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监督所

在枪决了长板滕一和武藤小野之后，柳凡怒斥惩处赵三金副官的事情，也直接在津南城传播了开来，毕竟当时这事情是直接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所以想要隐瞒也新瞒不住，所以，随着这件事情的传播，整个津南城的老百姓再次的担忧了起来，现在柳凡如此肆无忌惮的去得罪太子一方的人，如果真的导致太子直接进行报复，那么津南城会不会真的变成生灵涂炭呢？

这一次，担心此事的人明显的变多了很多，在这一刻，关于拆除城墙的事情，仿佛已经没有人愿意继续的提起了，每一个相见之人，见面之后首先询问的便是，你准备好逃难了没有，从这些方面便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对津南城的影响有多大。

当然，今天的公审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最起码的一点便是让这些津南城的老百姓知道了，柳凡其实也并非是不可沟通的，最起码在对待一个津南城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的时候，柳凡的态度还是非常的恭敬的，所以那些心下担忧的老百姓，便自然希望这些老先生可以出面劝一劝柳凡，希望柳凡不要让津南城继续遭受炮火的洗礼了，即便柳凡不愿意，也应该在战斗打响之前，对津南城的百姓进行通知，这样也可以让大家能够及时的从战火蔓延的区域之中逃离出去。

因为有太多的人上门请求，所以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只能相偕一起向城主府走去，希望可以凭借大家的脸面，让柳凡能够悬崖勒马，毕竟以一个小小的聚英庄去抗衡坐拥几个州的太子，这无异于以卵击石，柳凡自己找死，自然不会有人在意，可是如果柳凡带着大家一起死，那么自然就没有人愿意了，所以几个老先生，也只能上门来求情，也算是给津南城做最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对于几个老先生的到来，柳凡并没有进行拦截，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几人的来意，不过柳凡依然还是非常恭敬的邀请几个老先生进入到了房间之中，在几人落座之后，柳凡才开口说道：“其实对于几位老先生的来意，我也是已经猜到一二了，几位老先生已经在津南城生活了一辈子，自然对这里有了极深的情感，不希望这津南城遭受一丁点的损伤，于是在发现我这个毛头小伙子竟然打算得罪太子，并且可能会将战火带到津南城的时候，心中万分担心，这才主动上门想要劝说我这个毛头小伙子，不知道我所说的，是不是准确啊？”

对于柳凡的聪慧，众人也是早已有所耳闻，此刻听到柳凡所说，大家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柳凡，既然如此的话，大家也没有必须继续的藏着掖着了，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便可以了，毕竟此刻柳凡能够这样光明磊落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算是对大家的尊重，既然如此的话，大家自然也应给坦诚相待。

“既然柳凡城主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大家对于津南城的感情，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所以，大家还希望柳凡城主你能够给予大家一个答复，也让大家的心里有一个着落，不然的话，大家伙每天这样不停的胡思乱想，对于津南城终究是不好，您说对不对？”

“方先生所说的，非常在理，不过有几点，我需要向各位澄清一下，首先，我并非是津南城的城主，因为现在津南城的城主正在选拔的过程中，究竟最后谁可以成为城主，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另外，关于我得罪太子会给津南城带来危险这种说法，同样有些不准确，对于得罪太子这种说法，我觉得是见仁见智，如果你们觉得我的拒绝便是得罪太子的话，我也无话反驳，只不过这样的得罪，我觉得却并不会波及到津南城的安全。”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凡停顿了下来，发现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之后，柳凡才再次开口说道：“首先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太子派遣前来消灭我的人，我们都是华顺帝国的一份子，所以，即便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了战斗，也绝对不会波及到津南城的百姓，这一点，想必几位老先生仔细的想一想还是可以认可我的。”

听了柳凡的话之后，众人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太子派人前来消灭柳凡的话，无论带队之人是什么身份，确实是不会让津南城遭受损失的，毕竟双方的战斗，最终的目标都是得到津南城，所以，赢得一方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愿意让津南城的百姓仇恨，同样的，他们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战斗，使得事后自己还需要花费大量的银钱来修补被战斗波及到的一些建筑，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几人也不得不认可柳凡的这个说法了，确实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前来攻占津南城的人不是倭寇，只要是华顺帝国之人，其做事都会有一定的底线，自然也就不可能使得津南城出现太严重的

