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余先生

“这还不明白，你有我用得着的地方呗。”封铁柱看高飞的眼神是在看傻子，这一刻，也不知道谁才是真傻。

“很荣幸，能为前辈效劳。”高飞拱手说道，很显然，高飞绝对不傻，其实他早就看出这一点，否则以他谨慎的性格，不管成不成，总要先试一下，进到通神珠里再说。

封铁柱满意的点点头：“我找到金鱼了，它跟我要水珠，我制作的水珠它看不上。”

水珠，是空间戒指的一种，是专门用来储存液体的空间元器，炼制的原理相仿，只是里面的空间稍有不同。高飞诧异的看向封铁柱，他不在乎金鱼，只是没想到，封铁柱居然也懂神匠术？

“你是真傻，我当然会神匠术，而且比你高明的多，想成为天神，就必须懂神匠术。”封铁柱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对一位天神来说，根本不是秘密，就算知道也是无用的，修炼了一辈子的战技元武，突然发现必须学会神匠术才有活路，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哪怕你知道应该怎么走这条路，真正走起来才发现有多难。神匠元武和战技元武，同为元力，却南辕北辙，在不损害战技元武的前提下，重新修炼出完整的神匠元武体系，不仅是天赋、智力和努力就能作到的，更多的是运气。至少在封铁柱看来是运气在起作用，天下间天尊的数量并不少，除了三大商盟之外，独行的天尊数量可能还要更多些，可天下间的天神有几位？

“好，晚辈愿意试试。”高飞拍着胸膛说道，心里在骂娘，老子只会炼制神匠飞剑和长刀，眼前的内甲也只炼制出胚子，你上手就让我炼制神匠术最难的空间类元器，哪儿来的信心？

就算给他准备好所有的材料，又有奥丁神匠术详细的记录，高飞也不认为自己能炼制出水珠，更别说是能让金鱼满意的水珠。可这会儿，他必须答应，而且还要自信满满。封铁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因为他还有用，所以他还活着。若是此时他说自己不懂炼制水珠，封铁柱还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吗？

“封大傻子？”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一个身影风一般的冲进溶洞，高飞身上肌肉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再次强忍着没有进入通神珠中。

“哼，你这疯女子来这里找死吗？”封铁柱头也不回的说道，伸手一招，高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入他的手中，封铁柱提着高飞，转身向外走去，根本不理刚进入溶洞的奥妙。

“把他给我，从此两不相欠。”奥妙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死死的挡在封铁柱身前。

封铁柱的身形恍了一下，高飞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瞬间恢复正常，也不知道封铁柱用了什么手段，已经越过挡路的奥妙，向幽冥洞深处而去。

“我只欠奥丁的，和你没关系。”封铁柱的声音传入奥妙耳中。

奥妙看着远去的二人，狠狠的一跺脚，十丈方圆内的石笋，不管粗细，皆化成一堆石粉。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封铁柱之间的差距，若非此人欠奥丁极大的人情，以封铁柱的性子，他才不会在乎神族奥氏呢。

封铁柱的速度看似不快，可四周如鬼火般的洞植发出的光亮，被拉成一条长线，闪动时刺激的高飞有些睁不开眼，他就知道，此时封铁柱的速度丝毫不比飞毯慢。要知道，这可不是在空中飞，而是在无数的的溶洞中穿行。之前高飞在天元的指点下，前进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也只是比平地上行走稍快一点，想要跑起来都不可能。

足足大半天的时间，封铁柱拎着高飞进入一处溶洞，这处溶洞要比之前高飞钓鱼的地方大得多，靠近洞壁的地方，一条长达十几丈的浅浅小河，里面游动着一条金色的小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高飞的眼力不错，在刺眼的金光中，看到河底铺着一层如最星光闪烁般的细沙。心跳瞬间加快，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条十几丈长的小河下面，铺的都是传说中的耀空沙。

耀空沙，炼制储物戒子的主材料，具有强烈的空间属性，也就是天元所说的道力中的一种。这东西，在赤元大陆极为珍贵，平时都是按粒算的，一粒耀空沙极小，比小米大不了多少，想要炼制一个最小的储物戒指，至少要百粒方可。

