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巨额财富是战争之源

火笑看着戈卫：“这么巧赶回来了？”

“铜矿那边，留下五十人继续生产，我和其余人正向回走，接到预警营的通知，我就先和骑兵赶回来了”戈卫说。

“铜矿那边顺利吗？”

“箭头生产出一批。我觉得暂时够用，那边有五十人继续生产，应该能供应弓箭营的消耗”

火点着头：“铁矿那边呢？”

“铁矿那边还要生产一批工具，也留下五十人继续生产。这几天力量就能把大部份人带回来。”

“好！”火拉着戈卫往自己帐篷走：“你瘦了不少 ”

“着急，想早点把武器配备齐，咱们人口少，民兵主力都在矿场那边，部落有事情，怕人手不够用”戈卫说。

火点着头：“你要不回来，我打算先和河叉人谈谈，如果索要数量可以接受，我打算给他们了”

“弱肉强食，没办法”戈卫说。

“弱肉强食”火念着着这四个字：“这是弱肉强食的天下”

“我们是弱肉，我想和您商量躲避强者的办法”戈卫说。

“躲避？你……想迁徙？”火问。

“是”

火想了想：“躲避当然是个办法，不过我们迁徙去哪呢？没有河叉人、河口人还有别的部落，躲避得了吗？”

“洛通苦行的时候，去过贺马河以东，那里被山区隔断，有一片很大的区域没有人类生活”戈卫说。

“有这样的地方？”火不太相信看着戈卫。

“有，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的情况，千重山阻绝通往这里的道路，我是意外随着鹿群迁徙才走出来”戈卫说。

“那么……也可以去你生活的地方？”火问。

“那里离人类太远了，我们这个小群体生活不出几代人，恐怕就会灭绝”戈卫说：“贺马河以东，虽然也离开各个部落的势力范围，但是离他们很近，还是在人类生活圈中”

火思量着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要仔细商量”

“恩”

刚走到火的帐篷外，火就喊雅苏：“快去弄些好吃的和酒”

雅苏低着头忙去准备。

火急着说：“快坐下歇会，累坏了吧？”

戈卫拿出地图：“回来比较急，这些骑兵真的累坏了”

火高兴地说：“这五十名骑兵真是宝贝，那么轻易打败三千河叉人”

“是因为河叉人没见过骑兵，看着马群冲撞过来，先慌乱了”

“骑兵人数一定要增加，以后骑兵很可能是我们以少胜多的法宝”火判断道。

戈卫点头：“我也想加大骑兵人数，可是咱们能用作骑兵的马匹很少，而且骑兵的马刀制作很麻烦……需要时间”

火边想边说：“咱们部落一直没饲养马匹，因为马匹作为肉食饲养不合算，不过有其它部落驯养马匹，我们可以用牛羊去交换，用牛羊交换马匹他们一定乐不得呢”

“牛羊”提到牛羊，戈卫笑看着火：“我问了，河叉人很富裕，是受河口人挑唆，才来抢掠”

火忍不住呵呵笑了：“你是不是还没打赢这一仗，就惦着河叉部牛羊呢”

戈卫笑着“骑兵没冲锋前，我就对他们说，要是打赢这一仗，全部落什么也不干，牛羊也够吃上两年”

“所以骑兵士气高昂，河叉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成群的牛羊”火笑着。

戈卫也笑着：“我是学你在战斗前几句话，把整个部落动员得士气沸腾”

火不笑了，安心地说：“以前我总在想用什么理由，让整个部落保持士气，以后这件事不用我了”

“以后我管战斗”戈卫说。

“不！是部落所有的事情”

“恩，我会尽力做好”

门外传来米米的声音：“火首领”

“进来吧”火说。

米米和甘带着一脸笑走进来。米米说：“战俘安排完了”

“抓了多少人？” 火问。

米米笑着说：“两千三百六十一人”

“哦！”火看看戈卫：“这么多？”

甘笑着说：“河叉人被我们吓坏了，看着骑兵奔跑过去，他们还以为骑兵要杀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火看着戈卫：“你打算怎么办？”

“交换啊”戈卫不明白火问什么。

“我是问咱们要多少牛羊”火笑着。

“五千牛，五千羊”

米米和甘兴奋的对望。

火听戈卫要这么多，凝视着戈卫：“那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应对更强大的部落”

米米一脸惊愕，甘恍然大悟看着戈卫。

戈卫很有信心点点头。

火想了想：“我们这点人口，守着这么大的财富，用不了多久，周围的部落就会来抢。我们如果决定拥有这笔财富，必须马上做好应对准备”