损失了。

众人刚刚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柳凡的声音便再次的响了起来，“好了，大家看来已经认可我的说法了，那么我就来说一说我的第二个理由，想必几位老先生应该都知道，我是准备要将南边的城墙拆除掉的，如果说，我将城墙拆除掉，这津南城就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了，那么我自然也就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来进行防御了，还有，我属下的队伍已经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进行了大量的撤离，所以，即便我和太子的队伍发生了冲突，也绝对不会出现在津南城附近，既然如此的话，大家就更加不应该担心了，你们觉得呢？”

不得不说，柳凡的这个理由依然是有理有据，在听了柳凡的话之后，也没有人会觉得柳凡的这个理由不成立，确实如此，一旦将津南城的城墙拆除掉，那么柳凡就不可能凭借这津南城的城墙阻挡太子的队伍进攻了，既然如此，柳凡自然也就不会将战场设置在这个地方，而一旦战场远离津南城，自然大家也就没有任何的危险了，更何况柳凡手下的护**撤离，便已经成为了最好的证明，所以根据这种种迹象，大家自然也就不必担心津南城的安危了。

再柳凡将自己的借口全部说出来之后，几个老先生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了，毕竟大家信誓旦旦的走上门来，准备向柳凡问罪，可是在一番交谈下，众人才发现，原来人家柳凡早已是想到了这些，所以在众人到来之前，便已经成功在津南城想好了退路，既然柳凡的所作所为并不会给津南城带来任何的危险，那么几人也就再没有任何理由去劝说柳凡放弃抵抗太子了，所以几人在相视一眼之后，便微微的叹息一声，准备起身告辞，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就在众人刚刚起身的那一刻，柳凡再次开口将众人阻拦了下来，“众位先生，既然大家今天来到了这里，恰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家商讨一下，所以还请几位老先生不要着急，待我说完我的请求之后，大家再做决定，是否要离开。”

既然柳凡说出了这样的话，自然众人就没有理由马上离开了，毕竟大家到来的时候，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柳凡却并没有将众人拒之门外，反而还非常恭敬的邀请大家进入到了房间之中，而且在说话之中，也是一直都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使得大家有气也没有地方发，所以此刻柳凡再次笑脸相邀，大家自然没有了拒绝的借口，所以在客气了几句之后，几位老先生便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众人重新落座之后，柳凡并没有马上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而是挥手让一位护卫在几位老先生重新的上了茶，待上茶结束之后，柳凡才终于开口对几位老先生说道：“几位，柳凡斗胆将各位先生留下来，也是因为几位先生是整个津南城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几位了，所以，在几位的身上，也算是携带着民心，所以我非常的好奇，难道几位先生对于这应聘的城主就不感到好奇嘛？”

“好奇？你是说城主的选拔已经结束了嘛？那么新城主又是什么人，你可以说出来，我们看一看他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说实话，乔臻确实是有一些手段的，只可惜当初乔臻选错了方向，他不该给倭寇去当城主的，不然的话，现在让乔臻成为城主，反而对津南城会有很大的好处。”

听到此人的话语之后，柳凡的心中还是微微有一些失望的，因为几人虽然是德高望重的人，可是他们眼光依然是有些狭窄的，直到这一刻，他们依然会觉得，这新的城主，会在津南城这个固有的上层人士圈子之中选拔，毕竟也只有在这个圈子之中选拔出来的城主，才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如果这些老先生的思想，一直都是这样冥顽不化的话，柳凡就会马上放弃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这些人的想法，究竟是否能够发生转变，其实还是要看在接下来的谈话之中，自己是否能够成功的改变他的想法了。

柳凡微微一笑，并没有去接着此人的话说，而是开始认真的解释起了这一次的城主应聘，“首先，我需要先行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一次的城主应聘，面向的，其实不仅仅只是各位先生所在的那个上层圈子之中，这一次的城主，我们是面向整个津南城，甚至是整个华顺帝国的众人的，首先，你只要是一个华顺帝国的公民，接着，你能够出色的完成一些阶段性的任务的话，那么你便可以成为津南城的城主。”

