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寻找雅苏

贺马河是南河的支流，河面很宽水流平缓，河水也不是很深。太阳部过河的地方，河水最深处才到腰。过了贺马河，顺着一条干枯的河床进入一片密林。沿着前面太阳人走过的痕迹，在密林中行了两个小时，进入一片乱石头山。虽然前面太阳人的大队走过，踩出了路，但还是很难行。在乱石山中穿行两个多小时，前面又进入一片参天密林。队伍正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戈卫问身边的骑兵。

一名骑兵忙赶到前，回来报告：“前面是一个悬崖，只有一个小口子能过去，所以队伍慢下来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军队和战俘才通过去。戈卫来到山崖前，见山崖下有一个两米不到的缝隙，只能单人单骑进去。缝隙里阴湿黑暗，石壁上还滴着水。在山缝中走了不到一百米，前面出现光亮，出了山缝进入一条峡谷。戈卫回想过贺马河以后的路，他奇怪洛通怎么会发现这里？他又为什么要发现这里？难道是当年他和亢布、雅苏为了避难找到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

峡谷中时宽时窄，宽的地方二三十米，狭窄的地方十多米。路还算平坦，只是河石很多。这个峡谷似乎多少年前是一条河，也许是贺马河的一条支流，因为水位的下降河床干枯，慢慢植物生成覆盖，河床的样子不明显了。

峡谷中行了两日，终于走到尽头。山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戈卫又看见自己刚到这个星球时候，最原始草原的样子。平静高密的草原上，风吹压低草原，才能看见深草中成群的野牛羊。

火正让部落在峡谷外休整。

看着一串一串的俘虏火笑着问：“抓多少人？”

“只把首领和头领放了，其余一个也逃掉”米米说。

火点着头：“看样子，这些拿着棍棒的部落，已经不能和咱们相比了”

“可是峡谷那边的贺马部和泗水角部都有青铜武器”戈卫说。

火说：“咱们还要向东走，我听洛通说，还要走三四十天，估计贺马部和泗水角一时半会不会找上门来”

“只要给咱们一年的时间，找上门来咱们也不怕了”戈卫说。

火点头：“明天休整一天”

戈卫问甘：“预警营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一百多预警骑兵，还没有回报”甘说。

“派出多久了？”

“到现在两天了”

“看来这附近真的没有部落”戈卫说。

火指着草原：“看样子没有人类来过这里，不然野牛羊不会这么多，草原也不会这么高密”

米米高兴的看着草原：“我看咱们只靠狩猎足可以养活整个部落”

力量哈哈笑着：“这都是咱们太阳部的，野牛羊也是咱们的”

力南看着草原：“咱们今后都不用再为食物发愁了”

火微笑着说：“咱们太阳部不为食物发愁，我们愁的是怎么抵抗外来部落的侵袭”

“等咱们建城以后就好了”甘说。

火问戈卫：“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我带着力量和一部份人先走，你们跟进，等我选好驻地马上开始冶炼的工作”戈卫说。

“这么多战俘……？”火有些担心。

戈卫问力南：“如果你押运这些战俘，需要多少人？”

“两千步兵和骑兵”力南说。

“说说你的想法”

“两千步兵在左右看管，骑兵靠后机动，如果天延人作乱，两侧的步兵完全能对付没有武器的战俘，如果失控骑兵配合冲杀也能万无一失”力南说。

戈卫点点头：“你率领两千步兵和五百骑兵负责押运战俘”

“是”

“洛”

“在”

“你配合力南”戈卫说。

“是”

“明天出发，战俘在前，咱们大队在后”

“是”米米答应着。

“这里虽然没有发现人类，但是你必须更加谨慎，还要做好防止野兽攻袭的准备，尤其狼群”

“我明白”米米说。

火说：“咱们部落的生活必然会越来越好，虽然迁徙以来都比较劳累，但是希望就在眼前，越是觉得马上成功了，越要仔细谨慎”

