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过冬 （二、七只猎犬与冬季

七只猎犬的食物还是奶肉粥，只是肉块不用那么碎了。它们尖尖的牙齿都已成型，咬碎肉块非常轻松。它们的食量越来越惊人。戈卫看着自己存储的牛羊肉明显锐减。这样吃下去，用不了二十天就见底了。冬季还没过去，天气还没有转暖的意思。戈卫不想等着弹尽粮绝再去狩猎。他穿着牛皮衣裤，披着虎皮的斗篷带着虎皮的帽子。腰里挂着步枪和救生刀，背后背着长矛。手里拿着弓箭上岸开始狩猎。他尝试在河边部署狩猎套，可是现在草原上的动物太少了。狩猎套基本上就是撞大运。夏秋季草原上野牛野羊成千上万，只要把狩猎套布置在水源附近总有收获。眼前草原上一眼望去，基本除了雪什么也看不见。很少的时候，能看到一只或两只孤单的牛羊吃草。

戈卫不明白那些牛羊群都跑哪去了。难道野牛野羊都迁徙去暖和的南方？雪地浅处也能没过膝盖，在雪原上行走非常消耗体力。虽然这样寒冷的冬季，戈卫总能走得满头是汗。

他寻找一天终于在下午，看见树林边缘一头老牛在吃草。戈卫看着老态龙钟的牛，心里有些不忍，要是在夏季，他绝不会打这种残喘老牛的主意。眼前也只好将就着了。戈卫小心翼翼靠近牛。在十米远处，戈卫嘴里叼着两支箭，拉满弓……戈卫箭法已经有很大进步，尤其最近他着重练习连发快射，已经相当熟练，戈卫第一箭射出正中牛的肚子，老牛还没转身的功夫，第二箭、第三箭随着射中。戈卫以为还要狂追上一阵猎物，发箭后他就蹿了出去，可没想到老牛原地晃了晃就倒下了。戈卫好奇观察，发现自己的第一箭的箭杆，既然射入牛肚子三分之二还多，其余两箭也射入牛身一多半。戈卫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苦练，不但箭射得准了，拉力也增长了。戈卫大喜自己的神箭，更大喜猎到这么大一头老牛。这家伙弄回岛上，怎么也够猎犬吃上两天了。他将牛开膛破肚，一次背不动那么多，他先背了两条牛腿回去。

戈卫回到岛上，惊讶的发现七只猎犬，正一只抱着一块生牛肉啃!原来戈卫出发前，把整片的冻牛肋放在火盆傍边，想回来给猎犬做奶肉粥。自己打猎寻找猎物，耽误了回来的时间，猎犬们饥饿难耐，合伙撕开的牛肋自己进食了。猎犬们见戈卫回来，欢喜的扔了牛肉，扑向戈卫，弄了戈卫一脸一手的口水和牛血水。戈卫见它们自己能吃生肉，心里挺高兴。以后不用自己再给它们做奶肉粥了。省了很多麻烦。

戈卫忙着回去取剩下的牛肉。天要黑了，他想尽量把这头牛都搬回来。可是老牛太大，路上又不好走，他搬运了三趟，还是剩下小半牛肉没弄回来。天黑了，戈卫不想冒险。冰天雪地自己难以猎食，估计外面的野兽也一样等着食物呢。第二天一早戈卫就去找剩下的牛肉。可惜只剩下几块粗壮的一点的牛骨。戈卫心痛撇着嘴暗说，什么动物吃这么干净，连牛骨头大部分都吃了。

以后几天，戈卫一直没什么收获。雪原上冷冷清清，一天都很难看见什么动物。有时候远远看见什么动物在吃草，等自己费力走到附近，动物又不一定走出去多远了。戈卫为了能打到猎物，这几天回去都有点晚。七只猎犬大概自小习惯在戈卫身边，戈卫回去晚一些，它们都在岛上焦急的眺望。见到戈卫上岛就亲热个没完。戈卫每见到它们兴奋的样子，都先把脸捂起来，以免总弄自己一脸狗口水。

