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次

“喂，太扯了一点吧？”乔伊满脸怀疑的看着手中的火枪，这个玩意能够穿透骑士的防御？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骑士的防御力可不单单是他们**本身的韧性，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魔法的抗性已经达到了能够逐渐脱离装备的层次，再加上装备本身的话......这个玩意难道是什么炼金工程师打造出来的宝物吗？

两三千人人手一个的宝物......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霍普也没反应过来，手中那件和木棍没有什么区别的玩意竟然是一件能够在正面战场上洞穿骑士和法师的道具......如果不是这里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霍斯本人都带有一定的说服力的话估计都会认为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连他都这样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只不过这些东西怎么用啊？”霍普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的问道：“而且，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魔法的力量，这好像并不是使用魔法工坊制造出来的装备。”

“不使用魔法工坊就制造出了能够击溃骑士和法师的装备？”乔伊张了张嘴，木讷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大陆岂不是乱套了吗？”

哪怕是乔伊，也知道非魔法工坊产生的道具能够击溃法师和骑士意味着什么；魔法工坊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种职业，一种从远古发展到了现在的一种职业行为，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官方组织站出来，就是因为这里面所纠葛的利益关系数不胜数，哪怕是在奥托帝国统治时期也不敢在这种地方轻易下手进行整改规划，在这个时代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地球上的军工行业，甚至比经过市场整改过后的军工行业更加敏感脆弱混乱。

周君离现在的做法，就好像在这个原本已经成为一潭死水的湖泊之中扔下了一颗大石头，也许现在并不会看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以后这种军队变成了主流呢？那简直就是开闸泄洪一样的做法；这种简单的问题就连乔伊和霍普这种老鼠都能够猜得到，领主大人应该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领主大人十分有自信？能够扭转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

“安静。”

霍斯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声说道；他早就猜到了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会掀起怎样的震动，如果现在都是这样，在未来真正的踏上战场之后第一次向众人展示出这种仿佛从异世界来的武器之后又会怎样呢？霍斯已经不想再接着想下去了，这种与全世界的利益集团为敌的感觉可不好。

广场上的声音逐渐减小，霍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既然接受了领主大人的征召和金钱，你们就必须负起相应的责任，从现在开始，你们除了主动被淘汰之外，再也没有了主动退出的选项，如果你想的话，矿工和地牢就在等着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

在军营的外围，周君离和奥斯托利雅看着场上的霍斯；虽然周君离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十分满意，但是奥斯托利雅却是满脸怀疑的模样，轻声说道：“喂，你真的就这样相信那个人类会这样服从于你吗？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在关键时刻在背后给你一刀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放心吧，就算他有这么做的想法，他也不可能乱来。”

“我不觉得用他以前的士兵和他的家族就能够制止住他......”奥斯托利雅撇了撇嘴巴，似乎觉得周君离的想法很傻很天真一样，无奈的说道：“这事我熟，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提高警惕比较好。”

“放心。”周君离神秘的笑了笑，朝奥斯托利雅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我自然有能够让他乖乖听话的方法，倒是你......”

周君离一边说着，一边好笑的看向了奥斯托利雅，笑着说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说出你自己的事情吧？似乎除了你的妹妹之外......你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放心吧，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和我说就行了，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奥斯托利雅愣愣的看着周君离，沉默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你是变态吗？”

“？”

看着周君离黑着脸走进广场中的背影，奥斯托利雅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君离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笑容；或者说，这种笑容出现在奥斯托利雅的脸上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想象不出来的事情，奥斯托利雅笑着跟上了周君离，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如果以后有这种机会的话......”

“啊？你说什么？”周君离转过头去满脸嫌弃的问道。

“没什么~”

“？”

......

“诶，你看那边。”乔伊凑到了霍普身后，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将视线撇向了广场的门口，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群人；从那些人尖尖的耳朵之中就能够看出他们估计就是黑蔷薇领的精灵，那么也就是说......领主大人到了？

霍斯也注意到了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队列的周君离，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周君离并不愿意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之中，但是它能够亲自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表示出了他对新军的重视程度，或者说，在这里几乎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见到过领主长什么模样，除了知道他是一位拉古人之外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除了他在整个黑蔷薇领颁布的政策之外。

“你真的不上去看嘛？那我们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晒太阳吗？”奥斯托利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放松的模样，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理解周君离想要做什么；确实，当一个地方的首领想要调动起来士兵的积极性的话做好的方法就是亲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是周君离从来都不会在公共场合亲自露面；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他确实是一位十分不合格的领主。

但是周君离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现在还不是我露面的时候，或者说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罢了。”

“表明态度？”奥斯托利雅愣了愣，问道：“什么态度？”

“其实在我来到这边的一年多时间里，基本上没有在黑蔷薇领露过面，除了一些我个人的原因之外，我更想让这里的人培养出一种意识。”周君离认真地说道：“据我对摩斯公国贵族的观察，无论是增加赋税还是要征召士兵出征，从领主到市政厅的官员都是用一种很原始但是很有用的动员方法，那就是让领导阶层的人在高台上面吼几嗓子，然后受到鼓舞的人民就会争先恐后的为其送命，也许是威逼，也许是利诱；不管是哪种，我不喜欢这样，真的很不喜欢。”