戈卫打开地图：“你们看”戈卫指着太阳部的位置：“这里是我们，周围的部落非常密集。而且都比我们人口多，尤其像平原部、三星部人口四五万人……离我们太近了。我们就算现在没有这批牛羊，以后只要我们发展起来，他们也会随时来抢。如同火首领所说，我们这点人口只要有一点财富，周围的部落也会惦记着。因为我们在他们眼里，是随时随便可以欺负的弱小。留在这里最安全的办法是维持温饱，不能有多余的牛羊，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惦记了”

火暗淡的看着地图：“只维持温饱？……他们才不在乎，你有没有多余的食物，他们感觉抢得容易，连你的晚饭都不会给你留下”

米米咬咬牙。甘看看戈卫：“我们迁徙去哪？哪里都有强大的部落，我们能躲到哪里去？难道真的要躲进大山里吗？”

戈卫指着地图上贺马河以东：“这里是山区，洛通知道有一条隐蔽的峡谷可以通过。这里……”戈卫指着贺马河以东到东海的区域：“因为山区阻断，这里没有人类居住。我听洛通说，那里山区连接着草原，野牛羊非常多，而且我们靠着海边还可以发展渔业和煮盐”

甘看着地图：“如果是真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迁徙去那里”

火点点头，看着米米：“你怎么看？”

“去那里当然好，只是部落这么多人口和家当……”

火笑着说：“咱们有什么家当，帐篷拆了绑在牛背上，赶着牛羊群就上路了”

戈卫说：“我们可以赶制一批驮货用的木架和箩筐，固定在牛身上，基本不用人背着。老人孩子也可以用牛驮着”

米米点点头：“虽然路途遥远，如果真的可以躲避开部落的侵袭，我们去那里安心狩猎放牧……”米米笑了：“这样的生活我可不敢想”

“那就决定了！”火说：“马上派人去实地看看，如果真的如洛通所说，我们就迁徙过去”

“还是我去吧”戈卫说。

火拉着戈卫：“你现在开始不能离开部落了，要随时准备应对”

“我去”米米说。

“不行”戈卫说：“真的发生战争，我们太阳部第一勇士，军队的统帅不在怎么行！”

甘想了想：“我……”

戈卫笑了：“整个内务和预警都在你身上，你更不能离开了”

火看着戈卫：“要么派几个骑兵和洛通去看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戈卫点点头：“派十名骑兵和洛通明天就出发，每个人配三匹马，一匹马驮着食物和水，另两匹换骑。这样来去缩短很多时间”

火点头：“这么定了吧”

“战俘的事呢？”

“换！交换！按照戈卫说的交换”火说。

“再加一条”戈卫忽然说。

“什么？”米米看着戈卫。

“问一下战俘，河叉部有没有饲养马匹，如果饲养马匹，我们全要”戈卫说。

“对”火笑看着戈卫。

米米明白了，点着头：“我明白”

火说：“现在就去放了受伤的战俘，让它们带话回去，河叉部到我们这里四天时间，来回往返十天时间足够了”

“是”

戈卫笑着叫住米米：“告诉河叉人，十天以后我们开始杀人，每天一百人”

“是”米米转身出去。

甘笑看着戈卫：“首领是着急得到这批牛羊了”

戈卫笑着“当然急，拿到自己手里，心里才安稳”

火轻轻摇摇头：“一万头牛羊，以前想都不敢想”

甘算计着说：“如果繁殖正常，再加上我们狩猎采集……我们太阳部可以自给自足了”

“唉，美好的愿望”火笑了笑。

“首领，食物准备好了”雅苏在外面说。

……

吃过饭，戈卫和甘计划迁徙所需驮架、箩筐、麻绳等事情。一直月亮升到中天，戈卫才回到自己住处，帐篷里映着火盆的光亮。戈卫以为洛通还没睡，进门就说：“你怎么……呦！雅苏啊”

“戈卫首领”雅苏从火盆边站起来，低着头。

“火有什么吩咐吗？”戈卫问。

“火首领睡下了，是我想……”

“你有事情？说吧”戈卫好奇看着雅苏。

雅苏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我不该来求您”

戈卫笑着说：“不用客气，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我想请求您救一名奴隶”雅苏看看戈卫。

“奴隶？怎么回事？”

“一个奴隶砍伤了一个部众，现在被绑在部落前面，等着明天报告火首领后处置”

“砍伤部众？”

“是那个部众强暴了这个奴隶的妻子……还怀着身孕”雅苏小心地看着戈卫。

戈卫惊异地问：“部众强暴奴隶，火会怎么处置？”

