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寒窗生涯 第一百八十七章：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阵冷风刮过，伴随下课铃声响起，短短1分钟左右，便已看到学生兴冲冲跑出校门的身影...

校门外站着一排排人影，皆是来迎接儿女的父母或是爷爷奶奶辈，待看到子孙身影则急不可待地挥手召唤，然后便是手牵手回家的画面。

企足矫首苦苦搜寻的时候，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身影映入在场长辈们眼里，粉雕玉琢的小雪人儿翩翩起舞，让人不由心生愉悦。她也算是名人一个，因为校庆日的迎宾接待以及晚会节目表演，在场熟知者不在少数。

在一排和蔼面容地凝视下，小女孩笑得清甜，很有礼貌地招手问好。

出了校门，一男六女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往商业街方向而去...

待来到京城有名的步行街时，天色已然昏暗，此时不过5点出头，昼短夜长的原因，学过地理的人也知道是咋一回事。

一路上街道两旁商铺门面皆张灯结彩，尽显节日氛围...

在络绎不绝的人堆里开辟一条道路，还是有些难度，勤于躲避身体摩擦的几女只好俩俩手拉手前进。当《铃儿响叮当》的欢快旋律从商铺里飘了出来，不禁让人陷入节日的欢快气氛中，也不至于会对杂闹拥堵的街道产生厌烦情绪。

随着社会发展，国与国之间交往密切，经济蓬发的同时，也带来了异国他乡的文化，此外，还有传统节日的渗入...而圣诞节，便是其一。

圣诞节作为西方传统节日，在西方人心中的地位相当于华夏的春节。原本是他乡之节，然而商人逐利，不曾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于是圣诞节在华夏的影响力一年更盛一年，也慢慢成了家喻户晓的存在。

商业街随处可见的男女情侣，如胶似漆、走走停停的不在少数，嘴里谈论的都是与圣诞节相关的话题，是去哪家主题餐厅大吃一顿，又或者是去某某主题晚会happy一晚。

空灵听及旁人话语，内心并不为其所动，仍是紧紧跟随清雅步伐，有目的地朝某处前进...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空灵还记得他小学六年级那时候，在学生之间就有了过圣诞节的传统。也不是多么疯狂的举动，就简单的节日贺卡交换形式，在贺卡上写一句祝福语，送给相好的朋友，或是心怡的异性同学。到后来，上了初中就是互送一些小礼品。

其实从月初开始，一些大型商场已着手布置圣诞氛围、出售圣诞节日用品，只不过学生忙于学习，无人搭理这些，直到平安夜这天去学校，课余时间看到个别同学面带娇羞、或是极其不好意思地将彩带打包的精美礼盒猛塞进同学手里，然后捂脸疲于狂奔时，后知后觉的人才知道是圣诞节来了。

于是...有心之人趁放学之余，便匆忙跑去商店买礼物！

对于节日的概念，在空灵心里，好像除了清明、中秋、春节、元宵，其它可有可无，原本他是没打算过圣诞节的，架不住妹妹和媛月的可怜巴巴...

用媛月的话来说：“我今天好歹也收了6份礼物，若不准备点东西去还礼，等明天人家再往我这里堆，我又没什么拿出手，那多不礼貌！”

用自然的话来说：“我这么可爱，要是明天没人送我礼物，传出去多丢人，还不如自己带几个去学校，到时候悄悄丢进抽屉里！”

这话说得...

从初一开始，媛月怜月每年圣诞期间收到的贺礼贺卡就不下几十个，怜月会很有礼貌地说声谢谢，然后拒绝，一再坚持的就客客气气收下，也没还礼的意思，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是空灵的媳妇，就没必要再给其让其他同学盼头，让人好生惦记着，贺卡里的相思之苦也不会去看，直接丢到角落蒙尘，最终的命运就是在年底大扫除时被当废纸卖掉。

而媛月呢...虽然也不回礼，贺卡倒是带回家当着空灵的面一封一封拆开，大声念出里面的华丽词藻，点评同学的文采后，言语间则责怪空灵不懂情趣。

至于自然...往年她就只有看着羡慕的份，而现在，终于上初一，明天估计也要经历姐姐以前走过的路了，幻想明日门庭若市的场面，才这么迫不及待想来买礼物。

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目的地——文具礼品批发商店。

原本校门口的文具店有卖贺卡贺礼，价格偏贵一些，媛月不想花冤枉钱，便请教了本地人的清雅，请求指引。空灵没有跟进去，站于商铺大门一侧，表情有些无聊，双眼盯着街道来往人流发愣，实际视线正在几女身上，看她们弓腰在摊架挑挑捡捡...

女孩儿笑逐颜开，空灵没理由为担心什么，只是...