听到这里，依然是之前的那个老先生首先开口说道：“你是说面向整个津南城？这怎么可以，如果说一个普通的下人突然的想到了一些你规定的任务解决方案的话，那么是不是这个原本只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城主啊？如果真的是这样

的话，整个津南城还不是彻底的乱套嘛？”

柳凡微微的一笑，随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方老先生您有些过分担忧了，事情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虽然说我们面向的是整个津南城，可是在津南城之中，真正可以接触一些高深文化的，还是一些有钱人，所以，我觉得，出现在城主府来应聘的，大部分还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生活在地下层的人士，拥有一定的能力，如果对方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我们不妨让其试一试也并无不可，毕竟我们选择一个城主，并不是为了让其好看，更多的还是希望这个城主可以成功的带领津南城走向更好的未来，所以说，各位老先生应该在意的，其实并不该在这些城主应聘者的身份上。”

梁老先生突然开口询问道：“柳庄主你将大家伙留下来，想必也是和这新城主有一定的关系吧，究竟想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什么，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梁龙答应你，只要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做到的。”

一听这个名叫梁龙的家伙的话，柳凡就知道，这才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因为梁龙知道应该等待自己将具体的事情说出来，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才会直接开口打断其他人，想要让自己先行将请求说出来。

梁龙在这些老先生之中，应该还是有一些地位的，所以在梁龙话音落下之后，所有人便也停止了继续的讲述，反而转头看向了柳凡，等待柳凡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微微的点了点头，柳凡才接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们选择一个城主，更多的还是为了让这个城主给我们津南城的所有人带来更好的生活，就比如这拆城墙的事情，之前我便已经告诉过负责审查的人，那些前来应聘的人员，如果在计划书之中想要让津南城的百姓服劳役的话，便可以直接拒绝对方了，新城主想要拆迁城墙，就必须在确保所使用的每一个劳动力，得到应有的报酬，而一旦这些人拥有了一定的报酬之后，其生活质量自然会得到提升，从而使得津南城的一些商铺的销量得到增长，如此一来便是相当于带动了整个津南城，一起获得了利益，可是这新城主究竟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去做一些公饱私囊的事情，我们自然需要有人进行监督，而几位老先生，是津南城德高望重之人，所以我准备让几位老先生牵头，在津南城之中组织一个监督所。”

“监督所？”

“不错，正是监督所，我们成立这样的一个机构，目的其实便是为了津南城的普通老百姓发声，监督所可以监督津南城之中，所有非军事机构的运转过程，一旦察觉到其中有任何的不妥，便可以马上进行汇报，对这个机构进行彻底的审查，就如同梁老先生的家里，是以布匹起家的，如果说，新的城主或者是其他机构的负责人，因为想要插手布匹生意，所以便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为难那些店铺，遇到这样的情况，之前我们会如何做，或许习惯了那句民不与官斗，使得我们只能忍气吞声，或许还需要向这个人贡献大量的银钱，才可以让自己的生意重新开启，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必须在彻查，还那些商铺一个公道，当然，不仅仅只是商铺，即便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如果真的有了冤屈的话，同样可以向监督所进行汇报。”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老先生再也忍不住，随后开口说道：“这、这不就是衙门嘛？你这是打算把城主的权力给剥夺掉嘛？”

“不，不是衙门，因为监督所只是负责发现问题而已，监督所并没有处罚的权力，至于城主，和其他城市的城主也完全不同，咱们津南城的新城主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想法设法的带领大家发家致富，所以城主同样也没有对那些犯人进行审判的权力，专业的事情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员来完成，现在我们不去讨论那些东西，只是说我们的监督所，存在的目的便是将所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龌龊，全部都揪出来，让其曝光在众人的面前，所以不知道几位老先生是否愿意为津南城的那些贫苦大众，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实，柳凡之所以会选择这些人成为监督所的人员，也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足够的特殊，在津南城之中，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去得罪这些人，所以这些人想要对任何的机构进行监督的话，就最适合不过了，当然，柳凡邀请他们出山，也只是利用一下这些人的身份而已，自然不可能将监督所彻底的交给这些人，所以，在监督所之中，柳凡还会主要来安插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才可以，之所以会如此匆忙的建立监督所，柳凡也是希望在新城主出现的时候，监督所便开始运转起来，免得新城主为了完成拆除城墙的任务，而做了一些不能曝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