雅苏看着戈卫：“以前也发生过，火让人打了二十棍子”

戈卫看着雅苏：“奴隶打伤部众怎么处置？”

“处死”雅苏说。

“哦，伤的那个部众怎么样了？”戈卫问。

“那个人胳膊被砍掉了，现在还活着，不过今晚很可能死掉”雅苏说完眼睛转了转：“当时正赶上米米头领巡哨，也被伤到了”

“啊！”戈卫瞪大眼睛：“米米受伤了吗？”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哦，吓我一跳”戈卫笑看着雅苏：“你和那个奴隶很熟吗？”

“是……他一直照顾我”雅苏说。

“那个女奴隶没事吧？”

雅苏咬着嘴唇：“孩子没了，母亲出了很多血，洛通上山去找草药，说能救活她”

“洛通还会救人？！”

雅苏脸上一惊，马上回复往常的样子：“洛通大叔以前走了很多地方，也许是在外面学会一些救人的方法”

戈卫想了想：“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别担心”说着去找米米。

米米都睡下了，戈卫在帐篷外面叫他。

“首领有事？”米米拿着衣服出来。

“听说你受伤了？”

米米笑着说：“没事，小伤”

“看你打仗都没受伤，怎么弄得？”

米米一脸不可思议：“一个奴隶的老婆被部众强暴了……还怀着孩子，听说孩子也没了。这个奴隶拿着伐木的斧子，把那个人胳膊砍了下来，我正好赶上……”米米笑着说：“一个奴隶这么好的伸手，我真没见过，当时我手中拿着长矛，和他打了十几个回合，你看”米米抬起胳膊：“还把我划伤了，后来巡逻队赶到，我们二十多人才用长矛把他按在地上”

戈卫惊讶看着米米：“这么厉害？”

“真想不到，唉，处死可惜了”米米说。

“这么好的伸手，我更不能让他死了”戈卫笑着：“走，先带我看看那个部众去”

“不用看了，那阵我回来前死了。我让人埋了”米米说。

“也该死”

“可不是，这家伙第二次干这种事了”米米不平道。

“看看那个奴隶去”两个人向前面走。米米问：“首领想留下他？”

“是啊，这么好的伸手，我不能让他死了”戈卫笑着说。

“死了是可惜了，不过也要处罚一下，不然没法向部众交代”米米提醒。

“怎么处罚？”

“这个……”米米想了想：“剁手跺脚留着也没用了，还是打棒子吧，多打点”米米笑着：“我和战士打声招呼，你要的人，他们知道该怎么打”

“呵呵，你可安排了，一顿棒子还不打扁了”戈卫笑着。

“放心吧，我找两个机灵的战士”

两个人笑着走到部落外面，见小树上绑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这家伙体格可够健壮，比米米和力量的也毫不逊色。戈卫看不清他的脸，被脏乱的头发挡着，却能看见一双贼亮的眼睛。戈卫打量了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亢布”他低沉地说。

“告诉你个好消息”戈卫说。

亢布盯着戈卫。

“那个人死了”

亢布既然笑了。而且笑出声来：“谢谢戈卫首领告诉我这个消息，现在您可以下令处死我了”

戈卫笑着问“好，你想怎么死？”

“随便”

戈卫见米米叫来两个战士正在低声吩咐。米米吩咐完回来向戈卫点点头。

戈卫笑着问米米：“现在打吗？”

“要把部众和奴隶叫来，让他们看着”米米小声说。

“这么晚了”

“黑咕隆咚正好看不清打什么样。没多大功夫，看完再睡吧”米米派人叫部众和奴隶。戈卫坐在一边柴堆上等着。不一会部落里的人都出来了。围成一个大圈。戈卫大声宣布：“奴隶亢布因为怀孕妻子被强暴，杀死部众，现在我决定处置亢布”

人群里一个奴隶大声说：“戈卫首领，那个部众是第二次做这种事了！而且那个女奴隶不但孩子死了！还大出血，命都不一定保住！能不能留亢布一条命啊”

“是这样啊？”戈卫假装想了想：“不过奴隶砍死部众不能饶恕……看你死了的孩子和要死的妻子，我只打你五十棒子，你要是还活着，我就不追究了”

米米大声假装说：“这么决定好，这么决定好……”

部众有些人也跟着说好。

“打他五十棒子”戈卫恶狠狠命令。

两个战士解下亢布，按在地上。两根胳膊粗细的大木头棒子上下翻飞。戈卫看着两个战士抡着棒子的气势有些吃惊，心想不会是米米没安排好吧？他离得近，仔细看才看清，两根棒子大多砸在柔软的草地上，发出的声音还挺像打人的声响。在场观刑的人们龇着牙、咧着嘴，看着大棒子上下翻飞……不一会五十棒子打完了。戈卫挥挥手：“全回去睡觉，明天还有劳作任务”人们散了。戈卫见洛通站在一边：“那个女奴隶怎么样了？”

