量，你却只能遮遮挡挡不敢在他人面前使用！何苦呢！”被人暗算之下牧凡尘没有生气，一挥手拦住了冲上前搀扶自己的龙司，望着天空中逐渐消散的人影仰天大笑。

身体愈发透明的“裴言”张口讥讽道：“不用费劲挑拨了，是你教我的瞒得过自己人才能瞒得过敌人，这样才能看清你究竟想做些什么，现在我知道了这就是你离开调查局后获得的新力量，和裴言如出一辙的本源！它究竟从何而来！”

“看来我又被人当枪用了一回！想知道吗自己查去吧！下次见面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牧凡尘手插入怀中坐回软塌之上，仰着头盯着空中的“裴言”冷笑道。

“正合我意！”

堂龙司与弟弟站在寒风中，看着师父从对着空气比比划划说了小半天到站在原地立而不动，再到师父流出鼻血仰天大笑。

二人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师父绝非故弄玄虚之人。

“师父，刚才究竟是什么人！”在师父对着空中说完最后一句话，陷入了长久沉默之后，堂龙司终于忍不住上前用日语开口问道。

牧凡尘伸手擦了擦鼻血揉着晴明穴，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左边衣袖一晃将其收回，往回走去边走边说道：“没什么，一个熟人而已，龙司，最新的能力药剂研究的怎么样了！”

“老师，新一代药剂的效果已经相当稳定了，可以将一个普通人身体强化到二到三阶觉醒力量类能力者的程度，若配合道法位面阵法纹身战斗力将会更上一层台阶，具体效果以被强化者原本身体素质为基准，身体素质越好药剂效果越明显。”堂龙司亦步亦趋跟在牧凡尘身后恭敬的汇报道。

牧凡尘头也不回继续问道：“副作用呢？”

“副作用依然很明显，智力大幅度下降，服从性协调性差，在战斗中只能依靠本能来弥补这方面的缺点，而且老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改善，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但依靠现有数据分析来推断，一旦注射药剂这个人最多存活三年，之后身体将会快速衰老直至死亡。”

“知道了，从总部调一批药剂让慕带回国内。”听完对方的讲述，牧凡尘站住了身形犹豫再三后命令道。

堂龙司闻言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师父，你要动手了吗？”

“不，还不是时候经过这次事件调查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要蛰伏一段时间，我们和其他位面进行的研究和交易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地狱界依然对我们的提议兴致不大，魔法界，道法界取得了多项成果让我们双方都很满意，至于精怪界那里的研究似乎出了些差错，组织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那里的回信了，至于行动时间就在这几月之间。”

“那就通知他们快一点，毕竟为了那个计划不能只有我们在出力。“牧凡尘说到这顿了一下抬头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既然你想利用他那我就再让他成长成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说完牧凡尘再次向前走去继续说道：“让慕告诉苏响，继续遏制那个女人的成长，找机会想办法把她从国内转移出来。”

走出十几步来到庭院门口的牧凡尘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堂龙司眉头轻皱不满道：“有问题吗？”

“老师，这恐怕有点儿困难！”堂龙司低下头沉声说道。

“说下去！”牧凡尘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吩咐道。

“上次慕先生回来曾对我说，那个苏响似乎对那位大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与企图，很危险！”

“哦！”牧凡尘随口应了一句，看向空中的明月感慨道：“愚蠢啊，觊觎掌控不了的力量，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不过人不都是这样吗，毕竟我也曾经如此飞蛾扑火过。”

说着牧凡尘看向堂龙司意味深长的问道：“所以，堂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给他一次尝试的机会？”

“老师，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要这样的机会。”堂龙司听罢以剑杵地单膝下跪低下头高声请求道。

“看看，看看！我的部下和弟子多么的有上进心啊！可惜啊，我只剩一只手了不然我一定为你们好好鼓鼓掌。“

说着牧凡尘慢步来到堂身前缓缓蹲了下来，将脸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道：“龙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超越我了吗？”

“是的，老师您一直是我渴望超越的目标！”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不加掩饰的野心！”

听到徒弟的答案，前一秒还笑着夸奖他的牧凡尘，下一秒就站起身一脚踹在了堂龙司的肩膀上。

将其踹了个仰面朝天后牧凡尘转身大步迈入门庭之中，不久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去吧！和慕一起去听从他的指挥，如果苏响真的不听命令的话，就由你处理掉他，至于那份力量！我就给你这次机会，可是你掌控她还是她掌控你，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徒儿遵命，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