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悲惨
类别:
其他
作者:
莫问莫忧字数:2300更新时间:22/07/29 08:00:58
“你又何必怪自己,就算只把我当陌生人,你替我着想的已经够多了。”
若早几年,有人告诉丰之康他将来会因一个女人而失魂至此,他是打死也不信的。可是,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茶丰的九姑娘却是连根长在他心里,再也除不去了。
褚青岚一怔,随即冷笑:“你又知道什么?你怎知我不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我做得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
萧琴对这赫然摆在眼前的不争气地“二”点皱了皱眉,随后自嘲地笑了笑:“金老大,给你丢脸了,别介意啊,毕竟……当年你教我的时候,我才七岁呢。”
“小琴儿!”方德胜突然眉开眼笑,当年干巴巴地小娃娃和眼前的调皮少女身影重合,他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乌宓茜眼熟了。
当年萧琴流落江湖的时候,日子过得绝对称得上悲惨的。身上有银两,却不敢大方地睡客栈吃酒丰,一是因为周围围捕她的人太多,那些人想要她的赤霄令已经想疯了,二则是因为经常有店家打她的主意,一不小心就会被卖了。与其在客栈睡得担惊受怕,倒不如在土地庙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只要她把钱藏好,再穿得杂乱一点,走倒街上也跟个小乞丐差不多,没人会主意到她是个女孩,更没人会认为她身上有钱。反正她只是每天拿几文钱卖馒头和包子,人家也只当她乞来的。
萧文虹蹙了蹙眉,没有理她。任凭又探出一个头来的江雅秀在那里看着在听到她的话那一瞬,萧文虹和尤应沂都明显的沉了沉的脸,诡异的笑意。萧府也在此刻到了,马车停下,便是有话快说的时刻。
“放我下来!”萧琴在他耳边愤怒的说道。他幽深的眸子望着萧琴,轻轻地将萧琴放到地上。
公孙顷略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萧琴身边坐下来。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支玉笛,萧琴记得这支笛子,是他母后的最后一件遗物,公孙顷贴身带着,多年不见这笛子,现在看到居然有些想念。
萧琴四下望了望,无数惊讶的,疑惑的但更多是嫉妒的目光直直射到萧琴身上。爹爹他们率先进了府,蔚婉和春花居然也不见了踪影。萧琴不由得气的直跺脚。
看来只得和祺安一同进去了。
刚想回他一个笑容,他却抓住萧琴的袖子,直接扯着萧琴往前走去。
萧琴本来就恼火的很,如今更是气结。之前只是觉得这孩子少年老成,没想到如今却如此粗鲁霸道。萧琴可不能任由他这般欺负。
“先不要问,好吗?此事说来话长。……你的身体这么冷,还是先休息吧。”
然而萧文虹才把萧琴送到碧羽轩里,在床上躺下的时候,闵夫人便冲了进来。
她要萧琴赶紧起来梳妆打扮,离辰时的选妃还有一两个时辰,时间虽然不多,但是还勉强够,而选妃之事非同小可,要萧琴为家族考虑,回来后再好好休息。
萧琴怔了怔,这才想起这件事。然后她没有再顾虑萧文虹的犹豫和反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小纤和曼云立即上来紧锣密鼓的为她选衣梳妆,随身服侍。
辰时,她准时和其他的姑娘们一同到达选妃的含香殿。
盈盈而拜,再微笑站起,在武惠妃问这时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的眼中泛起隐约的泪光,然后从容答道:“琴儿有一妹妹,刺客误把她当成了琴儿,故而妹妹遇害,琴儿侥幸却活了下来。”
没有人敢走进这间被鲜血染红了的房间里。
萧琴悲伤而无助的尝试用手去阻挡他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滴,大片大片的染红了他的衣衫:“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责而愧疚的啜泣着,看手中沾满了的鲜血:“我死了不是更好?一切……一切都是……”
“不……”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被拉紧的衣摆,感觉到萧文虹温和的目光。她回身将脸靠进他的肩上,抱得紧紧的,然后听到他苦笑了两声,说:“我不会让你死……”他由不得的咳了几声,咳出几点血来,然后一把抓住萧琴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为我死。”
尤应沂也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望着萧文虹和萧琴,蹲下的时候,放下了那柄杀死了所有黑衣人的剑。
江雅秀已经叫到了车,穿过重重人群快速的奔到房门口,然后看到萧琴啜泣着看向萧文虹的脸,然后说道:“你不能死!听到了没有?你绝对不能死!”
“车已经来了!快把他带到府里去吧!”江雅秀紧接着说出这句话,接着带了几名人走进房间里来,然后指挥道:“把他搬到车上去。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快些!”
他的脸色恢复正常,回过头来,萧琴正在揣测刚才江雅秀所说话的言外之意,他温和的一笑:“反正这东西你一定要收好了!找没找到秦婶婶都记得来还给应沂。记好了啊!”
尤应沂下了马匹,萧琴的眼中浮现出温暖的颜色,萧文虹也从马车另一侧跳下。
萧琴继续坐在马车上,低头感觉到手心里的玉鹤由温热转成微凉。江雅秀也在她身侧下车了。她望着尤应沂和萧文虹的背影,看见已快走上萧府的台阶,然而又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笑的萧文虹,再透过萧文虹看到他的身后,已经领先走到萧府门口的尤应沂,心底隐隐浮现出来了一股深深的感动。
热热地、深深地、酸酸地……
她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萧文虹和尤应沂、江雅秀以及那几个随从们,都进入萧府去了。仍然是上次她和秦婶婶来时进的那个偏门。
这样一路躲,一路逃,虽然苦了些,但也渐渐避开了那些人的耳目。直到有一天,萧琴在赌坊后面的巷子里看见一个人。
那人被赌坊的打手们打得鼻青脸肿如猪头,嘴里却还不死心地吆喝这什么“我赢了”“明明是我赢了”。
萧琴撇撇嘴,到死还在贪心,她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了。她一个小孩儿,什么能力都没有,也在努力地活着;可那人身强体健,年纪轻轻,不找份伙计谋生,却一心醉赌,活该落得这下场。
“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又有什么要紧。我喜欢的是你褚青岚的全部,你有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是善是恶,又有什么关系?”
褚青岚心下一动,不由回过头。
丰之康的发丝有些乱了,不似平日谈生意时装扮得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偏生那双眸子又诚挚得很,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