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一凡苏醒

类别:其他 作者:追月的阳字数:3730更新时间:22/07/29 19:35:57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一凡苏醒

许宁看着师父,内心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不停地给师父盖被子,给师父擦擦脸颊,屋内热火朝天,即便是寒冬腊月,汗水也是不停地往外冒。

就这样从白天到黑夜,许宁寸步不移离开房间,不敢有一刻的走神,即便是师兄来换自己下去休息,也还是伴随在师父左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有的人,陪一天少一天,一旦离开了,便是永别。

入夜时分,屋外大雪纷飞,很快,天地便会换了颜色。蓉姐有些担心两个人,煮了点宵夜,亲自端了进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小声地说到:“你们两个吃点东西吧,一整天水米未进,身体熬不住的。”

总管端起了阳春面,递到了许宁的手里,小声地说到:“师弟,吃点东西吧,清言兄说,师父大概明早才会醒来,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明天还会有的忙的。”

许宁看了一眼师兄,迟疑了一会儿,把碗接了过来,小心地回到:“多谢师兄,你也吃吧。”许宁夹起面,似乎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转过身来,对着蓉姐说到:“蓉姐,一阳他们吃了没有,一阳最喜欢的就是阳春面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五个人攒了好久的钱,才在店里吃了一顿阳春面,如果还有的话,也给一阳留着。”

蓉姐听到这句话,内心很多触动,不禁想起自己的当年,都是苦命的人,泪水湿润了眼眶,但还是不让它掉下来,有些哽咽地回到:“一阳还没有醒,但另谷主已经给他喂饭了,至于一川和小娅,也已经安顿好了,你就放心吧。”许宁知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许宁和总管吃完了饭,蓉姐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掩门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管率先打破这份宁静,小声地问到:“许宁,你们和师父之怎么认识的,我还记得师父曾经对着我当时远去的背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我这才毫无顾忌地对你们下手,以为师父已经遭遇不测了。”

许宁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总管,当谈到一阳三人之时,只是有些含混地说到:“实际上,我并不是师父的第二收的徒弟,一阳才是,师父好像说过,一阳是个武学奇才,天分极高,将来是能够发扬光大双手剑的不二人选,其他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师兄,我也有点奇怪,你和师父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只是,两年多了,他从未提起过你,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有师兄你的存在。”

提到这里,总管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只好岔开话题,说到:“哎,当时年少轻狂,惹的师父不高兴,后来也就改名出来了。也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说到这里,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夜总是那么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才开始慢慢吐白,许一凡也醒了过来,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有些吓到了一直守在旁边的额总管和许宁。

看到师父醒来,总管赶忙跑了出去,来到林清言的房间门口,不停地敲着门,嘴里大喊到:“清言掌门,我师父醒了,你快去看看吧。”大清早地打扰人清梦,虽有些过意不去,但病情不容耽搁,也就不拘这些小节了。

林清言刚刚穿衣服开门,就被总管直接拉了出去,这一向稳重的总管,居然会如此着急,倒也

是出乎意料了。

说来也怪,许一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许宁说到:“许宁,去打一壶酒来,老子要好好喝一顿,酒壮怂人胆,黄泉路上,要是有小鬼欺负老夫,直接就把他揍了。”

许宁有些莫名其妙,带着关心的口气说到:“师父,您还病着呢,不能喝酒,林掌门说你吃些清淡的就好。”

许一凡来了脾气,大吼大叫地说到:“许宁,你个白眼狼,老夫都要死了,就这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老夫,要你何用?”

听到喊叫声,总管和林清言赶忙加紧了脚步,跑到屋内。总管看了有些无辜的许宁,而后跪在师父床前,和颜悦色说到:“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和徒儿说,别为难师弟了,你要是想出气的话,徒儿认打认罚。”

听到这里,许一凡更加来气了,喊到:“你以为老夫是生许宁的气吗,来到你的地盘,连口酒都不给,白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总管继续说到:“师父,这口酒徒儿还是管得了的,只是您让清言掌门看看您的身体如何,看完之后,徒儿给您做一桌子的菜。”

许一凡这才注意到总管身后的林清言,暴脾气也和缓了很多,心平气和地说到:“清言,你来了,我早该想到的,扬州遭逢此次大劫,空离谷不是坐视不理的,只是没想到,身为掌门的你居然会亲身涉险,颇有你师父的几分风骨。”

林清言拱手行礼完毕,坐在板凳上,有些惭愧地说到:“前辈说笑了,师父的风骨,晚辈这辈子都学不来半分。还麻烦前辈配合一下,好让晚辈给前辈好好看看”说完,林清言小心翼翼地给前辈诊脉。许一凡倒是也配合,一言不发,就这样盯着房顶的木板。

