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麻烦

“这下问题就严重了，我们正在追查一起伤害木魇的事件，没想到和黑纹病有关。我们一路追着木魇的血液而来，你看到那只受伤的木魇了嘛？”佩妮示意梵放下弓箭，询问迪塔斯。

“我想你搞错了好几件事。第一，我知道你所说的木魇，她们不是那黑纹病怪物伤的。在我来到铬铜林的这片地带之前有一伙人就已经来过这里了，他们看样子像是什么地方的农夫，是这群人在猎杀木魇。耸人听闻对吧？但事实就是如此，那里面有几个领头的，其中有一个神官、一个和我同行儿的，还有个德鲁伊。老天爷，艾莎这是怎么了。”迪塔斯抱怨起世界来，然后接着说道：“第二件事，那就是那群人杀得不是一只木魇，而是一大群。就我所知道的，他们至少已经杀了5只，你得尽快通知城堡。虽然我很想去报信，但是我根本就接近不了城堡，我甚至找不到去城堡的路，这里一定有一个特别强力的魔法，我和斯黛拉的感官被混淆了。第三，我知道你一定会将黑纹病的状况向尊敬的特斯拉先生或者布利斯塔女士汇报，但是我请求一起去调查惧像召唤师布兰德的实验室。”

“还好碰到了我们，我们这就将情报带回城堡。不过就你所说的第三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不过作为老朋友，我可以为你说上那么两句话。”佩妮说道。

梵听着两人的谈话，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原本他以为他们需要解决的仅仅只是一起毛茸茸的小麻烦，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乐子大了。黑纹病这个恐怖的词汇他自然是听说过的，而惧像召唤师布兰德的卑劣事迹和她进行的恐怖试验，他经常能从约书亚和莉娜口中听到，甚至于他们有些时候还能从教师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听闻那么一两件陈年往事，可怕的陈年往事。

他又想起约书亚和他说的那些邪教徒的事情，现在他严重怀疑猎杀木魇的就是这些邪教徒在神圣猎鹰帝国巫师学院城堡外围的支援者，从木魇血液的稀缺性和价值来推测，恐怕这些血液中的法术力异常充沛，很可能会被当做优质的施法材料或者充当炼金阵的关键节点。反正不管如何，这群人显然都没安好心。

从上一次光明诞生节期间他们经历过的那次邪教徒抢劫事件中，孩子们就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邪教徒的组成中有大批量的农夫、奴隶、神官、德鲁伊和猎人。

米哈伊洛维奇曾经对万物终亡会的这种构成做出过分析，他认为有些神官和德鲁伊中有可能存在一些激进分子，而

这些激进分子中的激进分子则独立出来创造了万物终亡会这个教派。教会中一直都有对贵族统治不满的人，特别是一些年轻人。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行事作风总会稳重些，而他们也得到了一定的地位和权利。但是年轻人更沉不住气，那些有能力的、思想激进的年轻人叫天无门，上面的人牢牢的坐稳了屁股下面这把凳子，下面的人想要晋升则只能跳出来打破这些规则。

而他们之中最激进最有才华的那一批年轻人呢？他们有可能会得到一种新的感悟，那就是艾莎可能需要被重新净化一次，而显然贵族，或者说传统贵族，在净化后的艾莎中并没有一席之地。

至于德鲁伊，他们中虽然激进派不多，但显然都固执的要命。部分德鲁伊有可能看重了这些激进神官的思想，不得不说，尤其是那些填土祭祀，将整个艾莎重新清洗，只留下最纯粹的民众这种思想简直太契合他们的教义了。这些填土祭祀对于贵族的伐木、打猎和肆意掠夺森林土地早就深恶痛绝，出手击杀贵族的事情发生的绝对不少。要不然神圣猎鹰帝国的皇帝陛下也不至于每天都为了桌子上因为打猎而引发的仇杀案件眉头紧锁了。

