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媒介

金色的硬币，有着一正一反两面，和普通的硬币不同，上面没有数字，两面都是图像。而且，都烙印着一只口吐獠牙，背生双翼的恶魔。

换而言之，藏在八角结晶体内的，就是这枚恶魔硬币。

苏羽看到这枚硬币的瞬间，就明悟了很多事情，为什么异能者会堕魔。为什么**的膨胀会无法抑制，向**之兽的转变几乎是不可逆的。

如此种种，他都有了答案。

没错，异能者不是弗雷姆特天界中的那些天人，虽然有着类似的力量，但似是而非。仅凭异能者，无论他们的负面情绪如何强烈，也不会成为堕魔者。

让他们堕魔的，应该就是这枚硬币。

准切的说，是这枚硬币代替了宿主，在吸收**之力，进而导致异能者的异变产生。异能者只是一个载体，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自己变化为**之兽。

只不过，如此一来，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这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至今为止，发现的**之兽踪迹，并没有那么多？

在异能者变为堕魔者，再由堕魔者变为**之兽的过程中，一定还漏了一些东西。

不过不管如何，苏羽倒是从中得到了启迪，虽然他可以将**之力收为己用，但他因为不是魔族，根本无法利用这股力量来增强自己，这一度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恶魔硬币，给了他一个思路。就像普通人无法飞行，却可以借助飞行工具来实现一样，恶魔硬币也是一个道理。

“这就是真正的线索吗？”

看着苏羽将那黑色的气息吸入体内，珍妮也有些紧张，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苏羽有表现出任何的问题，这才稍微放心，出声问了起来。

苏羽没有瞒着珍妮的打算，解释道：“没错，这就是堕魔案件背后的关键线索。异能者的堕魔，应该就是这枚硬币引起的。”

“金钱，**之源，也是万恶之首。所有的一切悲剧，大多数都是因为利益，或者说金钱引起的。所以，它就是**的象征，也是恶魔，是原罪。”

而且，这东西，果然和弗雷姆特有关。

说着，苏羽捏起硬币，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既然这玩意儿是出现在人的大脑里，那么应该就是这样放进去的。

轻轻叩动眉心，旋即，苏羽的眉心在恶魔硬币的作用下，突然向两边裂开，仿佛拉开了一个腔口。随后，苏羽感应到这枚硬币的颤动，手指一松，硬币便咻的一声，射入他的眉心之中，那黑黝黝的腔口，也随之闭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一瞬间，苏羽能感应到那枚硬币仿佛没有任何质量一般，抵达了大脑的中央，开始吞噬被苏羽吸入体内储存起来的**之力。

苏羽闭上眼睛，全身上下黑雾涌动，气息正在节节攀升，一旁的珍妮看得胆颤心惊，双手紧握，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知道苏羽在干什么，虽然出于对苏羽的信心，她觉得无

论什么都无法难住对方。可看到这一幕，依然不由得忧心起来。她此刻，却是有些恐惧，恐惧于苏羽也会变成怪物，失去理智。

不过珍妮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的，黑色的雾气便塌缩，仿佛被某种东西吞噬一般，迅速地回归到苏羽的体内，而苏羽也张开了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没有理会珍妮，而是在体会着体内多出来的一股力量，那和异能一样，可以顺着自己的穴位脉络游动的，截然不同的力量。

随后，他的左手摊开，一股深邃的黑暗从掌中浮现，仿佛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芒。而右手摊开，另一股耀眼的白光，以相同的形态出现，与左手不同，这股力量却在绽放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似乎要将一切染成白色。

一黑一白，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其手中显现。

看着它们，苏羽这才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硬币就是一种媒介，将**之力化作可操控力量的媒介，或者说是借助了魔族的特殊性，通过烙印魔族的形体，借来的介质，引导**之力，灌入人体，而后慢慢转变人体的特质，让人类成为魔族。

苏羽的身体，还是人类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却是魔族的特性，**之力和恶魔硬币的介质，可以影响他的身体，让他向魔族转变，却无法作用影响他的精神。

