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月现身

类别:其他 作者:追月的阳字数:4091更新时间:22/07/29 19:36:56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月现身

林清音倒是想得开,来到了江一阳的身边,江一阳四人赶忙行礼,尤其是云柔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放在了身体侧面,一直攥着衣服,因为林清音似乎盯上了她,但似乎有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林清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欣赏古瓷器般精致,要不是两个人是同性,估计能够擦出爱的火花来。也许是为了看个通透,手里的落雨剑突然出手,在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柔姑娘的面纱就已经随风落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着实吓到了在场的四人,云柔姑娘下意识地就把手袖扬了起来,遮住了这仙女般的面容,但林清音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笑着说到:“一阳,眼睛够毒的,也不免娘亲亲自走这一遭。”三个男人一头雾水,不知林清音的话中意,倒是云柔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数。

林清音的心倒也是真的大,手下人从紫怡轩把椅子搬了出来,林清音直接坐在大街中心,整个人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小憩一会儿。江一阳就像个木桩子,站在原地,不敢问,更不敢走,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了。

过了差不多一刻的时间,从眼前街道的四面八方涌进来了一群人,但被林清音身后严阵以待的解忧谷战阵拦住了,虽然人数十倍于对手,没有命令,没有一个人敢擅动。尤其是林清音在敌人阵前若无其事地休息,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自若足以令对手止步不前。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都不敢松懈,箭在弦上,引而不发。林清音还在不慌不忙地等待,反正自己手里有人质,耗得起,着急的该是漕帮的幕后之人。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漕帮的人沉不住气了,从人群中让出来的一条道走过来四个人,中间的一个想必就是方月了,江一阳几乎认不出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身红装,即便在黑夜里也是那么的显眼。女大十八变,出落得亭亭玉立,好似水中莲,高雅而美丽动人。左边的一个应该是方月的侍女红悦,右边一个人是蓝悦,两人是双胞胎,完全一样的衣服,样貌平平无奇,对方月足够忠诚温顺,但众所周知的是,方月出门从来只带这两个人。从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任何闪失,方月哪怕一丝惊吓都没有受到过,足可见他们的本事。胆敢造次的,全都化为一抔黄土了。两人各自都背着两柄一模一样的唐刀,虽未出鞘,但却能感受到它的锋利和杀气。后面还跟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儒士,虽二十郎当岁,却是老气横秋,没有一点这个岁数该有的年少轻狂,脸一直都是阴沉的。手中一柄折扇,与寻常的有些不同,扇面上写着“慎独”二字,扇骨全都是铁的,准确来说是一柄柄微缩的利剑。此人想必就是漕帮近些年来声名鹊起的天才副帮主——尉迟闵,武学修为和智谋才智都是极佳的,是漕帮五大副帮主中的佼佼者,年纪却是最轻的。

四人都到了队伍的前面,两个侍女旁边一站,犹如左右护法。后面一直跟着的尉迟闵走了上来,和方月站在了一起,手中的折扇一直在不停地摇动着,面无表情。

南宫云青和方月本就是亲戚,更兼年纪相仿,自是要好,只得怯怯地往前抱拳行礼问到:“月姐,好久不见。”

方月也算是南宫云青的姐姐,冷冷地说到:“云青,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要是不想我在你父亲面前多嘴,还不快走。”

南宫云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江一阳不想让兄弟为难,只得说到:“云青,这就本就与你无关,还是快走吧,这点小事,兄弟我还扛得住。”

这件事情,南宫云青无法两全,脱身离开也许是最好,

只得在来迎接的护卫下离开了,他这个局外之人还是不涉入的为好,静观其变吧。

方月也算是一方霸主了,虽说地位一致,但毕竟是晚辈,还是彬彬有礼的抱拳行礼道:“在下漕帮方月,拜见林谷主。”说这话,微微弯下了腰。

人家笑脸相迎,自然不能冷面以待,林清音睁开睡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拳还礼说到:“总算来了个会说话的,我还以为漕帮的人都像马志熊一样,既没有江湖礼节,还不严不驯。”

方月站直了身子,说到:“林谷主说笑了,人有贤愚.,物有良莠,漕帮之中大都是些江湖草莽,得罪失礼之处,晚辈在这里先行赔个不是。在下来的晚,分不清是非曲折,还请问谷主,不知道漕帮的人什么地方得罪解忧谷了。”

林清音哼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到:“我以为总算来了个漕帮的明白人,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搞这么大阵仗。既然如此,我也就懒得浪费口水了,反正你的人也跪在那里,自己问去。”说完了话,阴着脸,一转身一巴掌就把椅子拍碎了。跪在地上的汉子七魂没了六魄,方月倒是泰然自若,再大的场面她也见过。

马志熊到也算识趣,四肢被缚,只好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嘴里喊到:“大小姐救命啊,解忧谷的人先行动手了,你看看兄弟们,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您要是再不来,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马志熊也算是个十足的小人了,明明是自己挑衅在先,反倒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把,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受害者。