前几天心眼率部门成员前往异界中心开会，说是商讨对付暗黑界以及d方赔偿等问题，自己本想跟过去，被拒绝了。心眼解释说自己要以学业为重，没必要频繁往外跑，浪费

青春美好时光，何况y国已在海岛附近驻军，让自己放一百个心。

虽然天眼也带着附灵珠跟了过去，每日也电话联系传递平安，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呢，毕竟暗黑界的疯狂他领教过！

内心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甩开烦恼，见清雅那窈窕倩影向自己这边走来，且两手空空，空灵头也不回，出声问道：“你怎不买？”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何况也没想要送的人！”

“哦～”空灵回过头，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眼，与那双灵澈明眸对视，“没想送我？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目前有好感，如果你没这么花心，或许早就喜欢上你了！”没有奚笑、也没有娇羞，面色如常的清雅大大方方地陈述了自己的内心。

“我也没多想，只愿你们开开心心就好！”

感受到空灵的真心诚意，小手不自觉揪起一把秀发揉攥着，眼含秋水，紧盯那散发耀眼光芒的伟岸身躯，浑身酥麻不已，嘴角挂着甜甜笑容，不知觉地莲步轻移，与男孩挨靠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

....................

天色微亮，前往四中的路上，一眼望去皆三五成群，嬉闹之余，个别学生手揣兜里，表情忸怩不安，不时与身旁同学交头接耳，似乎在征求意见...

7人亲密团队间，走在前头的仍是小雪人模样的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一路上与相识同学热情打招呼，还一脸期盼的神情，惹得男同学浑身激灵，心里琢磨着她是不是又在想到什么坏心思来整蛊自己，一阵惶惶不安，连忙朝前方逃窜而去。

见吓跑了几个男生后，自然郁闷地撅起嘴，回头朝姐姐发牢骚，道：“我今天的样子很丑么？他们怎么都不给我送礼物啊？”说着还从书包里掏出一面小圆镜，边掐自己的脸蛋边嘀嘀咕咕。

见于此，逗得空灵与几女一阵开怀大笑。

途径校门，自然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喜庆大盒子，连同保温杯一起递给保安室的老人，见其身后的中年保安大叔一脸笑呵呵，变魔术般，手里又多了一个礼盒，双手奉上...

“这...送我啊？”

待小女孩点点头，甜蜜笑容让那高大汉子也忍不住双眼发红，颤抖双手接过礼物，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嘴暗黄烟牙。

妹妹的举动也在空灵的意料之内，昨晚几个女孩子在大厅给礼物包装时，已经盘算过了一遍，当时妹妹还说要送保安大叔一个，那以后想逃学也容易些...

说是这么说，真心实意还是收买人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别看她大大咧咧，长大后越来越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这点上，空灵越发自愧不如！与长辈们点头拜别，牵着妹妹的手往教学楼走去...

目送小女孩远去，中年保安仍是舍不得收回视线，双眼泛含泪光，手不自觉的来回抚摸盒子，嘴巴张合不停，喃喃不清。

小呡一口温热茶水，拧紧瓶盖后搁于一旁，袁晓明手端着礼盒刚想打开看看是什么，见保安如此神态却乐呵出声，打趣道：“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人家几百万收买了！”

“我在这保安室里呆了已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同学送的礼物，这礼轻情意重啊，几百万都比不上...比不上！”说完大手揉了揉眼角，转身走向桌子，拉开抽屉，如获至宝般将盒子小心翼翼搁进去。

......

待做完早操，人潮自操场涌向教学楼，个别同学身影在人堆里仓促乱串间，惹得女生们不时传来惊呼的叫声...

趁人影交错，交头接耳之时，闪电般出手，将手中的物品塞进意中人手里，与惊愕的可爱俏脸对视几秒，忸怩着，话也不敢说，又捂脸狂奔而去...

回到教室门口时，自然手里已经多了好几封贺卡以及小包裹，皆是她不认识的男同学送的。要说半个小时前，她心中还忐忑不安，生怕没人送自己贺礼，现在已经不再忧愁，虽一脸平淡，然而心中早已笑开了花，强忍向哥哥姐姐嘚瑟的心情，大步流星跨进教室。

此时教室里一副礼尚往来的祥和画面，男女同学间嘻嘻哈哈将礼物递出，又迫不及待夺过对方的贺卡，傻笑着走回座位。

屁股刚贴住凳子，还没来得及捂热，自然眼角就已捕捉到身边多出的人影...

