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催婚
类别:
其他
作者:
只今字数:2108更新时间:22/07/28 06:50:53
606
在家闲居无事,卫宜宁想起韦兰珥几次请她去端王府做客,但因为太后丧礼一直耽搁着未能践约。
左右如今也没什么事,况且这日是个半阴天,不像晴天那么暴晒,就准备了拜帖叫家里一个伶俐的小厮送到端王府去给世子妃。
韦兰珥正闷得无聊,忙叫人准备车马去接卫宜宁。
两个人见了面,韦兰珥就埋怨说:“你现在同我生分了,不像以前未出阁的时候那般亲密了。”
卫宜宁才不认账,说道:“六姐姐真能冤枉人,你和世子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做什么白眉赤眼地来讨嫌?怕世子不嫌我烦么?”
韦兰珥拍她一下道:“你不说自己懒往他身上赖什么?他如今不在家,你可要留下多住些日子。”
“可不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总要早晚照看着才放心,”卫宜宁说:“大不了多跑几趟,隔两日就来看看你。”
“得了吧你,拿话诓我,”韦兰珥才不信她:“我还不知道你,最讨厌夏天出门了,今日若不是阴天你才不会来呢!卫宜宁被她说中了,就嘻嘻地笑。
“虽然是因为我懒,可也是因为我放心。”卫宜宁止住了笑道:“自从和你定了亲,世子爷可像换了个人似的,安分守己再不胡闹了。你们家的姑娘个个好命,都能嫁得如意郎君。”
“还说呢,前几日母亲还说起其实也该为你寻觅一桩好亲事了,”韦兰珥与卫宜宁毫不见外:“只可惜正赶上国丧,不过也不妨碍提前筹划着。我且问你,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了?”
卫宜宁再镇定也是个小姑娘,听了这话忍不住把脸一红,说道:“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干嘛总说让人难为情的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何况你我又不是外人。”韦兰珥虽然只比卫宜宁大了一岁,但她已做人妇,又将为人母,对这些事便觉得在再正常不过了。
“我从没想过这些。”卫宜宁如实说道。
“你可该想想了,”韦兰珥语重心长道:“若说之前你想着为父亲申冤的事没心思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又不同以往了,你又不在宫里,没了指婚一说,正该擦亮了眼睛好好选一选。”
“六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还没心思想这事,等过两年再说吧。”卫宜宁略微苦了脸说。
或许对大多数的女子而言,到了十六七岁就该盘算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而后嫁人生子操持内务,按部就班的过完一生。
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因为千百年来,女子大多都是这个命运。
可卫宜宁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甘,也并不全然是因为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彻底。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婚姻的事,今天韦兰珥问她,她才惊觉自己并不想嫁人。
更准确的说,自己还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这么早嫁人会很遗憾,似乎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
而至于她真正想做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此之前,卫宜宁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找到弟弟、给父母报仇。
如今观音保已经找到,父亲的仇也报的差不多了。
就算还差一点,也不是特别难的事,终有一天会完结。
可是完结之后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韦兰珥见她出神,便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连忙安抚卫宜宁道:“好啦,也不难为你了,来日方长,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我现在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就是爱瞎操心。你可别因为这个就躲着不见我,那样我可就伤心了。”
卫宜宁连忙回身抱住她说:“我的好姐姐,我哪里就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我是那么不懂事的吗?你现在可了不得,我还怕惹你生气呢。”
钱千镒到现在还没有子嗣,韦兰珥肚子里怀的可是个宝贝疙瘩,卫宜宁哪敢惹。
韦兰尔留卫宜宁吃过了午饭,等到天气凉下来再让她回去。
卫宜宁不敢劳动她,说什么也不让韦兰珥送自己。
韦兰珥如今的确觉得有些乏累,也就没有勉强,给卫宜宁带了许多礼物,叮嘱她有空一定要常来玩儿。
卫宜宁出了府,到门前坐车,恰好有几个人骑马经过。
为首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看穿着不像是京城本地人。
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其骑的都是高头大马。
旁边还有个帮闲模样的人,四旬上下年纪,长得瘦骨嶙峋,骑着一头驴,正向那个年轻公子介绍:“这里便是端王府了,绕过这条街再往北走就是柱东王府。”
那年轻公子在马上一眼看到了卫宜宁,用马鞭很不礼貌的指着卫宜宁问:“这一个是谁家女眷?”
那帮闲看了看说:“这一位应该是世子妃的金兰姐妹,原智勇公府的五小姐。”
“长相倒是不赖,”年轻公子仔细的看了看卫宜宁说:“和平州那帮庸脂俗粉比起来好太多了,咱们如今进了京城,也该换换口味了。”
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哄堂大笑,不怀好意的盯着卫宜宁上下打量。
若换成寻常女子,早就又羞又怕了,可卫宜宁又怎会将这几个登徒子放在眼里,上车之后又吩咐车夫道:“把咱们的马料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再走。”
车夫按她的吩咐去做,那几个人骑的马因为一直在赶路,又渴又饿,见了马料都一哄而上。
“这没见过世面的畜生!”那年轻人拼命的勒着马,想让它停下来,但无济于事。
按律法,二品一下官员经过王爷府门前都是要下马的,否则便是大不敬。
这几个人原本是站在远处调戏卫宜宁的,结果他们骑的马被马料吸引了过来,匆忙中他们只得滚鞍下马,不是被带得趔趄,就是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其中为首的那个被马鞍挂住了脚,倒拖在地上手都磨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