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斗龙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卸甲(虎斗龙卷完)

类别:其他 作者:落词字数:4438更新时间:22/07/28 20:36:31
吐万方拍灭胸口的火焰,拉着自己的衣服,看向敬长安,敬长安低下了头。

吐万方将刀反持在手,也不在换气,身上的外放的气力散了大半。

“最后一刀,是师傅花了很多年才悟出的,如果还有武学排名,这一刀当之无愧第一!看好了!横刀行——虎卸甲!”

吐万方手握大刀背对着敬长安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敬长安,笑着说道。

吐万方拔刀过来,敬长安看到了不下十个破绽,可当吐万方的刀快到敬长安的面门,寒光突现,当吐万方收到之时,敬长安身上的甲胄,竟然破裂,只留了一个面甲,在敬长安的身上。

在看何不谓等人,个个眼睛瞪的老大。

夹子关上的丁晴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太快了!看不清!”徐阿弟揉了揉眼睛,他知道还有一次,哪怕看到一点这卸甲的本事,就好了。

敬长安这次确是没有看到,吐万方是如何出刀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效仿。

“拖刀为拳,刀在心,人似猛虎,试试吧!”

吐万方解下身上的刀,轻放在地上,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

敬长安拱手行礼,走六步伐,拔出了刀,闭上了眼睛,突然出刀。

下一刻,敬长安走到了吐万方的身后,托起了吐万方的后背,吐万方的上衣,突然破裂。

他的上身全是伤口,唯独后背如同少年肌肤。

“你不托,我也能抗的起,刀客身上的伤口,是荣耀!”

吐万方回头看着敬长安,脸色已如金箔。

“笙!上衣甲!”敬长安点了点头,大声喝道。

王笙推开徐阿弟,抱着一个箱子跑了过来,敬长安双膝跪地,将木箱打开,举过头顶。

“很多年,都不曾穿了!有些生啊!”吐万方摸着甲胄,穿上了甲胄旁边的衣服。

敬长安看着吐万方抓着甲胄,等待着。

敬长安起身将甲胄给吐万方穿上,给他系上之时,轻轻喃道。

“第三刀!谢师傅!”

——————

伽罗山,所有闭关道士,皆出。

“脱下山上衣,披上俗世甲,众修士,心安否?”清明观主,身穿甲胄,收扶三尺剑,看着底下修士们,深呼一口气道。

“身逢乱世,怎能心安?”众人皆回答。

“那请道友,牢记十字真言!”清明观主先行低头,鞠躬缓缓说道。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众人皆三拜修主,后叩首清风观主,转身离开。

龙现山庄外,两个披上战甲的老者,看着山下道友缓缓离开,相视一眼。

“丘君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把年纪,还能够去与那些人,再分生死?”于迫真摸着自己身上的锁扣甲,轻声说道。

“迫真道友,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丘君奉掐指一算,叹了口气说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于迫真错了搓手,笑着说道。

“滚你丫的,你这个老山羊,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欠老子收拾!不说了!”丘君奉冷哼一声,开始下山。

“德行!穿上俗世甲,你也是小龟露头,一剪没!”

于迫真白了一眼,说完以后,揉了揉自己的脸,笑呵呵地赶了上去。

————

“老夫掐指一算!也是今日了!”一个笑呵呵的老头,穿着全身补丁的衣服,看着面前年老但身穿极其华贵的老人,笑着说道。

“庆公!异瞳人他们……”康沛话还没说,快刀庆竹郎,摆了摆手。

“没有我上次见的那娃娃手里的刀,我是不会出山的,你们的刀,太轻!”老头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说道。

“正知如此!来人!扛刀来!”

康沛拍了拍手,五个人扛着一个大刀艰难走了上来。

老头眼前一亮,他一抖自己的身子,传来如同鞭炮的响声。

脱下自己的衣服,一同陪在康沛身边的人,皆是惊掉了下巴。

那里还有什么身形佝偻的老头,这完全是不惑之年的强横武夫。

只见庆竹郎,一手拿起了五个人才能够将刀扛上山的大刀,拔出刀,抖了

一下手腕,竟然有虎啸声。

“魅虎刀,仅仅只是比俎虎低了一个档次!”