戈卫一早喂完羊和猎犬，背了两只牛腿扔在屋里。以便自己能走远些，不用猎犬饿着。他刚顺着藤下到木筏，一只猎犬就顺岛上蹦了下来！正好跳到木筏上。木筏冷不丁一

颤，戈卫没站稳一屁股摔坐在那。他正惊讶的看着三米多高的岛和眼前的猎犬。顺着岛上，猎犬像下饺子一样，噼哩噗噜，一只跟着一只跳了下来。有两只猎犬没有站脚的地方，被挤到海里。戈卫忙爬起来想把它们捞上来。却见那两只猎犬，在海里游了一圈自己爬上木筏。戈卫“喔”着嘴……它们还会游泳？！两只猎犬抖了抖狗毛，若无其事的等着戈卫开船。戈卫好奇摸摸两只落海的猎犬。它们身上一滴水也没有！戈卫仔细抚摸，感觉它们身上的毛似乎有一层油，水珠很难挂在上面。戈卫惊奇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它们倒是可以跳下来，可是自己怎么把它们弄上去呢？这些家伙体重在一两百斤，自己扛着恐怕是爬不上去……他抱起一只猎犬试了试，自己还能抱得动，但是要背着一只爬上三米多高的海岛，那是万万不能。戈卫想了一会，觉得要是用细藤把猎狗吊上去，还是有可能。他想起岛上那捆细藤，便顺着石缝爬回岛上。他刚上岛，后面一只猎犬就跟了上来！戈卫实在难以想象，后面又一只猎犬顺下面蹦了上来。戈卫向岛下看，一只猎狗正在向上跃，只见它轻轻一跳，跳起两米多高，爪子在石壁上一蹬就轻松到了岛上。后面几只也随着上来了。有的猎犬根本没蹬石壁，直接跳上三米多高小岛！戈卫才明白猎犬长大了。去年自己远行，看到那几只杀狼的猎犬，弹跳力便是如此。

猎犬第一次来到陆地，兴奋异常，撒着欢狂跑。把树林蹬起一阵雪雾，它们狂吠着围着大树和戈卫没完的追逐嬉闹。戈卫只好无奈等着它们跑够，安静下来。可猎犬们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累。在树林里追逐了半天时间，总算跑回戈卫面前仰起头吭吭叫唤起来。

“靠！饿了啊”戈卫骂了句。

猎犬还在仰头等着戈卫喂食。

戈卫只好把猎犬运回岛上。吃过饭，又运回陆地，猎犬一登上陆地又像疯了一样，开始吭阬叫着疯跑。戈卫气得倒转长矛，每只猎犬狠狠敲了一下，它们才安静了。齐齐看着戈卫，他走它们也跟着走，他停它们也跟着停。

戈卫带着猎犬，在雪原上转悠半天，也没看见什么猎物。太阳西沉，戈卫带着猎犬往回走，刚到树林边，一只猎犬忽然吭吭叫着冲进树林，其余六只也冲了进去。戈卫知道是猎犬发现什么动物。他担心遇见老虎、豹子一类的猛兽。忙摘下长矛跟着跑进树林。原来是一头健壮的公牛。七只猎犬隔着三四米远把公牛围在中间。猎犬们一脸的兴奋、好奇、迷茫，似乎不知道接下里该干什么。公牛被七只猎犬围着，更是一脸的懵逼。它恐惧的转着圈，看着一只只的猎犬，既然没有咬它？双方僵持了老半天，猎犬和犍牛都歪头相互好奇看着，你不动它也不动。

戈卫看着着急，鼓动着喊猎犬：“咬它，咬它”

猎犬更懵了。总算一只猎犬慢慢靠近公牛，对着公牛的脑袋拍了一巴掌。猎犬可能对眼前这个活着的牛肉，更多的是好奇。可是这一巴掌却把公牛惹火了。它竖起尖尖的牛角，冲着猎犬冲了上去。戈卫正担心猎犬受伤，只见猎犬忽然原地一跃，身子躲开公牛角顶撞同时，一爪正抓在牛背上。猎犬第一次拍打牛头时，硬爪是收在掌中的，这次被犍牛攻击，猎犬匕首一样的硬爪弹了出来。牛背立时出现几道深深的爪印。牛血顺着牛背滴答滴答淌到地上。另几只猎犬见了血，全都兴奋了，原地转着圈撒着欢。犍牛受伤更加愤怒，不时顶向猎犬。有了第一只猎犬挠牛，其它猎犬马上学会了，你一爪它一爪，转眼间把犍牛挠成血牛。犍牛想冲出去，可是总