“而且一些激进的想法只能够一步一步来，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反噬也说不准。”

“你说话怎么和我那里的那些老东西一样？”奥斯托利雅歪着脑袋，显然是没有听懂周君离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

“你似乎......从来没有把这些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当成是工具。”

奥斯托利雅这种说法让周君离眉角轻轻地抽了下，但周君离最后还是耐住性子无奈的说道：“其实不敢说未来的某种一定会面对的意外状况，比如说深渊入侵，又或者是神界的那些家伙按耐不住；这些先不谈，单单就是这场和摩斯公国的战争，其实无论是谁也没有选择。”

“不仅是他们。”周君离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奥斯托利雅，轻声说道：“如果真的到了无从选择的时候，我们两个也会变成一个工具。”

“工具？谁的工具？”

“如果用我们老家那边的说法来说的话......我们都是真理的工具。”

“......”

看着奥斯托利雅那隐隐带上了一点崇拜虽然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很厉害的眼神；周君离也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么多？而且看着奥斯托利雅这种明显没有听懂的模样之后周君离感觉自己这堂政治课空前的失败，口水都白费了。

“为什么领主大人不过来？”

“不知道......”

乔伊撇了撇嘴，无视掉了身旁那些议论声，好在现在霍斯好像并没有制止众人的声音，所有教官和一些城备军看样子是去准备什么东西去了，所有人都开始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朝那些精灵后面的身影看去。

那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好像坐在了一个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打败了北境长关甚至还将霍斯收服的黑蔷薇领的领主在所有人的眼中似乎变得越来越神秘，就好像有一团迷雾笼罩着他一样。

但乔伊还是附在了霍普身边，轻声说道：“喂，你知道吗？我听这里的人说啊，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见到过黑蔷薇领的领主，整整一年呐，啧啧啧，一整年没有见过自己的领主长什么样子，到底是想干嘛？”

“一整年？”霍普有些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但是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军营里面，你是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的？”

“嘿嘿，这不是以前在佣兵公会里面接过魔法遗迹的活吗？见到过不少从黑蔷薇领逃出来的人，就是蛮族说是要进攻黑蔷薇领那段时间；好家伙，那时候的场面，啧啧啧，我那时候还真的怀疑黑蔷薇领能剩下几个人。”乔伊咂了咂嘴，不可思议的说道：“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打败了北境长关......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我觉得如果我们还想活下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想着找出这个秘密......”

“当然，我又不傻。”乔伊说道：“不过我还是真的好奇领主大人究竟在想什么；不增税不减税；甚至就连征召士兵的时候都没有亲自到现场，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领主。”

“好奇怪啊......”

乔伊感慨的说道：“对啊，好奇怪啊......”

“我不是说领主好奇怪，我只是总感觉有哪里和以前不太一样......”

“所有人！集合！”

但是还没有等霍普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些城备军们就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那边的事情；而当新军集合之后，霍普和乔伊发现就在广场上距离自己将近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树立起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靶子。

但是那些靶子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木制的，更像是一块块铁板，就好像是还没有打造完成的骑士盔甲一样；这种距离已经和最普通常见的战法团的攻击距离一样了；而且这还是周君离为了关心这些人是第一次使用火器，不然的话靶子的距离还能拉的更长，如果用上火枪阵的话能在一千米开外就直接击溃骑士并不是什么无法做到的事情。

子弹上带有的元素魔法用来破防，而造成直接伤害的便是子弹和火药本身的威力；这个火器虽然在周君离看来依旧有些落后，但是其技术含量绝对是这个时代的顶尖水平。

霍斯默默地站在队伍的正前方，同时各个教官也来到了自己带领的队列之中，他们无一例外的手中都端着一把和众人手中相同的火枪；霍斯大声说道：“所有人！注意看你们的教官，接下来，他们会教会你们使用这把叫做火枪的武器！”

“火枪？”

霍普眉头轻轻挑起，果然，是一件自己听都没有听说的武器；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看到前方的教官扣住火枪的尾端，轻轻地往下一扳，粗大的那头便和细长的前段分成了两半，但是他们都注意到并没有完全分开，只是头部向下微微弯曲而已。

这时，众人再次听到了霍斯的声音：“将尾部扣下，你们就能够看到装填火药的火室......你们可以理解为弓箭上面的弓弦，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提前发给你们的那些子弹装填进去，就像这样。”

霍普的声音刚一落下，他便将那个叫做子弹的玩意扣进了火室之中；但是下一秒霍斯的手腕轻轻一抖，两端再次合拢和起来；周君离看着玩了火器不到两天就能玩的这么熟练的霍斯也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玩意这么好上手吗？肯定不可能......

“砰！”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禁看向了霍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