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 驻兵猛犸

太阳大军直接越过北河，逼近猛犸城。在离猛犸三十里处驻扎营寨。

营寨刚刚扎下侯重回来了。火下令设宴。

火亲自为侯重满酒说：“侯重是我们大功臣，彩云地之战，我们占尽了情报的便宜”

侯重要拜，被火拉住：“戈卫说你是他的朋友，戈卫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相见怎么还要这些礼数”

侯重半礼：“火首领既然这般说，侯重便放肆了”

“侯重不要和我客气”火拿着酒杯单独敬侯重，自己一饮而尽。

侯重喝了酒：“火首领的礼遇，侯重不敢忘，侯重有生之年必会尽心报答太阳首领的大恩”

火又给侯重满酒：“我酒量有限，侯重不要拘泥”

“是”

戈卫笑着说：“今天酒宴也是欢迎月儿姑娘”

月儿低着头：“此生能得太阳部庇护，月儿愿意为太阳部献出生命”

火笑着说：“月儿和我说了很多西方的事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等北部战事以后，让咱们月儿姑娘好好给大家讲讲西方的事情”

“月儿知无不言”月儿低着头说。

戈卫问侯重：“传回来的消息说猛犸族乱了？”

“恩，已经换了三位首领。肖厝的两个儿子被杀，现在猛犸人请肖桐出山了”

“哦！”戈卫挠挠头：“肖桐……这时候肖铜出山？……一个明白人……也许是好事”

火思量着微微点头。

“肖桐出山后，猛犸人将十六岁至五十岁的男丁全部征召，据说已经组建起十万人的部队”侯重说。

“临时组建的军队，战斗力有限，而且咱们刚歼灭二十万猛犸主力，猛犸族士气殆尽，肖桐不会立足于打”戈卫割着熟肉边吃边说。

洛通慢悠悠说：“肖桐是明白人，他知道开战的后果”

戈卫举起酒杯：“十万散兵游勇我不关心。肖桐是久经战阵的名将，他知道开战的后果，所以他不会立足于打”

牛角喝着酒吃着肉：“他应该在等南桑城的消息”

戈卫点头：“我们现在一方面要防止猛犸人偷袭，一方面重点注意南桑城方向”

牛角点头：“我会部署防御”

戈卫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所有我们要有动作，要逼着南桑城表态”

火问：“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缓缓进兵”戈卫说完看着火。

火想了想，笑着点头：“给南桑城一个时间”

戈卫点头。

牛角问：“侯重，南桑城那边有消息吗？”

“猛犸人的使者去了三批，但是南桑城还没有明确的表示，我们收买的内线也没有明确的消息”侯重说。

火说：“可见南桑城比较为难。他们布衣人一贯看不起咱们苦人，如果在从前，南桑城大军早杀过来了”

戈卫点头：“从情报上看，南桑城东部驻军只有十万，而且分布比较散。他们仅以东部的军队和咱们开战，兵力上没有优势。咱们又短时间灭掉猛犸人的二十万大军，南桑城用兵必然会变得谨慎”

牛角问：“侯重见过南桑军队，你觉得比猛犸人战斗力如何？”

侯重说：“战斗力我不敢猜测，因为并没见过南桑人实战。不过南桑人的装备要比猛犸人好”侯重想了想说：“先说他们的战车……猛犸人的战车基本就是双马拉车，本质结构。但是南桑城的战车分为单马的轻车、双马的冲车、三匹马的重车，还有一种五匹马拉的战车叫做壁垒。他们的战车不像猛犸人的战车，南桑人的战车木质车体外面包裹着铜。马匹身上也披着铜甲。防

护非常的好。而且三马的重车与五马的壁垒车，车身前后左右都安装有长矛，如果战车冲入步兵方阵，非常难以抵挡”

戈卫拿出几张图纸：“这个是前段时间，侯重大哥传回来南桑战车的图样”说着又拿出几张图纸：“这个是我想对付战车的锯马图纸”

火接过去看了看：“我看见军中在制作这种锯马了”

戈卫点点头。

侯重又说：“南桑人的铠甲也与猛犸人不同。他们的铠甲防护面积比较大，而且盾牌外面包裹着铜”

戈卫说：“侯重大哥将南桑人铠甲、盾牌的样品送回来以后，我做了测试。弓箭对铠甲七十米可以穿透，重弩二百米可以穿透。盾牌比较结实，只有重弩在五十米距离能够穿透盾牌”

牛角皱皱眉。

戈卫笑了：“大将军不用担心，暂时咱们没有时间制作更强的弩。但是咱们火器营可以对付这些南桑军”

牛角说：“火器营虽然厉害，但是投掷距离有限”

戈卫凑到牛角耳边，耳语了一阵。牛角笑了：“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这个办法不是总会有效，所以要严加保密”

牛角点头：“明白”

戈卫看着侯重：“说说他们的武器”

“长戈、长矛、铜剑、盾牌。长戈主要配备车兵，长度在二米五。长矛的长度二米，铜剑主要是贴身肉搏，杀伤力不如我们的钢刀”

戈卫说：“整体说，车兵对我们有威胁，盾牌的防护比较坚固。虽然我相信咱们正面作战可以打败南桑人，但是伤亡不好预计，具体战法等开战前部署”

“是”

戈卫看着侯重：“侯重大哥还要辛苦，一定要探明南桑人的情报”

“我明天……”

“不用这么着急”戈卫笑着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南桑人轻易不会出兵”