扫了眼眼前的精美礼盒，接过后仰头与那略带不安的眼神对视，“我可没有东西送你哦！”

“没关系没关系！”

知道自然开学之初那番话语是吓唬自己的，平时也就继续厚着脸皮与她拉关系，偏偏人家无动于衷，现在终于愿意收下自己的礼物，李人杰哪还敢奢望有回礼，只要她不动

手打自己就算好了。心里一阵yy，大胆想象了以后两人恩爱夫妻的画面，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解开丝带，掀起盒盖，金箔纸包裹着的小金球...是一盒巧克力，还是m国的牌子，挺贵的，平时逛街看到，自然自己都不舍得买的那种！

贪嘴的小姑娘打心底对这礼物表示满意，将巧克力搁置抽屉里，拿出贺卡翻开...

“我希望自然同学越来越可爱、越来越美丽，愿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端着李人杰的贺卡小声嘀咕，又将贺卡拍到桌子上，“写的什么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可爱，不够美丽！”

将贺卡往抽屉一甩，还盼着下一位的礼物，却听闻上课铃声作响，只能作罢。

从未觉得一堂课如此难熬，待下课铃声响起，自然将两个礼盒丢给一旁的思华，说了句“粉色是清妍的”，快速从抽屉取出一叠贺卡飞奔出教室...

杨思华瞟了眼那欢雀的身影，打心底觉得姐姐很幼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点两下，却见窗外那道熟悉的倩影躲躲闪闪，无奈摇头，把手机放回裤兜，拿起礼盒装作闲来无事的样子走出教室。

花坛边...

“怎样，我收到了11封贺卡呢！”自然将卡片高举，在几位姐姐面前甩了甩，一脸嘚瑟。

“黄毛丫头，嚣张什么，看我的！”

对比媛月姐手里那厚厚一叠，不用数就能看出姐姐收到的贺卡更多，自然不高兴了，瞥了眼姐姐胸前的饱满，生气地往石墩一坐，撅起嘴恨恨地瞪着哥哥，把自己败阵的缘由都归咎于他，埋怨他将姐姐原本的良田开垦成了肥沃土地，所以全宇宙最最超级无敌可爱的自己才会败给她。

接下来就是点评同学文采的环节...

正当媛月闹着要看清雅的贺卡时，一道黑色影子走了过来...

乌黑油亮的大背头，小眯眼前一副精巧时尚的半框眼镜，一身休闲西装，黑色皮鞋...其貌不扬，表情一丝猥琐，打扮倒是特别骚包，缺点是身高，目测1米6左右...

对此人，空灵有点印象，无他，就凭这骚气的穿着打扮，想不记得都难，目前只知道是高二的学长，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看他就这么站在一行人跟前也不说话，自顾伸手往袋子里掏东西，空灵也没打算理会，埋头拆封贺卡浏览内容...

“呃...”

那人手持几封贺卡，打开后浏览一眼，又不时扫视几女容貌，接着又将贺卡顺序排位，看似在对名字。没等几秒，只见他走到清雅面前，递过一张贺卡和一个礼盒，“清雅同学是吧？这是你的！”

？？？

“嗯，媛月同学，这是你的！”

？？？

“怜月同学，这是你的！”

“......”

“小妹妹，这是你的！”

将礼物和贺卡递给自然后，还想顺手掐一掐那可爱的小脸蛋，却被大力拍开，痛呼一声也不以为意，又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礼物递给欢歌笑语，“这是双胞胎你们的！”

自恋地抚摸着头发，这时他才有空扫视眼前一脸问号的六女，伸手往袋子里掏了掏，表情一结，“呃...欢颜学姐的贺卡不见了！”尴尬笑着，从双胞胎其中一个手里夺回礼物和贺卡，“礼物不够了，你们两个长得一样，那送一份也就行了！”说着将礼物转交给怜月，“怜月同学，你和欢颜学姐熟，把这给她，我没带笔过来，待会你回教室记得把名字改成叶欢颜！”

将袋子丢掉，拍拍手，转身潇洒离去，远远飘来一句...

“记住我哦，四中的白马王子...东方鸿！”

“......”

“什么人呐，这是？？”欢歌气得不行，刚才被他抢回了礼物，又转送给叶欢颜那个女变态，虽然她对这些不在乎，但...

“看看他写了什么...”空灵觉得那人挺有意思的，也很好奇贺卡里的内容。

于是五女同时打开贺卡...

“xxx同学，我喜欢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贺卡内容一致，除了人名不同...

“这...”

广撒网、多捞鱼？有这想法也不能当着诸人的面来实施这卑鄙无耻的计划啊！

望着那大摇大摆的身影，众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着自己的面泡自己的媳妇，空灵倒也不生气，而是望着欢歌的脸蛋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世间再也找不出比我更无耻的人了么，现在怎么说？”

“这...这世间怎..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