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先登

“轰！”

西面，南面都在激战，阵地上到处都在爆炸，所以这声爆炸，罗斌没有在意，但四连长邹远被炸精神了。

“哪里爆炸！”

“连长，有人触发了我们的诡雷！”

“会不会是山上的小动物误触了雷？”

战士们议论的时候，副连长范合峰怒道：“暗哨呢？睡着了吗？”

邹远阻止了咆哮的范合峰，说道：“爆炸声很近，如果是敌人偷袭，暗哨肯定被敌人解决了！做好战斗准备！你，马上请示副营长，申请往北坡打照明弹！”

触发了诡雷的当然是侯景手下正在进行掘进作业的士卒，十几名挖土工作的士卒当场被炸死，其他士卒全都惊慌失措，好在侯景早就派了军官在队伍中监督，这才没有让士卒闹起来。

暗中观察了片刻，发现爆炸好像没有引起高地上的注意，侯景抱着侥幸的心理，对手下命令道：“继续挖！就要成了！”

侯景的s型壕沟距离四连阵地的边缘不到150米了，只等壕沟再转一次弯挖掘成功，侯景就能让人蹲在壕沟里，把箭射到高地上去！

一发照明弹划过北坡的空际，守候在阵地边缘的四连战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光亮驱散了黑夜，战士们没有发现任何敌人，却看到百余米外，不断的有一蓬蓬的沙土从地上翻出来。

范合峰吃惊的说道：“不好！敌人的土工作业已经快到我们眼皮底下了！”

蹲在一棵树后的侯景看到天上的照明弹的时候就知道混不过去了，亮如白昼的环境，他的掘进工作定然无所遁形！

“锵！”

拔出佩剑，侯景不等四连有所反应，抢先吼道：“全军突击！”

正等候在已经挖掘好的壕沟中的襄军士卒们骤然听见进军的命令，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般的冲出了壕沟，呐喊着向北坡冲锋，身在指挥部的罗斌听见北坡传来敌人的呐喊声，心里一突：“敌人到底还是没有放弃从北面进攻的打算。”

北坡偏西侧的位置有一道狭窄的山梁将北坡一分为二，所以侯景的人准确的出击位置是北坡的东北向，而这里也是四连重点防备的方向。

郑磊此时心里并没有底，如果天亮前不能把293高地拿下，那么他连随军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各营校尉们现在就会把他撕了！

“报！”

看到冲过来的斥候背的是红色令旗，郑磊就知道事情要糟！按他的估计，现在还没有到北坡发起攻击的时候。

“何处军情？”郑磊面不改色的问道。

“北坡偷袭的人马被敌人发现，侯校尉已命全营突击！”

“侯校尉的人马距离敌人还有多远？”

“不到二百步，弓箭未能及。”

“郑牙将！”一名刚退下来的营校尉面色不善的问道：“敌人顽强，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黔驴技穷，致使此战我营损失巨大，若未能一鼓作气，我等恐更加难以向王爷交代！”

在统一了战斗思想后，所有营校尉都默契的称呼郑磊为将军，现在这人特意在一开始强调了郑磊的牙将身份，意图不言而喻。

虽然其他校尉没有出言，但看他们那不善的眼光，郑磊已经暗暗将手摸向了腰间。

“郑某早已有言，若战不利，罪责由郑某一力承担…”

“呸！姓郑的！若不是受你蛊惑，我等尚可于大败时保存全师，罪不至重，你还不就是想用我等麾下儿郎之性命，做你郑某人的晋升之资？如今拿不下敌人，你让我等如何自处？”

郑磊厉声斥道：“赵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光拔剑高呼：“兄弟们！你们难道还看不清郑磊的真面目吗？我等皆受郑磊蛊惑，才致麾下多有伤亡，现前有绍将军身死之责，后有丧师之罪，我等如何能脱的了干系？为今之计，只有拿下此獠，说与王爷，一口咬定皆是此人谎报军情所致，到时众口砾金，我等定可免于责难！”

郑磊知道如果再不做什么，他这个临时统帅就得作古了。

“营校尉赵光临阵怯敌，威逼主帅，死罪！”

“今天死的必然是你！”赵光大喝一声，猛然刺向郑磊，早有防备的郑磊拔剑架挡，指挥大帐中顿时刀光剑影。

赵光虽也为斗气战士，也久经战阵，可与郑磊刚交手不到几回合，赵光就落入了下风，赵光的亲兵当即下场助战，可他们并无斗气傍身，被郑磊轻易斩杀。

赵光额头见汗，自知不是对手，再次号召道：“兄弟们，此事非某一人之事，诸位甘愿以身冒险，为他人做嫁衣吗？”

“何人助我拿下叛将赵光，郑某定将此战头功相送！”

赵光：“哈哈哈！我军败像已露，何来头功？”

几名观望的营校尉似乎被赵光说动，纷纷拔出武器，缓步逼向郑磊，郑磊心中大急，虽然能稳胜赵光一筹，但现在不是切磋，双方都在搏命，想要速胜，几无可能，如果那几人再加入进来与赵光联手……

“报！！！”

又是一名传令兵冲来，可大帐的情况让传令兵目瞪口呆，连军情都忘了说了。

一名靠近帐帘的校尉刚把刀拔出来，冷声对传令兵道：“有何军情，还不快说？”

传令兵一脸懵逼的说道：“侯校尉亲冒矢石，已率部先登……”

本就只有招架之力的赵光顿时面色煞白，而郑磊嘴角含笑，应对的更加的游刃有余了起来。

“郑将军休要惊慌！我等助将军拿下此獠！”

“保护郑将军！诛杀叛将赵光！”

“赵光受死！”

……

侯景能够冲上高地，只能说是幸运女神站在了他这一边。

在照明弹的帮助下，邹远惊讶的发现敌人居然近在咫尺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下令全线开火，并在第一时间发动了手雷攻势，想要扼制敌人前进。

襄军这边，侯景并没有如传令兵描述的那般冲锋在前，由于攻击的突然，处于后方壕沟的侯景落在了头一批冲锋的士卒身后，所以枪响的时候，他能安然无恙。

当许多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成为冲锋队伍排头兵的侯景本能般的察觉到危险，用剑脊反手就像打棒球一般将几枚飞向他的手雷打回了阵地，其中一枚，正落入了一个手雷箱旁。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