“是”大家同声答道。

“去各自准备吧”火说。

大家退去，火问戈卫：“咱们大队行进慢，你离开万一敌人追来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不大，这条路太隐蔽了。如果真的有敌人追来，后面的预警营一定会事先预警，一般敌人长矛阵足可以抵御。如果僵持就用骑兵反复冲杀，万不得已咱们还有民兵，以你的号召力，全部落死战”戈卫说。

“米米你觉得可以吗？”火问。

“米米老练沉稳作战勇猛，擅长于守”戈卫说。

“是啊，我刚见你安排洛给力南做副手，我在想力南是不是强于米米”火小声问。

“军队只能让米米来掌管”戈卫肯定地说。

“因为他是老太阳人？”火问。

“军队、冶炼、预警，必须要咱们最放心的人来掌管”戈卫说。

火摇摇头看看左右不远处的部众：“咱们到那边去谈”

两个人走到离人群远些的地方，火说：“眼前我们任用老太阳人可以，但是今后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眼前咱们在迁徙中，人员刚刚合并在一起，不易做太大的变动，这是为了眼前稳定部落。今后如果咱们俩还是只相信老太阳人，那么势必造成部落分化，形成小的群体，造成内部的不团结”火说。

戈卫又一次惊异的看着火：“你说的对，我错了！”

火微笑看着戈卫：“你错和我错，有什么分别吗？”

“我真的越来越崇拜你，我觉得如果真的有太阳神的使者，那只能是你”戈卫真诚地说。

火笑看着戈卫：“咱们是一体，要相信咱们是来改变太阳部命运的使者”

戈卫重重点点头。

火问：“你什么时候和力量他们出发？”

“明天力量带人先走，我过一两天去追他们”

火放心的点点头：“这两天能看清楚战俘的情况，估计派出的预警营骑兵也该回报了”

第二天最先出发是冶炼场挑选出的骨干，由洛通引路。力量和冶炼场骨干都牵着两三匹马。一匹是冶炼场人员的坐骑，虽然他们大多还不会骑马，但是和马匹熟悉起来后，骑上马只是代步，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另一些马匹驮着冶炼工具。他们天亮前就出发了。第二批出发的是战俘。力南负责押送他们。随后是太阳五百骑兵，侧后的位置跟进。最后是部落大队。

戈卫跟着骑兵，远远看着战俘行进。他观察了一天，觉得力南相当谨慎，兵力安排很得法。洛还是一副谦恭的样子，对力南的安排处处配合严谨。战俘比较听话，让行则行，让停则停。他们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戈卫故意放走天延人的首领和头领，是有意让他们失去凝聚力和指挥者，这样他们就是一盘散沙，只要太阳部对他们不是过份的苛刻，他们就不会有抗拒的心理。更不可能有人冒死暴乱。

看了一天，戈卫觉得没什么好担心。傍晚他和火说，自己明早就去追赶力量他们。火要戈卫必须带上一个百人骑兵随行。离开火，戈卫想告诉雅苏自己离开队伍先行的事。他左右找却没看见她。戈卫以为是火派她去传话了。他叫过亢布：“雅苏呢？”

亢布才想起：“有半天时间没看见她了”

“会去前面吗？”戈卫问。

“应该不会”亢布不是很确定，他被分配任务看护首领火，不敢离开。

戈卫想了想：“这样，你向前面找，我向后面找”

“是”亢布忙向前面走。

戈卫顺着队伍向后一路询问部众。没多久打听到，有人下午看见雅苏受伤了。戈卫忙问怎么受伤了。部众说看见雅苏一瘸一拐。戈卫忙向后找，一直到队伍最后面，也没看见雅苏的影子。他心急地向部众喊：“有人看见

雅苏吗？”

一个部众忙跑过来：“戈卫首领是找火首领那个女奴隶吗？”

“对，你看见她吗？”戈卫着急地问。

“看见，她伤了脚掉队了。我见是个奴隶，没太在意”

