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残酷的事实

第六天天明，天刚刚作亮时。很久没有合眼的头儿来劲了，他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希望会好点吧！”，他是这样想的，毕竟从最近几天开始，雪势已经消退了不少了。

他不甘愿就这么地呆在雪坑里和自然耗下去，尽管身上的储备仍然是有些富余，但如果不冒险做出一点主动的尝试。之前所具备的体力与勇气在资源被消耗完毕之后很快就会消失殆尽的。所以他从雪坑里探出头来，外面的世界变得稍微可以接受了。

并不是说雪层消退了不少，至少它的身上不会表现出无限制地增长的趋势了。现在雪层已经至少达到了五米以上的程度。所以他们真的是被困在了一个雪坑的底部了。不过这几天来，头儿也没闲着，他慢慢地在细致地观察的这雪层的边缘结实程度。

这也是他能够穿过五米的厚度来到最上端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持续增长，这里的气温一时半会也不会生长上去。也就是说覆盖在大地表面的雪层会被冻得十分的结实，头儿甚至可以在它的表面上开凿出供自己爬行的台阶。尽管是耗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这也从侧面给予了一种相对安心的感觉，至少这厚厚的雪层是十分坚固的。

踩在里面甚至不会出现明显意义上的下坠感。头儿好不容易地爬了出来，先用手掂量掂量了自己头部附近雪层的承受程度。现在的他活脱脱就是一个钻出自己洞口的土拨鼠。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尝试着用整个身体翻滚在了雪层的表面，这一步做的是十分的额冒险。他紧紧地屏住自己的呼吸。希望体内多多地存留一些空气，好减小身体的密度。以至于不会在心理上产生多么大的压力。当身体的神经停止了绷紧，整个人放轻松地躺在了雪原的表面。头儿侧过来自己的头颅，看了看遥远的天空。世界仿佛在此划出了一道惊人的风景线。

一边是湛蓝的蓝空，不夹杂任何的尘埃，这真的是少有的好天气。另一边呢，就是一望无垠的雪原大地。它们中间被一道源远流长的地平线完美地分割开来。就像是上帝的手掌一边合拢，另一边又悄然地贴上来了，这就是属于神迹带来的震撼之意。

头儿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眩晕，所以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依旧是自己躺下来的那副模样。也就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别样感受了。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没有顾忌任何可能导致雪层塌陷的事实。就那么地站了起来，实际情况就是这里的雪已经被完美地低温固化了，完全能够支撑的住普通人的身体重量。

他尝试性地在雪地上跳来跳去，通过身体上升下落带来的额外作用力去模拟那种身体上背负了额外的物资重量所产生的效果是否会对雪层造成难以弥补的恐慌性炸裂损害。

和他想的一样，雪层纹丝不动。至少自己所感知范围内部的雪层同样是经历了相同低温的改造而变得异常的坚固，再远的地方就不知道了。或许那里的温度不够，雪层可能会化掉。

但是已经等不及了。头儿兴奋地趴在雪坑的边缘往内部喊去：“老哥，咱们得起身了。这里的地面已经足以支撑我们自己的重量了。”，

未等老头有所回应。头儿的身子已经是紧紧地贴住自己凭借手抠出来的那些台阶，慢慢地试探着往下爬去。他可不想在最为舒心的时候被滑倒，毕竟在这里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的。

老头处于半眯半醒的状态了，不过似乎已经是听见了头儿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他挣扎着似乎要起身，不过因为长时间保持同样的蜷缩姿势已经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可以改变现状的这种僵硬姿态了。头儿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跑去自己那一边收拾整理自己的物资装备了。

他也不想让老头觉得难堪，挣扎了许久，老头终于是扶着雪墙站了起来。慢慢的踱了两步。“你还好吗？”，头儿善意的问候从背后传来！“嗯嗯！还行。不成问题。”，老头爽朗并迅速地回应着。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难处。所以在咬牙苦撑着。

边说着，他自己那部分物资已经是被头儿给整理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明确收拾的地方。两个人身上地行囊之中所携带的都是维系生存的食品物资。这几天，仅仅是hi打开了背包，从其中取出相应的食物罢了。头儿把那份较轻的背包扔过来给了老头。这里面已经足足是少了接近二十份的食物。之所以没有是二十份，因为老头在几天之中似乎难以进食，这就是头儿认定老头身体不对劲的基础事实。

头儿自己那部分的包裹仍然是满满地装载着所有的便携食物。他刚刚只是在把那两层防水布从雪层之中抽出来而已，这些布匹仍然是在不久的以后会发生巨大的作用。所以很有必要好好地将之收起来。头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地将它们从冰缝之中给抽出来。

