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破而后立

眼睁睁看着敖泽的身体碎裂成粉，死的不能再死了，萧雨墨涵两人只能傻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敖泽的情况是不是妖兽一族接受传承后的必然现象，更不知道敖泽万一真的死了，那他们俩该如何跟凤瑶交代呢。

寒冷的夜风吹过树梢，在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中，萧雨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也是他自从修武以来，为数不多的体验了。

“萧雨。。。现在怎么办?”良久之后，墨涵用低低的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凤瑶还在昏睡，谁晓得他们这一族群是怎么传承的。”

“那咱们是就这样干耗着，还是先把那堆骨灰给收拾了?”墨涵指了指敖泽尸体所在的位置，轻声道。

“先等等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有救，而且。。。你看。”说罢，萧雨便指向了敖泽尸体上空悬浮着的一颗并不起眼的小珠子。

“那东西看着倒还有些灵动，可是敖泽这一地渣子。。。怎么也不像能救活的样子啊。”

“听天由命吧，这事儿咱俩谁也插不上手。”

话音刚落，萧雨便径直盘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在龙珠与敖泽“身上”徘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已到日出，雄鸡三番报晓，街上也传来了阵阵吵杂，只可惜，敖泽散落的尸体仍旧没有半分动静，而那颗静静悬浮着的龙珠也慢慢暗淡了下来，不再有之前那般灵动了。

“哎。。。”眼睛酸痛的萧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本挺值得腰板也不禁弯了下来。

“完了?”墨涵一旁小声问道。

然而萧雨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儿，只是微微翘了翘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不过就在这时，原本处在沉睡之中的凤瑶却突然从屋中跑了出来。

“公子。。。敖泽呢?”

对于凤瑶的问题，萧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手指着敖泽所化的那堆灰烬说道。

“死了，在那里。”

“死了?!”原本还有一脸困意的凤瑶猛地惊醒了过来，甩过头看向了萧雨所指的地方。

然而，就在萧雨墨涵都满怀悲情的时候，凤瑶却反而轻笑了一声说道。

“吓死我了，他这哪里是死了啊。”

“啥?”听到凤瑶的话，萧雨墨涵也顿时来了精神，紧接着问道。“你是说敖泽他还活着?”

“是啊，而且活的还不错呢。”凤瑶笑道。

“那这小子在哪儿呢?他现在不都化成灰了吗?”

“就在那里面啊。”凤瑶指着那颗灰白色的龙珠说道。

“那里面?”萧雨惊诧道。“最开始的时候那珠子还看上去还有些生命气息，可是现在它完全就是个死物。”

“呵呵，因为你们并不了解神兽一族的传承方式啊，像他这种后天传承，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破而后立，不毁去原来的身体，怎么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呢。”凤瑶解释道。

“破而后立。。。这不是你们凤精一族才能做到的吗?我记得你管那个叫作涅槃是吧。”

恩恩，其实差不多的，只不过凤族涅槃是由内而外不需要借助外力，纯靠自己的感悟与修为，可龙族却没有这个能力，他们想做到脱胎换骨，就必须要经过这种破而后立的后天传承才行。”

“哎呀，凤瑶，你们神兽咋这么多秘密?不过你先告诉我，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活过来?”这时，一旁按耐不住的墨涵突然插嘴道。

“就你着急。”凤瑶轻啐了一口，转头冲着萧雨问道。“现在鸡鸣之后多久了?”

“啊?哦。大约一刻钟了吧。”萧雨不明所以，但在这节骨眼上，他却不敢有一丝怠慢。

“一刻钟。。。快了，等东方紫气沉淀之后，敖泽就该出来了。”凤瑶琢磨了一下说道。

“东方紫气?你说的是紫气东来吗?”萧雨听着凤瑶所说，突然想到了原来在地球上也有过这种说法。

“东方紫气说的是天地初开之时，创世神大人所留下的本源之气，对于此物来说，世间万兽远比人类要敏感得多，所以每到日出十分，妖兽们都会面朝东方，吸纳这点儿微乎其微的紫气，至于公子你所说的紫气东来我倒是从没听说过，也许。。。可能。。。是同一个意思吧。”凤瑶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那人类根本算不上万物之灵，这完全就是退化啊，吸纳了一生天地灵气，却连本源之气都视而不见。”

“嘻嘻。。。你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我们妖兽之间都是这么传的。”凤瑶调皮的一笑，粉红色的小舌头也吐了出来，朝着萧雨做了个鬼脸。