这条浅河下面的耀空沙也不知道有多厚，哪怕只有最上面的那一层，怕是也有百万粒之多，这个数量，已经比过去数百年间，赤元大陆所有种族得到的耀空沙的总和还要多。

“疑？有趣，这是你的同族？很浓的空间味道，的确比你更适合制造水珠。”

鱼！金鱼！

它开口说话了，声音洪亮，在溶洞中回荡着，这是一条会口吐人言的鱼？

“不用奇怪，它会所有种族的语言。”封铁柱看高飞发呆，开口解释道。

“小家伙，认识一下，我是一条迷路的鱼，想要回到我的家乡，说实话，这里太好了，舒服的我都不想回家了，可毕竟这里没有我的同伴，时间久了，再好的环境也变的无趣。在临走之前，就想带些土特产回去，想来你们不会介意吧，反正我要的不多，只是这通冥河中的河水。”金鱼抬起头，看着高飞说道。

转头看向封铁柱，张开鱼嘴，一道金光射向封铁柱，封铁柱伸手一招，接住金光，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归你了。”

说完，封铁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溶洞，对浅河中那些耀空沙看都不看一眼，对世人来说，用元石都买不到的宝贝，封铁柱浑在不意，有了金鱼给的宝贝，天地间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不用奇怪，我给他的是一束光影，可以拿在手中的光影，这对他来说，比世家任何宝贝都更有价值。在我见过的人类之中，比他聪明的不计其数，比他更专注的却找不出几个。以我对你们人类的了解，这样的人反而活的更久，只有活的更久，才能走的越远。别学那些聪明人，一时之快，要用更长的时间来弥补。”

“我不会炼制水珠。”高飞沉默片刻说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会啊。只是炼制水珠，需要的是对空间的理解，我理解的不够好，至于刚才那个人类，比我还差，我需要的是一个对空间理解的非常深刻的生物，至于会不会炼制水珠，那不是问题。”金鱼无所谓的说道，封铁柱把人带来的时候，它已经查看过了，对高飞非常满意，哪怕带来的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对它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金鱼说着，张口一吸，一股奇异的力量，将高飞紧紧的禁锢，高飞大惊，这与天元所说的不同啊，心念一动，感觉到那股奇异的力量，将他和通神珠之间的联系硬生生的割裂开，明明能感觉到神通珠的存在，却无法进入其中。

心跳在加快，在担忧的同时，心中格外的清明，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过于依赖通神珠是个大问题，奥丁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别说有天元这样的两千年前的巅峰强者，就算是在当世，奥丁也未必是第一人。他的神匠术或许很强大，却未必强大到无人可比的程度。

通神珠的秘密，随着他认识的强者越来越多，高飞已经不再无条件的依赖它了。早晚有一天，会有人让通神珠无法再保护他，说不定有强者可以直接追进通神珠中。当年奥丁作不到的事情，不一定没人能作到。

只是他没想到了，第一个让他无法进入通神珠的，不是人类，也不是三大种族，而是一条鱼。

一股完全不同于元力的力量，侵入身体，高飞试着调动体内的元力反抗，明知道无用，他依然不愿意束手就擒。正如他猜想的那样，他的反抗没有丝毫作用，体内的元力一触即溃。

“有趣，你身体有两样空间印痕，一处指向时空乱流中的某一处，另一处则是生物作标，让我想想，这应该是一体的，一体两面，这太有意思了……”金鱼的力量，不断的在高飞体内游走，所过之处，元力如阳春白雪，融化消失，辛辛苦苦十多年修炼的元力，土崩瓦解。粗壮的经脉开始萎缩，脑子一片模糊，不到一刻钟，高飞这具身体里的元力，已经完全消失，也失去了元力再生的能力，由元武者变成一个普通人。

“你为什么不害怕？”金鱼满意的放下高飞，又有些好奇的问道。

“余先生客气了，从古至今，余先生从未伤害过任何生灵，饮水即饱，晚辈为何要怕？”高飞当然不会害怕，这条金鱼的来历，在他进入通冥河之前，天元就已经告诉他了。

余先生存在的时间，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长久，天元就曾经得到过余先生的指点。据说，赤元大陆上，只有那些余先生指点过的生灵，才能成为更强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