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毅力的较量
类别:
其他
作者:
飞天小诸字数:2184更新时间:22/07/28 16:14:28
凌风本想像阙志成一样对王段长说“我也干不动了”,但马军没开口说这种话,而是跟在那七八个人的身后,听从王段长下一步的按排。凌风此时可以像汤继淘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因为一个工段四十多人,除了前面走着的七八个“车轴”汉子之外,剩下的人不是借故请假回家,就是偷着“开小差”,再不就是原来分配的那节车箱还没卸完,但他不想就此输给马军,硬着头皮跟在马军身边。
“你还能干动啊?”凌风沉声问了马军一句。
“你干不动了?”马军笑着反问。
“你能干动,我就能干动!”凌风几乎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
“咱前屋除了志成之外,数咱俩年龄最小,体格最瘦。志成就那样了,别人也都把他当成孩子。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反正我不能让人认为我干活不行,只要有人能坚持下来,我就要挺到最后,不能让任何人小看我!”马军眼中倒映着月光,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思想。
凌风不明白马军要向别人证明自己能坚持到最后有什么用,但也实在不想在马军面前服一点软,深吸了一口气说:“行!我陪你坚持到最后!”
马军对凌风点头笑了笑。
……
王段长领着一行扛锹的人来到另一排车箱前,先从头数了一下车箱,回来后说:“就剩你们十个人了,剩下的人不是还没卸完,就是干不动回家了,我看也不能指望那些四个人一车到现在还没卸完的人了,你们几个能干动就多干点儿,多干多得,钱肯定不会差。还有五车没卸,四个人一车不够分了,只能两个人一车了!”
两人一车?一个人还要卸六十吨?
凌风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第203章 挑战极限
作者:断桥飙车 | 发布时间 | 2018-12-11 05:42:07 | 字数:2798
六十吨的精矿粉是什么概念?用板锹把车皮里的精矿粉撮起,顺着敞开的车门扔到两米以外
的地方,按一板锹三十斤算,得需要大概扔四五千次。让一个刚刚学会用锹的人,抡了八个小时大板锹后,又卸了将近四十吨精矿粉,再让他去卸六十吨精矿粉,无疑是一次体能极限的挑战……
马军能做到,是因为他以上班快两年了,什么累活都干过,体力肯定以你强得多。再说他在平台了呆了八小时,没怎么干活,你却比他多抡了八小时的板锹,跟他在一个起跑线上吗?
想那么多有啥用?干就完了!不是有和你一样抡八小个时板锹又坚持到现在,去挑战这六十吨的人吗?无论如何,只要有人能做到,我凌某人就不能给自己找借口!
想到此,凌风似乎感觉自己眼中冒着火,愤然去与马军一同打开车门的门插上拧着的铁丝。五个车门都被打开后,马军照例爬上了车火骑在车门上方的车箱壁上,凌风一个人用锹将车门举到马军能用手抓住的高度……
四个小车门被马军挂起来后,两人都上了车箱开始卸车。这次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觉得每说一句话都会浪费体力,整个车箱中只能听见铁锹摩擦车皮的底板,与车门外飞落的精矿精发出的“嚓”“噗”“嚓”“噗”的声音。
凌风汗水似乎已经流干了,眼中依然像上阵杀敌杀红了眼的战士一样冒着火,胳膊每次端起满满一锹精矿粉向车门外抛去的时候,都需要紧绷着嘴唇、咬紧牙关,怕心劲一松就再也没有力气端起下一锹三十多斤重的精矿粉了……
“歇一会儿,抽根烟再卸!”
一个车门卸完的时候,凌风放下锹,掏出了还剩下五六根的秋泉递给马军一根说。
“你咋还有烟呢?我的烟早没了!”一脸黑色粉沫与一道道汗水痕迹混合在脸上的马军,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说。
“秋泉烟太难抽了,抽几口就反胃。”
其实凌风在放料的岗位上一个班也没时间抽几根烟,刚才四个人卸一节车箱的时候,总担心比别人卸得慢会拖同伴的后腿,想不起抽烟,挑战这六十吨的时候,有马军这个一直埋头苦干的对手在与他较量意志,更没心思停下来
抽烟。此时一个门卸完了,并没有落后于马军,算是完成了一个目标,需要奖励自己一根烟,给自己一个继续超越自我的动力。
“总抽蝴蝶泉的人,当抽不惯这种便宜烟了!慢慢习惯就好了!”马军抽着烟笑着说,语气恢复了从前的状态。
“天亮了!”凌风眺望着蓝天白云和空中飞过的一群麻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估计都七点多了,天能不亮吗?”
“都不知道啥时候亮的!”凌风感叹一句。
“呵……都累懵了吧?”马军笑着问。
凌风能够感觉到马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在拿自己当成他的对手,于是便装做无所谓地说: “还行,没感觉太累。”
“呵呵……”马军笑了几声说:“可拉倒吧!你就是嘴硬。”
“你别管嘴硬,还是啥硬,没比你少卸几锹吧?”
“嗯,咱俩卸得差不多,我都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有刚。”
“呵呵……不算啥有刚,反正你能挺,我就能挺。”
你不想被别人瞧不起,我更不能让你小看我!
尽管凌风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但得到了对手的赞许,他笑得更加灿烂,心里急于想抽完烟,拿起象征武器的板锹与马军较量到底。
马军似乎领会了凌风的心意,快速地抽了几口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烟,用“弹指神功”将烟头弹了出去,拿起板锹看着凌风的眼睛笑着说:“接着壳呀?”(“壳”是东北话,“干”的意思。)
凌风低笑了几声,也把烟头弹了出去说:“壳呗!”
超负荷的劳动强度、极端透支的体力,就这样在谈笑间,变成了只是付之一笑的游戏。两人似乎都像又被充足了电,拿起板锹伴着亢奋的心境,加快了挥锹的节奏。车箱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嚓”“噗”“嚓”“噗”声,迎合着鸟鸣,在凌风的心里弹奏着一曲生命中最壮美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