就在二人闲聊着的时候，那颗如同死物一般的龙珠上，却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炸响。

“咔。”

如同蛋壳破碎时所产生的动静似的，虽然轻微，但也足够引起萧雨三人的注意了。

就在他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龙珠上，这颗原本只有石子大小的珠子，竟然猛地一下涨到了一丈方圆，庞然大物一般地悬浮在空中，并伴随着一阵阵如同呼吸般的起伏。

紧接着，一连串破碎之音就像炒豆子似的接连传来，与此同时那颗灰白色的龙珠，也在顷刻之间布满了裂纹。

“咔咔咔咔。。。”

“嘭。”

直到最后，那层薄薄的“蛋壳”还是没有逃离破碎的命运，直接散落成了丝丝灰烬，一层层飘到了地上。

萧雨三人相对无言，又同时屏住了呼吸，努力地想去看清龙珠内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一对精致的龙角便首先露了出来，紧接着是龙头，龙身，龙尾。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只全身散发着金光的小龙，便赫然出现在了萧雨三人面前。

只见，那条金光闪闪的小龙此刻仍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苏醒的趋势。

龙角上寒光内敛，透露出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但却不禁多了一种神圣的味道。

龙身上层层鳞片密密麻麻，毫无缝隙得将肉身护在其中，每一片龙鳞上都刻画着深奥的符文，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龙尾处，金光闪闪的尾鳍显得异常锋利，就连此时的萧雨都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信心接下敖泽这一尾之击。

再看青龙一族象征着绝对地位的爪部，此刻赫然在目的却是四足五爪。。。

“等等，怎么是五爪？退化了？”看到这一幕，萧雨猛然惊醒，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敖泽之所以流落到如此地步，被整个族群抛弃，根本原因就是他长着六趾的龙爪，而据传说，龙族六爪则为天相，本是超越众多同类，居身巅峰的象征。

可现在，好端端的六个趾头，现在却平白无故得少了一个，这也是萧雨为之疑惑的原因。

“退化？”凤瑶听完却不由得一笑。“怎么是退化呢，难道他化形之后长着六根手指就好看了吗？”

“啊？那这是。。。”萧雨不解，还想继续问道。

可就在这时，原本双目紧闭的敖泽却猛地睁开了眼睛，霎时间两束金光便从他的二目之中射了出来，直接击穿了小院的围墙，并毫无停顿地射向了更远的地方。

“卧槽，激光啊！”萧雨见状大声喊了出来，但敖泽却并没有理会他。

因为此时，敖泽正在欣喜地扭动着重生的躯体，在空中不停地翻转，看上去爽快极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而为，敖泽的利爪竟然有几次都是贴着萧雨的脸皮划过去的，就如同在向萧雨炫耀他的武力一般。

对此，萧雨也是在不断闪躲的同时，嘴角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毕竟敖霜的那颗珠子是自己交出去的，可现在却被敖泽故意针对着，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凉感，也不禁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敖泽也仅仅折腾了七八下便不再找萧雨麻烦了。

就在萧雨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敖泽的目标却对准了屡次三番捆住自己的墨涵。

“哎！你小子可别跟我闹啊，小心我。。。”

话还没说完，敖泽便直接冲着墨涵来了一记神龙摆尾，粗壮的龙尾带动着锋利的龙鳍，不偏不斜地轰在了墨涵的胸口，直接将他从当时破损的墙壁上抽了出去，撞出了一串烟尘。

“好了敖泽，别闹了。”再也看不下去的凤瑶终于出言阻止道。

也许是同为神兽的关系，一直桀骜不驯的敖泽竟然对凤瑶的话言听计从，直接温顺的停在了凤瑶身边，乖巧得像一只看见主人的小狗。

“敖泽，你现在可以化形了吗？”片刻之后，凤瑶终于问出了她最最关心的话题。

随后，敖泽小巧的龙头便轻轻地点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浓郁的金光就把他的身体团团包裹在了里面，下一秒，金光竟然转变成了青蓝之色。

待到光芒散去，一个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便凭空出现在了凤瑶的身边。

“哟呵，还挺帅吗！比我也不遑多让了。”萧雨看着敖泽英俊的脸庞，心里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醋意地揶揄道。

“哼！”然而，敖泽却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冷哼，回应了萧雨的话，显然，对于萧雨墨涵这两个屡次欺负自己的人，敖泽心中还真就没什么好感可言。

然而就在萧雨还要打嘴炮的时候，他的心中却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却又满含焦急的声音。

“徒儿，快让这条小龙藏起来，他被人发现了！”