康沛眼神炽热,他也想这种返老还童的气功,还没开口,只见庆竹郎将刀系在了背后,清澈的眼睛,看着康沛说道。

“童功,还是算了吧!”

康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在潜移默化之中,磨掉了脾气,大概和那个人前古灵精怪,人后多愁善感的佟国师有关系。

稍晚时候,康沛和换了身衣服的庆竹郎,坐在城南的一家酒馆之中,喝着酒。

“帝君,为何很少以朕自称?”庆竹给康沛倒上酒水,捏起一块腌制好的肉片,认真说道。

“一次除新,大番记录在策的百姓,死了整整一百五十多万人!现在能够找到的人,也只有区区七十多万,不加上妇孺老人,从蓼逃难过来的,还有多少?这个数!一个巴掌!”

康沛将酒一饮而尽,用手在桌子上画着圈,悲伤的说道。

“怎么会?”庆竹郎停下了咀嚼,他硬生生地吞咽下去,擦了擦嘴说道。

“弱国,自古以来就是按在地上狠狠蹂躏,走了个胡人,片刻喘息,又来了个卷土重来的大商!”

康沛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说道。

“久不出世,竟然是如此的人间炼狱,其他的人呢?那蓼国帝君,手里可是有……”

“没了!蓼国帝君已经换了人,陈梁献,只有他那个父亲的戾气,少了他父亲的仁德!至于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现在是佑国的元勋,他的结拜兄弟愣是用命,推翻了大半个通国。年轻人的江湖气,没有老一辈人的纯了!”

康沛摊开手,无奈说道。

“九蟒、历练宫、敬世楼、陵泉十二风云、伽罗清明观与他独当一面的龙现山庄、将军岭迷窟人、算家、兵器家、纵横家等等,现在呢?”

庆竹郎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还不忘喝着酒。

“九蟒十分活跃,历练宫销声匿迹,敬世楼三国诛灭,对了你说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敬世楼最后的遗孤,陵泉十二风云几乎全部入土,清明观和龙现山庄人是多,战力也只能全是乙级,将军岭、算家、兵器家不用算在里面,他们和商结盟了,纵横家?少主被蓼国帝君剁了脑袋,也是决裂……这一切商人能够笑一辈子!”

康沛哈哈大笑,可庆竹郎能够品出其中的心酸。

“时也命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大商吃了这么多年瘪,熬到头了!不过还说不定!”

庆竹郎看着桌子上已经没了东西,摇晃了一下酒壶,也没有在听到一点响声。

“还接着来?”康沛歪头看着两人桌底放着的八个酒壶,轻声问道。

“不来了,越喝越精神,越喝越想去不落城砍死几个异瞳人!”

庆竹郎摆了摆手,起身拱手行礼说道。

“来人送……”康沛话还没说完,庆竹郎已经跳出了酒肆踏风而行。

庆竹郎回到了自己的家,点燃了一盏油灯,关上了门后,开始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铲子,开始刨地。

挖了大概一香时间,才挖出一个大盒子。

庆竹郎五指成勾,直接抓起了这个埋在土里的大盒子。

盒子放在地上,能够听到如同银两碰撞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庆竹郎吹了吹盒子,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刻着敬字的楼阁画卷。

庆竹郎拿下这个画卷,下面便是整齐排列的九蟒逐日特制的金币。

“怎么就杀不光你们九蟒呢?商国人,你们随意,我庆竹郎出山了!”

庆竹郎将箱子放回原处,去打了水,将土润湿以后,用糊墙的方式,将箱子封好。躺在椅子上酣睡起来。

第二日,竹园失火,什么都没有了。

————

商国帝君出了关,站在敬长安等人一直不动的白石广场,看着隐忍已久的那些老将士,拔出了传了一代又一代的宝剑,所有老将脱下了自己的甲胄,站直了身体。

一批身穿新甲的将士,快步跑了过来,站在了老将士年身旁。

“穿新甲,慷慨赴死,尔等惧焉?”大商帝君以剑拄地,吼道。

“以新血逐日,以旧身奉国,

何来生死?”

