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发难

类别:其他 作者:莫大也字数:3343更新时间:22/07/30 08:36:04
跛子孙没有给我们好脸色,这让我有些不舒服,虽说也不是我给的票子,但好歹我也是顾客的一份子,顾客就是上帝,这话似乎在此就不起一点儿作用了。只是看了看墙角黑布隔断之中的东西,我就觉得可能是我搞错了,这地儿实际真正的客人也不是我们呀。

水很苦,估计取的就是外边的河水,那河一路沿山谷下来,想来怎么着也应该是山泉净水,但是苦涩质感不能入口,可能是山中有其他什么矿产,这水不能多喝呀。

进了隔断,我们几个就躺在了炕上,这不是火炕,就是土坯打出来的台子,顶上的隔断没有包严实,站在炕上就可以看到对面那间屋子之中的情景。

“听说你,差点弄死他呀?”

我看了一眼靠角落躺着的姜淮,他并没有直视看我,但总觉着这人在玩什么小心思。有了顾虑,我当然不敢说实话,只得摇摇头,对着楼古山就说:“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别再害我了,睡觉。”

我甩开一边的楼古山,姜淮明显就是那种记仇的人呀,这里就他不能得罪,一边的这个人,名字古怪,人也好像少根经,我不敢磕硬的,脆皮核桃还能不敢砸了吗?

楼古山低沉的嬉笑了两声,本以为他会自觉没趣,自此也安稳的躺下,没想到他又凑上来问道:“那个人呢?”

我没听明白,但他很快又做了个动作,我立刻茅塞顿开。楼古山伸出手,无名指和中指动了动,他说的的断指,就此我也完全确定了他们就是一帮人。

这时候想起他我也有些疑问,当时遇着那只虫子组成的铜俑,这孙子就一溜烟跑了,至于后来我们也只是感觉有人跟踪,但因为一些事情就给耽搁没去管他。到最后发大水,此人去了哪里,那我还真是不知道。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他死了,被水淹死的,你要想去给他上坟,我可以带路。”我一口气说完,就埋头藏进了角落,跟着赶尸的队伍走了一路,现在倒是又起了乏累,懒得搭理这个王八蛋,说完,我就捂住了耳朵。

“死了?他倒是如愿了。哼哼……”这家伙也没有再烦我,自己意味深长的哼笑了两声,就不再发出声音了,听他的动静,也斜靠在了隔墙上。

屋子里的蜡烛几下就灭掉了,这屋子里完全是一片黑暗,屋子外面看着是有窗户的,但是到了里面,还哪有什么窗户呀,被布蒙的严实,不注意还会以为是一堵墙,这窗户修的可能也只是为了看着舒服而已。

一觉没有睡多久,我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微盹也只是昨夜没个安生,醒来才刚刚中午,一睁眼我就发现其他人都坐在隔断里,我刚想问怎么里,嘴就被另外一个人捂了个严实。

姜淮趴在隔断墙上,耳朵紧贴墙面正在听对面的声响。我虽没立刻明白他们意欲何为,但也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马上点了点头。让对方放手。

这些隔断本就是烂木板造的,根本没有隔音的效果,贴合倒是挺紧密,没有缝隙透过,不过要偷看,站在土炕上就成。

几个

人坐在炕边不发出声音,楼古山也出奇的没有理会其他人,自个儿低着头似想着什么。我不敢主动打搅他们,站起来偷看对面,这恐怕会捅出篓子,眼下看了看,似乎只有学着姜淮的样子最为靠谱。

我缓步挪到了隔断墙的旁边,地是夯土地面,使劲踩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我将脑袋也探了过去,耳朵整个贴在了墙壁上。

这个屋子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的杂音,按理说吃力气饭的人睡觉都会打呼噜,那些人光看头头就知道,各个五大三粗,没理由一点儿的动静都不发出啊。

耳朵才贴上去,我就发现这事儿的的确确是有些不正常。杂音散去,这木板后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响动。屋子内的木质隔断没有膈音的功能,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木质的盒子反倒是能起到扩音的作用。但现在显然并没有发挥出它的功能,四处寂静无声,唯一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呼吸声。

我不明就里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姜淮,才准备做嘴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结果嘴都没张开就被他堵在了喉咙里。姜淮压了压手,再没有别的举动,随即又集中注意,贴近了隔断一些。

我正打算结束这一傻逼行为,却不想正要挪开耳朵,就突然听见木板的后面咣当响了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了地,还是个金属的。声音有些余音,颤响了很久才停下。