“你看见她什么时候？”

“太阳在那里”部众指着天空说。

戈卫看着天空中的位置，那是下午二三点钟左右。现在已经傍晚八点左右。月亮已经升起。他忙向着部落方向打唿哨。黑马王和猎犬飞驰而来。戈卫跳上马一路急奔。顺着来时的路边跑边喊雅苏。

今天的月亮很大，太阳人大队走过的路痕迹清晰可见。戈卫想雅苏就算掉队也不会迷失方向。草原上被太阳人踩出的路非常明显。因为心急戈卫催着马王急奔，月亮升到晚上十一点位置，黑马王一直高速奔跑。马的鬃毛已经被汗水湿透。黑马王也开始急速喘息。戈卫只好让黑马王停下来，他跳下马向着来时的路疾行。黑马王跑得太快，猎犬早被甩得没了踪迹。

草原上传来一阵狼嚎，戈卫心急如焚，雅苏一个女孩子被扔在草原上，时刻都有危险。说不定遇见什么野兽……戈卫用尽全力奔跑。不断呼喊着雅苏的名字。可是黑夜中只有草原动物发出的奇声怪叫。猎犬不久追赶上来，也已经是汗透皮毛。跑到前面的一处斜坡，戈卫想起下午自己走过这里时候，大概就是两点左右。他忙奔上斜坡，眼前夜幕下的草原安静中透着未知的危险。戈卫实在跑不动了，累得跪在地上，他喘着气，有些绝望。从前虽然对雅苏有着好感，但没认真考虑过。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雅苏。戈卫看着黑马王恢复了些体力，连滚带爬上了马，又一路急奔。……戈卫拉住马，因为黑马王四只腿在颤抖！戈卫知道黑马王不能再跑了，不然自己也会失去它，戈卫也累得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月亮的位置，觉得自己一定已经跑出部众看见雅苏的地方了。他不由抽泣起来……

猎犬们吭吭叫着追上来，也累得趴在地上喘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猎犬最先恢复了体力，一直猎犬忽然吭吭向前跑去。另几只也飞快追了过去。戈卫以为它们发现了猎物。也没起身，还躺在草地上哭泣着。不一会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犬叫。戈卫忙爬起来，猎犬这么叫一定是遇见狼群了！戈卫跳上黑马王……七只猎犬正围着一个深坑乱叫。戈卫跳下马，忙拽出弓箭，以为猎犬这么狂叫，一定是什么猛兽。不然猎犬不会叫得这么兴奋。他来到坑边，惊得忙扔了手中的弓箭：“雅苏！雅苏！”

“戈卫……”雅苏哭着喊戈卫的名字。

戈卫忙跳到坑里，两个人不顾一切抱在一起。

“别怕，别怕”戈卫安慰着嚎啕痛哭的雅苏。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雅苏一身灰尘，头发乱七八糟，死命抱着戈卫哭喊着。

雅苏终于安静下来，戈卫查看她的伤。左脚被树枝刺穿了，血水合着泥土，还有一截树枝在脚心的肉中。戈卫看看这个坑，两米多深周围基本九十度角垂直。一个人掉在里面根本没办法爬上去。戈卫喊猎犬：“披风，披风”

一只猎犬最先反应过来，扑到黑马王背上咬住虎皮披风一阵撕拽。戈卫把披风当做绳子在猎犬帮助下先爬上去。戈卫解下系马鞍的绳子，扔到坑里：“绑在腰上”

……

看着雅苏的伤势：“必须把树枝取出来，把伤口清洗干净，还要消毒”

雅苏眼中虽带着恐惧却点着头。戈卫点起篝火，把盐用水化开，将小刀在火上消毒：“痛一下，别怕”

“我不怕”雅苏看着戈卫手中的刀，心都哆嗦了。

戈卫用刀轻轻刺进树枝，用力向外一拨，雅苏咬牙忍着痛，树枝被拨出一小截。戈卫感觉树枝很深，他打开钳子，掐住树枝一头：“忍一下”

