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偷牛的贼

戈卫马上召集米米、力量、甘传达火的决定。大家马上分头准备。全部落一夜没睡，第二天黎明前，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绑在牛马身上。戈卫召集九百战士明确沿途守护任务。特殊安排一名百人长带着五十名长矛手，贴身保护首领火。黎明后开始陆续出发。力量在最前面领路，后面部众在两侧夹着牛羊群。部落里的老人孩子在队伍的中间。军队分为四个部份，前后左右警戒行进。戈卫带着四十名骑兵最后才离开。

骑兵们慢慢追赶队伍。一个骑兵问戈卫：“首领，咱们为什么迁徙？”

“如果有一个部落只有一千人口，却有五千头牛，你会怎么做？”戈卫笑着问。

“我？当然去抢！一千人的部落，能战斗的男丁能有几个，这么容易抢到五千头牛，为什么不去抢？”

“是啊，咱们有一万多头牛羊，周围的部落能不来抢吗？”戈卫撇撇嘴。

“敢抢咱们！？咱们骑兵打头阵，后面跟着步兵，咱们怕谁！”骑兵骄傲地说。

“谁敢抢咱们就灭了他……”骑兵们欢笑着。

“咱们可以打赢三千人，四千人……一万人呢？两万呢？”戈卫笑着问。

“这么多人，累死也砍不完啊”骑兵还在欢笑。

戈卫也笑着：“所以说，咱们必须避开那些想抢咱们的部落”

“对，让他们找不到咱们”骑兵们说。

“对呀，找不到咱们，太阳部靠着这些牛羊自己生活多好啊”一个骑兵大声喊。

“只是可惜了咱们这么锋利的马刀”骑兵七嘴八舌。

戈卫说：“这次迁徙，虽然是为了躲避敌人，也是为下次长途迁徙做预演。等咱们迁徙去贺马河以东，那里草原上牛羊遍地，你们的快马钢刀去追砍猎物吧”

“戈卫首领，那时候我们一起狩猎喝酒该多快活”

“希望没有战争，纵马草原……”戈卫想想笑了：“火首领说，这是个美好的希望，估计她说是美好希望……呵呵……”

……

迁徙的太阳部，六天后走到山区边缘。顺着山区边缘再西行两天，就会到达戈卫说的峡谷。一路上戈卫等人，不断将迁徙途中所遇到的问题总结，加以解决。这次迁徙只是短程，未来的迁徙才是远途。戈卫希望这次预演能为下次真正迁徙做好准备。一路上虽然遇见的问题不少，但是路途安全，没遇见什么危险。

这天一早戈卫刚起来，力量急匆匆来找戈卫：“昨晚丢了一百多头牛”

“怎么回事？”

“刚刚一个部众来找我，说他看管的牛没了一百多头”

戈卫看着力量：“一百多头牛被赶走一定会留下脚印”

“我派人追着脚印去了”力量指着一处山口说。

戈卫飞身上马：“骑兵和第一队步兵跟我走”

骑兵迅速上马跟着戈卫先冲进山口。第一队步兵一百名战士迅速集结，沿着骑兵去山口方向追了进去。戈卫和骑兵没跑出多远，迎面遇见两名提着长矛的战士正向回来：“戈卫首领，偷牛的贼找到了”

“在哪里？多少人？”戈卫拽住黑马王问。

“就在前面山坳，不过人比较多……大概有三千人”步兵回答。

“三千人？！”戈卫惊讶的问。

“是！……是一个部落”

戈卫想了想对身边一名骑兵说：“回去让力量带五百战士过来”

“是！”骑兵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偷牛的部落，居住在一片隐蔽的山坳里。偷来的牛全部被杀掉，全部落人正焦急的围着几十口大锅，等着分食物。锅中的水刚开，肉香还没飘起来。不时有孩子在哭，人们看着锅中的肉正咽着

口水。这是一个贫穷得不能再贫穷得部落。人们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大概饿了太久的原因，对锅中的肉太过于专注，被太阳部战士围起来既然还没人发现。

力量喊了一声：“谁偷得牛站出来！”

这群满眼煮肉的人，才发现周围出现太阳部战士。人们恐惧的眼神，集中在一名大个子健壮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看看周围太阳部战士，叹了口气，向部众大声说：“都不要动”说着走到力量面前：“我知道你们是太阳部，不久前你们打败了河叉人和大山人，我们不敢与你们为敌。”

力量手中长矛抵住男人胸膛：“不敢为敌？可你们敢偷我们的牛！”

“力量！”戈卫下了马，向力量和战士们摆摆手。力量手中的长矛放下了，战士们也收回了指向敌人的长矛。

戈卫看了看这些真正的难民：“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低声答道：“我们是东乡部”

“你叫什么名字？”戈卫看看男人问。

“洛”男人眼中隐藏着恐惧却没有屈服。

“洛？”

“是”

“东乡部首领？”戈卫问。

“我们首领刚刚过世，现在部落没有首领”洛回答。

东乡部人群中一个老人大声说：“洛，你就做咱们首领吧，大家都听你的”

“不”洛低下头。

“为什么不做？”戈卫问洛。

“东乡部名存实亡，大家不久会饿死，我不知道怎么让大家活下去”洛失望的摇摇头。

戈卫看着这群衣衫褴褛的人，瘦的不能再瘦的男女老少，一双双恐惧失去希望的眼睛，戈卫声音平缓地问：“偷我们牛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洛抬起头看着戈卫，乞求地说：“牛是我偷的，和他们无关，你处置我吧！我听说太阳部火是这片土地上最仁慈的首领，可不可以给为孩子和老人留下一些……其余还给你们……当然还有我的性命，当做这些牛的赔偿”