确诊完毕,许一凡率先问到:“清言,怎么样,老夫还有几天时间,都已经是半只脚在阎王殿的了,你就实话实说吧,老夫不会介意的。”

林清言笑着说到:“前辈,您的身体还好呢,说不定,过几天,你也就可以和从前一样大口喝酒吃肉了。”林清言知道,许一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但身为医者,还是最好能让病人在希望中逝去的好。

许一凡有自知之明,有气无力地笑着说到:“清言,你就别骗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恐怕我已经活不过明天了,好在,临死之前,见到我想见的人,余愿足矣。”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纷纷低下了头,不知所言。本想着给许一凡喂药,却也被拒绝了,必死之人,也就不要浪费汤药了。

将死之人,倒是无所畏惧,人们常说,一个人,只有在临终之时,才会坦坦荡荡,不敢之前做过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知道许一凡醒来,青玉苑与之有关的人也就都来了,挤满了房间。看到人进来,许一凡示意总管站了起来,人这么多,跪着成何体统。

见到林清音,许一凡咳嗽了几声,笑着说到:“清音,你父亲怎么样,好多年未见了,那个老小子身体可还硬朗,我可听说,他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你们作为儿女的,可就得多担待担待了。”

林清音上前,拱手行礼道:“前辈,父亲他人家一切安好,前些日子,才来解忧谷住了半个月,好好地喝了一顿酒,其间还提到您,说是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再和您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

许一凡仰天长叹,眼神有些落寞,苦笑着说到:“我也好想再和他喝一顿酒,只可惜,这辈子再也不可能

了,想当年,我,还有南宫昊渺和你父亲,我们三人也就在这青玉苑的屋顶,从早晨到夜晚,喝了个酣畅淋漓,从那之后,江湖在没有这样的人了。”

林清音继续说到:“是啊,父亲每每怀念起当初的旧时光,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喝醉了,总是会和我们这些晚辈撩起这些往事。”

许一凡的脸上虽白如蜡纸,但还是强撑着继续说到:“你父亲倒是还好,有清言清语两位好徒弟,尤其是清语,很是和他的胃口,本是师徒,却也还能喝成这样,你父亲啊,说到底就是个老顽童。不像我,收了这这么不成器的徒弟。”

许一凡指着总管,有些严厉地说到:“我想,你们都还不知道吧,这个周宇飞就是我的徒弟,年轻时候,是个浪荡子弟,我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师门了,除了你们师父,几乎没有人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徒弟。”听到这里,总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根本就不敢搭腔。

林清音继续回到:“前辈说笑了,总管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是你说的不成器呢?”

许一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老夫马上就要去了那边了,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管他成器也好,堕落也罢,管不了这么多了。对了,我的爱徒一阳呢,也就只有他最对我的胃口了。”

林清音回道:“前辈,一阳受了不轻的伤,昨天刚刚服下了药,这下还在睡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您要是想的话,晚辈这就去把他抱来给您看看。”

许一凡听到这里,眼睛里有些不舍,说到:“不必了,一阳这才刚受了重伤,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一说到这里,我真的是气得连连发颤,这个不孝徒儿,竟然会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下这么重的手。”听到这里,一旁的关四海有些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管听到这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满脸自责地说到:“是徒儿不好,让师父伤心了,还请师父责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阳轻轻推开了门,缓缓地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有些吃力地说到:“师父,你就别怪师兄了,是一阳不好,没学好本事,才受的伤。”

看到这里,许一凡真可谓是满心欢喜了,要不是许宁和站起来的总管拦着,直接就从床上翻下来,爬到一阳的身边了。

见此情景,清音赶忙抱起一阳,送到床前。许一凡一看见一阳,摸着一阳的小手,慈祥的笑着说到:“一阳,你怎么爬起来,再睡会儿不好吗。身体还疼吗,要是还疼的话,就和师父说,师父帮你收拾你师兄出气。”

一阳有些疲惫,眨着小眼睛说到:“师父,一阳不疼了,睡了一天了,早就够了,要是再睡下去,一阳就成娘亲说的小猪了。”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是会心一笑,尤其是林清音,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一阳,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收一阳为自己的孩子了。

一阳看着旁边的药丸,里面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颤颤巍巍地端起药碗,笑着说到:“师父要乖,生病了就要吃药,不然娘亲会打屁股的。”说完,总管赶忙蹲了下去,端着药碗,一旁的一阳拿着小的汤匙给师父喂药。

许一凡很听话,张开了嘴,喝了一口,笑着说到:“师父就听一阳的,乖乖吃药。”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准确来说感动,许一凡对一阳的疼爱,超越了师徒,是像父亲一样的无私和打心眼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