火点头：“咱们前段时间的战斗打得太顺利，给布衣人的教训太惨痛，南桑人没有兵力优势，轻易不敢出兵。但是我们必须逼着南桑人做出抉择，因为我们明年很可能要面对桑玉国的天威减丁”

戈卫说：“我希望与南桑人打一仗，因为南桑与桑人同出一脉，他们的装备、战法一定类似，我们在此与南桑人一战，正为对抗桑人取得经验”

大家点头。

猛犸城里一片大乱。猛犸城并不高，最早建造猛犸城还是数十年前，猛犸人刚来到北河外时期。那时候猛犸人所面对，只是化外成群的野兽和拿着棒子的野蛮人。所以猛犸城不但低矮，而且年久没有经过认真的修缮。肖桐面对太阳大军的威慑，也只好将散居在城外的猛犸人召集回城。所有猛犸劳力日夜不停的修城墙。肖桐去城墙转了一圈，他回到原来肖厝的议事大厅叹着气。

肖雪见爷爷的样子问：“爷爷觉得守不住？”

肖桐还算平静：“守得住就见鬼了”

“太阳人虽然厉害，也不一定擅于攻城，他们毕竟来自蛮荒……”

肖桐看着孙女：“太阳人在东海筑有东乌城，怎么会不熟悉攻城呢？”

“爷爷咱们怎么办？”

肖桐看着门外的天：“咱们的老主还没有消息，看来也是怕了太阳人”

“爷爷和老主有交情，要不然亲自去南桑城……”

肖桐仰头想了想：“他也为难啊，如果敌人是寻常的部落，肖厝在的时候，南桑城也就出兵了。看来戈卫说得对……”

“南桑城不会出兵？”

“难说啊”肖桐想了一会：“老主不至于弃我们于不顾，但是他东南的兵力并不占优势，如果贸然开战，真如戈卫所说，太阳部与铁达联手，

那么南桑城就危险了”

“可眼前太阳军队马上攻过来了，老主再不出兵，咱们猛犸族就灭亡了！”肖雪着急地说。

肖桐摇摇头：“从这段时间接触来看，戈卫是个聪明人，也没有传说中野蛮人的残忍”

“这个时候，怎么能将猛犸族的生死寄托于敌人的仁慈”肖雪担心爷爷真的老了。

肖桐摆摆手：“你理解错了”

“爷爷……”

“你听我说”肖桐靠在肖厝那张硕大的靠背椅上：“我们已经对太阳部没有威胁了。咱们的军事力量完全被太阳部打残了。要恢复军事实力，以咱们猛犸族的现状恐怕十年都难。戈卫曾经明言，要消除北河布衣人的威胁。咱们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他还会攻打我们吗？肖钢玉兵败，太阳部并没有将十几万大军赶尽杀绝。你要知道，如果想彻底消除猛犸族的实力……便是减丁！而咱们的军人首当其冲……戈卫并没有杀戮。要知道肖厝对北河内的部落，曾经采取的策略便是减丁”

“可是太阳军队已经在城外……”

“这便是我想说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肖桐目光投向远方：“他们威胁我们的目的……意在南桑！”

肖雪思考着说：“他们来了几天都没有动静，难道真的是等着老主来与他们谈判吗？”

“哪有那么简单”肖桐说：“老主虽然年高，傲气却不减当年。我想老主不会轻易向野蛮人低头。尤其老主的军队常年与西方作战，多有彪悍的将领，他怎么可能，向咱们一直看不起的野蛮人妥协”

“爷爷觉得老主会出兵？”

肖桐点点头：“老主要部署好兵力才能掉头解决太阳部，这需要时间”

“那咱们……要拖住太阳人!”肖雪判断道。

“谈何容易”肖桐摇摇头：“虽然咱们召集了十万人，但是老的老小的小，多没有经过战争，呵呵……太阳军队的彪悍，你也看到了，恐怕戈卫的马刀一挥，咱们猛犸明早也就没了”

“难道咱们数十万猛犸人死守不住……”

肖桐唉了一声：“守得住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老主的部队一定能打败太阳部吗？上次攻打我们的是一个叫洛的将军，我都招架不住，人家的戈卫和牛角还没亲自上阵呢！我听说太阳部还有一个叫米米的大将，也十分了得。呵呵……老主调不出绝对优势的兵力，而人家太阳部黑骑兵和步兵战斗力恐怕……呵呵”

“爷爷，那咱们也要死战到底啊！”

“死战的结果只能是灭族……孩子，爷爷交给你，我征战一生到今天才悟出的一个道理”肖桐眼中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沧桑。

“是什么？”

“战则必败，逃无可逃，只能不战！”肖桐深深叹口气：“现在爷爷不仅是猛犸族军事统领，还是猛犸族长，不能再一门心思想着战场厮杀了”

“不战？”肖雪看着爷爷：“难道咱们要投降吗？”

“说好听些吧……咱们与太阳部和谈”

“可是猛犸人还有谈判的筹码吗？”

“还有一个筹码……”

肖雪震惊了：“爷爷要背叛老主！！”

肖桐做出这个决定是痛苦的！他征战一生，临了却要背叛自己的老主，肖桐眼中微微闪着泪光：“为了数十万猛犸人，只能让我背负骂名了”

“爷爷……”肖雪想反对爷爷的决定，可是数十万猛犸人的生命又怎么办呢？每个猛犸人一下生，便是老主的战士或仆人。每个猛犸人孩童时代，便会被族内有意识的灌输，老主的伟大与仁爱。而眼前自己的爷爷，猛犸人的英雄肖桐，为了猛犸族却要背叛老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