一边是帝国的根基，贵族的生命，而一边是德鲁伊教派的压力，皇帝陛下都不想得罪，因此对于这种报告他能束之高阁的绝对不会去碰触一下子。

“贵族打猎和德鲁伊打猎的事儿就连神都管不了，更何况我一个普普通的帝国皇帝呢？随他们去吧，无论是谁打猎谁，自己去解决吧。虽然讽刺，但我不得不说，就是不知道多少猎手变成了猎物。”这是出自皇帝陛下的名言，这句话甚至一度流行于神圣猎鹰帝国的大街小巷。其中一个最著名，最有趣的引征案例就是：“丈夫的钱包和妻子的钱包的事儿就连神都管不了，更何况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执行官呢？”

有了神官和德鲁伊的上层架构，中层就用那些认得一两个字的猎户填充。相比于农户，猎户总还算是多两分收益，特别是那些依靠林子的村镇上的猎户。他们只需要按照猎物的分量和种类向当地执行部门缴纳税款或者上供，剩下的全部都归他们自己。有不少猎户甚至专门为贵族老爷和夫人们服务，一旦打到一张上好的皮子，可能三四个月的生活都不用发愁了。因此他们总还认得些字，有的还会数数和简单计算。

不过大部分猎户依然属于那种靠天吃饭的角色，一旦打猎效果不理想或者赶上当地贵族不让打猎或者提高税收的

时候，这些猎户的日子甚至不如农夫。碰上干旱或者大雨收成不好的时候，农夫甚至还能留一点口粮，而那些猎户空有钱财却没有人肯卖粮食给他们。

就好比在一些领，一个小贵族，就是那种普通的骑士，他的采邑就曾经禁止打猎，因此整个庄园周边的林子也就都成为了禁区，有猎户进去打猎，要么上缴好几倍的罚款，要么被没收猎物然后毒打一顿扔出来。在赞米尔和巨鲸领这种情况很少，这得益于奔狼公爵和巨鲸女爵的统治——奔狼公爵遵从顾问迈克尔·多纳万的建议仿照秦阿帝国设立了各级别官员制度；而巨鲸女爵擅长做生意，整个德尔库拉家族都十分有经商头脑，在巨鲸领上，他们用商会的形式来瓜分利益和土地。因此，赞米尔和巨鲸总是安定且富足，但在坦格尼斯、狮鹫、桑德雷，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老格里芬哈特有心向赞米尔和巨鲸吸取经验，因此做出了不少的尝试，说实话，有成功的，也有非常失败的。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成功的改革要多些，至少这些年来，狮鹫领饿死的农夫和出逃的自由民数量下降了两成多。

最糟糕的就应该属于坦格尼斯和桑德雷了，这两个地方盗贼、流民就如雨后春笋一样，杀不尽，剿不灭。令人发笑的是，赞米尔正好被坦格尼斯和桑德雷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这就造成了一个有趣的事实，桑德雷和坦格尼斯的盗贼、山贼、海盗们的终极梦想就是能进入赞米尔并取得合法身份，老老实实的赞米尔过日子——这起码不用担心饿死，赞米尔已经好几年没有饿死过人了，粮食总还是够吃的。

因此，也就不难判断出这些猎户加入万物终亡会的目的。毕竟能保证生活不用担心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就已经满足了。至于那些下层的教徒，自然是那些农夫、佃户、奴隶、流民组成的。只需要打出平分土地，杀光贵族的口号，这些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就会为了那些口号和梦想，或许还有一丝对未来的希冀，流干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他们一起向一个方向结伴而行，漆黑黑的树林不太好穿行。梵总是紧张的扭头张望，他很不舒服，无论是对于先前他们说的那个怪物还是那些邪教徒的事情，都令他感到不安，而且，他想艾丽了。

他很高兴佩妮将她的弓箭借给他用，只要有弓箭，他就稍微安心，可是，刚拐过一道小弯，他一把抓住佩妮的前爪。

“佩妮，快看，红色火花！约书亚他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