这也导致了，他无法堕魔的原因。因为他的灵魂本质就是魔，甚至可以说是魔中之魔，是成为过王者的魔，自然不会有堕魔的说法。

苏羽双手一握，黑白能量瞬间被收回。而后再度叩动眉心，将恶魔硬币取了出来。

他借助这个东西，完成了身体的初步魔化，已经够了，剩下的，他已经有了思路，自然无需借助这东西了。

看着回过神来的苏羽，珍妮这才忧心忡忡地走上前来。

“少......阿羽，你没事吧？”

“没事。不但没事，而且比之前更好了。这东西看似是物质，实际上，应该也算是一种能量的集合体。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东西，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空间的。”

苏羽看着珍妮担心的样子，也适当地解释起来。

“简单点说，这是可以改变人类体质的一种媒介，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有害无益。”

并不是谁都跟他一样，有着类似的灵魂特质，其他人碰上了，不但会被同化为魔，而且还会被诱发出魔性，彻底沦落为魔。

苏羽在弗雷姆特见过太多堕魔者了，这些堕魔都被魔性操控，和天生的魔族不同，是转变而来，所以不但低等，而且无法让魔性成为自己的助力，纯粹是劣等品而已。

因此，他觉得人类还是作为人类的好，没必要转变为魔。

“那你刚刚......岂不是说，你现在也出现了异变？”

犹豫了一下，苏羽还是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我现在比较靠近堕魔者的体质，对于那些**之力，也能更好的利用。不过我算不上堕魔，真正的堕魔，是精神上的。”

“所以，我除

了变得有些特殊之外，没有什么和一般人不同的。”

珍妮叹了口气，耐心道：“阿羽，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做的风险还是太大了，我刚刚真的差点被你吓死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再乱来了。”

苏羽板着脸，故作正经道。

珍妮摇了摇头，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苏羽对她知根知底，她又何尝不是，别看苏羽说得正经，其实根本不当回事儿。

她也知道苏羽的性格如此，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会相信你的！”

“......”

苏羽哑口无言，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

相信就是相信，不是说说，而是一直在这么做，而苏羽也知道珍妮说到做到，没有质疑过自己。越是这样，苏羽觉得自己越是不堪。

他伸出手，摸了摸珍妮的头，柔声道：“说真的，我无法保证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不会做什么让你担心的事情。”

“嗯！”

珍妮握住苏羽的手，点了点头。她要的不多，只要苏羽能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这枚硬币暂时由我收藏，等到明天在拿给韩警官他们。还有，这次的事情，我忽然有了不好预感。”

苏羽任由珍妮握着，却把左手的那枚硬币举了起来。目光似乎想透过它，看到背后的一切。

“我们回校吧，边走边说，我会向你解释这东西的来历。”

珍妮没有拒绝，只是握住苏羽的手，此时想抽，却发现抽不回来，仿佛有股魔力一般，让她难以自拔。

似乎看出了珍妮的窘迫，苏羽笑道：“想牵着就牵着吧，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牵着手到处玩的。”

闻言，珍妮脸颊一红，触电似的抽回了手。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何况，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也有害羞的时候。

苏羽没有继续调侃，而是开始解释起恶魔硬币的来历。

那是完全不同于蓝星的一个世界，那里有常年不见天日的阴暗魔界，混乱且无秩序的，爆发着不休不止的战争。

那里也有蓝天白云，如同理想乡一般，和谐秩序，没有烦恼忧愁的天界国度。而人类这种存在，在那个世界里几乎看不见。除了偶尔有被女神看中，选为勇者的笨蛋会闯进魔界之外。

但毫无例外，这些所谓的勇者，基本上都是属于葫芦娃，来一个送一个。

而恶魔硬币，就来自魔界，一种简易的象征，就像是魔族的雕塑，窃取了魔族的一丝力量。以此，作为媒介来收容负面能量。

苏羽的话，就像是某个三流故事集，没有任何情节穿插，从头听到尾，也只有混乱两个字，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更倾向于设定集。

可即便如此怪诞，珍妮也没有怀疑，而是作为一名耐心的听众，将这些东西都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