“恩”雅苏目光不去看自己的伤口，咬着牙等着……。

戈卫狠了狠心一用力。雅苏一声惨叫昏死过去。从那截树枝的长度看基本刺穿雅苏脚。戈卫见雅苏昏死，却长出了口气。因为雅苏伤口周围的肉磨烂了。他刚还担心自己割去那些烂肉，雅苏怎么能忍得住。既然昏死，少了疼痛。戈卫小心翼翼将伤口烂肉清理干净，用盐水消毒，最后用兽皮包好。戈卫看看雅苏还在昏迷，他将虎皮铺好，把雅苏抱到上面，又给她盖上皮子。雅苏嘴唇干裂，脸色有些苍白。戈卫看着她感到心痛。看着看着又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可爱……

雅苏醒来已经天亮，戈卫睡在一边的草地上。七只猎犬刚扑倒一头野牛，正在撕咬。雅苏觉得身上没有力气，脚痛的要命。她看着戈卫睡在草地上，想给他盖上皮子。雅苏忍着剧痛，拿着皮子一点点向戈卫移动。

“别动！”戈卫睁眼见雅苏忍着痛，拿着皮子想给自己盖上，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温暖。

“你醒了？”雅苏痛得呼着气看着戈卫。

戈卫忙爬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别担心”雅苏感激又含情看着戈卫。

戈卫小心翼翼打开缠绕雅苏伤口的皮子：“伤口凝住了，不过有些红肿，估计没事”

雅苏看着戈卫忽然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

“当然，急死我了，黑马王都跑脱力了”戈卫后怕地说。

雅苏担忧道“火首领一定着急了”

“是啊，估计一定着急了”戈卫想了想：“反正跑出这么远，咱们安心养伤”

“不行的”雅苏听戈卫打算放弃整个部落的事情，陪自己养病，心里充满感动，可雅苏马上意识到这样做，自己必将不容于火：“如果火知道你为我放弃整个部落，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不会”戈卫笑着说。

“戈卫，在火心里没有什么比部落更重要”雅苏说。

戈卫虽然不信火会这么做，但是他知道火会为这件事很为难。

“咱们赶紧追赶队伍吧”雅苏说着要站起来。一动痛的她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就算要追赶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戈卫忙扶雅苏坐下。

“咱们还是尽快……”

“相信我，没那么严重”戈卫轻轻握着雅苏小手：“咱们过贺马河以后没有外敌的威胁，路还很远我们有时间追赶他们”

“戈卫……”

“听话！”戈卫温和看着雅苏：“眼前你的伤比较重要”

“没有什么比部落更重要”雅苏担忧地看着戈卫。

戈卫想了想：“好吧，咱们慢慢赶路，先吃些东西”戈卫在猎犬捕获的野牛身上割下一条腿，在火上烤熟……

两人共骑一马，戈卫担心雅苏伤势，在雅苏身后轻轻搂着她。雅苏含羞低着头。

“伤口痛吗？”戈卫问。

“不怎么痛了”雅苏小声说。

“昨天吓坏了吧？”

“我以为大队晚上宿营，我会追上，后来有些着急，不小心掉到坑里，我才开始害怕，后来天黑了，我……我知道你如果发现……会回来找我……后来夜深了，周围还有狼叫，我以为自己完了……但是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只是你太忙，也许发现我不见时候，我已经被狼吃了”雅苏委屈看着戈卫。

戈卫心痛地说：“天黑以后我才发现你不见了，回来找到半夜，我也以为我找不到你了……唉，怪我”戈卫叹着气：“我以为你身边跟着七只猎犬，不会有什么危险”

雅苏又忍不住笑说：“你的猎犬平时特别听话，可是迁徙过贺马河就变了，见到猎物像疯了一样，我叫也叫不回来”

