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后悔

对于利鲁昂的心态变化，维尔戈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现在的立场其实是很微妙的。

要是多说了什么让这作为监视者的两人又生出什么疑心，那就不好了。

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在尽可能平稳的局面完成自己此行的目的的。

所以，他微微摇头之后，就正式投身进那不知道藏书极多的地下大图书馆里。

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大图书馆的一切藏书都看完，所以爱丽丝其实并没有太过担心他进入大图书馆。

因为这里的藏书太多了，如果只是为了教材编撰的话，根本不可能去看那些“无关”的书籍，光是相关的书籍就能够让维尔戈看个一年半载的了。

更不要说，有许多特别的，记录了古代奇特知识的原本，本身就具备了神奇的力量，那可不是没有解除方法可以随便看的东西。

而爱丽丝虽然掌握了钥匙，却没有跟维尔戈说过。

这一次合作的事情十分明确，她提供编撰教材必要的书籍与知识，而北地则派人帮她解决中枢的部分指定问题。

在此之外，爱丽丝不打算提供什么。

她可是很精明的，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利益也是她天性使然之下的常用手段。

维尔戈在拿到利鲁昂给予他的有关书籍资料目录之后，看到其上那堪称巨量的数量之后，不禁也有些无奈，知道这一次算是给爱丽丝打白工了。

不是没有人想过从这地下大图书馆的海量知识里整编出更加系统，更加有用的教科书，而是这些知识太过繁杂了，光是各族记录就可以让人望而却步。

同时，以前帝国的“知识分子”是什么人呢？是魔导技师们！

这些魔导技师可不会想要一头扎进这些“无用”的知识里，他们只会在意魔法相关的记录，还有就是各种魔导废案，还有其他相关类别的知识。

所以，知识越是累积，反而越没有人想要去整编了。

爱丽丝上位之后有打过这方面的想法，然而结果嘛，相关的官员个个一听到就摇头，空闲的魔导技师们更是直接掏出了一个个项目申请，生怕真的去干这种轻易需要好几年才能够做到一部分的事情。

于是爱丽丝也就放弃了。

当然了，她想过的整编与维尔戈想要做的整编可不是一回事，相比较而言，她当时的想法是十分狭隘的，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已。

换言之，就是工作量不是一个层次的，一些不可能拿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去碰，针对的受教育人群也截然不同。

所以，维尔戈这次的编撰教科书目的，对于爱丽丝来说是本身就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之前与“格纳斯”讨价还价的时候，爱丽丝内心之中就没有想过真的拒绝。

毕竟教科书出来了，肯定要经过她的手，只要她把其中敏感的部分删减掉，以及把接下来普及的人群换一个，根本不会引发什么大问题。

然后，“格纳斯”十分大包大揽地自己的交换条件，让她忍不住答应了。

事后，她也是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是被下套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太有利，她也就只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只不过，对于“格纳斯”的大度，她心中的疑虑可是不少的。

所以，在维尔戈正式扎进书堆里的时候，眼看着中枢局势越来越有利于自己，爱丽丝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开始继续考虑起了“格纳斯”深意。

“那个家伙，不会做那种赔本生意的，但是，怎么看都没有我这边的好处大……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想起“格纳斯”此时的消沉状态，爱丽丝就泛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以前的“格纳斯”，在她看来也只是那种优秀的，有潜力的人才，所以才会横插一脚，企图把他招揽过来。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也是因此让她对他的了解深了许多。

而那个时候的“格纳斯”，与现在的“格纳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现在的“格纳斯”，给爱丽丝一种隐隐之间毛骨悚然，但是仔细去想却好似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有种缥缈不定的感觉。

“心之领域真的对自己的影响改变那么大吗？居然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彻底性的变化……按照记载的话，好像是可以对自己的想法进行改变调整的，可是……”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与“格纳斯”有过一段比较接近的距离的爱丽丝却能够看出来，现在的他，行动的内核并没有变化太多。

“比起是自己修改了自己的想法，倒不如说，是出现了目标，所以将自己所有的能力得以发挥出来吗……”

想着这个，爱丽丝不禁又仔细回想起当初她接触“格纳斯”时，他的那些表现。

然后，爱丽丝微微摇头。

“算了，不用多想了，现在只要把他当做是没有变化多少，存在目标，拥有能力的存在就好，比起躲在北地的他，还不如看看维尔戈的情况。”

这么自言自语着，爱丽丝散发出了自己内心的压力。

不可否认的，一想到要与“格纳斯”斗智，她就很有压力！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好像不是“格纳斯”的对手，更不要说，现在的“格纳斯”变成了那种消沉样，透露出一种不择手段的意味。

他变得很像她那个父亲了。

当然，弗拉维可不会有那种消沉的氛围，只会自信多疑。

“不过，还真的是遗憾啊，早知道当时就用最直接的手段把他拉过来了，毕竟他那个时候还是挺好戏弄的！”

爱丽丝一边打开在自己办公台下的另外一个装置，看着上面浮现出来的，关于维尔戈此时的一些想法，一边这么想着。

她当然知道，擅长这方面的维尔戈，不可能没有抵抗那种读取想法的能力，毕竟是连影骑士都能够策反的家伙。

不过浅层的想法有时候也会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这让她可以稍微转移下注意力。

不然一想到当初自己的犹豫错过了“格纳斯”，她的心里就会冒出一种由衷的悔恨。

哪怕她当初不犹豫的结果就是把自己送出去，但无所谓，这对于她来说是是很值的买卖！

但是，当时为什么她会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