方月仰着头,有些无奈地对着这天空,双眼紧闭,一言不发。一旁的尉迟闵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手里的铁扇子架在了马志熊的脖颈处,头部不低地轻声说到:“马志熊,漕帮的规矩,你自己清楚,隐瞒不报者杀无赦,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死无全尸都是轻的。”

马志熊依旧摆着自己的臭架子,大喊着说到:“尉迟闵,你他娘的就是个吃软饭的东西,也敢在老子的面前颐指气使的,老子告诉你,你还没有资格让老子回话。”尉迟闵喜怒不形于色,但杀心已经很重了。

方月把头低了下来,倒是也没有废话,对着林清音说到:“林谷主,看这场面,我也不想知道具体的缘由了,马志熊我就交给你了,是死是活,是杀是剐,你自己看着办。只是这些小喽啰是无辜的,还望高抬贵手。”方月倒是聪明,上下嘴唇一翻,就把棘手的难题踢到了林清音的手里。

林清音可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轻易上当,继续阴着脸说到:“不愧是漕帮的大小姐,今天算是见识了。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听听看。马志熊,你的主子不要你了,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把所有事实大声地喊出来,说不定你的主人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保你一条狗命。”

马志熊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天大的祸端,也许就算方道驾临,也不一定保得住他的命了,没有比他更明白了,方道是不会为了一个棋子而放弃整个棋局的。

马志熊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大声喊出来,就算藏在紫怡轩的犄角旮旯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方月知道所有的细节,虽心中有火,但却没有丝毫表现在脸上。

听完了马志熊的陈述,林清音很不满意,大致上都对,只是有一点遗漏了。林清音依旧是背对着方月,轮到他发难了,毫无表情地说到:“说的基本上都对,只是他遗漏一个最关键的节点,就在刚才,就在这紫怡轩的门口,马志熊亲口承认,说这是你们漕帮的意思,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方月压住心中的怒火,依旧是镇定自若地说到:“林谷主说笑了,漕帮一向和江湖朋友交好,怎么会主动开战呢?

手下人信口雌黄,怒气之言,做不得数,还望林谷主海涵,晚辈回去之后一定会大加训斥管教,下不为例。”

林清音转过身来,盯着林清音,手里的剑一直在胸前晃来晃去的,嘴角微微一动,丝毫没有把方月放在眼里的意思,冷冷地说到:“早就听闻漕帮的人一向傲慢惯了,天大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训斥管教就搪塞过去了。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句,这就玩了?”

方月站在原地,也是笑着说到:“林谷主,马志熊毕竟是个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江湖性情中人,过两招也不是什么大事。依晚辈来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不知道林谷主是什么意思?”

林清音仰天长笑三声,叹了一口气说到:“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人家都把自己的儿子围了,当娘的居然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老蓝,方月说的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事在人家眼里微不足道。既然如此,吩咐下去,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全都斩杀了吧,人家不给我们解忧谷脸面,那就自己找回来吧。”

老蓝看着林清音的严肃的脸,对着身后的兄弟喊到:“兄弟们,谷主发话了,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立刻动手。”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人立刻就变得躁动起来了,喊什么的都有。方月增援来的这些手下也是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随时准备一场恶战。

方月这时候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忙喊到:“林谷主,手下留情,万事有商量,漕帮的这些手下人都是无辜的,您有什么事冲我们来就是了,城门失火不该殃及池鱼。有什么要求你提就是了,我们照办。”

解忧谷的人立刻就把手中的刀剑暂时停了下来,但依旧悬在跪在地上人的头上,吓得这些人几乎都要尿裤子了,一只脚似乎已经踏进了黄泉路。

林清音倒是也没有生气,一脸平静地说到:“方月,别把自己搞得这么悲情,没有必要,解忧谷没有要求,我就想看看漕帮的意思。”

方月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想了想说到:“林谷主,此次冲突,孰对孰错,无需争论,也不必去争论。就算是我们漕帮有错在先,漕帮认了,但扬州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一行人在我们漕帮的地面上挑衅,马志熊为难你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今天的事情只是开始,要是解忧谷的手伸得再长一些,这样的甚至更大的误会是免不了的。”

林清音依旧还是一脸平静地说到:“听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今天的事情是漕帮刻意为之,寻衅滋事在前,威胁驱逐在后。”

方月笑着说到:“晚辈没有这样说,话已经摆出来了,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果解忧谷非要火拼的话,漕帮接着就是了,虽说解忧谷的人身经百战,但漕帮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打起来,输赢犹未可知。林谷主是个明白人,一旦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下不来台,各退一步再好不过了。为了让解忧谷颜面有光,漕帮可以再退一步,免了马志熊的扬州分舵舵主之位,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了,不知道林谷主是什么意思?”

林清音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攥紧了手里的剑,但没过多久却又放开了,一脸严肃地说到:“老蓝,把人放了,人家都已经给解忧谷面子了,我们也做个回礼,放了这些造孽的人就是了。”说完了话,林清音整个人转过身去,拳头再次握了起来,这要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今晚不死人是过不去的,但为了大局,还是忍住了这口恶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蓝把人全都放了,看着林清音有气无处发泄的样子,心中自是怜惜,但又无可奈何,身份的差距最终还是令他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