戈卫看着猎犬：“它们大概太久没见过这么多猎物。以前我自己生活的时候，它们看见猎物也是一个心眼的追，那时候它们还小，我担心它们遇见狼群，所以狠心揍了它们，才有些记性”

“火看见你的猎犬总是跟着我，还问过……”

“你怎么说？”戈卫低头看着雅苏，见她闪着波光的大眼睛，不由有些痴迷。

雅苏羞涩的低下头，瞬间酝酿出勇气又抬起头，她含情看着戈卫，忽然又失望的低下头。

“怎么了？”戈卫见她瞬间的变化问。

雅苏失望的摇摇

头：“没什么”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戈卫搂着雅苏的手臂紧了些。

雅苏摇摇头，她想了一会，觉得眼前的身份不应该再制造其它麻烦，尤其自己被赶出部落，还连带着其它人。大家躲在这里过日子已是万幸，还能求什么呢？雅苏深深叹口气：“没什么，咱们赶路吧”

戈卫知道雅苏有心事：“你别担心，所有的事情都有我”

“我知道”雅苏又感激的看着戈卫。

戈卫想不出雅苏到底有什么麻烦，让她那么小心翼翼。

两个人走出两个时辰，迎面一队骑兵快速奔来：“戈卫首领”打头的百人长高声喊。

“迎咱们来了”

“让我下去吧”雅苏忙说。

“别动！”戈卫搂紧雅苏：“受伤了，别乱动”

“他们看见……”

“看见怎么了”戈卫不以为然地说。

骑兵迅速靠上来，骑兵百人长高兴地喊：“总算找到你了，火首领都快急死了”

“哦，我没事”

骑兵们看着戈卫抱着雅苏，不由笑看着他们俩。

“看啥！”戈卫瞪了瞪眼睛：“后对变前队，都给我前面走，不许回头”

“是”骑兵们笑着执行。

雅苏难为情的看着戈卫。

“他们是最早的一百骑兵，跟着我时间最久”戈卫笑了。

雅苏看看戈卫没有说话。

傍晚戈卫和骑兵追上大队时候，大队已经宿营。火在队伍最后面正在张望，雅苏远远看见火，吓得不顾伤痛跳下马。戈卫吓得忙弯腰去扶她。雅苏痛的咧着嘴，眼中却充满恐惧：“首领看见了”

戈卫大声哎呀跳下马，扶住她：“摔痛了吧？”

雅苏咬着嘴唇小声说：“她会处置我，会让我离开……”

“不会”戈卫肯定的说出两个字，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如果你离开部落，我会和你一起走！相信我”

火正在向戈卫招手。

戈卫微笑着向火摆摆手，回头对雅苏说：“你听我的，不会有事”

雅苏紧张的瞧着戈卫点点头。

戈卫在所有目光中抱起雅苏，将她放上黑马王。

“戈卫……”

“听我的”戈卫微笑着，牵着黑马王迎向火。

火松了口气：“你们总算回来了”

“雅苏脚受伤了，我沿路找回去，半夜才在一个大坑里找到她，担心死我了”戈卫说。

火温和地问雅苏：“伤得重吗？”

“不重”雅苏忙又要跳下马。戈卫抱住她将她放下来：“你小心点”

火微笑回头对亢布说：“我现在骑马的技术很好了，今天开始你照顾雅苏”

“是首领，亢布遵命”

火看着戈卫：“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昨天见雅苏不见了，心里着急，没来及回你”

火点着头：“我知道，一路赶来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和你商量”

“是”

火向前边去了。米米才小声说：“部落一些老人儿，找首领说你们的事了”

“我们？……雅苏我们俩？”

“是啊”

“说我们什么？”戈卫看着米米。

“破坏规矩呗”米米说。

“火为难了吧？”

米米看看左右：“从没见首领发那么大脾气”

“发脾气？”

