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征程（19）孤儿院

陈柏十分感激龙渊。

“小哥，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答谢你。”他满眼的谢意，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来。

小烨嘟着嘴，在柏哥哥身前打闹。

龙渊笑笑：“没事，小烨安全就好，我也是看不顺眼灯会上那些人胡闹欺负小烨。”

“都怪我没看好他，让他乱跑去别人的店铺。”陈柏哥哥揪住了小烨的耳朵，“你以后要好好答谢龙渊哥哥……你这小屁娃，柏哥哥我都说了一会再去灯会，就是不听。”

“不是！你偏心，就是喜欢妹妹们多一点！”小烨用他的小拳头打着陈柏的肚子。

“妹妹们？孤儿院收留了那么多人吗？”龙渊问。

陈柏嗯了一声：“对，不过我们龙族的孤儿日益剧增，照顾的人手长期不足，我们这些被孤儿院养大的孤儿只能回来做临时工了……自从我们龙族孤儿院的赞助方消失之后，我们的发展一天比一天差。”

龙渊边听，边收拾好小烨的着装，准备送他走了。

“177号。我们以前是在工业之都首都177号，有自己的高级教堂，自己的公寓，现在只能搬来这边的偏郊区……离这边也有一定距离，要不，现在赶快走了，院长想死你了。“陈柏对小烨说道。

“不嘛，我还想在这里玩……”小烨圆圆的大眼睛，水灵地看向了龙渊，说：“走也可以，我要龙哥哥跟我一起去我家玩。”

“额……”陈柏尴尬地看向龙渊。

“呵呵，好，龙哥哥今天就陪你了。”龙渊笑道。

……

青镇区的边缘的角落，有一座老旧的教堂，这里就是孤儿院。

龙族孤儿院的建立，追溯上去已经有好久好久的历史了，不管龙族如何向上发展，抛弃婴儿的情况依然严峻。一方面，龙族人认为小孩会是自己日后工作道路上面的负担，他们并没有所谓的亲子之爱，在工作面前，宁可把小孩卖了；另一方面，普通龙族人对于下一代的要求过高。龙族小孩会在一个蛋里面出生，蛋的波纹和血脉昭示着小孩未来发展的天赋。很多的平民龙族人，都想着依靠小孩出人的天赋一举成名，就拼命地生孩子……如果没有想要的，就无情的丢弃……

龙族的社会就是如此残酷。

这间废弃的老旧教堂，有几层楼高，风格朴实典雅，不少青苔盘旋环绕。它的附近，建筑皆是现代化，这让它显得格外另类。

教堂进门，正好面对着一尊雕像，白色天使的翅膀折断，垂首凝目，手中捧着一颗巨大的蛋，脚底旁边两个稚嫩顽皮的小天使各捧一边。

咔恰——

教堂的门口被缓缓推开，席卷的狂风奔腾而至，带着肆虐的雨水侵蚀着教堂内部。

一位身着围巾的老妇女焦灼地走了向了门口，“院长，回来了？怎么样了？”

那位进门的人正是院长，纵使他撑着伞，一身西装还是被大雨打湿，面像看上去沧桑无比。

“陈柏那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不仅小烨不见，连陈柏也找不到了。”院长说，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妇人安慰道：“院长啊，这陈柏依旧是小孩，让他带那么多小孩出去的确会看不过来……院长你太过严厉了，不应该和陈柏说那些话……”

院长冷笑：“你就会偏袒，知不知道丢了小孩多大件事？我骂他赶他已经算是仁慈！陈柏已经不小了，不应该凡这些错误！”院长生气地往里走，穿过雕像，说：“反正我已经报案了……就交给龙族的警察去找吧。”

“可是这些警察，对我们孤儿院一直有偏见，怕不会……”

“也管不了那么多，龙域那么大，我上哪去找？”

说这时，门口细细碎碎传来声音，几道踏破雨水的脚步声，迅速传来。

“小哥你看，这里就是我们院了。”陈柏放下了伞，怀里的小烨本来睡得香香地，也忽而醒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额，院长？”陈柏看到了院长二人正往自己走来。

“我的天……你找到小烨了？”老妇人惊讶地说，着急地走过来，围绕着小烨。

院长也不例外，哎呀地叫了，宠溺地看着小烨。

“嗯，其实……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龙渊小哥，来自圣龙城，就是他出手救下小烨。”

陈柏把龙渊告诉他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院长的眼神也逐渐充满欣喜。

“好，非常好啊。”院长感叹，“龙渊小哥，真的十分感谢你。“他抓起龙渊的手，“我们孤儿院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要不这样，我们邀请你吃一顿饭吧。”

“不，不必了。”龙渊客气道，实话实说，他其实也没想着拿什么回报。

“龙哥哥，白哥哥，里面的小朋友都在玩画画，我能进去吗？”小烨抓了抓陈柏的衣角。他当然是看到了里面作画的小孩们正在欢天喜地。

“一起进去吧。”龙渊笑了，和陈柏说道。

但是陈柏却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要先换衣服，然后，院长这边……”他看向了院长，像是在赎罪。

院长神情严肃，看起来并没有原谅陈柏的意思，他说：“龙渊小哥，你和保姆先进去吧，我要和陈柏去见一个人。”

说道那个人，陈柏挠了挠脸。

……

小孩子们的快乐总是简单而朴实，他们围在一起画画，居然都能玩一天。

一个小女孩突然大笑：“小烨画画真丑，哈哈哈！”他们的焦点都围绕在了小烨身边，他在白纸上画了一个火柴人，抱着一个小孩。

“哪有，你的更加丑，略略……”

“明明我的漂亮！”小女孩不服气，指着她画的太阳。

“行了，都很好看，没必要争……来，都看哥哥画一副送给你们。”转眼，龙渊就化解了小孩子的争辩，让他们都围了过来。他沉思了一会，走了出去。

回来就借用了一只毛笔，碰巧又因为院长喜爱作画，也很容易就借到了宣纸。

龙渊将宣纸缓缓展开，提起毛笔沾墨。

他的笔法，平、圆、留、重、变，相互变化；他的墨法，浓、淡、破、泼、渍、焦、宿，相互更替。骨法用笔，轻轻一划，出一道山——这是人界最为传统的黑白水墨画。

……

“小辈陈柏，知罪，请董事惩罚。”陈柏单膝跪下，对着一个虚幻的投影。

投影那边，一个优雅的身影盘坐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香唇微启。

“董事大人，陈柏他要如何处理？”院长恭敬地拱手，问道。这董事是整个龙族孤儿院的核心所在，也是如今龙族孤儿院的唯一支撑。

“嗯……”美妇人摸着下巴，说：“陈柏，知错就好，以后不要再犯了，看好小孩子们，是重中之重！”

“陈柏知错！”陈柏笑了，从董事的话语中，他大致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原谅。

“至于那个救下小烨的小哥……叫龙渊对吗……”

“嗯，对的，董事可以去认识一下，他人很好。“陈柏抢答道。

“龙渊……”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美妇人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这投影居然显得有一些颤动。

“这样，作为奖励，把‘化级凝土’送给那个小哥吧，毕竟人家是修炼元气之人，化级凝土对于化级升层大有好处。”美妇人做出了决定，对着院长说：“你马上去拍卖会买，由我们这边报销。”

“这……”院长有点困惑，化级凝土作为回赠的礼物，似乎有点太贵重了，董事怎么那么舍得。

“然后，陈柏，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美妇人站了起来，“把投影的摄像头拿下去，悄悄地拍一下龙渊小哥给我看，记住，是悄悄地！”

“嗯……嗯？”陈柏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