所有老将士转身,将自己的甲胄交付给了新人而新人同样将自己的新甲胄交给了老将士。

“令出三门,攻破蓼门,踏碎旧番!”大商帝君三次踢剑,出三声剑鸣,所有将士穿上了自己的甲胄,高举右手,长呼!

“天倾大商,耳震八方!”

除夕夜,大佑灯火阑珊,鞭炮阵阵,烟火不断,而蓼国与夏国,皆没有年味。

“能喝上一碗肉汤,已经不错了!”敬长安坐在自己的房间,笑嘻嘻地喝着黄小娇端给他的肉汤,盯着黄小娇的脸蛋,认真说道。

“军中就是这点不好,备战没有了年味!要是以前,这个时候我应该点着烟花,在院里来回跑着,或者强行拉着大姐二姐,偷摸跑出去,在看一遍戏班子的封箱拜礼,还能拿到几瓶上好胭脂。”

黄小娇接过敬长安递给他的碗,还不忘用手里的手绢给敬长安的嘴巴擦拭了一下,放回了餐盒,拎在了门外,边走边说道。

“我就不一样,年年都是睡觉,特别省事!”

敬长安挠了挠头,仔细回想自己是如何过年,好像就是贴完春联,放挂炮,直接蒙头睡觉。

“那多没趣,来来来!给我捏捏肩膀,我和你讲讲我那个时候,是怎么过得!”

黄小娇扭了扭脖子,坐在敬长安旁边,认真说道。

“好嘞!说说呗!”敬长安答应下来,赶紧给黄小娇先锤肩膀,后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捏着芳肩。

“除旧!贴窗帘,放炮仗,然后一拜天地,二拜列祖宗,三拜灶王爷,早饭和午饭都是吃点糕点,晚上那就是各种美食!最后……守岁!等到大钟楼敲十二响,再放炮,就可以去休息!应该就是这些。”

“啊?这么多东西?那吃完饭,那么多时辰怎么过?总不能比武吧?”

敬长安听的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天自己去白活这么多年,以前都是埋头睡,睡的特香,听黄小娇这么一说,好像错过了些什么。

“对啊!可多了!并不是比武,对弈!成语接龙,输了喝酒反正有很多打发时间的东西!”

黄小娇拍了拍敬长安的手,转身看着敬长安认真说道。

“嗯…………活狗肚子里了!”敬长安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一句。

“哈哈哈!别乱说!咱们度过了这个难关,以后除夕我都带你玩些好玩的!”

黄小娇捂着嘴笑了笑,揉着敬长安的脸说道。

“这样啊!那就说定了!……你等我一下!”

敬长安眼睛一转,从位置上起来,从自己包袱里找了半天,出了门笑着说道。

“什么?”黄小娇一头雾水,还没问完,敬长安已经出了门。

黄小娇便坐在屋子里等着,时间一长她在屋里来回走着,翻看敬长安都快翻看的堪舆图,嘴巴越来越撅。

黄小娇看着油灯也快没了油,添好了油,就已经打算离开,敬长安突然推开了门,笑了起来。

“你这脸?怎么这个样子?”黄小娇抬头一看,敬长安的腮帮子都是黑的,敬长安把一个木板,放在了桌子上,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竹篮。

“这是?”黄小娇看着桌子上,放的东西,问着那个洗手,擦着脸的敬长安询问道。

“棋啊!我用木炭和墙面上的白灰捏的,将就着用,应该能玩,棋盘放心,我画图的标准,格子绝对不差!”

敬长安坐在了黄小娇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哼……登徒子!”黄小娇看着里面的‘棋子’用手捏了捏敬长安的脸说道。

“嘿嘿!试试看吧!我只会下五珠其他,也不够!”

敬长安把白棋就给了自己,把黑棋推给了黄小娇,自己先放了个白棋,认真说道。

“如果输了,你当如何?”

黄小娇撅起嘴,从小竹篮里拿出一粒黑棋,放在了敬长安白棋旁边,歪头看着敬长安说道。

“输了喝水啊!我五珠棋还是挺厉害的!不是我自夸!”

敬长安拍了拍胸脯子,十分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黄小娇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天快亮,王笙起来出恭,却发现一个人扶着门,在那里呕吐。

凑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白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