“你回来前，首领召集部落集会了”米米说。

“首领怎么说？”戈卫好奇看着米米。

“首领说你是神的使者，不受任何规矩的约束，就算你和雅苏在一起，也是神的旨意”米米无奈看着戈卫：“首领还说，有人再敢议论你的事情，必须清除出部落”

“部众什么反应？”

“有一个老人说了一句，如果太阳部首领和奴隶结合，所有部落都会笑话”米米看看戈卫：“火首领当时怒了，将这个老人一家清除出部落，派骑兵押送出贺马河”

“哦！……”戈卫听了心里反倒愧疚起来。刚刚故意和雅苏在火面前表现出亲密，他就是故意告诉火，自己决定和雅苏一起了，怎么处置你看着办。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些顽固不化的老人，大多数部众并不关心这些，尤其青壮年都表示支持你”

“唉”戈卫想了想：“火一向善待老人……唉，我刚刚还故意做给她看……”

米米拍拍戈卫的肩膀：“首领心大着呢，不会在乎”

戈卫低头想了一会，回头对亢布说：“你好好照顾雅苏”

“是主人”

戈卫上马：“我去见首领”说着向前面跑去。

火正靠着一卷羊皮，仰着头看着夜空。听见马匹奔跑的声音，见戈卫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吗？”

戈卫跳下马，低着头：“对不起”

“怎么了？”火以为戈卫又做什么出格的事。

“刚刚在你面前和雅苏……故意做给你看的……”戈卫不好意思看着火。

火温和笑了：“为喜欢的女孩子，这很正常”

“她是……”

火拉着戈卫离开人群：“这个不是问题，咱们为这么多部众带来温饱、幸福，其它都不是问题”

戈卫难为情地说：“我应该直接和你商量的，可是我……”

火笑着打断戈卫：“你猜我刚在想什么”

“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哪颗星星来的”火说着仰望着星空”

戈卫抬起头看着天上：“我也找不到”

“你住的那里一定很美丽吧？”火问。

“不”戈卫摇摇头：“千百万年前也许和这里一样美丽，后来人类过度使用开采……变成一个很荒凉不再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

“过度开采？”火不知道戈卫说的是什么意思。

“……树木草原矿藏没有以后，这片土地就会变成荒漠”戈卫解释道。

火点着头：“我明白了……我们也应该注意对树木、草原的使用情况”

戈卫看着火点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等咱们安定下来，牛羊要分布在草原上放牧，不能都集中在我们附近”

“对，这么多牛羊连吃再踩，用不了多久咱们附近就成荒漠了”

“我还打算等咱们学会种植，把种植区也分布开……”

火温和笑看着戈卫：“祖祖辈辈人盼望的生活，好像离咱们不远了”

戈卫说：“我觉得保证温饱不是问题，我们面对最大的问题，还是未来的战争”

火点点头：“你说的那句话对，利益是战争之源”

“是啊，咱们这么多牛羊是笔巨额财富，没有办法避免的战争之源”

火无奈地看着戈卫：“所以建城是我们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有了城池我们才能避免更多的伤亡”

戈卫点着头：“先依靠城池据守，以后我们要建立更强的骑兵部队，不能总是让敌人到咱们家门口来打”

“恩，我们还要放牧，不能将牛羊总是圈在城里”

“看来我们的任务一时半会还完不成”

“有一个办法”火说。

“什么办法？”戈卫问。

“如果咱们聚集更多的人口，有一支足可以震慑敌人的军队，战争就能减少”火说。

“这个我也想过，山区里有很多挨饿受冻的小部落，可以把他们吸引过来，不过咱们现在还没稳定下来，牛羊也供应不起更多人”

“只要咱们富裕了，部众安居乐业，人口会慢慢流向我们”

“那时咱们的事情更多了”

火微笑着：“我希望咱们可以帮助天下所有苦人”

戈卫看着火：“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我？”火看着戈卫：“我们！我们可以做到”

“我们”戈卫点头：“我们永不相负”

“永不”火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