戈卫看看洛，向力量挥挥手：“退回去”

力量叹口气，小声说：“咱们部落最苦的时候，和他们一样”

戈卫点点头。力量带着步兵退了。戈卫又看了看东乡部这些苦人：“洛”

“在”洛恭敬的低下头。

戈卫温和地说：“让你的部众先吃饭吧……你带几个人跟我走，我再给你们一些牛羊”

洛感激得满眼热泪，忙跪在戈卫面前：“您是戈卫首领吧？我们真的不敢冒犯，实在是孩子们要饿死了……”洛说着痛哭了起来。部落中很多人都哭了。

戈卫眼睛也湿润了，他拉洛起来：“我们首领火说得对，都是苦人！”

戈卫跟上太阳部队伍，火正向队伍后面张望：“怎么样？”

戈卫撇撇嘴：“一个叫东乡的部落，唉……实在太穷了，孩子和老人饿死不少人，我给他们留下五百头牛”

火赞成地点点头：“这些牛对咱们没什么，可是能救活很多人。东乡部原来和咱们离得不远，咱们最难的时候，他们老首领还给咱们送过十头牛”

“哦！那我还帮对了”

火叹着气：“都是苦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苦人能吃饱肚子”

“咱们能吃饱肚子”戈卫笑着说。

火也笑了：“让部众放开肚皮吃，这种感觉真好”

戈卫笑着问身边的战士：“放开肚皮吃感觉好吗？”

“好！当然好！只是我怕吃得太胖，打起仗来追不上队伍”战士说着，身边传来一片笑声。

后面一个骑兵飞马追上来：“报告火首领、戈卫首领，东乡部落的洛和几

个人要见你们”

“大概想谢谢咱们吧？”戈卫说。

火笑了笑对骑兵说：“告诉他们，咱们还要赶路，不要追赶咱们了”火看看戈卫：“我看咱们再给他们留下一百只羊吧，给孩子们煮汤喝”

戈卫笑着从马鞍上解下一只牛皮酒袋，扔给骑兵：“这袋酒帮我送给洛”

火挥挥手：“咱们赶路”

火和戈卫边走边说笑：“这个洛也是有名的勇士”

“再有名的勇士，没有个好首领也没用武之地”戈卫说。

火点点头：“东乡人苦啊”

“首领太善良了”

火点点头：“是啊，咱们也帮不了太多人，最后也只能顾着咱们自己”

“咱们自己部落吃饱不饿就挺好了”

火无奈摇摇头：“可怜的天下苦人”

戈卫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心怀天下，思考的问题太超出这个时代了”

火笑着小声说：“咱们两个太阳神使者，管好自己太阳部就行了”

“我觉得还是少操心的好”戈卫和火笑着。

后面洛和几个东乡部人急急忙忙追了上来，跪在火和戈卫面前，他们追得太急喘着粗气。洛手中攥着戈卫给他的酒袋，仰望着火和戈卫：“火首领，戈卫首领……我们……”

“别着急”戈卫笑看着洛，想拉他起来。洛忙在地上爬着后退了几步：“两位首领……我们几个……代表东乡部”洛急喘了几口气，才说：“我们这些人想做太阳部奴隶，请两位首领收留”洛说着不停在地上用力磕着头。他身边几个东乡部的老人也一样不停磕着头。

戈卫意外地看着火，火却平静的看着戈卫。火和戈卫四目相对，十几秒后火微微向戈卫点点头。戈卫惊讶的看着火。

火问洛：“你们有多少人？”

“三千五百六十七人，全部想做太阳部奴隶，恳求首领收留”洛还是用力不停磕着头。

戈卫惊讶的张着嘴，忙算计这些人合并进太阳部，一天能吃掉多少牛羊。他手指不由自主数着，火一把攥住戈卫手，嘴角忍不住带出笑：“干嘛？担心你的牛羊了？”

戈卫点着头看着火。

火笑看了戈卫一眼，回头走到洛面前：“你能够永远服从部落的命令吗？”

洛额头已经磕出血，他忙咬破手指，对天明誓：“我对所有神灵起誓，永远效忠于火首领和戈卫首领！如若违背誓言我洛立时不得好死！”

火拉洛起来：“你们也起来吧，我们太阳部不需要那么多奴隶，既然你们愿意成为我们太阳人，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部众”

“仁慈的火首领”洛哭着再次跪拜。

火又亲手扶洛起来，对戈卫说：“队伍停下吧，派人把男女老少都接过来”

“是”戈卫派两队战士去接人。

火笑着问戈卫：“刚刚数什么呢？”

戈卫有点不好意思：“算一天能吃掉多少牛羊”

“呵呵，现在咱们有六千多部众，应该可以组织两千人的军队，这样战斗力强了，能抵抗更大些的部落了”

“是”戈卫拽过一支长矛扔给洛。

洛接在手中。戈卫道：“要做太阳部的勇士”

“是！首领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洛紧紧攥着长矛。

看着这些身体虚弱的人，火决定暂时停下来休整。让这些人吃饱恢复体力。戈卫先安排老弱病残和孩子。让洛挑选出一千名年轻力壮的战士交给米米统领。收集民兵的武器装备这些新战士。有了充足的食物，两天后这些饥饿的人，精神状态一下转变了不少。火下令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