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九虚精髓

燕雨寒的面色冰寒中首度带着凝重，而广场上的一众师生此刻也都微微有些发呆，宁副校长更是脸黑的如同锅底，心中直骂学生废物。

“陆舟那是什么剑法，竟能逼退‘天谕双娇’之一的燕雨寒？”有学生惊讶出声。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陆舟手中有剑的时候比没剑的时候强了很多。”‘雾都学府’的一名学生观察的比较仔细，和他的同学说道。

“废话，你拿着武器不会变强啊？”

“不是，我是说，他手中有剑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强了一个层次，层次都不同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空手时也很强，而且每战一场都在大幅度变强，就好像他一开始对力量不太熟悉一样，还有，我跟他交手时能感觉到，他并不是迫切想要取胜，而是一直在观察别人的招式，有些像是要看破对手的意思。”

周成发言道，他是最有发言权的，陆舟刚和他交手的时候一直处于挨打局面，等他逼得急了，突然之间陆舟爆发，他便立刻处于下风，等到两人交手结束时。

他知道如果再战一场的话，他索性连一丝丝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他果断认输。

“他和我动手也没有出全力。”裴松说道。

他们两个加上袁青，是‘雾都学府’本届特招生中最强的三位天骄，其实就算把其他专业加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他们是打不过燕雨寒，却也并不弱太多，否则也太看不起之前排名第三的‘雾都学府’了。

此刻连他们两个都自认远不如陆舟，燕雨寒想要取胜岂能太过轻易？

燕雨寒脸色凝重，再次出剑时更加凌厉，剑中寒意更加迫人，陆舟转攻为守。

‘铮~~’

一声长鸣，两人剑与剑接连交锋了十数次。

陆舟退，剑锋上覆盖了一层冰霜，剑刃上布满了细密的缺口，燕雨寒紧迫而至，剑上寒霜更胜。

‘铮~’

又是一声长鸣过后，燕雨寒一剑扫在陆舟的剑尖上，陆舟长剑覆霜变脆，剑尖顿时被崩掉，而燕雨寒的剑却毫发无损。

冰霜能力，冯棠的导师费凌瑄觉醒的便是这种能力，只是燕雨寒用的是剑意，而非‘觉醒之力’，虽远不及‘觉醒之力’，却也足以在‘无垢境’中称雄了。

一剑又一剑，陆舟的制式长剑接连被削断了三次，燕雨寒渐渐占稳了上风，剑法更是凌厉。

直至此刻，宁副校长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不过斩断陆舟手臂的话仍然不准备收回，在她看来，那只是个教训，教训年轻人要懂得畏惧，懂得敬重。

随着燕雨寒剑法的彻底施展，寒冷剑意也越来越盛，渐渐从战场中波及到了战场外，许多学生都受不了开始后撤。

宁副校长的脸色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她缓缓结果苏汀递上来的水，无视了苏汀求情的眼神，正要趁机教训苏汀几句，忽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战场外的学生都受不了燕雨寒的剑意而后退，可处于战场中央的陆舟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受伤或者不支的状况，而且看样子对方手中的长剑虽然变成了短剑，虽在后退，却依然从容，依旧坚挺，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震惊，更是极为不爽，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燕雨寒不能完全压制陆舟。

陆舟步步为营，缓缓后退，他没有在意场外别人的动静，甚至连燕雨寒那冷峻美丽的面庞和完美的身材全都视而不见，眼中所见只有燕雨寒的剑。

燕雨寒的剑，冷，厉，快，狠，陆舟用心观察，全神感知，在他眼中，那一剑剑的轨迹逐渐清晰，那一招招的精微奥妙一点点的被他捕捉到眼中，融汇到了心中。

而对方剑中的寒意他感受到了，却并未觉得如何，‘风云一气吐纳决’照常运转，气息依旧通畅无比，反应没有丝毫变慢，头脑没有半点迟钝，真气没有丝毫桎梏，仿佛那能使二品武器变脆的寒霜对他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双剑再一次相交之后，陆舟的长剑再次断掉一截，他却陡然止步，不再后退。

“还是短剑顺手啊。”

陆舟微笑开口，半截断剑转动间五道剑影飘出，这五道剑影尚未攻到燕雨寒面前，另外五道剑影便跟了上去，五道之后又是五道。

一瞬间，三拨攻击发出，十五道剑影飘忽不定，无孔不入，燕雨寒纵使知道这些剑影以假的居多，时间短促之下也无从分辨，更不敢冒险。

退，是唯一的选择，退开距离才有足够的空间，才能带来足够的时间。

然而在她再次后退的瞬间，陆舟的步伐陡然加快，身子拉出一道道虚影，从她的前方，左侧，右侧不断攻来，而手中的断剑不断幻化出真假难辨的剑影。

那些剑影不再是固定的五道，而是有时五道，有时两道，有时只是最直接的急刺，毫无花哨。

这正是陆舟习练多日，祁老所创的绝技‘九虚剑法’。

祁老以两门剑法傲世，‘逆杀一剑’与‘九虚剑法’。

‘逆杀之剑’是分生死判阴阳的一击，难点不在学，而是如何融入全身之力，而是把握准出手的机会，只要机会把握得好，一剑便可以弱击强，达到逆袭。而一旦一招不中，就只能是任人宰割。

和‘逆杀一剑’不同，‘九虚剑法’的最大特点就是容错率极高，本来就是虚招骗招，出错剑招也没事，来得及改正，精髓在于如何去骗，在于如何打乱对方节奏，使对方出错。

燕雨寒长于压制，可论压制，她如何比得上祁老倾囊相授的‘九虚剑法’？

一时间，场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飘忽不定的剑影，到处都是陆舟的身影，燕雨寒身处诸多影子之中，唯有奋力抵挡着不知下一刻来自何方的攻击手段。

一开始，燕雨寒仗着自身雄厚的根基，强悍的实力，极快的应变能力还能一一抵挡化解，可渐渐的，陆舟的速度不再是一味变快，而是变得忽快忽慢，快慢相结合起来。

这一下，燕雨寒不能机械地以最快的速度来抵挡对方排山倒海的进攻，而是需要不断变化套路来应对对方忽快忽慢的打法，神经忽紧互松之下，她的节奏也变得紊乱了起来，一剑稍微快了一丝，提前挥了出去。

对战之时，进攻者处于主动，只要控制好距离，犯了错还有希望改正，而全力防守方犯了错误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哪怕这错误只是非常微小的一点。

陆舟的目光中敏锐抓到了燕雨寒的错误，他步子微微一顿，让过燕雨寒提前挥舞出去的一剑，然后断剑便递了出去，剑锋直接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

燕雨寒心中一凛，顿时一动不敢再动。

“想要我一条手臂？对不起，你还不够格。”陆舟缓缓开口，一把抓住燕雨寒的手臂，‘咔’地一声摘脱了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