之后又是一阵的寂静,但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十几秒的时间一过,我只听见身边的姜淮猛地动了一下,马上就发现他正抬头望着天花板。

顺着方向才过去,这一眼看完,就让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的隔断上空探出了一颗脑袋。

那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赶尸人头头,此人面色黝黑,表情凝重,一双怒目就死死的盯着我们。一时间身后的人也才反应过来,这颗脑袋探过来无声无息,我们五个人竟都没有一个有所察觉。

那人死盯着我们,也不说话。就在我压制不心中躁动,想要问话的时候。身边却又是一声炸响,隔断的木门扇从外被人一脚踹开,木门板已经酥烂了,一脚下去,门应声而断,碎片打了我满头满脸。此时一看,门外已经站了四五号人

这些人走路简直是无声无息,低头一看,几个人都穿着一种奇怪的袜子,称之为袜子似乎不太贴切,撕开的布条缠在脚上,这倒是说的过去。

来者不善,没一个脸上不带着怒火的。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屋内的几个人,他们也都没注意我,只是死望着对方,不做挪动。

“我说,你他娘的怎么招惹人家了。哎……你不会又动人家的客人了吧。”对着面不改色的姜淮说了两句,我立刻就想起了楼古山,这人不安省,难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又偷摸去干了什么。

楼古山摊了摊手,他倒是自证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问话的工夫,对方的头头已经从几个人之中走了出来,那人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进来,眼看着绕开我,到了姜淮的身旁,就听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了一句什么。

这不像是一句话,我想过方言,但立刻就否定了。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语言,语调奇怪,难以理解对方是出于何意。

姜淮也同我一样露出了一张疑惑的脸,这人看来也不是什么都明了。马上赶尸的头头就晃了晃脑袋,随即走了出去。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戏剧性的完了,却不想对方走出隔断的房间,就一并走向了蒙着黑布的简单隔断。

我们几个也跟了出去,站在木隔断门口,我就看了看姜淮:“到底怎么了,这帮人要干什么,他刚才……”

话还没完全吐出口,就被姜淮摆手拦住,他斜瞥了我一眼,又望向了已经被几个赶尸人拉开的黑布帘子。

“有好戏了,怎么着,等会儿那些家伙动起来,你来打头阵?”姜淮似问又似调侃的说了一句,但看着的始终却是那些已经显露在我们面前的长衫尸首。

“不是,玩的什么幺蛾子啊,老头,老头,他娘的瘸子哪儿去了。”我见这状况越来越诡异,难免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急忙叫喊跛子孙,可是半天也没见着他出来,他原本躺着的椅子上也是空无一物,人早就不知道何处去了。

“别喊了,还没看明白嘛,人早就跑了,一伙的,咱们要倒霉。”楼古山说着,袖口转了转,一只黑色的金属钎子顺手而出,桌上的蜡烛火光闪烁,那根金属钎在暖光线却是寒冷异常,这东西光是看就非常有杀伤力。

对方不紧不慢的将长衫一个一个拉开,我们就亲眼看见,那些长衫上的一根细绳被拉了一下,随即长衫从胸膛敞开口子,顺着挂在尸身上的轮廓就落在了地上。

遮挡一去,我们都被所见之景惊了一跳。不出乎意料的是,那里面的的确确就是尸首,只不过尸首的状态实在有些诡异。

尸身无异都是男性,上身**,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这些尸体的胸口,竟然全部都是空的。若只是一具,还会觉得他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故而死,但挂在门口后墙两边,一共十具尸首,无一例外个个都是胸前开口,位置整齐划一,方寸不差,就在**之下不过两寸外的地方。

空洞有大概一只搪瓷碗的粗细,我们能直接穿过尸体看见他们身后的墙面。那用于背起这些尸首的架子,也并非卡主尸首的腋下,而是一根粗木直接穿过尸首胸前的空洞,稳定程度,我自是不知,但想来,这种方式背起来体型也正好高出一个脑袋。

“他们想干什么?咱还是想办法跑吧。”我望着这些举措奇怪的赶尸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被这些人的行为吓的不轻,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想要和解谈判,这些人也没一个说人话的。

“都说了,有同伙儿,门是被锁着的,跑,你还是乘早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楼古山喃喃了一句,我没理他,但也没敢上前,自己先往后缩了缩。就在我们紧张的注意着对方想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安置在桌子上的蜡烛,火光忽然闪了闪,绿光幽动了几秒,随即噗的一声,整个屋子就又陷入到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