反正就是十分容易地做到，自己也就是十分乐意地去完成这样的事件。正好能够少花费多余的力气去在这样的事情上，本来以为会比较的棘手。然而，就在他也没有意识到的角落深处。雪层层层叠叠的包裹出中央，一道裂缝悄然地升起，并且以着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向周围扩散开来。就像是一个空间之中散开的蜘蛛网一样，扩张的意图占据了这个事物的本身。

老头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灰暗，他颤颤巍巍地把靠近他那边的小云递给了头儿。头儿欣然地接受过了这个小家伙，细细的将他裹在了自己的大衣之中。每一天自己总会分出一些既定的补给给这个孩子，小家伙也会是欣然地接受，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他对这些低劣的事物挑挑拣拣的情况发生过。“嘿！小家伙，你要保佑我和老哥啊！毕竟带你回去可不简单，希望幸运站在我们这边把！”，头儿最后轻轻地叹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于倾听着的谁说的。

但是对象显然不是老哥和小云。至于是谁，只有天知道！随即，陷入沉默之中。头儿率先往上爬去，到达雪原的顶端之后，他迅速地扔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物资。顺便把怀里的小家伙裹在了自己的大衣之中。尽管自己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光着身子不怕冷。他也不渴望去明白，毕竟这就是这个孩子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一部分原因吧！

他尽快地返回到了雪坑之中。如法炮制地把老头那份较为轻便的物资背了上来。口中大口大口地吞吐出温暖的气息，足已经将周围的寒风幻化成雾状的白色片气。接下来就是需要看老头自己的努

力了。头儿迅速地在雪原之上浮下了身子。

他摆出了一个“大”字的姿态，往前尽量地伸出去双手去等待在下面卖力攀爬的老头，老头的确很艰难了。这种攀爬五米的动作不要说是对于老年人了，就是对于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有足够的身体资本以及一定的攀爬经验。是很难在垂直区域上来去自如的，尽管是五米的距离。

但是老头边爬边歇息，有时候就挂在几米的雪壁上很长时间。短暂的时间中能够恢复出下一次伸出臂膀的信心，也是对于生命的渴望。虽然头儿很想跳下去帮助老头爬上来，但是他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去那样做的话，那么一个人也不会上来。这种事情有时候确确实实是只能够靠自己的努力。他只是希望老头的潜能能够继续地迸发出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仅此如已。

头儿不能在往前爬了，再往前去，他就会掉下去。而此时老头仅仅是距离他一根手臂的距离了。老头依旧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喘气着，这显然会导致很多的水分在那样的吸气呼气运动之中被消耗掉。头儿自己那样做没有关系，毕竟他是十分完整地补充了每天的能量。所以不用担心某一个时刻会突然力竭休克掉，而这里一旦是陷入了那样程度的长久昏迷之中，就是意味着毫无遮拦的直接抛弃。毕竟是没有足够的医疗物资，更是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本来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后勤补给那些方面的说辞自然是十分的不完善了。一句话，只要是饿不死就足够了。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摄入足够的能量去维持着第二天的行动显得尤为重要。头儿担心的就是老头最近几天基本没有达到足够的进食要求。

怕就怕他坚持不住，摔下去就完完了。“喂！老哥！咱们得好好地带着这个孩子回去啊！到时候咱们肯定要大喝一场啊！走紧了！”，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中了老头心中怎样的痛点，反正他就是猛然地使出一股从未知中迸发的力气，左手一撑，右手一抓，正好是将身体拉伸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上了。不过距离头儿自己所想的那一根手臂的身位仍然是差了那么大概一个手掌的距离。

头儿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他直接是往下继续下降着自己趴着的身体。脚尖处已经是和雪原的表面形成了一种最为紧密的摩擦了，随时都有可能超出那里的临界限度掉下去。只是因为看见老头的之间蓦然之间失去了所谓的抓合力，头儿一个神反应，抓住了老头的手腕部分。

老头忽然间醒了过来，仿佛就是仅存的生存意念在苦苦地支撑着，他会意地往墙壁内里贴去，这样的话，头儿那里所承受的下坠拉力就要好受不少。

好歹头儿的身体素质也是过硬的，这么长的时间内也没有受到任何病痛的困扰。但是也不会说是能够单手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拉起来。

仅仅是作为一个不让老头摔下去的协助保证罢了！

事情显然是陷入了僵局之中，一方面头儿仍然是在苦苦地支撑着。毕竟他的身体年龄摆在那儿，肌肉显然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够劲使了。

但是老头仍然是表现出一蹶不振的状态，久久没有动静从他被握住的手腕部分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