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土匪进村
类别:
其他
作者:
追月的阳字数:3650更新时间:22/07/29 19:35:39
第一百零七章 土匪进村
回到常大叔家里,江一川将自己和小娅放在袋子里漂亮的衣服给了常氏兄妹,算是交换和报答吧。本来常氏兄妹不敢要的,但是盛情之下,其实难却,加上得到母亲的眼神示意,也就满心欢喜地跑到房间里试衣服去了。
晚上,其他人都在房间里睡着了,一川拿着包裹,找了两条长凳子并在一起,头靠着门就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哪怕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入夜,月色正明,整个天地都是夏虫的,鸣叫之声此起彼伏。突然一川被噩梦惊醒,面色惨白,满头的大汗,双手张牙舞爪的,嘴里哼哼着,就好像受惊的羔羊。突然,眼睛一睁,梦醒了,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头靠在门板上,大喘着气,眼睛看着头顶的楼板,一句话都不敢说。
梦中,江一川看到了父母亲死亡的现场和自己一直被人追杀的场景,自己则带着一阳和小娅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掉进一个水塘里,梦就醒了。每次只要闲下来,想要好好睡一个觉的时候,噩梦总会如约而至,醒来,想要续梦,却再也回不去了。
一川口干舌燥的,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葫芦,喝了一口水。一川一边喝着水,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很快,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整个房间里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少了两个人。呼吸声不代表什么,但是悬着的心还是放不下,江一川冲进房间里看个究竟,一阳不见了,小娅也不见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的呼呼睡着的常家人。一川进入之时就察觉到了房间空气的问题,看样子,房间里已经被人下了迷香,不然,自己刚才的呼喊就该被人发现了。
就在一川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门栓突然之间响动了一下,紧接着听见了刀与门栓接触移动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川自然知道事情的不简单,看样子是有歹人欲行不轨之事,说不定,一川和小娅就是被这个歹人掳走了。
一川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把包裹轻轻地挂在肩上,拔出了剑,握在手里,身体贴着门板,屏息凝神,长剑对着门框的缝隙,随时可以刺杀贸然进入的刺客。
不一会儿,门栓便被推开了,幸好有绳子连着,不然早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门被快速推开了,一个黑影向前一个翻滚,直接冲到了中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一川。
江一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木讷了那么一会儿,待回过神来之后,长剑直直地刺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灵活地往旁边一闪,手里的短刀从侧面划着长剑,刀光剑影间,短刀就已经对准了一川的脖子。 一川反应不算慢,放下长剑,快速往旁边的挪了半步,反手就将包裹里的另一把长剑拔了出来,朝着黑衣人的头直接劈了过去。
黑衣人无奈之下,短刀挡住了长剑,一手一脚撑着身体,另一只脚踹在江一川的胸口。江一川猝不及防,身体向着后面退去,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四五步的样子。照理,这个时候,黑衣人只要趁机向前一个突刺,江一川必死无疑,但黑衣人似乎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反倒是一个侧身,消失在夜幕之下,风中只留下了一句:“两个小鬼在我的手里,要想找到他们,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江一川想都没有想,捡
起了地上的长剑,一溜烟追了出去,蹬了地面上的水缸,借力冲上了房顶,一路跟着黑衣人的脚步,不敢有半点马虎。一路上,黑衣人似乎有点钓鱼的意思,一直没有使出全力,好像就是要江一川追上来。
冲出崖下村,紧接着在树林间的大树枝头穿梭,黑衣人慢慢加快了速度,江一川有些跟不上了,好在,一刻钟之后,终于到了,那是村子西面的山崖顶部。
黑衣人率先落地,背对着,冷冷地笑了几声说到:“不愧是风中舞江飞的儿子,轻功倒是还看得下去,只是,亡命江湖难道就忘记练功了吗?轻功变得这么差,老子都还没有使出十分之一的气力,这就追不上了?想当初,你父亲也是可以和我斗上几百个回合的人。”
江一川落地之后,双手长剑指着黑衣人,恶狠狠地说到:“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不配提我父亲的名字。怎么,寒刺的话都是放屁,非要耍这种放放杀杀的无聊把戏吗?”
黑衣人继续说到:“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我的身份来了?”
江一川没有好气地说到:“千里无影踪无痕是吧,一路上跟着不嫌累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阳和小娅究竟在哪里?”
黑衣人回到:“不错嘛,居然想到是我在后面跟踪你们,看样子,得要从头重新审视你的能力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树丛动了一下,江一川赶忙侧着身体走了过去,剑尖对着无痕,随时应对不测。扒开草丛,江一川看见了一阳和小娅依旧熟睡,呼吸匀称,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江一川检查完毕之后,心放了下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有些生死看淡的意思 不慌不忙地说到:“怎么,杀人还得选个风水宝地,嫌屋子太小,怕装不下我们吗?”