“回主人，血止住了，不会有事”洛通说。

戈卫笑着走到亢布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痛得亢布咬着牙。戈卫笑问：“没打折骨头吧”

亢布趴在那不吱声。

洛通小声说：“亢布，我家主人救你一命，还不谢谢我家主人”

亢布正奇怪刚刚这五十棒子，怎么没几下真打到自己。听洛通这么说，忙爬起来，跪拜在戈卫面前：“谢戈卫首领不杀之恩”

戈卫笑着说：“谢雅苏去吧，她让我来救你”说完回去睡觉了。

亢布看着戈卫离开，又看看洛通：“是主人？”

洛通忙止住亢布的话：“回去再说”说着扶起亢布

洛通的帐篷里，雅苏正焦急等候。亢布被洛通架着，进来见雅苏忙要跪拜。雅苏拉住他：“亢布大哥伤得严重吗？”

亢布低声说：“回主人，那五十棒子没几棒子真的打到我”

“主人，我看了，一点皮外伤，没事”洛通说。

雅苏叹口气：“好好养伤吧”

“主人和戈卫？”亢布低头小心翼翼问。

雅苏抿抿嘴：“算是朋友吧”说完出了帐篷。

亢布看着洛通：“主人是不是和……”

“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要不是主人去求戈卫，你明早必死无疑！”洛通怒道。

“我知道，我给主人惹麻烦了”

“以后你清醒些吧，咱们躲在这里本就很难，你还给主人惹麻烦”洛通训斥道。

“亢布知道错了”

洛通小声说：“明天我带着十名骑兵去贺马河以东，如果顺利，太阳部将迁徙到那里，我们离那边更远了，也会安全些”

“贺马河东面？……就是咱们找……”

“对，我离开这些天你们要小心保护主人”

“亢布明白”

洛通叹口气：“睡吧，我明天一早就出发”说着熄灭油灯。

洛通的帐篷外，戈卫正聚精会神听，洛通与亢布的谈话。他见油灯灭了，轻轻转身离开。戈卫并不是有意来偷听，他只是想来和亢布说，让他和洛通一样做自己的奴隶。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谈话。戈卫回到自己帐篷，认真考虑着雅苏、洛通、亢布，觉得他们应该是得罪什么人，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到太阳部来避难。雅苏很可能有着很尊贵的身份。洛通和亢布是她的什么人呢？也许是奴隶？戈卫思虑着，觉得既然他们是来躲避危险，也不会对部落造成什么影响。不如不揭穿他们，雅苏最少算自己朋友，洛通和亢布都是自己想用的人。他们虽然特别，可也是部落的人。自己也有义务保护他们。自己虽然是小部落首领，估计就凭他们三人也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十天后，河叉人送来了一万头牛羊。部落里一下热闹了。不到三千人的部落拥有一万多头牛羊，这让全部落人喜气挂在脸上。戈卫看着这么多牛羊，不由心悬了起来。

“怎么了？皱着眉头”火出现在戈卫身后。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时刻准备应对抢掠”戈卫说。

“担心了？”火问。

戈卫点点头：“越大的财富，会招来越强大的敌人”

火忧郁地看着人群：“你看人们多高兴啊……可是我却闻到血腥”

戈卫敬佩地看着火：“打赢河叉人时候，我一心要很多的牛羊，那时候没想过现在的感觉”

火微笑着：“可能是没遇过这么好的事情，所以忽然好运降临，我总是担心，不由考虑后面可能的麻烦”

“福祸相依”

“福祸相依？”火想了想：“这句话有道理”

戈卫思考着说：“洛通和骑兵最少也要六十天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守着这么一大群牛羊，太危险了”

“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不能留在这里了”戈卫说完看着火。

“暂时找个地方躲避也好，你有合适的地方吗？”

“去冶铁厂吧”戈卫说：“那里有个峡谷，峡谷两侧山崖很高。我们找矿的时候进去过，走了两天也没走到尽头”

“峡谷？”

“恩，峡谷入口隐蔽在山坳丛林中，很难被发现。峡谷里面有几处非常狭窄，如果敌人找到我们，只需要几十名长矛步兵和弓箭营就能守住”

火看看天色：“为了防止生变，我们明天一早就迁徙，这些帐篷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扔了也没什么可惜”

“那我现在去安排？”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