会被一只猎犬一巴掌拍回去。猎犬们很快乐，高兴得直哼哼。

一边的戈卫气得也直哼哼。眼见猎犬们在那挠牛玩，却不知道怎么杀死这头已经被挠烂的公牛。戈卫有心想教教它们，可自己总不能冲上去咬活牛吧！他正郁闷，忽然想到办法，戈卫按照每天开饭时候的语调喊道：“开饭了”

七只猎犬一听开饭？又集体兴奋了！回头就往戈卫身边奔，也不管到嘴的公牛了。气得戈卫举起长矛指着逃跑的公牛：“饭！饭！饭！”

一只猎犬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看逃跑的公牛，忽然凌空一跃直接扑到五米外公牛背上。弯腰一口咬住公牛脖子，头猛的一甩，公牛的脖子被撕下一半……另几只猎犬才明白，饭在那……它们一溜雪雾冲上去，每只猛咬住一块，瞬间一头四百多斤的公牛就成了碎块。

猎犬们连牛骨头也没放过，咔擦咔擦嚼骨头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恐怖。戈卫心里很欢喜。如果猎犬自己可以猎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猎犬们欢乐着吃完公牛，既然还叼回一块完整的牛腿扔在戈卫脚下。戈卫以为是猎犬吃饱剩下的，后来才明白，每次猎犬狩猎都会给戈卫叼回来一块。戈卫猜想它们大概是把自己当成妈妈或者犬王？

以后的日子，只要天气好，戈卫都带着猎犬们在草原上转悠。虽然冬季草原上的动物很少，但是只要被猎犬盯上，不管多远，它们也不采取什么隐蔽接近的战术，一窝蜂似的穷追。戈卫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少体能。反正只要盯上猎物就没完没了的追。从来没见它们因为追不上放弃的事。总是常见它们尥蹶子追没影了。有时候都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它们追一只三百米外的成年公鹿，既然半天时间才叼着一只鹿腿晃悠回来。平时戈卫有意训练它们听自己口令。这些猎犬也特别聪明。简单的口令，它们都能听懂。可是一见到猎物就忘了戈卫口令。只知道一个字“追”！对于这点戈卫很烦恼，担心它们追出太远遇见什么野兽。毕竟它们是自己抚养大，没经过什么捕猎训练。戈卫为了它们不遇见什危险，狠起心要猎犬按自己口令执行，不然就是一顿藤条。猎犬们慢慢有了记性，就算遇见猎物已经开始狂奔，只要戈卫一个口哨就乖乖回到戈卫身边。

后来一件事，戈卫对于猎犬们狂追猎物又放纵了。那天戈卫带着猎犬刚从草原进入树林。迎面就遇见一只三米多高的黑熊！当时双方离得非常近，中间只隔着四五棵树。黑熊一见戈卫和猎犬，“嗷嗷”吼叫着站了起来，像一座小山，戈卫刚想摘步枪。猎犬已经冲了上去，戈卫只好举着长矛上去助战。他刚跑出两步，就见一只猎犬凌空猛扑，黑熊同时也扑向猎犬。猎犬却在空中一个灵活的侧转身，准确的躲开熊掌的同时，狠狠咬住黑熊咽喉！它猛甩头把黑熊气管连着一大块肉撕了下来。其它六只猎犬扑上去，在不到十秒间，就把一头五七百斤的黑熊撕得零零碎碎。戈卫觉得自己看过的猛兽，好像没有七犬的对手。从那以后，猎犬再去狂追什么猎物，戈卫也不管了。

这段时间戈卫和七犬的食谱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吃鱼了。那是一天乘坐木筏度海，面对着海中游过半米长的大鱼，一只猎犬留着口水就下海了。虽然猎犬可以游泳，可是对于专业游泳的鱼，还是无能为力。戈卫看着大鱼躲开猎犬，突发奇想拉弓搭箭，数米内戈卫弓箭百发百中。猎犬叼回大鱼，那天他们都尝到鱼的鲜美。戈卫又将弓箭后面栓上十几米的细麻绳，小岛周围总有大鱼游来游去，就这样他们的食物中多了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