黑衣人背着手,没有打算回嘴,默默地走到了悬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崖下村的一举一动。江一川也跟着走了过去,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崖边,双剑收回自制的后背剑匣,随着他的目光从上往下看崖下村。
这个时候,有一票人马从北面的村口耀武扬威地冲了进来,人数不多,却也有五十来人,手里不断地扬着长刀,嘴里呼呼哈哈地瞎咋呼着你,一群乌合之众,也就干点打家劫舍的勾当了,成不了什么气候。江一川瞬间明白了,无痕好计谋,“调虎离山”使得不露声色。
进入村子之后,分工倒是明确,三三两两地各自寻找目标,就好像恶狗见到了食物一般贪婪。进入房间之后,一个人将屋里的人从床上拉起来,用绳子将双手系上死扣,而后用在用另一根长的绳子串起来,推推搡搡地压到祠堂前面的空地上集中。剩下的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只要是值点钱的,都被搜刮殆尽。村民们都是满脸的惊恐,过惯了平静的日子,猝不及防的意外,总是让人不适应。常大叔家四人睡得那叫一个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土匪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说不定真就叫不醒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就都被押解在了祠堂的前面,所有的人都被强制性地按着跪在了地上,其他人都屈服了,反倒是几个村里上了年纪的长辈,拖着风烛残年之躯,拄着拐杖,强撑着精神站在火堆前,恶狠狠地盯着坐在祠堂上啃着猪蹄的土匪头子。
将所有的村民押解完毕之后,一炷香的功夫,后面走上来
了一群土匪,每个人都抢得盆满钵满的。肩上挂着人家压箱底的陪嫁丝巾,腰间拴着几块腊肉,至于难得一见的金银首饰之类的,早就揣进自己的袋子里了,要不是力气不够,说不定就要把崖下村搬空了。其中的几个怕是饿死鬼投胎,连人家傍晚吃剩的饭菜,都端着出来了,满嘴油腻的样子,滑稽至极。
祠堂前吃饱了的土匪头子,抹了一下嘴边,满嘴的肥油就沾在了胡子上,借着火光,看见了他全貌,不高的个子,光秃秃的头顶上只有一撮头发随风飘摇,眉毛茂盛,几乎遮住了整个眼睛,络腮胡子遮住了嘴唇,整个头颅就是个毛茸茸的毛球,也因此而得名“王胡子”。坦胸露乳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脏兮兮的,看着就是个披着衣服的禽兽。
王胡子一边用指甲盖剔牙,一边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地走到台子面前,吐了一口唾,在旁人的搀扶之下蹲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村长一群老头,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到:“老头,脾气挺倔的嘛,老子今天来你们崖下村打秋风,看样子你个老不死很是不乐意嘛,怎么,非要我把刀拿出来架在你脖子上,你个老小子才肯心甘情愿地跪下去,是吧。”村长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是来了脾气,睁大了眼睛,蹬着他。
这个时候,王胡子的手下递上来了一把三环大刀,架在的脖子上,出言不逊:“老王八,你狠,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乌龟脖子硬,还是老子的刀头硬。”说完,扬起了手里的刀,一副杀人的表情。
村长眉头都不带皱的,依旧死死的盯着土匪头子,反倒是跪着的人骚动起来了,一个个跃跃越试的,都是要挣着站起来反抗的意思,只不过,也就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旁边看守的土匪头子刀一出鞘,就又全都缩了回去。
村长啐了一口,唾沫直接盖在了王胡子的脸上,用轻蔑的表情地说到:“王胡子,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初你我签下合约,只要崖下村每年交够保护粮,你就保证秋毫无犯,怎么,这才不过两年,你就出尔反尔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合约,举得高高的,贴在了王胡子的眼前。
村长背过身去,继续说到:“古人云:‘人无信而不立’,哪怕是绿林草莽,说过的话最起码要算数吧,签过的字也应该认账吧,否则和禽兽何异——”说完,村长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站在台上的王胡子跳了下来,手里的刀还在滴着鲜血,从村长的手里的把合约抢了过来,一把丢进了火堆里,吐了一口痰,嘴里不屑地说到:“老东西,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子,一个迂腐至极的老不死。老子他娘的是土匪,要是遵守所谓合约的话,老子岂不是对不起土匪这个名号了吗?呸。”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这一次绝非雷声大雨点小,村长都死了,这份怒火怕是压不住了。王胡子可不是好惹的,直接走到剩下的几个老头面前,手起刀落间,几颗人头便落地了,杀人示威。
王胡子摸了一下肚子,看着面前的人大吼道:“要是哪个不怕死的,就他娘的再动,老子今晚不介意屠村,娘的,一个个贱骨头,非要死几个人才肯消停是吧。听好了,要是哪个兔崽子再敢乱动,老子活剐了他。”听到这句话,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村民,瞬间乖巧下来了,温顺得想一只羊羔,除了哭哭啼啼,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